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17是我先喜欢上他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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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爷爷前几天清点完他的收藏品,现在还在气头上,改天再带你去见他……”
    “这张卡你拿着,密码是我的生日,想买什么就买,不够再和我说……”
    陆一南呆呆地捏着手里的建设卡,下意识地问:“你生日是哪天来着?”
    颜默嘴角一僵,忽然有一种想把卡拿回来的冲动,半晌,从牙缝里挤出几个数字。陆一南跟着念了一遍,接着便以飞一般的速度下了车,横穿马路冲向学校对面的自助银行。
    没多久,人又跑回来了。
    “这么多钱?你这是要包养我的节奏啊!”
    颜默莞尔,提手轻轻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这叫上交财政大权,傻子”
    “……”
    是夜,颜默家——
    “寒假你们打算怎么过?我和老武打算去哈尔滨看冰雕,一对3”
    “管上,一对5,你们去哈尔滨看冰雕,我在海州市看沙雕”
    “对2,阿南想去哪,我就陪他去哪”
    陈末撇嘴,回头看了一眼还剩一条裤衩的武友钱,后者泪眼汪汪朝他重重地点了一个头,陈末咬牙撂了四个4,“你们别这样,老武会感冒的”
    他们几个在打斗地主,颜默、韩休元和陈末上桌,陆一南和武友钱站在颜默和陈末身后,跟前的人要是输了,他们就得代罚——脱掉一件衣服。说来有趣,陈末不知道是怎么了,每把都是他摸到地主牌,不过很可惜没有地主命,武友钱那厮已经快光腚了。至于韩休元,没人站在他身后,他只有拼了老命地抱紧颜默的大腿,才能保证自己的胴体不被旁人看去。
    又一轮下来,不出意料,武友钱连最后一条裤衩也没保住,整个人光滑溜溜的站在客厅遛鸟。陆一南笑歪在颜默怀里,陈末没眼看直呼不玩了,韩休元捏着手机在桌子底下一顿偷拍。
    下一场换人,颜默换陆一南,陈末换武友钱,韩休元还是韩休元,抓牌前,陆一南盯着放有地主牌的那一摞牌说:“我有预感,下一个光腚的人是韩休元”
    韩休元听了,也没生气,只笑着说:“绝无可能”
    说话间,地主牌就被他摸去了。
    陆一南朝武友钱投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后者嘴角勾起一抹狡诈的笑容,
    韩休元:“345678910JQK”
    陆一南:“卧槽,这能让你跑了?A炸”
    武友钱:“过”
    韩休元:“2炸,报四张”
    陆一南:“???”
    武友钱:“???”
    韩休元:“不要是吧,一对6,报两张”
    陆一南:“对8”
    武友钱:“对K”
    韩休元:“王炸”
    陆一南:“???”
    武友钱:“???”
    韩休元一口气喝掉整罐红牛,犀利的眼神扫视着其他四人,只听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奸计得逞的得意劲:“还不脱?”
    颜默:“???”
    陈末:“???”
    陆一南一边洗牌一边说:“卧槽了,你丫高进附体?”
    韩休元摆摆手,一副这都不算什么的神气样,“继续继续”
    这一继续就又是他当地主,不仅如此,他居然还打了个春天,按照游戏规则,如果有人打出春天,输了的人就要脱两件衣服。
    在场的除了韩休元都是一副无法用语言描述的表情。
    武友钱那边在洗牌,陆一南在喝颜默送来的牛奶,他仰起头,将杯子里的液体一饮而尽,低头时却无意瞥到韩休元在拽裤子。
    这货拽裤子的小动作也太频繁了,陆一南在心里说,而且动作极其怪异,就算是裤子勒到蛋了也不该是往上提吧,这动作倒像是裤裆里夹着什么东西怕掉了。
    下一秒,陆一南眼睛骤然睁大。
    “卧槽!这逼居然出老千!”
    他在说”出老千”这三个字的时候,韩休元已经屁股离开椅子,企图溜之大吉了。武友钱虎躯一震从桌子的另一边揪住他的领子猛地一拉,只听”哗啦哗啦”的声音从韩休元的下半身传出来,所有人闻声望去。
    ——这逼居然夹了一裤裆的扑克牌!
    陆一南简直都要叹为观止了,千言万语化成三个字,“我尼玛……”
    “可以啊,裆里不夹鸟居然夹牌”武友钱捞起衣服一件件往陈末身上套,回头呲牙咧嘴:“出千biss知道不!”
    韩休元苦笑:“用不着这么狠毒吧”
    “狠毒?我还有更狠的呢”武友钱阴笑两声,对着陆一南他们一招手,继而又转向正在穿衣服的颜默,“师兄,借你家菜刀用用,今儿个我非剁了这个狗屌不行”
    那边韩休元正被陆一南和陈末一左一右地按着,乍听了这么一耳朵,不由狗躯一震,难以置信地望向武友钱,“你说什么?”
    陆一南显得很激动,大概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剁狗屌的画面,乐呵呵道:“他说要剁你的屌”
    韩休元:“!!!”
    颜默走过来,抬手虚掩着陆一南的眼睛,说:“你看不得血腥的东西”
    韩休元:“???”
    “把他裤子扒了”武友钱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握着的赫然是一把剁肉骨头的砍骨刀,只见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过来,在韩休元下半身比划了几下,“都仔细着点啊,我这一刀下去了,你们就赶紧给他插根鸡毛”
    虽然知道他是在吓唬人,但韩休元还是忍不住地头皮一阵阵发麻,俩眼珠子紧紧盯着那把刀,惟恐武友钱一个不小心,真把他喀嚓了,就连嗓音都在隐隐发颤,“别闹,把刀拿远点,这刀快着呢”
    他这么一犯怂,把陆一南几人都逗笑了。
    武友钱:“刀快才好,刀快试不着疼”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他妈真真的错了!”韩休元一头磕在桌子上,差点没把自己磕晕过去,“……求放过”
    武友钱哪能真剁了他,自然是吓唬吓唬就完了,如今韩休元认错了,他也就把刀放下了。陆一南放开韩休元往墙上瞥了一眼,懒洋洋道:“这都凌晨了,你俩也别走了,今晚住这里吧”
    陈末自然是乐意的,只是武友钱看起来不大愿意,他犹豫了一下,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家房子的隔音效果怎么样?”
    陈末:“!!!”
    韩休元提好裤子乐呵道:“放心放心,隔音效果很好,我住到现在还从没听见什么少儿不宜的声响”
    颜默:“???”
    陆一南:“???”
    当夜,陈末和武友钱住下了。
    凌晨三点半,武友钱起床倒水喝,碰到端着水盆拿着毛巾刚从房间里退出来的颜默,房子里静悄悄的,静得就连一根针掉在地上他俩也能听见。两人站走廊上相视一眼,十分默契地谁也没说话,直到两人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武友钱才沉着脸说:“他现在什么情况”
    颜默披头散发地倚靠在沙发的一角,两根手指掐着眉心,眸底的疲倦就算背对着光线也是十分明显,“睡不好,总是做梦”
    陆一南这几天入睡艰难,想要一觉睡到天亮且一夜无梦,那更是难上加难,颜默常常要半夜起床给陆一南擦身子,有时一晚上要擦三四遍。
    武友钱嘴唇动了几下,有些话,他知道自己没资格说,可一想到自己的兄弟正处于水深火热中,他就不管不顾了,“颜默师兄,有一说一,我觉得你配不上陆一南,你配不上他那么纯粹的感情”
    颜默闻言眸光一震,垂在身侧的手蓦地攥紧了,他脸上的血色仿佛顷刻间倒退了大半,可终究他也没有反驳武友钱的话,尽管那些话就像一把插在心头的利刃。
    “陆一南把你看得有多么重要,这个不用我说你自己也清楚”武友钱说,“然后你是怎么对他的?把他送上离开海州市的飞机?又在他回来的第一天给他一耳光?我现在说陆一南的病情之所以这么严重,全是因为你,你敢承认吗?”
    不等颜默开口,他又说:“以前我是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有那么复杂,我要是知道,我就算是和陆一南撕破脸,我他妈打断他的腿,也不会让你俩在一块,你干得那都是什么事?你把陆一南当什么了?他做错了什么?你凭什么对他吆五喝六,你爷爷又凭什么要抓陆一南?”
    “当初是陆一南先喜欢上你的不错,可先做出行动的人是你!完了发现陆一南是莫斯的儿子,你和你爷爷就在陆一南身上贴上杀人犯儿子的标签了是吗?就觉得他也欠你们家的?”
    颜默的脸色已经不足以用铁青来形容了,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抖动着,整个人就像是被风撕裂开的风筝。
    武友钱的话,字字诛心!
    可是有那么一瞬间,颜默却又觉得武友钱说得没错,一点都没错,从他在知道陆一南是莫斯的儿子后,他就一直在无形中折磨着陆一南,硬逼着他说出顾念的存在,间接导致花鲢的死亡,硬让他去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他甚至在陆一南最痛苦的那段时间,还在因为陆一南的一句分手故意不去联系他。
    武友钱说他配不上陆一南,他何止是配不上,他根本就是糟蹋了陆一南。
    陆一南这个人,说皮比谁都皮,论干净又比谁都干净,他的感情清澈见底,一丁点杂质没有,他喜欢一个人,那是在拿生命喜欢着。
    颜默抬起头,眼里的光一寸一寸地黯淡下去,他缓缓地将目光投向窗台。窗台上,花鲢的猫爬架还竖在向阳的位置,干干净净的,就好像,那只大头猫未曾死去,它还会像从前一样,为了爬上架子的顶端累得胡子乱颤。
    他顿了顿,忽然低低地说了一句:“是我先喜欢上阿南的”
    武友钱眼眶微微睁大:“什么?”
    “……我记得他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醉醺醺地抱着我,叫我姐姐,还把我嘴唇咬破了,后来你和陈末来找他,你把他从我怀里接过去,我却想把他抢回来”他淡淡地笑着,彷佛在回忆一件很美好的往事。
    咔哒一声。
    客厅的灯突然全亮了起来,颜默和武友钱身躯一震,同时转过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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