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一时间，只留下人们沉稳的呼吸声，和篝火燃烧的噼啪声。
    身边的楚荧似乎是真的很累，早就睡死过去，对于刚刚的异动根本就无知无觉。
    雪灵将目光挪到了应北晨脸上，仔细的观察分析。
    我眼皮轻抬从微微睁开的缝隙看去，只见应北晨斜倚着洞壁，头微微偏靠在壁上，双眼紧闭，眼球则在以惊人的速度飞转。
    他紧抿的唇微微泛白，眉角似乎也在微微跳动，仿佛看到了极为可怕的景象，连他放在身前的手也不自觉的收紧了，浑身紧绷，又似乎在和什么东西搏斗，总之……就是他在做梦，而且是噩梦！
    既然身处深度睡眠中，对于外界的事物当然是无法感知的，所以雪灵看过他的状况后，放心的坐在臣天旭脸前，小手不自觉的抚摸着近在咫尺的脸庞。
    “你没睡，对吧？”雪灵的声音很飘渺，搞得就跟鬼在说话一样。
    我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坐起身：“知道我没睡，还敢做这么大胆的事？”
    “你不也没阻止吗？”雪灵无限爱怜的把头在臣天旭脸上蹭了蹭，银灰色的眸子有着异样的光芒：“为什么，对他……会有种特别的感受呢？”
    我活动了一下脖子，站起身走到篝火旁坐下来，顺便将两人往旁边推了推。
    “没阻止，不代表我没意见，你把他们弄的睡那么死，谁来守夜？”我将柴撅断，扔进篝火。
    “……你还没回答我。”雪灵似乎对自己的做法，并没有感到抱歉，只是一味的纠结自己那莫名的感受。
    见它一直抱着某人的脸不放，我不禁长叹一声：“很熟悉，很温暖，很依恋，也很渴望是吗？”
    雪灵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的一切，我都会很敏感，他的伤，我不是从他表情看出来的，是这里……”雪灵指了指自己的心：“是这里在痛，很痛很痛，他想救那个叫知雨的人，却不知道她在哪，他想恨你，却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恨，他的纠结我这里都能感受的到，这种状况我从未遇到过。”
    “你认为，我有答案？”我轻笑着摇摇头，就算有吧，我凭什么回答？
    “我不知道，只是感觉你会知道。”雪灵的小手，轻轻揉搓着臣天旭被它打青的地方，银灰色的眸子闪烁着心疼的神色。
    我随手将篝火拨弄的更旺些，入神的盯着篝火，双手抱住膝盖，将下巴枕在膝盖上：“问问你的心，他是谁？我想它合该比我更有发言权。”
    雪灵手上一顿，呢喃着：“我的心？他是谁？……”
    雪灵沉默了一下，坐下来靠着臣天旭的咽喉处：“我要好好想想……”说着它也阖上眼，很快小手便慢慢的无力垂下。
    “……你这是想啊，还是睡啊？”我无奈的翻了个白眼，手里的木棍停下了拨弄篝火的动作，这是怎么个意思啊？
    为什么会变成我在守夜？！
    山洞又恢复了原有的安静，平稳的呼吸和篝火燃烧的声音相互交替，使这个夜晚显得平静而诡异。
    熊熊燃烧的篝火噼噼啪啪的作响，坐在篝火旁脸颊被烤的微微发烫，用来拨弄的木柴也被引燃，我将木柴扔进篝火，眼中篝火不断跳跃着，让人忽略了刺骨的寒冷。
    不经意间，我眼角余光瞄见臣天旭那被火光映照的脸庞，和他脖子上睡去的雪灵，眉头便不由的扬了扬，心道：“怀表是认主的？”
    似乎是回应我，臣天旭怀中的怀表微微一颤，我将其取出：“你这是高兴？”
    怀表很快停止了颤动，文静的躺在我手心，不再有任何的异样，我无奈将其送回原处。
    收回手交差着抱住膝盖，我半眯着眼懒懒的看着篝火：“天怎么还不亮呢？这样安静又暖暖的氛围，真的很容易睡过去啊……”
    安静的夜，一个人守着篝火，身边睡着两滩烂泥，我无聊又犯困，半眯着眼维持着篝火的燃料，这就是我进镇后的第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