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1章: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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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七北赶到时,场面已是乱成了一锅粥。
瞿成之的黑衣完美融于夜色之中,翩飞的衣袍宛若他背后的双翼,随着他的动作舞动着。
“为、为什么?”季七北怔怔望着与天行阁众人交战的瞿成之,百思不得其解,“他们不是自己人吗?”
钟离裴看了会儿就知道情况了,闻言一巴掌呼上季七北的后脑勺:“那是闯入天行阁的刺客,什么自己人!”
“刺客!?”季七北不敢相信。
那他这三天是在做什么?
为虎作伥!与虎谋皮!
方海川见季七北脸色越来越差,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你认识?”
何止是认识,季七北想着自己喊了他三天师父,心里颇不是滋味。
为什么会这样?
瞿成之和天行阁其他人倒还能周旋得开,只躲不打,游刃有余,但不问出手之后,他便落了下风。
铁面具被不问一掌击碎,下一掌就要击碎他的天灵盖。
瞿成之往地上一滚,狼狈躲开这要命的一掌,手法迅速熟练地从怀里掏出备用面具戴上,眼珠子一瞥,在那群少年中看到了季七北。
“不管你来天行阁做什么,本座都不会让你得逞。”
不问衣袖一甩,甩出一阵劲风。
瞿成之心生一计,快速弹跳起来,说道:“我改变注意了,既然不能得逞,那恶心一下你们也好。”
凌术本来是倚在墙角揣着手看戏的,瞿成之此话一出,他顿觉不妙,朝着季七北那边喊道:“七北躲开!”
季七北反应不能,瞿成之俯冲下来,这边都是尚未出师的雏鸟,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瞿成之如入无人之境,季七北整个人被他单手抄走,飞上了高高的屋檐。
“该死!”不问收手,同时示意所有人不可轻举妄动。
方海川和钟离裴和季七北站得最近,他们被瞿成之轻而易举地撂倒,眼睁睁看着季七北落入敌人手中,却无能为力,牙都要咬碎了。
瞿成之大概是第一次掳人,头回留活口的他抱人的姿势很是别扭,妥妥的抱小孩的手法。
季七北被迫挂在瞿成之身上,脑袋搭着他的右肩,背对众人。
瞿成之点了他的穴道,揉着季七北的后脑勺,似是在安抚他,语气轻松:“乖,为师这就带你离开这是非之地。”
季七北口不能言,呜咽着哭了起来。
地面上有人骂道:“无耻!”
“我护着我徒弟,哪里无耻?”瞿成之眉飞色舞,大言不惭道:“不问,你天行阁弟子这么多,他就给了我吧,这孩子我相中了。”
“我天行阁的人,轮不到你染指!”不问震怒,天空甚至响起了沉闷的雷声。
凌术却十分冷静,归凌在季七北袖子里,只要他想,就能让归凌飞出来趁其不备将瞿成之捅个对穿。
季七北恐慌地落着泪,瞿成之照顾到他的情绪,在他鼻尖上一刮,低声道:“我会待你很好的,小徒弟。”
季七北愣住,眼泪随风而去。
瞿成之解开了他的穴道,但是季七北没有挣扎,只是发着呆。
“真是个乖孩子。”
原先只是想用季七北当挡箭牌的瞿成之,现在真的生出了带走季七北的念头。
季七北感觉到袖子里的归凌蠢蠢欲动,他的身体越过了大脑的反应,抓住了自己的手臂,同时扣住了归凌。
下方的凌术有些错愕,抬头望着季七北的背影,他竟开始看不透这个柔弱怯懦的孩子了。
季七北,你在想什么?
瞿成之并不知道自己刚才命悬一线,季七北的抓手臂的动作造成了他主动环住瞿成之脖子的假象,瞿成之大喜:“乖徒儿,我们这就走。”
季七北心里“咯噔”一下。
不,他不要走!他不想离开凌术!
“季七北!”凌术连名带姓吼了一声。
季七北终于松手,让袖子里的归凌窜出,剑锋直指瞿成之的咽喉。
瞿成之听到破空声有了防备,踏碎脚下的瓦片,旋身跃起。
不问二话不说点地起飞追上去抢人。
天行阁上空巨大的结界挡住了瞿成之的去路,下落时,人群中甩出一根长鞭,朝着他重重挥打下来。
不问惊道:“住手!”会伤到季七北的。
瞿成之看到鞭子,毫不犹豫护住季七北,徒手抓住了鞭子的末端,反手抽了回去。
鞭子的主人血溅当场,归凌紧随其后,抵在了瞿成之的颈项上。
凌术徐步而来,死死盯着瞿成之,面带愠色。
“小气鬼。”
瞿成之说着便轻轻放下了季七北,在他耳边低声道:“总有一天,我会来接你的。”
季七北眼睁睁看着瞿成之闭上眼,自己撞上了归凌,变成了一分为二的树叶。
不问见状,骂了一句:“贪生怕死的东西。”
凌术过去看季七北,以为他吓傻了,拍拍他的脸颊道:“没事了。”
“他……”季七北喃喃地问:“死了吗?”
“怎可能。”凌术告诉季七北:“只是用树叶做的假身,他本尊压根儿没踏进天行阁。”
季七北的眼泪“唰”一下又落了下来,“我是不是、给大家、添麻烦了?”
凌术把他搀扶起来,给他拍拍衣服上的灰尘,“我是习惯了。”拍完,极小力地往他脸颊上扇了一巴掌。
季七北捂着脸懵了。
“你给我解释下,为什么按住归凌?”凌术觉得必须要及时教育一下,“你是真想跟着那人走?没有天行阁的结界,以他的修为转眼便能掠出百丈远,你是想气死我吗?”
不问咳了声,把不相关的人都轰走,上前劝道:“小孩子嘛,估计是吓到了,莫生气莫生气。”
“对不起。”季七北马上就哭给凌术看。
不问安慰季七北:“你安然无恙才是最重要的,而且你真正的师父也没生命之忧,我和凌术把他救回来了,忘了那家伙吧,这事过去了。”
季七北摸了下脖子,上面有瞿成之的血,那是他为了替自己挡鞭子,掌心割裂而溅出的血。
他好像晕血似的,就这么怔怔望着手心,恍恍惚惚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同时间,天行阁外,无人问津的巷弄里,瞿成之背倚着墙面,曲膝坐下,不断喘着粗气。
很快就有接应的人找到了他,两人脸上戴着同款的铁面具。
“早点解了术不就成了?”接应者不耐烦道:“带了伤,一身血气方便给人追吗?”
瞿成之撕下布条裹住血淋淋的手掌,自己扶着墙晃晃悠悠站起身,笑道:“一点小伤,不碍事。”
“东西没到手,你还笑得出来?”
“我发现了更有趣的宝贝。”瞿成之眉眼带笑,“先放在那里给他们养肥了,我以后再来取。”
接应者翻了个白眼,不顾胡言乱语的瞿成之,背起他飞快逃离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