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 第五十九章梦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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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扑上前去拉程仡,刚触碰到他,只觉他的衣服像烧着了一样,烫的我直跺脚。该不会烤熟了吧,可是我分明有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我忍着烫去扶程仡,他的身子像一条无脊椎软体动物,扶起又缩了回去,靠,这样下去他会死了不可。容不得我去多想,抓住他的衣服用力一扯,衣服从他身上剥离了。再伸手摸他的身体,心下松口气,还好,皮肤温度正常。
我没发现很强烈的明火,可是这炙热的温度又告诉我火势很猛烈,而且程仡处于昏迷状态,真是使人担忧。
先不管别的,把烟扑灭了再说,便转身去找灭火器,视线并不清晰,我只能手脚并用在屋内搜索,摸了半天终于在墙角里摸到一个形状跟灭火器一样的东西,我凑近一看,大喜。于是伸手去拿,谁知灭火器跟石头一样死沉死沉,一只手还提不起。靠,什么鬼!双手拿住灭火器,用力往上提,还是没提出来。
我这叫一个急呀,又加大几分力量,几乎使上吃奶的劲儿,灭火器像是长在地上一样,我的汗如雨下。
烟似乎越来越浓,我感觉快要窒息的时候,一双猩红的眼睛从浓烟里穿透过来,直勾勾地盯着我,拔灭火器的手不由一松,一屁股坐到地上。
一沙哑的声音幽幽传来,“你在干什么。”我心头一惊,猛睁开眼,程仡的脸近在咫尺,他的脸呈现出不正常的红,炙热的呼吸拍在我脸上,原来是场梦,梦里的温度居然是他呼吸的温度。
突然我整个人都僵住了,甚至连下意识弹开的反应都忘记了,我的脚搭在程仡的腿上,手里握着个滚烫的东西,那东西满满当当的充盈我的掌心,高傲的耸立着。
只用一秒反应过来,我立即松开手,脸羞的通红,不由暗骂,艹,这下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我……”这怎么解释的清楚呀,我总不能说,刚才我是在拔灭火器来着,谁信呀。我心里郁闷的吐血呀,怎么最近做梦回回都扯上程仡,这小子是不是前世跟我有仇呀。
程仡没挪动身子,反而伸手环住我,我还在刚才的震惊中没回过神,等我反应过来,人动不了了。
“程仡,刚才是误会。”我把头往后移了移,以为他要对我做什么。
“你别动,会掉床底下的。”
我没办法往后看,便反过手往背后一摸,还真是,我要真往后移动那么一丁点就会掉下去。可是,我宁愿掉下去也比现在好吧。程仡赤裸着上身,下半身子好像也只穿了条短裤,两人胸口贴着胸口,就这么抱在一起,我能充分感受到他东西的硬度。我吞了吞口水,“那你往后退,我不动就是了。”
程仡闭着眼,声音很轻,“疼……”
我以为是刚才在梦中把他的弟弟当做灭火器拔,用力过猛给拔坏了,“那起床去医院看看吧,我真不是故意拔你……”
“肩膀疼”程仡打断我的话,我愣了一下,有点尴尬,伸手去摸他的肩膀,一碰,就觉不好,他的皮肤滚烫,“你发烧了。”我松开他的手,一只脚撑地,从床上下来站稳。
程仡烧的有点迷糊没理我,只是闭着眼,皱起的眉头像麻花一样,额间的汗顺着脸颊流到枕头上,晕开了大片。一看时间,才凌晨四点,我揉了揉眉心,这叫什么事呀。
转身出去拎了块湿毛巾给他敷额头,程仡原本已经愈合的伤口开始出血,看样子是感染了,医生有说过不能感染,这下麻烦了。我扶起他,“走,送你去医院。”
程仡吃力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抽屉里有退烧药。”
我来气了,“你伤口化脓了,得去医院处理下。别逞强行不行?”程仡没动,可能是真疼,没办法移动,僵持之下我想起一个人来,拿起程仡的手机,回想了下昨天他告诉我的解锁码,在通讯录里找浪子的电话,他的通讯录里居然只有一个联系人。我的手机从我打给我爸之后就给关了机,它的不安全性我还没得及去确认,但肯定是被动了手脚。
我开机在通讯录里找到浪子的电话,用程仡的手机打过去。浪子过了许久才接,语气十分的不耐烦,“喂,谁呀。”
“是我!把你那位医生朋友叫过来一下,我这边有点急事。”
浪子听到是我的声音,觉一下就醒了,“你怎么了?”
“不是我,是程仡,发高烧呢,又不去医院,伤口还流血了。”
“好,我把他电话给你。”浪子很快发了条信息过来,我急忙拨通电话,那头似乎在等我电话一样,接的很快,“您好,我是陈诺的朋友,搅你清梦实在是不要意思。”
那头轻笑道,“我还没睡,不算,你……何事?”
我把这边的情况跟他说明了一下,他很快就赶了过来,给程仡打了退烧针,把伤口周围化脓的肉给剪掉,我在旁看着心惊肉跳的,程仡连吭一声都没有,仿佛那不是他身上的肉。“他伤口怎么没换药?”
我愣了下,“没听到要换药呀。”
裴杰明扶了扶镜框,折射出两道严肃的光,像照x光片一样,让我很不自在。“哪个医生说的,你完全可以告他。”
我心虚道,“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等程仡烧退了,天已经亮了,裴杰明走的时候问我的情况,接连几天的事我都快忘记自己身上的问题,被他一提醒,我不自觉的摸了下胸部,还是之前那样,愁绪不免涌上心头。
我也没办法再去睡个回笼觉,在跑步机上稍微跑了几步,去二狗卧室叫醒二狗,给它倒了点清水跟狗粮。
程仡的伤完全是因为我,现在伤口感染也是因为我,我本来是来照顾他的,结果,我看着床上昏睡的人,自责不已。
想着熬点粥,等他醒来喝,却发现厨房里什么都没有,上次的面条也被我全扔了,这小子平时怎么过活的?我虽不精通厨艺,偶尔心血来潮也会炒上一两个菜,自己就着啤酒悠哉吃点。
等我从外面回来,程仡已经起来了,坐在沙发上愣愣发呆。我把东西放进厨房,对他道,“烧刚退,怎么不多睡会儿。”
“等下要上班。”程仡有气无力道。
“你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还想着上班?”带病上班我不是没经历过,只是这程仡也太敬业了吧,都成这样了还想着上班。
程仡微弱地摇摇头,“没事”
“你还真不惜命”我知道这种视工作如命的人是无法劝解的,“那你得等下,我熬了粥,喝完我们再去。”
程仡冲我淡淡地笑了笑,微微点头。我转身进了厨房开始熬粥,时间不够,只能熬的稀一点。
不过,即使这样也比一顿普通的家常便饭时间要长,趁着粥没好的时间,顺便把买回来的东西都整理到冰箱里。
二狗从外面进来,围着我转了一圈又出去了。我伸出头看它,却见程仡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这样也好,免得他心急上班而我又制不住他。我坐到他身边,想看看他肩膀的伤还有没有出血。
手机在此刻响起,是浪子。“大清早的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
浪子应该是刚醒,语气有点散,“怎么样?”我瞟了程仡一眼,发现他并没有醒,“没事,烧退了”
“哦,你没事吧。”
我不明白浪子什么意思,“我有什么事。”
浪子嘿嘿两声“裴杰明跟我说你胸部的事,我这不担心你么。”
“他还跟你汇报工作?”我其实也没之前那般难以接受,可能有太多重要的事,所以它变的不那么重要了。
“他还是那个意思,介意你去他那里再检查一下。”
我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事没得商量。”
浪子急了,“你怎么这么倔,再去检查一下也不会少块肉吧。”
我心说这不是少不少块肉的问题,而是男人的尊严,但这话说出来浪子肯定会笑,于是道,“你懂了屁,我不去就不去。”
“你别冲我发火呀,不去就算了。”浪子打了个哈欠,“你今儿来医院吗?有事跟你说。”
“什么事?”
“你来了再说。”浪子卖起关子来,这要是搁别人说这话,我肯定吃这套,但浪子说这话我就有些不爱听了。
“什么事非要我去才说?现在不能说?”
“总之你来了再说吧。”
“要是我过去你跟我说些没用的废话,陈浪,可别怪我做事太绝。”
浪子赶忙嚷嚷起来,“就算没事,你丫不能来看我么!”
“能,但,看你是一回事,说事又是另外一回事。”
“成涧,我发现你的聪明劲全放在我身上了。”
“滚蛋,仔细你开花的屁股。”我骂道。
“行吧,你早些过来哈。”浪子挂断电话,我回过头就见程仡坐了起来,不吭不响的看着我。
“感觉怎么样?”
“嗯”
我放下手机,进了厨房,跟浪子通了近半小时的电话粥应该差不多了。我盛了一小碗,递给程仡,“放了点糖,不知你吃的甜不甜。”
程仡接过碗,“都行。”
“你对生活真没要求呀。”我盘腿坐到程仡对面,看着他喝粥,可能是烧刚退,没什么胃口,只喝了几口就放下了。
“你怎么不吃?”程仡抬头看我。
我其实不爱喝粥,又不好明说,只道,“这是给你特意熬的,只是时间不够,没熬好,你凑合着吃点。”
“挺好的”程仡端着碗把剩下的一口气喝光。我有点目瞪口呆,该不会听我说这是特意为他熬的,硬撑着喝光吧。心里五味杂陈,暗自决心晚上回来熬好点。
“你别喝这么急,我不跟你抢。”我收拾碗筷,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