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一人名唤楼丹,您可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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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九位活下来的杀手一同来到楼府,从江谣口中得知操纵他们的不只有睦国太皇太后,还有另一人。
楼然想过直接去找宋晚卿,但这人一向古怪,他与江谣表面是主从关系,不难让他怀疑,最好还是不见。只是,此事即便与他无关,怀疑到他头上同是不妙。
由于常国战事不定,睦国也开始在做好作战准备。楼然心中挂念母亲,他不好与太皇太后谈太多条件,答应她的事尚未办到,却没有胁迫楼然,甚至是以请求的姿态来向楼然低头,这让楼然不得不去完成这个任务。
曾经不过是为博得一个面子,一个光荣的爵位为母亲增光。敦不知背后会有如此大的隐情,若楼月不逃走,就不会遇到禄王妃与江谣等人,他与余归城之间是敌也好,是友也罢,这条路,他来到荣国是必然发生的。只有楼月这件事,他不男扮女装,一切就与他无关。 ;
这样战争来临时,他便可挺身而出,回到国家保护他的母亲与亲朋好友。
这是身为睦国公子的职责,而不是躲在这里扮女人。
余阳待命许久,总算有他的用武之地,也依了楼然的要求没有透露出他与他之间的关系,同朝炀一般,他们是谋合伙伴,对国家来说是叛徒,表面上的关系见不得人。
何况最近朝廷内忧外患对这层关系是百般不好看待,不管是何人,管他皇子、王爷等皇亲国戚或是王侯将臣,谋反就是死罪。
“这个群体挺吓人的,杀人手段极其残忍,专挑这些老家伙杀,还不杀其他家眷。”余阳一路念叨,朝炀走在前头听着,不明白为何公主会向他们打听这件事。
“听闻是睦国来的杀手,她怎会不知?”朝炀压低声,眼睛四处探视,“公主之前何事都得去过问他们的太皇太后,何事不能向那位年事已高且足智多谋的太皇太后请教?”
“那老太后整日关在小小的宫殿内,终日未出过门能听到什么消息。或许这其中有何不得人知的事,陛下一直维护宋游,甚至借兵护他各地逃命,怎会轻易让人杀了去,甚至落得尸首不全的下场。”倒是讽刺,余阳也为自己感到庆幸,虽是陛下第一个儿子,却从未让陛下受宠过,懂事后听从生母的话自给自足,不去依赖陛下的一切,才会走上谋反这条路。
他要得到更多的名利,金钱他都有了,只有这地位,他还不满。 ;
不知是捅了何人的娄子,当事件查出个水落石出之际,朝炀派出的人手竟一去不归。跑到余阳那儿算账,余阳那方也是急得焦头烂额,等不到一个人回来不说,今早竟有宫人暗中来传话,不知是何人向陛下写信举报他与外谋反,未定罪前会请一批宫内的大臣到执王府清查,还执王一个清白。
这个重击可比朝炀的大,一石鸟散飞,一夜之间消息传到交际圈子,手下的人马折了一半,逃的逃,投奔到各派门下比比皆是。
“不过是查宋游被何人所杀,我一个名姓都未通报出来,竟招来此横祸。”恨得余阳趴地不起直拍地面,朝炀见他这般不出息,又再怨他眼光太差。
“若不是你当初执意楼月这个人,你我会自损如此多的兵力?”好在自身损失的是几个打探消息的闲人散士,余阳全身心都投入到那楼月身上,不知派了多少人力,就区区为了打探一个消息,信誉全无,甚至隐藏了多年的谋反之事都被揪出。
余阳还不死心,他不信,这么多年他表面功夫做得这么好,一点破绽都没有,查便查,他自来便以风流形象示人,哪国哪士他不友好来往,要说谋反,楼月公主都在莱王府住了那么久都无人说二人谋合,外界又不知朝炀的身份,他定会相安无事。
招兵买马之事他一向只出钱,从不示人,无事,定会无事。
余阳心中安慰自己,哪怕遭到朝炀的嘲讽他还是信任楼月公主,单凭一个宋游就能掀起这么大的风浪,如何都得打探到底。
“恕不奉陪!”朝炀听到余阳对楼月还有念想,当下决意断了与余阳的关系。碍于此前余阳的身份他不好去找余归城,毕竟这小子一直不满余归城,相比余归城,倒不如与余阳为敌。
他是不知余归城手下有多少人马兵力,单凭这个人在战场上的事迹,就足以让人信任。余阳这个人不满的人很多,一有不快就爱找人诉说,随便街上路上抓个人都能让他说半天,他最不薄的人就是余归城,总爱嘲讽他,拿他的身世与不举来说事。
朝炀打探过这个消息的真假,发现竟是真的,只是有些事一时不得解,还没查个究竟,他的人就遭了暗算,来不及把更多关于宋游的事说出来便失踪了。
楼然听到消息火速赶来执王府上,半途遇到从执王府骑马离去的朝炀,未开口就遭来朝炀的讽刺,“以为能是未来的候选人,不过是个无足轻重的公主。”
外界都是这么传的,他未查个究竟,怪这余阳操之过急担心人被余归城抢了,无条件地待人家好,收买下人家,谁知空欢喜一场。事实便是外界传的都不是事实,听说这老太后到处在找不死仙丹,舍不得死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快去找继承者。
“抱歉,这宋游背后有我需要击倒的人,不曾想力量如此大,伤及了你们。”
不同于余阳,朝炀没有自怨自艾,若不是楼然的一举,他也查不到自己想要的消息,也知道了余阳这个人不可靠。
作为报答,也清楚楼然需要这些消息,当是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
“五十年前一睦国男子名唤楼丹,带领近百名手下与手上技艺投靠到荣国,后与荣国先皇合谋欲干倒睦国,正逢那时睦国在闹一场革命洗礼,一时没着落,直到二十几年前余铭余烨两兄弟与其他皇子争皇位,楼丹助了余烨打下皇位,现今不知藏在荣国的某处深山养老,只听说杀手是他在控制。荣王余烨,可能知,也可能不知。”
马儿没进到执王府又返回楼府,江谣这几日昏迷不醒,禄王妃一直留在楼府照看他,向来知禄王妃心善,却不知禄王妃待人如此细心周到。
其余八位杀手都不在,他们都有各自的任务,知楼府是安全之地,任务完成之后才会来到楼府看望江谣,顺便通报他们得知的消息。
禄王妃亲自给江谣喂下最后一口汤药之后,抬眼去看楼然,“不是去执王府,为何这么快回来了?”
“一人名唤楼丹,您可认识?盛国王爷打听到的消息,江谣等人是他在背后操纵,宋游的死与他有关,此事荣国君王余烨可能知情。”
“楼丹?”这个名字得五十年没听说过,“五十年前便是合谋他背叛了妖族,想不到,今日为了报仇,竟与仇人的后代为谋。荣国觊觎睦国已久,余烨若真与楼丹合谋,不足为奇。”
这也理解含笑为何在最后会遭到反目。一开始,含笑就只为了报仇,没有任何的野心,支身一人还能在这个位置坐那么多年,一度与楼丹为敌,他还以为他们没有再联系了,又或者是楼丹死了。
若不是见到江谣等人,他都不知,含笑竟会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这么多年一直相信她,接待所有过往的质子,只为问出一个真相。
他是该相信族人,含笑背叛了他们。
“这炼丹人的手艺不精,妖力没有开发到最大的程度,使得感应不到,得受伤流血才感应得到。”
也难怪逃走的杀手会莫名死去,原是离了地域太远。他们死在这片地方,有地灵的束缚,若有怨气存在,对杀他们的人与他们世代的子孙都带有敌意。
楼然听得云里雾里,什么炼丹人,什么妖力他都听不明白,直到禄王妃摇身一变,化身为一彩色异域服饰的男子,楼然明白了。
这不是太皇太后现身那日在庙宇外出现的古早民族男子吗?楼然可还记得,那男子还是只鬼,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了。
楼然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直眼盯着那陌生男子看,话都不敢问出口,显然忘了这个人是谁变的,若不是为了江谣着想,他早拔腿逃跑了。
“我名唤孔雀。”
袖下双手抖动不停,想起年幼时母亲给他讲的故事,关于妖睦的,这个民族,原来都是妖。真的是妖,真的有妖的存在。
“禄王妃在何处?”突然楼然厉声质问,他是禄王妃变的,那真的禄王妃去了何处,一开始他认识的禄王妃就是他?
“皇陵内那人便是她。数年前她病故,太皇太后这个身份年纪大了,也该死了,便借机换了身份。从五十年前我便是这个国家的太皇太后,不用担心太皇太后是被害死的。”孔雀简单地把过去发生的事与身份的起因告知给了楼然,无论他信或不信,事实已摆在眼前。
那夜的禄王妃,原来才是太皇太后真正的样子。她心中一直坚守着一句话,使得江谣等人减少了心中的愧疚,楼然不大相信太皇太后会是狠心之人,她心中可能真的有禄王妃,不,是孔雀。
“太皇太后绝非狠心之人。”这一时刻,楼然忆起那夜的太皇太后没有半分傲人的姿态,单纯地请求他去做一件事,之后向他行礼的模样,如何让他相信会背叛反杀那些一直帮助他的妖们。
沉默片刻,孔雀还是回答了他,“含笑确实是狠心之人。她只是在学习,努力去做一个人。”
楼然这时回想,他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太皇太后派人到皇陵偷仙珠,任务失败他以为会受罚,却相安无事。他男扮女装原来都是知情的,那夜在庙宇外等他,他一身女装还是没有怪罪。
再去看孔雀,总算明白为何会有人提出让他男扮女装这种荒谬的行为,原来是有前人在先。
若余烨真是知情的,难道,真与余归城为敌不可?那可是他最敬爱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