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她是什么动物?蛇啊,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必致命。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8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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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叶琬带着一个侍卫出现在金笼前,丽苏头也没抬。
    “燕雀,打开”。
    一个从来都是垂着头低声细语一开口就脸红的羞涩小姑娘,跟此刻昂首挺胸冷笑着对人下令的人,竟就是同一个人,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丽苏是怎么也不能相信的。
    叶琬独自走进笼子,把酒菜放在小桌上。
    “师姐,我陪你吃些东西吧。”她端起一杯酒递过来,“师姐,你就不想问我点什么嚒?”
    丽苏很难接受一个人身上突然发生如此大的变化,所以一直不想去看她,沉默良久,终是抬头来。这是一张略施粉黛的脸,她扬着下巴一双眼挑衅的看着自己,精明中带了一丝阴毒。
    丽苏长叹一声,用手指来回在杯身上摩擦着,似笑非笑的问道“酒里有毒吧?”
    “你说呢?”她也回以一笑,顿生百媚千娇。
    丽苏余光看见那侍卫一双冷峻的眼正远远凝视着自己,自知今日这酒不能不喝,于是低下头淡然一笑,伸手一把接过酒杯。想想这是平生第二次喝酒,而巧合的是,每一次喝酒似乎都意味着离别,只是这一次的离别似乎更彻底。
    这两年的修炼一直没能派上用场,今日也只得冒死一试了。
    丽苏将真气灌入胃腹之中,张开口一饮而尽。
    原来不管心情是否一样,酒喝起来都是辣的。看来这毒太烈,自己毕竟修炼得不够,丽苏惨然一笑,不动声色忍住胃里的翻江倒海。
    “师姐,其实我们早就该在一起的。你还记不记得,华城当年为何接了个秘密任务,突然就下山了?”
    丽苏认真听着,突然苦笑一下。这些年一直有意避开有关华城的所有回忆,如今被逼喝了毒酒,又被她提起这些,脑中反倒一片清明。
    既不知下一秒生死,倒再也没必要刻意回避,思及此,脑中那些往事便如大雨前的暴风一般呼啸而来。
    那个夜晚,他唇红如血,眯着眼对自己说“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喜欢?我教教你何谓喜欢。”丽苏用手指抚上自己的唇,仿佛那里还留着他的温度。
    “因为他下山的前一天,我跟他说我要跟元麟成亲了。”
    华城那天晚上确实不让自己叫他“师弟”。难不成他脑海里果真是另有其人?不对。。丽苏感觉自己脑子变得越来越混沌,很容易被她的轻言细语蛊惑,使劲摇摇头。
    “师姐,是你搞错了。他一直把你当作师姐,你呢,在我们之间很碍事呢。”
    丽苏一言不发紧紧攥着拳,肩膀上的伤口裂开了,温热的血再次流下来划过冰凉的皮肤。
    许是觉得他站在桃树下时花瓣坠落的样子特别好看吧,那一年的春天丽苏每日缠着华城站在树下做她的模特,自己拿着毛笔一点点的描。开始华城很是反感,后来发现这一次丽苏似乎是认真的,连着几日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着自己作画,慢慢的华城也开始配合起来,从开始的不理不睬变成安静的练内功,一下午都一动不动。
    这一日,丽苏照旧手里握着毛笔,盯着不远处闭眼打坐的华城发愣,心想这家伙怎么能两个时辰手指都不动一下。
    那一日天空阴沉,太阳被云遮着,微风袭来阵阵花草香气。
    丽苏抬起头看着浅灰色的云慢慢的飘,太阳略过层叠的云瓣突然射出一束强光,正照在他脸上。
    他的皮肤在阳光下似乎都发出光来,丽苏呆呆的看着他。华城睁开眼睛的瞬间被阳光刺了一下,他随即眯起眼,眼眶有些微红,轻轻一眼瞟过来,眼角带着笑意,却不说话。
    这一眼带着化解万物的温存,比春风拂面更甚。
    丽苏放下笔来,突然明白纵然世间最好的画师也画不出他的神采。
    胸口感觉越来越憋闷。
    “如果他心里是有你的,为何当初不留在华山?”
    “你知道为何他要屠这九大门派?因为他们跟元麟私交甚好。”
    她这话说的确实没错,大师兄这几年确实跟几大门派来往紧密。。可这代价未免太大了。。华城是多么自制严谨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冲动事来?难道他真的变了?不对不对。。差一点又被她蛊惑。。看来这毒会乱人心智。如果是这样华城不可能亲手杀了大师兄。
    “如果你还有怀疑,我帮你印证。”叶琬身体靠过来,在丽苏耳边轻笑“师姐,答案马上就揭晓了。只可惜,”她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看着自己“我要出山谷准备大婚的东西,不能亲眼看到这一幕了。”
    “我爹娘在哪里?”
    “啊”她似乎吓了一跳,眼神随之暗淡下来,压低声音道“虽然华城不希望你知道,但师姐妹一场我还是告诉你罢,华城攻上正殿之时,师父师娘就死在他手里了。”
    她撒谎!前几日侍女们议论说华城在华山根本没找到爹跟娘,而且那日自己也亲耳听到他问大师兄爹娘身在何处!她果然跟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丽苏还想再套些别的话来,刚一张口突然感觉手背好像被什么刺了一下奇痒无比,伸手一抓居然抓下一块肉来,可鲜血淋漓间竟然感觉不到疼痛。
    “师姐,保重。”叶琬的笑声回荡在大殿里。月光下,丽苏看到自己浑身的皮肤都皱起来,指甲上好似拢了一层雾在蔓延着,慢慢变成漆黑一片。眼前模糊起来,站在眼前的人只剩个模糊的影子,左右摆动着腰身,始终在笑。
    “也罢,也好”丽苏张开口轻叹,发觉自己的声音低沉沙哑,仿佛垂死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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