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三窟兔】哥我走了QAQ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50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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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的短暂相处刚过,付沉就被同“刑天”的狗子们一道打包送去了山里。
    一同被送走的还有杜宾带领的中队。
    猫咪极不情愿,走的前一天晚上缠着付云折腾好久,还是架不住第二天中午被拉走,开始两地分居的一个月。
    “刑天”走了一大半,局内顿时显得有些警力空虚,连带着办公的楼都冷清了下来。
    今日老杜领了命同赵汉东出外勤,继续去暗访茅韫的情况;徐偲去帮丙区检修系统,顺便同未婚妻厮混一会儿。
    不过很快便不叫未婚妻了,徐偲打算在六月挑个好日子把证打了再办婚礼,吉茜很快便是他正式的妻子。
    这件事也引起了付云的一些小思考,原本他以为自己大概就孤独终老了,但现在生命里闯进来一个付沉。
    付沉是个变数,一个特殊的存在。兽人在遵守各条法律底线的前提下,拥有一套特别修订的法律法规,大概类似于少数民族。
    连带着他们的配偶也被含入其中。
    法律的制定很大程度会结合当时的社会背景和需求,而兽人适用的婚姻法的制定是在思想观念开放的现代大环境下。
    因此制定法规的委员会在撰写时特意咬文嚼字,将规定卡在了一个奇妙的点,并且征得了大部分人同意,以压倒性优势通过。
    婚法将重点放在了种族间的保护和平衡上,而有意无意地未强制规定性别。
    意思就是……他可以同付沉扯证,受法律保护的那种证。
    如果制定法律时的大环境一开始就是包容而开放,那么就会少掉很多问题。
    付云没想过许多人为之斗争了这么久的目标,会因为一场彗星降临的变数而以另一种形式意外实现。
    虽是试点,却已是极大的进步,极大的包容。
    如若不对未来抱有希望,不在见证了艰难和坎坷之后仍保有着前进的心,远方根本不可能到来。
    虽然是极少数,但付云这段时间确实有从在非档局工作的朋友那里听说,几对同性恋人领了证。
    他忽然就有些蠢蠢欲动起来。
    这还是在当年户口本上注销得只剩自己的名字之后,第二次有文书能在他心里激起波澜。
    不过猫咪会同意吗?付云有些好奇。
    猫咪大概连“结婚”这个概念都很模糊。
    还是等他回来再说吧。
    付云发觉了自己心里荡漾的心思,不由得笑出声来。
    。
    工作到下午,付云难得清闲,想起之前闲聊时说过的话,便答应带沈玥逛一逛安置区。
    沈玥来到安置区一个多月,大部分时间都呆在负一楼的实验室里。
    不像作为牵头人的茅韫,她所有的工作时间都放在特控局,工作重心也随之转移。
    但其实她除了监管等级较低的丙区和整座办公大楼内,哪都没去过。
    “你都是从廊桥到丙区的吧?”付云带着她来到办公楼的北大门前。
    “其实除了廊桥和地下通道,走地面道路也是可以的,还会看到一大片草坪。”
    说是草坪,但其实可算得上一小片草原了。
    丙区草食性兽人很多,虽然摆脱掉一部分兽性,但还是十分热爱草地。
    局里当初正好有一小笔经费,两厢一合计,干脆就建了一块大草地,没想到草刚长好便受到了热烈欢迎。
    这块草地也使得丙区看起来很像养老院,或是阳光动物园。
    狗子们去集训以后便没有人帮着照管球球,沈玥只好将它放回超市老板那里。
    下班时间还没到,沈玥便出现在丙区超市,球球一听到主人的足音便兴奋奔出来,小尾巴摇成了花儿。
    付云笑道:“真二啊。”
    “毕竟是二哈嘛。”沈玥也哭笑不得。
    “可会拆家了,新买的东西都得放好,要让它瞧见了,保准三天就报废。”
    哈士奇兴奋地绕着沈玥转悠,狗绳没一会就缠成粽子,沈玥作为被捆在其中的糖枣核,气不打一处来。
    付云看得热闹,想起自己家里也没好到哪里去。
    “霜青不咬东西,但他要磨爪子。刚住进来那会儿总盯着我的沙发,后来不得不在阳台给他放了截儿松木。”
    想起某只跳脱的猫咪,付云也是满头黑线。
    “但没几天就给挠成了沫,以后差不多一个月就得换一次。”
    沈玥:“我其实有些好奇,他为什么对你就很不一样。”
    二人往回走,沈玥将狗绳收回一些,避免球球过于激动,把她同付云缠到一起。
    “在医院那时就发现了,他对其他人的态度都是淡淡的,几乎不怎么亲近,但在你面前就像只小猫咪。”
    沈玥笑笑:“如果不是你出差了一个多月,我几乎快忘记他是一只雪豹……你都不知道‘刑天’那群人有多怕他。”
    猫咪吓唬人的样子…他还真给忘记了。
    “他其实也凶过我,还不怎么熟的时候。”付云想起往事,忽然觉得有些遥远。
    “我花了很长时间才得到他的信任。”
    他拍拍自己的左肋下侧:“这里还有两道疤,当时他吓坏了,我一时不慎,给他挠了一下。”
    沈玥啊了一声,又笑道:“那他现在是不是特后悔?”
    “可不是?”
    两人对视一眼,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球球瞪着单纯的棕褐色眼睛,并不明白这两个人在笑什么。
    。
    快到戒严的换岗时间,付云不太好带沈玥去甲乙区,于是站在办公楼的南门看过去。
    “就这一个大环,包括后边的丙区都叫做安置区。”付云手一挥,比出一个大圆圈。
    “就像一枚戒指被截成四段,东西南北,之间以廊桥和隧道连接。”
    “丙区是一个大的半圆环,包在北侧办公大楼后边,不过丙区还包括周边一些小片区域。”
    “东边这截是甲区,监管程度最高,你可以看到它周围的岗哨要多很多,里头的防卫更严。西边是乙区。”
    付云顿了顿:“不过现在‘刑天’出去训了,换班的人手稍微有些不足…这个悄悄说。”
    沈玥顿时有些担忧:“那万一要是有了突发情况?”
    “常备警力还是够的,这个你放心。”付云笑笑。
    “而且特控局有很多秘密的招,在我们之上还有一个风控组。”
    他说着,指了指大楼正对面,处在南方的低调灰色大楼。
    “那里就是风控组的区域。我有个朋友也在那里,关系挺好但不常见面,因为他出行一次太麻烦了。”
    付云想起一些令人哭笑不得的事,分享道:“有一回我邀请他来吃饭,他想试试搭地铁,但是进不去,很伤心。”
    沈玥微诧:“进不去?”
    “他是兽人,两米多高。”付云想起来还是觉得好笑。
    “后来他千辛万苦来到我家,却进不了门。我家的门太小了,他试了很多方法,都快哭了。”
    “结果我们最后还是回到了安置区吃饭。”
    兽人经常会闹一些啼笑皆非的小笑话,有的人梦中打鸣,比闹钟还准时,总能把邻居吵醒;有的人冬天和女朋友出去逛街,结果双双睡趴在大马路上,被安置区派人去抬回来。
    这类小故事沈玥听得很是津津有味,兽人们的生活也充满了小插曲,给生活增添滋味。
    虽然生活里总是充满了意外,但那也是生活的一部分,酸甜苦辣百般滋味。
    。
    付云帮沈玥牵着狗,沈玥去把车开过来。
    车停下,哈士奇兴奋地转起了圈圈,沈玥拿来一块布给它擦爪子。
    “听说你的狗都叫球球?”付云随口问道。
    “是啊,霜青告诉你的吧。”沈玥笑了笑,神色温柔平静。
    她摸着哈士奇的脑袋,狗狗很温顺地将耳朵贴下。
    她似想起了什么:“我以前那只狗狗和霜青很像。它只黏着我,对其他人倒是凶得很…它也咬伤过我。”
    她站起身来将球球牵上车,轻轻叹了口气:“不过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情啦,它如果能活到现在,也算是狗狗里的老妖精了。”
    沈玥发动了车子:“今天谢谢了,付处。”
    付云同她礼貌道了别,随后返回办公楼里。
    。
    有关卯的线索越来越多,付云需要得加班加点,争取在对方反应过来之前就下手。
    桌上卷宗堆积如山,他埋首在字里行间,看得头昏脑涨。
    不知怎么他忽然就想起了傍晚时候的对话,下意识摸了摸左肋下侧那两条伤疤。
    疤痕爬在他精练的腹肌上,显得十分扎眼,生生破坏掉躯体原本的魅力。
    猫咪昨天晚上喘气伏在那里时,轻轻吻了一下那两条伤疤。
    “我很抱歉,阿云。”
    他轻声说着,似是难过得不行,爬上来面对面将他拥住。
    付云当时累得不行,他自己已经忘了当初受伤时的疼痛,反正没现在痛就是了。
    他于是笑着揉乱猫咪的一脑袋灰发,气息不稳,仍有些微喘道:“后悔了?”
    “嗯,后悔了,我错了。”猫咪仍压在上方,双臂环着他的腰,将他有力搂住,额头抵着他的胸膛。
    “对不起哥,要不哥咬我一口?”
    付云拍他一下,把他的笑拍出来了。
    “滚,我又不是狗。”
    夜深,当一切渐渐平静时,付云正在半梦半醒中,却感觉到身后那人动了一下。
    环着他的双手轻轻抚过狰狞的伤痕。
    似乎以为怀中人已熟睡,付沉轻轻靠过去,在耳边悄声呢喃。
    “我当时怎么下得去手?”
    他无声地叹了口气,一个轻吻落在付云耳背。
    “我要走了,宝贝,等我回来。”
    ……猫咪从哪里学来的骚话?
    付云闭着眼翻过身,将自己塞进他怀里。
    ……
    现在付沉才走不到一天,他就已经开始想念了。
    付云叹了口气,重新打起精神,又钻回卷宗的海洋里。
    。
    茅韫才查看完孩子的情况,对她康复的情况十分满意。
    距离上次手术已过去五天,孩子的病情有所好转,那位母亲恨不能以命相报。
    茅韫温言劝了好久,才将激动的母亲劝缓和过来。
    他心情十分好,这位母亲身上仿佛出现了当年他们的影子,茅韫帮得毫不犹豫。
    有能力拯救当年的自己,于他而言是最痛快的事。
    茅韫回到办公室,忽然看到桌子上放了一个果篮。
    他心情颇好,走上前好奇查看。
    “这是谁的?”
    “是一位患者家属送给您的。”小护士显得很无奈,止不住地抱怨。
    “让他拿走他不听,一句话都不说,撂下果篮就跑没影儿了。”
    “现在收礼可是大忌,要让领导看到了该怎么办?”
    小护士还在喃喃自语,茅韫掀开纸袋的手一顿,脸上的笑容有一刻凝滞。
    一整袋桃子。
    茅韫伫立着,整个人似乎都变得冰冷。
    片刻,他换上和蔼的笑容,同小护士吩咐道:“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麻烦帮我同林医生说一下,让他替一替我。”
    茅医生已经连轴转了两天,小护士担心他累出病,赶忙答应。
    “哎,茅老师您先走吧,这里我们照应着,您别把自己累坏了。”
    茅韫又仔细嘱咐几句,这才换下白大褂,缓缓出了医院。
    他直接将车开去了机场,同时手上拨通了电话。
    “情况有变,马上将我送出去。”
    电话那头人冷静果断:“是。”
    。
    几个便衣快速通过医院拥挤的楼道,为首的老杜直接奔办公室而去。
    门打开,老杜冷着脸掏出证件:“不好意思,我们正在办案,请问茅韫在哪里?”
    小护士被吓了一大跳,战战兢兢道:“茅医生早上刚走,说是身体不舒服,让林医生顶了班。”
    老杜低声咒骂一句,几个人简单查了一遍医院,确实没有茅韫的踪迹。
    他一边下楼,一边暴躁打通了电话:“阿云,兔崽子跑了。”
    电话那头,付云已经猜到了情况:“知道了,已经申请了扩大搜捕范围。我们闹出这么大动静,他不可能不发现。”
    今天凌晨,“狰”主动出击,联手公安,出其不意将整个东坊地下基地一网打尽。
    虽然将整个基地打掉后,“狰”便马不停蹄兵分三路去抓捕茅韫,却还是教他抢先一步知道了消息。
    “抓不到就先过来吧,这边人手不够。”付云顿了顿,“这工作量可不比马戏团小。”
    。
    早上十点,东坊的抄查现场外记者围得水泄不通,警戒线层层拉起,不时有白色担架被抬出来。
    特控局的收押车和警车被塞得满满当当,车轮都快压陷下去。
    东坊基地位于B市郊区,在资本的掩护下伪造成一个高新产业园,地下干着的却全是以兽人为研究对象的医学实验。
    “狰”小心彻查了整个B市的暗中交易,从一只失踪的流浪狗兽人入手,直捣狼窝。
    只是这一次园区里多的是研究及守卫的人,被就出来的兽人有的身体状况良好,有的却已被用于实验。
    最严重的几只已经躺在实验室的运输车上奄奄一息,等待着被运出去处理掉。
    人赃并获,实验室里几个负责的人无话可说,收缴出的武器也同样狼心昭彰,是以推进过程尤其顺利。
    只是罪魁祸首的茅韫依旧没抓到。
    付云喘着气,正在现场指挥押运。
    方才又是一次惊心动魄的地下枪战,赵汉东这个莽夫又是不顾一切地冲在了前面,差点叫枪子儿端掉脑袋。
    等打完之后,付云才回过神来,狠狠唬了他一下。
    真是太莽了,就同付沉上次一样单枪匹马往里冲,一点也不考虑后果。
    赵汉东捂着耳朵故作头疼:“行啦哥!行啦行啦,别念叨了!”
    撂下一句“我去帮老杜”便风似的跑了,留下付云恨铁不成钢。
    东子比他小两岁,虽然是同一年入伍,但他一直把东子当成自己的弟弟看待。
    这个小弟太有责任心,也太勇敢了,付云总担心他哪一天会牺牲在前线上。
    呸呸呸,不能说不吉利的话。
    付云摇摇头。
    。
    F国,茅韫正躺在别墅舒适的沙发上,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压压惊。
    这座别墅是他为了度假而建,同时也是以备不时。
    像这样的地方他还有另外两处。
    狡兔三窟,他能比兔子还多一窟。
    他优雅地抿了一口红酒,狭长的眼里眸色深沉。
    那个叫付云的人,行动肆无忌惮,先接连端掉“悲喜神”两个运输基地,现在又做掉一处重要的实验基地。
    虽然茅韫对这些损失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是能不能从那些动物身上搞到他想要的信息。
    但是付云这么闹腾,令他狼狈逃窜到遥远的F国,实在是令他心有怨怒。
    正思索着,手机忽然跳出来一条新信息。
    茅韫打开一看,发信人的号码被用手段隐藏,整条信息只有一个“贰”字。
    他嗤笑一声。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说着,他心情颇好地拨通了电话:“巳,通知午,他等的人来了。”
    只一句话,他放下手机,心情变得更好了。
    茅韫将酒杯放稳在泳池中的托盘,自己滑入泳池,夜色中水波翻涌,粼粼冷光折射出来。
    “这件事,就让毫无牵挂的人去出头吧……得想个办法把老师接出国来。”
    黑夜沉沉,而茅韫悠闲浸淫在其中,甚至让人感觉他在游戏。
    。
    

    作者闲话:

    突然发现连城的作者有话说有字数限制,无法放上已经准备好了的小彩蛋,实在对不住各位宝宝吖~
    非常感谢各位宝宝的收藏和推荐!!!!元夜拜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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