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存歌到了中心医院，但这回没有像上次一样大大方方的直接进去，而是在旁边的便利店里买了帽子和口罩，将自己挡了个严严实实。
    虽然李存歌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但程亥透给他的事向来都不会是什么小事，小心一点总是没错的。
    李存歌刚一进医院的门，迎面就撞上了一个人，那人险些将他撞翻在地，由于李存歌心中有事，显得有些不耐烦，抬头刚要说些什么，却发现撞他的那人竟和他一样，同样戴着口罩和帽子，更夸张的是，那人还戴了一副墨镜。
    但那人神色匆匆，撞了人却不停留，也不回身看，只低沉的说了声：“抱歉。”便就又低头快步向前走了。
    李存歌心中奇怪，但也没多计较，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办。
    李存歌找了处人流量较少的走廊，低头给程亥发了条短信：“我到了，究竟什么事？”
    程亥迅速回复了他：“我查到方路之来中心医院附近，但却不是来复诊的，这其中定然有鬼。”
    “我该怎么做？”
    “上四楼右转，我在这边。”
    李存歌心头猛地一跳，程亥也在？
    李存歌带着满腹疑问上了四楼，刚一下电梯门，立刻就被程亥扯到了一边。
    只听程亥低声说道：“407病房。”
    “方路之在那儿？”
    “嗯，我眼见着他进去的。”
    “知道他去做什么了吗？”
    “407病房住的是……”
    程亥盯住了李存歌，缓缓吐出了两个字：“徐望”
    李存歌瞳孔微缩：“徐望？”
    程亥谨慎的点了点头。
    李存歌问：“方路之这个时候来找徐望？就不怕警方查到什么？”
    “他早就不怕了。”
    “为什么？”
    程亥凝视着李存歌：“因为徐望死了。”
    他的声音不大，可这几个字听在李存歌的耳朵里就犹如响雷一般在他的脑海中炸开！
    “什么！？”
    徐望是他整个案件中最为关键的证人，结果就这样死了？！！！
    程亥也皱起了眉头，继续说着：“原本徐望已经清醒了，结果就在昨天夜里，突然传出徐望伤口大面积感染的消息，今早便抢救无效身亡，消息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到媒体那里，所以这个时候方路之过来，很可能就是为徐望处理后事……”
    徐望的死讯实在过于震惊，但李存歌毕竟是李存歌，他没有因为这个消息而方寸大乱，只稍作冷静过后，就对刚刚程亥说出的话迅速做出了理智的分析：
    “我不赞成你的说法，如果方路之单纯是来处理徐望的后事的，花钱找人办事更为稳妥，何苦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自己跑过来呢？”
    程亥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你说的也不无道理，车祸的受害者跑来帮肇事者处理后事，很容易让人起疑，方路之应该不会干这么傻的事。”
    程亥迟疑的问道：“那你觉得……他是来做什么的？”
    李存歌思索了一会儿，也只是缓缓的摇摇头：“暂时还不清楚，但他的目的一定不单纯。”
    正说着，程亥突然往后扯了扯李存歌，眼神严肃：“有人出来了。”
    话落，只见方路之与一名医生一边交谈一边走了出来，脸上的表情是愉悦与放松的。
    一转角碰到了程亥，方路之显然有些意外和惊慌，刚才脸上真实自然的表情瞬间收敛，动作也不自然的微滞。
    李存歌站在一旁观察着方路之：
    徐望死了，方路之竟然是放松和愉悦的？
    也对，方路之那种人怎么会允许知道自己秘密的人活在世上呢？
    现在徐望不用方路之自己动手就消失的干干净净的，方路之又如何能不开心呢？
    这边，方路之的本性使他很快便程式化的笑了起来，脸上的惊慌的表情掩饰的极好，先是冲身边的医生礼貌的回了一句：“赵医生，我们改日聊。”
    这位赵医生也极为有眼色，立刻点了点头：“好的，方先生。”
    接着，方路之又极为熟络的主动冲程亥伸出手，笑容更甚：“程先生，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