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砂…或者现在应该叫白乐鱼，感到很气愤，但那字迹看着确实是自己的没错。
    他拿起那份文件，翻了翻，注意到关键的一点，问道：“这整容加消除记忆手术的几十万谁出的？”
    “你自己掏的腰包。”
    一箭穿心，怪不得他工作好几年卡里都没存到什么钱。
    “也就是说，我帮你们干了一件好事，然后还得我自己掏腰包善后。”他语气咄咄逼人。
    “可以这样理解。但我们也有给你提供后续的帮助和服务。”布里奥尼解释道。
    白乐鱼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这是被气的狠了，到底该怪自己脑子不好去做赔本买卖，还是怪这个万恶的资本主义剥削制度。
    他怒火中烧，除非能把季深绑起来扔他床上，不然其他任何事物都平息不了他的怒气。
    “我派了我的属下猎狼去保护你，为期三年。猎狼很优秀，能保证你这三年内不会受到那个组织的报复伤害。”
    这话令他不禁再次怀疑自己，当初到底惹下了什么事，这烂摊子收拾到现在还没收完。
    “你现在的身份是顶替你的一个远房亲戚，他在大百货做销售，业绩不算好，自杀了，我们隐瞒下来了。事情恰好发生在你”干大事“的那个期间，所以你行事要小心一点，尽量不要去联系以前认识的人。”布里奥尼用了这么一个形容词，足以见她对那件事的重视。
    “之后的事就是你知道的了。”布里奥尼讲完了，神情镇静地看着他。
    白乐鱼回视，空气有点硝烟的味道，当不知道危险来自何处时，人就会感到慌张。
    不过这场对峙最终不会有什么好结果，而且是两年前自己选择的路，不管怎样都不能把责任全部推到眼前的人身上。
    白乐鱼出去后，布里奥尼将季深喊了进来，季深顺道带着斐达一起进去了。
    布里奥尼在人进来的时候感到奇怪，猎狼怎么把一个孩子给带进来了。
    “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斐达。”季深说道。
    布里奥尼在等着下文。
    “有个人在追捕他，”季深拿起桌子上的纸和笔，朝她说了句“等一下。”。
    他去外面找到了坐在门口沙发上脸色难看的人，“白，能帮我一个忙吗？”
    白乐鱼瞥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气呼呼地一把夺过季深手中的纸笔，问道：“干嘛？”
    “你能帮我把那个追捕你的人画出来吗？”
    季深神情诚恳，眼神真挚。
    白乐鱼受不了这种帅哥凝视，于是跟着他到了办公室，俯身在桌上刷刷几笔拉线条开始画东西，大概几分钟的样子，一个男人肖像出来了。
    白纸上画着一个笑脸男人，却感受不到丝毫温度，眼神冰冷。有着一丝不苟的头发，鹳骨高，两颊瘦。
    她打了个电话，接着一个工作人员过来了，“去扫描一下，看下是何方神圣。”
    差不多几分钟的样子，结果出来了，人物信息投影在身后的大屏幕上。
    “灰流，前特种兵，退伍下来后做了一段时间的个人雇佣兵，是个极端分子。现在不知道在给谁效命，亚新岛的十几起谋杀案和云城的几起爆炸案都出现过他的身影。”
    有些人表面看上去像是卖保险的，实际是个手上沾有不少人命的危险杀人犯，白乐鱼感觉自己惹上了不得了的大麻烦。
    “剩下的事不太方便。”季深看了白乐鱼这边一眼，布里奥尼说道：“白乐鱼，你先去外面等候一下，我们有点事要商量。”
    干完活就要卸磨赶驴了，他只能愤愤不平地出去了。
    门关上了，里面啥声音都透不出来。很不巧，这隔音墙材料他也认识呢，给一些私人办公室设计过几次，除非里面爆炸，不然关上门干啥都没问题。
    过了好一会，等他们出来时，白乐鱼发现气氛都变了。
    季深离开后，白乐鱼偷偷将斐达拉到一旁，“神秘男孩，刚才你们在里面聊什么了？”
    斐达看着这个八卦的男人，眼神中流露出丝丝无奈，“不能告诉你。”，它回答道。
    白乐鱼仍不死心，觉得小孩子这里比较容易挖消息，“没关系，你告诉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斐达转身就走，白乐鱼一路拉着它胳膊上的袖子恳求，后来干脆直接抱着它大腿坐了下来，完全没一点成熟男人的形象。
    它就从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
    最终还是季深过来解围，打破了这种无耻的撒泼耍赖的行为。
    他们开着一辆普通车子出来，之前那辆车，在白乐鱼的提醒下，将车子钱按二手市场价通过加密账户转给了主人。
    白砂抱着狗，一副人狗相依为命的凄惨模样。
    季深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
    斐达望着窗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无形之中被沉重的担子压的喘不过气。
    白砂注意到了这点，出于对孩子的关怀，劝道：“有什么事别自己扛着，我们会帮助你的。”
    它回头，此时车子恰好从隧道出来，光线变明亮，照在它深邃的眉眼上，它露出了这几天来第一个真心笑容，只听它说道：“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