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一章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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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字数:3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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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不悦地嚷道,“我怎么就添乱了?有这么差吗我?”
“不是差不差的问题,你一走,万一营地遭遇什么不测,我怎么应付的过来。”
“那也不等坐以待毙吧,急死人了!”
“行了,还是等他们回来了吧。”
现在也只能在原地等消息,林中雾霾这么大,不熟悉地形的十有八九会走丢,跟葫芦娃救爷爷一样,怕是有去无回呀。
“他娘的怎么就起这么大的雾了。”浪子来回踱着步子骂道。
张树春自刚才说完那句之后就没有任何反应,坐在他帐篷前沉默不语,这跟他平时风格不一样,我拍了浪子一下,“看看张树春去。”浪子看了一眼张树春,说道,“人不是在那么,我不去。”我知浪子此刻的心情,队友突然在你眼皮子底下失踪,谁都会心急如焚。
其实刚才不让浪子去找,也是有私心的,不是说我对其他人冷血,余世财失踪我也很担心焦虑,但这种焦虑情绪不会失重。
我走到张树春身边他没反应。整个人跟睡着了似的,低着头一声不吭。“张教授?我连呼两声,不见其有反应,于是碰了下他的肩膀,张树春跟风中残叶一样,慢慢往后仰。
我心下一惊,怎么回事?在惊愕中反应过来,离张树春挨地的那刻扶住他,这老头看着瘦,原来挺重的。我扯着嗓子喊浪子,“浪子,出事了!”
浪子急匆匆地跑来,看着脸色铁青的张树春,急切地问道,“这老头怎么了?”
“不知道,你先帮我扶他进帐篷。”我重力不稳,有点支撑不住。
浪子才反应过来,抱怨道,“这一早上的,出这么多乱子。”我和浪子东拉西扯的把张树春放进帐篷里后,浪子摸着张树春脖子,长嘘口气,“还好,没死。”
“浪子,把他包拿来,张树春这是犯病了。”之前车上也见过他犯病,这次比较严重,人都有处于昏迷状态了。
浪子打开包一股脑把物件全倒出来,“找个棕色小瓶子,这老头心脏有毛病。”我道。
人越是着急找某样东西,越找不到。翻找半天居然没找到那瓶硝酸甘油,看着张树春张开嘴呼吸,胸口急剧起伏,心情顿时低落到谷底,一条生命在你面前等着你救,而你无能为力的那种挫败感梗在心头让人难以承受。
浪子凑上前趴在张树春耳边,道,“老爷子,如果你还听得见,请你告诉我你的药放在哪里?”
张树春仍旧没有反应,反而脸色越来越越苍白。
“怎么办?”浪子问我,我有些绝望地摇摇头,突然脑子里想到什么,蹦起来大喊,“文娜,文娜你快过来。”我迫切期待文娜的到来,然后轻而易举地找到药,可是我连喊几声,不见文娜的踪影,她不应该听不到我的声音?来不及多想,跑出去打开文娜的帐篷,发现她不在帐篷内,文娜去哪了?
刚才我的注意里全在余世财身上,压根没注意文娜到底出没出过帐篷,她是出去方便了?这个节骨眼上又横生枝节,此时心里的不安更加强烈了。暗自祈祷她只是去方便了,眼前救张树春要紧。
浪子在帐篷里喊道,“成涧,有救了有救了。”我刚悬紧的心,顿时松了下,急忙钻进帐篷里。浪子正打开那瓶苦找不得的硝酸甘油,“从哪找到的?”我幸喜的问道,浪子把药放进张树春嘴里后,道,“这老头告诉我的”
“他醒了?”
“没有,我想呀,包里没有不会放在身上吧,谁知翻遍全身也没有。”浪子人松懈下来,盘着腿说他最后关头的机智表现,我踢了他一脚,“快说,别打官腔,没奖励。”
浪子道,“就在我放弃的时候,忽然发现老头左手紧握着拳头,所以我费劲力气掰开他的手,果然发现药在他手里。”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作为警察该有的紧急情况时的冷静我全丢了,我突然有些理解程仡的安排。
我丧着脸坐到浪子身边,呆呆望着昏睡中的张树春。俩人谁都没说话,刚才的神经高度紧绷,一下松懈下来人有点懵。
半晌,浪子爬起来问我,“饿吗?”我回神还真有点饿,点点头。“那吃点东西去,老头应该没大碍了。”张树春的脸色很明显的恢复正常,呼吸也变得平顺。
我起身走出帐篷,天色已经大亮,刚才没心情看周遭事物,此刻林中的雾越来越浓,篝火的光都看得不大真切,浪子走在前面道,“这情景我只在电视剧里看到过,如今亲身体会,果然刺激又渗人。”我无心与浪子说笑,这种天气实在是不利于程仡他们找人,也不知道他们情况如何,“浪子,程仡他们出去多久了?”
“不到半个小时吧!”
“哦,我怎么感觉他们走好久了。”
“你这叫盼君心切…”浪子打趣地道,我甩手就给他手臂一掌,浪子捂着手臂苦着脸说,“你别担心,这雾一会儿就散,我们呢,吃饱顺便把那老头照顾好等他们回来就行了。”
“你知道个屁,现在可不是一个两个了。”
浪子回头见我神色,立马变了脸色,“出什么事了?”
“文娜也不见。”
“什么?她什么时候不见的?难怪她恩师出这么大事情她都没露面”浪子被我这话给震住了,顿时又乱了分寸。
“刚我去隔壁喊她,她不在帐篷里,以为去方便了,可是这都十几分钟过去,事情恐怕不是我想象那样。”
“这娘们不是添乱吗她,她哪去了?”浪子急红了脸。
“你前面见文娜有从帐篷里出来过吗?”
“谁注意看她了,都集中在那矮个子身上。”浪子跺着脚说道。“现在怎么办?去找她吧?”
我立即否决,刚才仔细想过,我和浪子其中一个去找,都是有去无回的,俩人一起去又不大现实,张树春还离不开人。
“真他妈的一头栽在煤堆里,霉到顶了。”浪子骂道。
“现在也只能她真悄悄地跟着程仡去了,其它的不敢想。”
“你不是说她这类探险经验丰富吗?那独自去应该没事吧。”浪子话似安慰我又像在安慰他自己。
浪子说的也不假,文娜这一路上的表现,她的胆色非一般女子能比的。
我和浪子满怀心事,匆匆啃了点压缩饼干,坐在帐篷口等雾散。我和浪子对野外探险毫无经验,目前唯一有经验的人躺在帐篷里昏迷不醒。
“要是老头醒了,要不要告诉他他女学生的事?”浪子拿着根棍子在地上胡乱画着。
我犹豫了下,“还是别说吧,刚救活又受刺激怕遭受不住。”
“要是他问起,怎么办?”
“就说她随程仡他们去找余世财了。”
“好像还说的通,现在只能靠程仡他们能带回好消息了。”浪子扔掉棍子,起身拍拍手,说“走,看老头怎么样了。”
张树春还在昏睡,不过看他的状态,我跟浪子都松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好,睡着总比醒来好,还得编故事骗他。”
我白了浪子一眼,“说什么呢你。”
浪子嘿嘿两声,“我最烦他一直在那叨叨叨个没完,这一路上你又不是没听到过。”
“好了,我们出去让他睡,吵醒了你可就头大了。”浪子立即退出帐篷,压低声音说,“我去舔点柴火。”
我坐在张树春的帐篷口,看着雾中浪子添柴火的背影,心里默数着时间,我的手机进入山区后信号就不大好,到了这里完全不能用,便把它放在包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国人这么中意这个牌子的手机,它的优势在哪。难道就价格贵这点说不上优势的优势吗?
浪子把篝火烧的很大,火光穿透雾层能勉强看清整个帐篷区。“浪子,火烧这么大,万一被风吹走,不怕烧林子吗?”
话刚落音,还真吹起一阵风,风吹的火苗四下蹿,浪子在雾中边跳跃边骂道,“你个乌鸦嘴,能不能说点吉利的。”我看着浪子滑稽动作,真有点苦中作乐的意思,笑道,“小心你自以为傲的发型,别被烫焦了,可有损你帅气的形象。”
“啊…真他妈的烫到了。”浪子哀嚎着,浪子的哀嚎声让林子不在那么寂静的可怕。
风吹着灌木簌簌作响,我忽然听到风声里夹杂着咔咔咔的声音,不像是树叶发出来的声音,“浪子,你有没有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
浪子捂着头走过来,“什么奇怪的声音?”
“你仔细听,风声中。”
浪子立在那侧着耳朵专注的听,“不就是山风吹过树叶的那种声音吗?有什么奇怪的。”
我再次集中注意力,却没有听到那种咔咔咔咔的声音,难道真是我听错了?“我刚分明听到一种类似于某种东西撞击出来的声音,绝对不是树木之间的那种呼啸声,而是,咔咔咔。”
“撞击?咔咔咔?什么东西撞击会发出咔咔咔的声音?”
我摇摇头,“不知道。”
“你就神经绷太紧,产生幻听了。”
“可能是吧。”我不再坚持,可能真是我神经紧张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