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九章 拜访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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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芙是自己回到长风镖局的,这事儿在镖局上下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只因这位二小姐昔日最爱的便是“跑路”,且乐此不疲。只有等其在外捅了大篓子:或是被羁押在官府,或是遭人索赔等才会捎信到镖局,托采玉想法子“捞人”。有一回更是惊世骇俗地被某匪类抓去差点做了压寨夫人;基于以上种种,端木芙离开不到七日便回来的消息让采玉等人深感不安。
    “小妹,你……在外这几天过得如何?”采玉细细端详着端木芙的脸色。
    “我?我很好啊!”端木芙嘴中塞着糕点。
    “有什么麻烦吗?”采玉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没有……”端木芙想起自己在妓院被擒的一幕,心虚地说。
    她的情绪又怎么逃得过采玉的眼睛,再细看其神色,除了有些闪烁其词外,并无半分慌张之色,看来此次也未闯下太大的祸,该是在采玉能力范围内能解决的,不觉稍稍松了口气。
    谁知那端木芙因想到了在春香院的经历,又觉得刺激无比,便想着在采玉面前炫耀一番。刚要开口,见阿敏正跨进采玉房中,不觉喜上眉梢,招呼道:
    “阿敏,你来了。”
    “恩…………”阿敏朝采玉和端木芙点头,眼光却落在几盘精致的点心之上。
    端木芙忙拉她坐下,郑重道:
    “快坐下,听我说……”
    便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之前遭遇种种向阿敏与采玉添油加醋地讲来,采玉是何等了解那端木芙,知她说起自己的“侠女”事迹,十句中有九句是假的,剩下一句是夸张了的。因此也并不以为意,只向阿敏让茶后,便自顾看起账本来了。只剩急于了解宋朝风土人情的阿敏,正仔细聆听。
    大约半个时辰后
    “……所以呢,我那时是被一百多个高手给团团围住啊……然后我便大叫了一声……”端木芙正讲得唾沫横飞。
    “等等……刚刚你说的那个扣住你咽喉的贼婆子呢?”阿敏听出些端倪。
    “啊?……”端木芙早已忘了自己的故事编到何处:“还是扣着我脖子呢!”
    “那你又怎能喊出声来?”阿敏不解。
    “这……”端木芙哪里想到自小看惯侦探小说的阿敏,逻辑思维一流。
    “唉……这当时场面那么混乱,我哪顾得上想这个?”
    顾不上想?阿敏听得云里雾里,看向一旁采玉,正向自己摆手轻笑,便就明白了。
    “行了,你们就好好听着吧!”端木芙挥了挥袖子,似要将之前被阿敏打乱的思绪收回。
    阿敏却没有了听下去的耐心,看得桌上有一个编了一半的剑穗,用的是五彩丝穗,每五色为一股,每股上头都有一粒白玉珠子,显得颇为剔透。虽未完成,却也是看得出耗费了大量心思的。想到来这镖局也一月有余了,期间对采玉等人多有了解,再加上那铁衣又是个心直口快的主儿,采玉这剑穗是送给谁的,阿敏心中已猜的八九分了。
    便故意作惊叹状:“好漂亮的玩意儿啊,采玉,我替小月月向你要了去如何,这小子这几天成日里尽抓我头发了,你这东西正好合了他的意。”
    采玉正专心研究账目,听得阿敏此言,再看清她手中所持之物,不由紧张道:
    “这……这是……”
    “呦,姐,你也有说不出话的时候啊。”端木芙早已讲到口渴,此时正坐下喝茶,她也并不在意阿敏等人没有专心听她说话,反倒将注意力转到阿敏与采玉的对话中来了。
    “让我看看。”便一把将剑穗自阿敏手中夺了过来。
    “你仔细别弄坏了。”阿敏笑道。
    “唉,我当是什么呢。”端木芙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将剑穗还给了采玉。
    “姐,你还花这心思干什么。郭旭的剑穗……”
    “……他用他的,我做我的,心意罢了。”采玉神色有些黯然,轻抚着玉珠说道。
    “要我说,你把话趁早去和他挑明了,省得这样猜来猜去的多累人啊。”端木芙似有不满之色。
    阿敏听得她们的对话,也将端木芙所指了然于心。说实话,端木芙的话她也早想对采玉说了,不过再细想,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郭旭和采玉都不想说,就由得他们顺其自然发展罢了。但是今天听得端木芙说出这一番话来,心中也对其有几分赞许。要说这端木芙,初与之相识时,阿敏都要以为她也是“穿来的”,端其行为潇洒,说话不拘小节,简直比她这个真正的现代人还要“现代”。不过试探了几次后,阿敏现下也了解,端木芙绝对是个不折不扣的宋朝人,只是性子爽朗,又有些“大女子主义”,便在外人看来有些奇怪。不过却恰好与阿敏颇为对味,因此两人相处不过短短几日,端木芙便嚷着要与之“歃血为盟”,若不是阿敏怕手指头痛,此事才不了了之。
    阿敏见采玉被触动心事,又知那采玉素来是个将儿女之情藏在心底的,便故意将话题岔开说道:
    “那你后来是怎么逃出来的?”
    阿敏本意是要缓缓这气氛的,谁知那端木芙乍闻此言,竟不似方才张口就来,却是真真自顾回想起来,脸上有些许红晕浮现。
    “小妹,你怎么了?”采玉颇感意外,若不是亲眼所见,她是断然无法相信女儿家的娇羞之态居然能在端木芙身上寻得。
    “姐、阿敏,我这次出去啊,碰到了一个人。”
    端木芙此话一出,阿敏便觉得这经典的“开场白”似曾相识。
    果然,端木芙双手托腮,眼中尽是倾慕之情,阿敏心中轻叹,终是“侠女难过帅哥关”啊。待要将口中茶水咽下时,忽听端木芙喊道:
    “你们见过展昭么?”
    阿敏一惊,便要开口,却忘了茶水尚在喉中,一时岔了气,连连咳嗽。
    采玉忙轻拍其背,说道:“你慢些。”
    阿敏此时却顾不上许多,连看向端木芙问道:
    “开封府那个展昭?”
    “对啊……”端木芙答道,接着便惊奇地大叫道:“你莫道是想起什么不成?”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在哪里听过罢了。”阿敏心虚,何止听过,简直如雷贯耳。
    “敏姑娘,是不是对之前的事有些印象了?”
    “可能是吧……”采玉是大夫,又心思细密,须得小心回答才好。
    采玉却似是颇为阿敏高兴:“敏姑娘,我娘亲在世时曾听她说过,这失忆之症虽然并无根治之法,但却是可以慢慢恢复的。”
    “是吗?……”阿敏看到采玉和端木芙很是为自己高兴的样子,些许有些不自在。
    采玉却以为阿敏对此时未曾有多大信心,便又安慰道:“待入了冬,我手上的事便轻省些了,到时带你去我外公那儿,请他老人家给你看看。
    “不、不用了……”阿敏知晓采玉的外公乃当世神医,保不齐他或许能看出什么端倪来,慌忙摆手拒绝。
    采玉待要再说什么,却被端木芙打断:
    “哎呀,阿敏的事反正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来日方长呢,先听我的……”
    “好,先听你的。”采玉终于不再问下去了,阿敏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你们说,这当今世上,咱们家老大……”
    “小妹!”
    “好了,好了,是郭旭大哥。咱们这大哥该是天下女子都向往的对象了吧?”端木芙说完此话,便故意看向采玉。
    采玉此时早已低头不语,端木芙笑了笑。又转向阿敏说道:
    “阿敏,你说呢?”
    “啊?……”阿敏反应极快,看到端木芙不怀好意的笑,知道这问题不好答。若自己说了“是,的确如此。”不是表示自己也想嫁给郭旭,如此怎样向一旁的采玉交待。若是自己说并非如此,岂不是说采玉没眼光,若这话日后不慎传到郭旭耳中,自己还怎能在这边白吃白住下去。思来想去,阿敏只得四两拨千斤道:
    “听你的语气,这展昭似乎也是了不得的喽?”
    端木芙没想到阿敏这么块便跳出了“圈套”,还将烫手山芋扔给了自己,一时倒没了话语。
    偏偏此时那采玉也知端木芙方才是故意调侃自己,便也打趣道:
    “这还用说吗?咱们小妹眼中何时容得下男子了?”
    端木芙终究是个直肠子,见事已至此,便拍胸脯道:
    “对了,这世上能让我觉得顺眼的男子就他一人了。”
    “非他不嫁?”阿敏问道
    “非他不嫁!”
    “若是他已娶妻或有心上人了呢?”
    “杀了她。”
    “小妹!”采玉见端木芙如此顽劣,忍不住出言。
    “好,今日我便以茶代酒,预祝你马到功成!”阿敏夸张地将茶盅高高举起,对端木芙挤眉弄眼道。
    端木芙见阿敏竟如此支持自己,不由得热泪盈眶,想要再提结拜之事,却听得门外有人通传:
    “大小姐,启禀大小姐……”来人似乎慌乱无比。
    “什么事,你慢慢讲。”
    “开、开封府的……展、展”
    “展昭?”端木芙似遭雷击一般,猛地立起。
    “是,展大人要见咱们少局主。”
    端木芙闻言,一把抓住来人衣领,问道:
    “你确定他要找的是郭旭,不是我?”
    “是、是,他是这么跟小的说的。”
    端木芙忙向阿敏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儿?”
    阿敏此时正满心雀跃,想到自己即将见到崇拜已久的人物,哪里还有心思替端木芙细细分析,只敷衍道:
    “也许他想直接找郭大少提亲呢?”
    “真的吗?”端木芙虽是个急性子,但倒也是聪慧之人,想到上次在春香院中展昭根本没有正眼瞧自己,又怎会是为她而来,思及此,端木芙心中猛地一惊。她差点忘了,展昭是公门中人,乃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又在开封府任职,难道是镖局惹了什么麻烦不成。
    端木芙忙抬头看向采玉,见采玉神色早已参透一切,此时正看着自己说道:
    “小妹,你先老老实实回答我,这次出去……”
    “没有没有,我对天发誓,真的不是我。”端木芙知道现下采玉担心什么,连忙澄清道。
    采玉瞧得端木芙确实不像作假的样子,不禁更为忧心,之前她也料想以端木芙的能耐,断然不需开封府出马,难道真是镖局的事?
    阿敏此时也冷静下来,看得两人神色不对,仔细一想,便也觉得今日之事颇为奇怪。
    “大小姐,少局主和铁衣少爷今日一早便去了城东,早上出门时吩咐下了,是要傍晚才回来的。小的该怎么和展大人说?”
    采玉也知郭旭和铁衣正为了不久后下江南的镖筹划着,自己的父亲和几位叔伯长辈却又恰好都出镖去了。心想不管怎样,也不能籍着一个下人去与有四品官位在身的展昭传话,便说道:
    “你先下去,什么都别说,只奉上好茶便是了。”复又对门外回廊中站立的贴身丫环小鱼道:
    “小鱼,快替我换身衣服。”便走向屏风后头了。
    阿敏与端木芙面面相觑,心中仍好奇这展昭到底是什么样子,却又怕文人墨客所言失实,见了真人反而失望,正在矛盾中,却见采玉换得一身鹅黄正装出来,不由得眼前一亮。
    采玉急向端木芙道:“小妹,你和敏姑娘先在这儿,等我出去会过他后再作打算。”
    端木芙也知此事非比寻常,老实允诺,阿敏见端木芙都答应了,自己也不好再提非分要求,便也点头。
    采玉复又看了两人一眼,眼光最后不只是停在了阿敏还是端木芙的脸上,只轻叹了一口气,便向堂屋走去。
    穿过曲折的回廊,采玉在后门处站定,想着自己毕竟是女儿家,是否要先让小厮去通报才好,又怕礼数太多反倒怠慢了贵客,便咬咬牙直接迈步跨入屋内。
    只见一青衣男子正立在正中,因是背光,尚无法窥其面貌,端其身形却是匀称修长,周身散发一股浑然天成的高贵气质。待到走近了,采玉这才看得,这展昭竟也是那世上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只见他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双眼睛尤其出彩,竟是如那墨玉一般,隐隐透着温润之意。采玉不由得在心中暗想,怪道小妹对他如此念念不忘,哪怕此时郭旭在此,也未必能将其比下去。
    “民女程采玉,拜见展大人。”采玉行跪拜之礼。
    展昭之前似是陷入沉思之中,未曾想到采玉对自己行此大礼,忙道:
    “姑娘不必如此,请起。”
    “谢展大人。”采玉依言起身,向展昭让了座,自己只坐在其对首偏右方。待下人上茶后,便对展昭笑着说道:
    “展大人见笑了,展大人大驾光临,长风镖局上下本该迎接。可今日却是不巧了,咱们镖局中能管事的都不在,采玉只有失礼于大人了。”说着便在椅子上对展昭欠了欠身。
    “姑娘严重了,展某今日冒昧前来,实在是为了……”
    采玉之前已见到展昭是一身便服前来,便稍稍放了心。江湖传闻南侠展昭是个谦谦君子,向来是和善有礼的,今日却话不到三句,便欲挑明,心知此事对其必定重要。
    “展昭,你来了?”谁知此时,一身红衣的端木芙却跑了进来。
    采玉慌忙冲其喊到:“小妹,不得无礼!”
    展昭初时似乎有些欣喜,但待其看清端木芙虽娇美如花,却也不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不由得有些失落,心中更是急于盘算要如何问那敏姑娘和太子之事。
    那端木芙开始见展昭转头看着自己,眼神中竟有些惊喜与期待。端木芙此时只觉得一股燥热之气自脚底涌上头,不用照镜子,也知道脸此刻必是红了。但那展昭却在片刻之后便不再注意自己,端木芙觉得有些不解其意,待要细问,却见采玉正以眼神示意,也知晓今日这场合与往日不同,便也不多说什么,只垂手立在了采玉身后。
    “请展大人恕罪,我家小妹自幼娇宠惯了,失了礼数,还请展大人见谅。”采玉仍是矜持有礼。
    “姑娘言重了,展某此次前来,实是为了找寻一位姑娘和……”
    “你真的是来找我的?”端木芙方才内心正受着煎熬,展昭反复的表现,让她实在是吃不准,若是现在手中有花,她定也要做出那平日里最不耻之事:拔一个花瓣,‘他是来找我的’;再拔一个花瓣,‘他不是来找我的’。而在此时,居然从展昭口中听到此话,不由得喜上眉梢。
    那展昭是何等眼力,此时也早已认出,面前几次插话的这位,居然是前日在春香院中的那位“小公子”,不由得也大感意外,想这长风镖局确实有些与众不同,因见这姑娘当下是误会了,但自己乃堂堂男儿汉,总不好轻易驳了姑娘家的面子。
    便拱手道:“姑娘别来无恙。”
    端木芙喜上眉梢,却同时见到采玉正以一种无比严肃的表情瞪着自己,到了嘴边的话不由得又咽了下去。
    展昭并不在意端木芙是否回话,只向采玉问道:
    “展某此番前来,是想问贵镖局是否有收留了一位姑娘,她该是还带着尚在襁褓中的婴孩。”
    “噢,是这样。”采玉仍是波澜不惊的样子,笑道;“原来是为了这事,实不相瞒,咱们镖队整天走南闯北,确实也曾在路上收留过不少无依靠的百姓,其中也不乏孤身女子与孩子,她们大多是因为战乱或饥荒没了丈夫。咱们老局主立下的规矩,扶危济困,因此有许多人自上一代起,便留在了咱们镖局中,帮着做些打扫浆洗的活。只是不知,展大人要找的是哪一位?”
    展昭心中微微一怔,采玉此番回答,看似毫无隐瞒,和盘托出;貌似无可挑剔,但实则未曾透露出半分。凭着展昭多年的江湖历练,不难看出,此事另有玄机。
    采玉此时也正拿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拂着面上的茶叶,内心远没有表面上那么平静。
    只有端木芙,自展昭一提起婴孩一事,便立马反应过来其所指何人。想那采玉又如何不知,可如今采玉这一番似是而非的回答,也让其心中有数,采玉并不打算将实情告之。那端木芙毕竟也是机灵之人,失落之余也便就当下分了轻重,对展昭说道;
    “那方才给你上茶的小六子,他十几年前到咱们这儿时便也就那么点大。”说罢用双手比了个一尺左右的距离。
    “他娘现下是咱们这儿的厨娘,要不要把他们娘儿俩叫来?”
    “不必了,展某的意思是,那位姑娘该是最近才到贵镖局的。”
    “是吗?”采玉忙放下茶盏,急道:“竟有这种事吗?”
    “陈管家。”采玉朝门下喊道。
    “是的,大小姐。”
    “你现在就去查查,咱们镖局中各房各院,各个镖队,有谁新近收留了一个姑娘和孩子的?”
    “呦,大小姐,这事不用查小的也清楚。自打这十年前,小六子的爹上门来闹了一通,说咱们霸占他的妻儿后。老局主就下令,凡是再碰到无依靠的孤身女子,只给其银两就好,再不能带回来了,免得落了个拐带妇孺之嫌。咱们这上下几百口人,有谁敢不听老局主的话啊。”
    “今日之事乃是展大人特意交代下的,你且下去细细盘查方可。”
    “是。”那老头朝在座三人鞠躬后便退下了。
    “展大人,你所说的女子该如何称呼?有无何特征,若是查到了,也好拿来对比一番。”
    “这……”展昭心中自有顾虑,这敏姑娘在长风镖局的消息本就不知真伪,若无端透露出敏姑娘和太子的相貌等信息,反倒不好了。
    “你不会也不认识她吧。”端木芙此时倒十分好奇,她知道待会去问那已然失忆的阿敏是毫无结果的,只想从展昭那里探得一二。
    “她?姑娘所指何人?”
    “就是阿……”端木芙毕竟年轻阅历尚浅,只略一分神,便要被展昭钻了空子。
    “这陈管家也真是年岁大了,办起事来也不如从前了,对吧,小妹?”采玉插话道。
    端木芙也意识到方才差点失言,只随口应道:“就是,就是。”
    但偏偏此二人实在是低估了那展昭的能耐,方才端木芙所说的最后几个字,虽然未及发声便被采玉出言相阻,但细看其唇形,却是明明白白“阿敏”二字无疑,心中早已有了打算。
    恰好此时那管家正小跑进来,气喘吁吁地禀告:
    “回大小姐的话,小的已上下查证,确实没有……”
    “既是如此,那看来展某要找的人并不在此,告辞了。”不等那管家将话说完,展昭便立起身来。
    采玉只当展昭如此便相信了,确是磊落君子,反倒觉得心中有愧,真心说道:
    “小女子今日未曾帮上什么忙,深感抱歉。”
    “无妨,展某在此谢过。”展昭微笑着,眼光扫过采玉和端木芙,却向着内院方向望去。
    采玉和端木芙终是女流之辈,未觉有异。将展昭送至二门处,便命管家送客,期间,端木芙几次打量着展昭,欲言又止,展昭只装作不知。
    送走展昭后,采玉见得端木芙怏怏不乐的样子,笑道:
    “我早料到如此,若那展大人是个乍一见姑娘的面,就追上门的人,你又怎能看得上呢?”
    “话虽如此,但是……”
    “好了,小妹,其它的事先暂且不谈。待会……”
    “知道了,不该说的我绝不会在阿敏面前多说半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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