正文 第二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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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一声男人凄厉的嘶吼声划破了整个夜空,司马斓菲心口一紧,反射性的闻声一看,正好看见司马俊南的身体慢慢的倒下,而一名官兵正由他背后抽出一把血染的长剑。
“不——”斓菲立刻朝司马俊南的尸体奔去,不管遇上什么她都挥剑砍去,就连有时被官兵砍到,她都毫无知觉。
在没有立碑的坟前,司马斓菲已经跪了几个时辰。经过几天几夜的哭泣,她发现原来泪水也有哭干的一天。已经忘了她是怎么样扛着哥哥的尸体突破重围离开山寨,直到她还觉得深陷一场噩梦之中,等她醒来时,还是会看见对自己嬉笑的哥哥,可这一切全是真的、真的。
官兵只追捕了一天,大概山寨不再具有威胁了,也就随之放弃。山寨已经被毁,寨子里的人也都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而官兵就这样的放也恰巧给一直躲在山洞里的几人逃过一劫。
这几天,她与嫂子几人一直待在阴暗潮湿又混着血腥气味与尸臭味的山洞里,一直没有逃下山。因为王容一直抱着司马俊南的尸体不放,让他们哪里也敢去。然而,今早,心力交瘁的王容终于支持不住倒下了,她才有机会抱着哥哥的尸体来到父母亲的坟旁,仅凭自己的双手挖穴把哥哥埋了。
一直以来最疼她,与她相依为命的在自己面前被人杀死,以及自己在这里生活六年的山寨也都化成灰烬,这全是官兵发现了他们的巢穴。但是,大家都是非常小心的不让外界发现山寨的入口,有如迷宫一般的入寨路线更是难以让人靠近,为何那贪官又是如何查出这里的所在呢?崩溃的王容给了她一个很有可能的答案:月冰焱指派的。
开始听见嫂子这种说法,她不假思索地否决,但她的信心随着时间慢慢的流失而逐渐动摇了。
这一直没有被人发现的山寨,偏偏就在哥哥邀请了他之后就被发现,而官兵偷袭之前他就无故回宫,对于她来说根本就是不告而别。难道他真的后悔了,认为她是土匪,根本就佩不上他,又怕她带着哥哥到京城去喧闹,干脆来个先下手为强,借官兵的手来铲除他们?嫂子的说法是那么的合理,正好可以解释他不告而别的原因。而她唯一能反对的原因就只有他爱她,他不可能会做让她伤心的事。可、可他真的爱她吗?真的在乎她吗?
“哥——是我害了你吗?是我害了大家吗?”她向坟山里的哥哥问着,但没有人回答。她想哭,可眼眶却干涩得挤不出一滴眼泪。
她起身想树林内走去,砍下一块树木,用哥哥生前最后送给她的礼物:匕首,在上面刻上哥哥的名字,把底部削尖插入土中代替石碑。能做的、该做的她都做了,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走下去了,连唯一的亲人都随着离去。她真想在哥哥旁边挖个坑把自己也埋了,可嫂子还等着她回去,侄子还等着她照顾;可最强烈的意念是她要杀了那个狗官,再去杀了月冰焱。
“斓菲——”
一时她误以为哥哥在叫她,欣喜的转过身,却看见是山寨里的人。现在除了他之外,别无他人,等下山后连他也会离开了。“是不是我嫂子出事了?”
“不是,她和孩子都睡着了。”他见斓菲露出惊慌神色,连忙解释道,“我是看你出来这么久了还没有回去,所以来看看。”看着面前的坟山,他二话不说的跪下地,朝着坟山磕头。
“走吧!”司马斓菲率先离开,她不放心把嫂子单独留在那里。
在回去的路上,她随手采了些野花,希望嫂子看了会开心些。要不然她醒了见不到大哥的尸体,又会大哭大闹,她又没有什么好的言词安慰。
“啊!”手上的花四处散落,在司马斓菲狂奔而去的方向,王容的身体高高的悬挂在一可大树上,静止不动。而山洞内传来的阵阵婴孩哭嚎声,好象已经知道母亲离他而去。
举间砍断布条,放下尸体,原以为早已哭干的泪水又从她的眼睛留出,一滴一滴的落在王容的身上。“我要报仇,我要报仇!”
她朝着天空呐喊,悲痛欲绝的抚摸着王容的脸颊,复仇的种子在她的心里生根发芽,再也无法拔除。她怒不可偈的样子将身边的人吓住了,她的双眼闪烁着熊熊的复仇火焰,愤恨的模样仿佛很不得把仇人拆骨入腹,让那人都觉得毛骨悚然。
皇宫
看着面色苍白的母后,月冰焱懊恼自己没有多关心自己的母亲,才让她现在躺在床上,却毫无起色。望着天空,想着斓菲,多希望她就在自己的身边,这样他就不用这样孤独的承受。唉,不知道他这样不告而别,会不会令斓菲生气呢?不会吧,他只是为了母后的病情提前而已,应该没什么问题的。他只有这样安慰着自己,并派了天启送信,相信过几天就会有好消息了。母后一天没有好起来,他也就不能向母后提起此事。
“臣妾拜见皇上!”星凤看着自己的相公,是啊,她已经是他的娘子了,可他却遗忘了他们之间的承诺。
“平身,你最近也够忙了,就不用天天往这里走了,多休息下吧,我可不想让母后说我。”知道她也是这场婚姻中的受害者,错也不能怪她。只要她以后能与斓菲好好相处,他是不会计较的。
“是。”星凤起身,刚想借机靠近的时候,却有奴才通报打断她的好事,她怨恨的盯着太监,恨不得他马上消失。
“启禀皇上,侍卫天启求见。”太监忽然感到毛骨悚然,哆嗦了几下,他也知道只要皇上与皇后在一起时,他们这些做奴才的就没有好日子过,这会皇后可能恨不得把他五马分尸吧。
“让他先在乾钦宫等候,朕马上就去。”是吗,他这么快就回来了,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遵旨。”太监令命后飞快离开,他是没有见过或挨过皇后的‘教训’,可他不想见识,只有有多快溜多快了。
现在皇宫内当差的都必须明白做人的道理:皇上与皇后的是非不能说,随时有人在身边监视着,搞不好今天是好朋友,明天就是仇人了;见了皇后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好好伺候,如果不小心得罪了皇后,那十大酷刑就在冷宫内等着你。
当奴才的是敢怒不敢言,都只能默默的承受,谁叫他们生的时候投错了抬,比别人命贱呢。再加上那些酷刑又不能被人验出来,宫内又有不少的新人进进出出,所以连皇上都未察觉。也没有人敢在皇上面前说是非,只有在皇上或太后身边当差的奴才好过些,其他的奴才几乎无人逃过她的毒手。
“参见皇上!”天启见皇上到来,立刻跪地行礼。他不知道该怎么向皇上说司马姑娘的事,幸好他找到了司马姑娘的随身丫鬟香儿,并将她也带来京城,就只等皇上召见。
“平身。快给朕说说,斓菲她好吗?她想我吗?她——”
皇上连珠带炮似的问题随之而来,让天启青着脸,大气都不敢出,怕皇上知道后会承受不了。月冰焱一个人滔滔不绝的说着,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的脸色,就在他也觉得太多问题让天启一时无法回答后才看向他。发觉天启并没有起身,而且脸色也极度的坏,“发生了什么事?”
“皇上、皇上,请赐罪!”
对于他及于领罪的行为,月冰焱还丈二摸不着头脑,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事让他这么郑重。
“说吧,朕赐你无罪。”
“不、属下有罪,没能及时赶到,让司马姑娘遇难了。”
“什么?斓菲她、她怎么了?你说清楚!”不、不会的,她不会离开他的,她说过会等他去娶她的。为什么?
“知县私自下令围剿山寨,现在的山寨是一片废墟,到处阴森荒凉,坟山比比皆是。在坟山群的前面,立着几块碑,上面就有司马姑娘与她家人的名字。”
“不、不,你一定是看错了,那不是她,她不会就这样走了,不!”
“皇上!司马姑娘真的已经去了,她的丫鬟可以作证。”
“是吗?真的走了,离开了。”
“真的。知县的头还被正义的人给砍了,还悬挂在城门口呢。”当他知道后也很愤怒,直接想到知府内找他理论,那知知县早就被某人给杀了,并砍了头悬挂在城门口,根本就没有人去取,大概这里的人都希望他死吧,他们也许在心里默默感谢着那为做好事的人呢。
死了,走了,去了,他呢,他一个人又怎么办呢,他又该怎么办呢?“斓菲——”
“皇上!”见皇上吐血昏倒,天启立刻起身扶住月冰焱,情伤人啊。“来人啦!快宣御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