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彤霞久绝飞琼字,人在谁边 【贰拾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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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七与长生在山洞门口呆坐着,长生不停地抬眼看着阿七,阿七却丝毫没有发现,一个劲的皱着眉头思考。
长生心里莫名的有种感觉——害怕!
对,害怕!
他突然觉得眼前的阿七是那么的不真是,好似眨眼的瞬间,她变从他眼前消散。阿七不说话的呆着让他害怕,害怕她再也不回去那般笑颜如花的时候,害怕她会想要离开。
“长生,我们回去吧。”阿七淡淡吐出,随后站起身来。
长生低下头,慢慢起身,牵了‘举案’,回身看见阿七牵着‘齐眉’在旁等着他,轻叹一口气,想说的话却根本没办法说出口……不是因为自己是哑巴,而是,他根本没有立场,没有理由要求她留下。
他知道,方才师傅所说的话已经到了阿七的心里,此刻的长生突然开始恨自己那么了解阿七,因为了解,所以他知道,她一定会离开草原,前去华沙国,寻找她的身世。
阿七朝长生挥挥手:“长生?你发什么呆?”
长生猛的回神,连忙扯开嘴微笑,‘没什么。’
阿七眼神怪异地盯了长生好一会,长生被盯的不好意思起来,拿手抬起,遮挡住阿七的视线,‘你……你会去华沙国吗?’
该死,自己本不想多嘴问的!
阿七站着不动了,长生遮在脸上的手也渐渐放下,与阿七直视。谁都没有先开口,风轻轻扫过他们,阿七一向不喜将头发像塔娜与其他女人一般,编成多股小辫或者其他杂乱的发型,她只将头发随意的在脑后打了个髻,用长生帮她打磨好的木钗固定好,其余的头发散落脑后,虽没有珠光的衬托,却似出尘的仙女一般,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如果我说,我要去,你又如何?”
笨蛋,快说不要我去!
长生感觉到胸前左边一阵疼痛,他慢慢垂下眼帘,自己又能怎么样呢?自己是阿七什么人呢?那么……那两个吻,算什么?自己算什么?自己有勇气跟着阿七离开草原,陪她去寻找身世之谜麽?离开这个自己生活十八年的地方,离开母亲,塔上父亲的故乡?可是……自己,有什么理由跟着她去呢?
阿七看着长生不抬头,不禁心有些急,她不明白她在着急什么,只是看着长生不说话,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她就着急。“你有没有打算跟我一起离开草原,去中原看看?”阿七红着脸说出,纵使平常的她经常不拘小节,可要让她一个女孩家说出这样的话,却也着实让人感到不好意思。可,长生似乎没有想要表达什么,急的她只好脱口而出。
长生猛的将头一抬,阿七如此轻松地说出了自己一直在考虑的话,不禁有些佩服。可……若说到真要离开草原……长生皱起了眉头,自己不是没想过,可……真要考虑离开时,却退缩了。
自己是个哑巴,在草原上尚能自理,若是到了那般浮华的中原……以前,长生经常听老师说中原的一切,也常常翻开父亲留下的书籍,觉得那是另一个世界,是自己根本没接触过的世界。他害怕,害怕到那需要改变,需要适应,害怕中原的人们说他是北蛮子……
“你倒是说话啊?”
‘……’长生抬起头,慢慢张开嘴:‘……你为什么一定要去寻找你的身世呢?那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为什么不能就待在草原上?我们可以一起骑马放牧,看日出,日落……看着阿八长大……’
阿七用一种吃惊的眼神看着他:“为什么?”她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为什么?若是你失去了记忆,忘记了一切,甚至忘记自己是谁?一天到晚脑袋里只有三个字,你会不会想要去寻找?你想不想探究?如果是你,你会愿意就这么放任下去,任自己什么都遗忘,就这么终老,最后随风消散?”阿七气得全身颤抖,眼泪就这么触不及防得滴落下来:“你怎么能那么自私?你为什么那么自私?为什么……”
长生心下一痛,他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自私?!——是啊,他,真的好自私!
两人无话,就这么静静的对望着。最终,阿七跨身上马,一路飞驰的回到部落。
回到家后,塔娜隐隐看出他们有什么问题,却不好点破,只好看看长生,再看看阿七,最后叹一口气,准备将晚饭端进帐篷里。
“塔娜……”在塔娜摆放碗筷的时候,阿七突然开口。
“嗯?”塔娜停下手中的活,转身认真听阿七要说什么,长生身体僵了起来。
“我……我明天去跟卡什儿打个招呼,然后……然后我想,我是时候准备离开珂什么米亚了。”
“什么?”塔娜一个失神,手中的碗掉落地上,发出哐当一声,塔娜顾不得碗,冲到阿七面前,惊讶的问:“我说七丫头,这是怎么回事?怎么突然说要离开?”
阿七避开塔娜的眼神,将自己的手抽出,“不是突然,我本就这么打算的。”
塔娜尴尬地看着自己腾在半空的手,回身看看自己的儿子,长生坐在一旁低垂着眼睛,只好再次面对阿七问道:“是不是我们长生做了什么,惹你不开心了?来,跟我说,我替你好好骂骂他。”
阿七摇摇头,“……跟他无关。塔娜,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一定要去中原,长生的师傅说在那里或许可以知道我是谁,我……决定去试试看。只是对不起你,还要去跟大伙解释我跟长生……”
塔娜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能说什么,这消息来的太快,让她都呆了。怎么七丫头说要走就走,而长生也毫无反应,阿七也不给塔娜说话的机会,淡淡地说:“明个一早我去跟卡什儿打完招呼就走,也不回来了,我就先去整理整理东西了,你们先吃吧。”
阿七抬脚往里屋*(1)走去,经过长生身边时,阿七停了停脚步,“其实……苏米娅是个好姑娘,至少……她也对你有情。”便头也不回的进了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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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塔娜他们所住的帐篷里,用帘布在分为几块小区域,左边是长生所睡的地方,右边是塔娜和阿七所睡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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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快要开学,某猫特地跑回外婆家住了几天,偶是有良心的娃~由于偶外婆家在比较偏远的地方,没有网络,所以停了两天的更新,今天回到家,连忙打开电脑更新一章,虽然不多……大伙凑合着看昂,明天开始恢复正常字数的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