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元抬起手臂，轻轻的搂着凉夜，说道：
    “小鬼，我选择救他们，而他们选择被我救，没有谁亏欠谁，谁承谁的情。”符元轻轻的说道。
    凉夜紧紧的抱着符元，声音之中带着颤抖，“可是哥哥，他们却认为这是理所当然。你知道他们怎么说吗？”
    凉夜停顿了一下，“他们说你享受他们的香火，就应该为他们牺牲。既然你已经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事情，那么为他们去死，又有何妨？”
    “小鬼，他们怎么想，那是他们的事情。我做，是因为想要无愧于心，你跟了哥哥这么久，你应该懂哥哥的。”
    符元的语气依旧平淡至极，仿若在陈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一样。
    “我不懂，我一点都不想懂你！”凉夜一把推开符元。
    哪怕时隔七千年，凉夜在符元面前，依旧是那个任性的少年。
    “所以啊，我要让他们体会到哥哥你的绝望。他们怎么对你，我便统统还给他们！他们一个一个倒下，鲜血蔓延在我脚边，口中发出呜咽，双瞳涣散，我心中无比畅快！”凉夜的表情近乎扭曲，“他们！都有罪！有罪，那便让鲜血洗刷他们肮脏贪婪的灵魂吧！”
    “够了！”符元大神呵斥道：
    “他们固然有罪！可你，犯下这滔天杀孽，就无罪？枉我苦心教导你那么多年！竟然还是如此执迷不悟。”
    “哥哥，我都是为了你啊！我爱你，又怎能容忍别人伤害你！”凉夜的声音由于用力，有些沙哑。
    一直默不作声的月默，终于忍不住出言道：
    “凉公子，你真的爱他吗？”
    凉夜冷笑一声，“若是我不爱他，又怎会为他屠城，又怎会苦苦等待七千年。”
    “你错了，凉公子，你若是爱他，又怎会忍心将他用命换来的人，摧毁的如此彻底！你，根本不爱他，只不过是给你丑恶的灵魂，蒙上了一层深情的面具而已。”
    “你少在这里假惺惺了，你自己做过的事，又有多干净？”凉夜讥讽道。
    “他们善或是恶，不是由你评判的，是非曲直，善恶黑白，天道自有定论。”夜初道。
    凉夜环顾三人，将目光停留夜初脸上，“天神，也不过如此。连说的话，都这么的道貌岸然，令人作呕。”
    他看着夜初，眼里满是嘲笑与不屑，接着他走到了符元面前。
    “我走你走过的路，做你做过的事，哥哥，自从元夜之日，你救了我。我便倾心于你。那日，我并不是玩笑，七千年来，我一直在等着你，等着那个答案。他们都告诉我你身死魂消，可我不信，我偏不信。”
    “我不信你会死，直到有一日，有人告知我，说你在天界，做了红仙。哥哥，你能想到当时的我什么感觉吗？我狂喜啊！我整整激动了三日，可当我平复了心情之后，才意识到，哪怕你做了天神，你也没有想过要见我一面！”
    “那你不来找我，我便去找你好了。我参与了妖族大战，只为能和你见上一面，可哪知那妖王，竟是个没用的！那好，我自己来！我仗着夜叉族位置得天独厚，我攻打天界，只为引起你的注意。可你呢，依旧是不愿见我！哈哈哈哈哈哈……”
    “可那又如何！我总有法子让你心甘情愿见我的！我不为别的，只是为你亲口告诉我，那个我等了七千年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