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月澄的回忆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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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说起这月澄和凤焱的缘分还要从狐族的喜好乐律开始。
这月澄年少修行时,喜欢在天山山顶弹琴和练功,那里常年寒冷,满天冰雪,其上有冰面天池,山雾缭绕,人迹罕至,特别适合火系灵力逆境修炼。
有那么一日,他偶得一名琴——紫木琴,迫不及待的要试一下这个被称为人界第一工匠打造的名琴,便坐在山顶一石亭中认真弹奏。弹得正兴趣盎然,欢天喜地。突然间一股红色灵力袭来,紫木琴便掉下了山,摔的支离破碎。
他四处张望,却见远处千年雪松下有一红衣男子,那男子长的美艳绝伦,但却不失英姿飒爽,傲气风骨。
他依背在松木边,双臂交叉,红衣如火,眺望远处,安然自若。
月澄年轻气盛,怒火中烧,高声质问那红衣人道:"你为什么扔我的琴!?"
那红衣人看他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不以为然的答道:"太难听了。"
"你!你你""月澄气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便直接动手,一股烈焰滚滚的火球便从他掌中奔涌而出,带着炽热的气息直奔那红衣男子而去。
见精纯的火系法术袭来,那红衣人打量了他一下,嘴角上挑,邪魅一笑,说道:"竟是一只纯种的灵兽,有意思!",顺手便将火球接了过来,放在手掌中玩弄。
"你说谁是兽了?谁是谁是?!"月澄恼羞成怒,在手中用灵力变换出更多的火球,一股脑的扔了过去。
"噢,原来还是一条炸毛小狐狸,当真有趣!"他不慌不忙的把对方撇给他的数个火球全接过来,揉做一团大火球向月澄扔了过去。那大火球来势汹汹,迅如闪电。
""轰隆——"
实力的差距是明显的,月澄虽然敏捷的躲避了燃烧中心,但是还是被烟火给波及,脸黑了块,头发也杂乱了。
但是他依然不服气,又用运出全身的灵力又汇了一道燃烧的烈火剑。向那人飞速运去,眼看那灼热的剑峰就要攻击到红衣人了。却只见对方不知何时变出一金羽扇,轻轻往剑尖一扇,那烈火剑便瞬间反向,飞速直奔月澄而来,他躲闪不过,被那剑割破几处上衣,割破之处迅速燃烧,他只好在雪里滚了几圈来灭掉那火。
这回他看起来可是狼狈不堪了。浑身沾满白雪,白色的上衣烧焦一大块,露出莹润微红的肌肤,发乱脸黑,仪容不整。他坐在雪里,扑掉了脸和头发上的雪,眨了眨明亮如星的蓝眼睛,懵了片刻,似乎没有意识到实力居然差别那么大。
那红衣人摇了摇金羽扇,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他,嘴角微弯,似笑非笑。
意识到红衣人在戏弄他,月澄气的要哭了,眼泪汪汪的指着那红衣人喊道:"你……你倚老卖老,欺负年轻人!!"
"哦?倚老卖老!?"红衣人听了倒是没恼,反而更加有了兴趣,微微一笑,说道:"呵,修仙人可没有老不老的说法,再说我欺负的可不是年轻人,明明是只小狐狸!"
"我不叫小狐狸,我叫月澄。看起来你已经修炼上千年了,竟然欺负我这种才修炼几百年的。不要脸!!"月澄气不过,竟然用地上的雪当做武器扔向红衣人。
雪花飘飘,满天纷飞。
那红衣人用袖子轻轻一挡,越发觉得这小狐狸甚为可爱。
"若你说这比道法是欺负你,那你自行提出比试的方法,若你赢了,我便还你一把神阶的灵琴,若是你输了……"红衣人摸了摸下巴,考虑了一下。
"输了如何?"月澄急不可耐的问道,神阶的法宝啊!!这法宝分为天阶、神阶、上阶、中阶、下阶,五阶。天阶的法宝便是相传的上古六大神器。而神阶法宝在这三界已算寥寥无己了。他当然动心了。
红衣人走进他,俯下身子盯着他,忍不住捏了捏他肉圆圆的脸蛋,低声说道:"若是输了,你便要化为原形做我的灵宠一百年。"
一百年,对于人类或许很长,但是对于仙人来说,不过是弹指之间而已。凤焱在这世间已存活千年,调教下这小狐狸只是他漫漫仙途中的一点调味剂。
银装素裹,白雪茫茫,一袭红衣,一袭白衣,一个热情似火,一个纯洁无邪。
月澄见他那额间如血般红艳的灵记,如墨般修长的柳眉,如画般明媚的凤目,如羽般浓密的睫毛,竟生的如此好看,不禁心一动,脸一红,急将他的手打到一边,站了起来,挺胸叉腰说道:"比试就比试,别动手动脚的,我才不怕你。比法我提,是不?"
凤焱淡然点了点头。凤焱淡然点了点头。
月澄又道:"是比试就得有公证人不是?"
凤焱闻言,便走到千年古松旁边,用扇柄拍了拍它的树干,说道:"树精,你出来。做我们的公证人,别在旁边偷摸看戏了。"
话音刚落,只见那树中跳出来一绿衣小老头来,个头很矮,白发婆娑,鲐背苍耈,银白的胡子一直垂到地上,尖端还编成了粗辫子。
那树精拱手,用沧桑的声音说道:"上神吩咐,小老儿招办就是。"
月澄一惊,自叹自己道行太浅,来了此处那么多次,竟不知道此树有灵。而自己目前面对的竟是一上神。这天界之人居然有兴趣到人界来了。而自己还不知深浅的和他打斗。没丢条命便也不错了。
"如何去比?"那红衣人问道
"呃…"月澄歪脑袋想了想,这比道法肯定不行,比啥呢,还是拿出自己的拿手好戏吧"我们比三局,三局两胜,先比琴艺吧!"
"琴艺?"红衣人颇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续而点了点头。随手便变出一张玉琴来。那玉琴晶莹剔透,雕工精细,单看做工便比那紫木琴好上百倍。
"那我便先奏了!"月澄一看到好琴就忍不住,便拿了琴在石凳上弹奏起来。这琴是好琴,清脆如铃,只是这乐律让树精和红衣人都皱起了眉头。红衣人握了握拳,努力止住了想把这人连琴一起扔下山去的冲动。
"该你了!"月澄心满意足的弹奏完毕,让出了位置。
却只见那红衣人往石凳上一坐,动都未动。当月澄以为他还在想曲目的时候,那人说道:"我弹完了!"
月澄口瞪目呆。
"这局上神胜!"树精说罢用千个漂在空中的绿色松针连接出来"上神胜"三个大字,这裁判做的倒也认真。
月澄气不过,鼓着腮帮说道:"这不公平,他明明什么都没弹!"
树精不慌不忙的说道:"这位仙友,你弹的比不弹还难听,何来不公平?"
月澄哑口无言,心中暗想,怎么会,明明大家都说我弹的好啊,难道都是看在他是妖王继承人面子上故意恭维他的?
见那红衣人一副看笑话的表情看着他。
他脸一红,低头道:"好吧!算我琴艺不精,我日后会好好练习的,那我们比别的吧?"
"比什么?"红衣人兴致勃勃
"比谁跑的快!跑下山再上来,看谁先到,不许用法术喔!"月澄心想,这你可比不过我。我们狐族的速度在众妖族里面可是数一数二的。
"好!"红衣人默默颔首。
于是就大家如所料那样。月澄一脸震惊的看着一只风华绝代的金凰展翅高飞,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下山去,又盘旋上了山。而他只走了下山路的一半。
他气冲冲的跑上山,见那树精又举了上神胜的牌子,便喊道:"这不公平。我用跑的。你用飞的!你欺负人!!"
"哦?"那红衣人轻轻摇扇,莞尔一笑,说道:"你说的也有理,那这局便作废,我们比第三局,你说比什么?"
"比…比……"月澄眼睛转了半天。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特长。最后干脆说:"我们比剪刀石头布吧!"
红衣人听到一脸惊讶,问道:"这剪刀石头布是什么?"他是天界之人。肯定是不知道这种民间的玩意
见他满脸迷惑,月澄觉得自己赢定了,便说道:像这样的,剪刀,石头,布,你自行判断游戏规则,同时出手势看谁胜谁负!"他比划了几个手势,暗想才不会告诉他这游戏的胜负规则呢。
"好!"红衣人点头。依言而行
"哈哈!我赢了!"月澄忍不住大笑起来,面对他出了布,对方出拳头的局面,他相当满意。
但是树精还是举出了"上神胜"的牌子。
"为什么?你难道不熟悉规则?明明是布能包住石头。我赢了才是!"看到这个结果,月澄的脸瞬间垮了下来,怒对树精说道。
"仙友莫怒,虽然民间规则如此。但是这拳头上附上了火系的灵力。是可以直接把布烧着的!"树精认真的答道
月澄这才发现那拳头发出红色的光芒,确实富有火系法术。
"你…你你!"月澄指着浅笑的红衣人说道:"你耍赖!"
红衣人把金羽扇一闭,悠然道:"可你又没说这局不能用法术,我看你们狐族人才不讲信誉,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还想抵赖不成?"
"谁说狐族不讲信誉!"月澄吼道,跺了跺脚,握了握拳,似乎下定了决心。"做灵宠就做灵宠,不就一百年吗?我认赌服输!"
说罢就变成了一条九尾白狐,那人便往它身上萧然一坐,带他四处云游了。
后来月澄才知道,这位红衣人叫做凤焱,是凤族的凤王。平日性格古怪孤僻,高傲冷清,极少管族里闲事,就喜欢四处游山玩水。虽灵力高深莫测,却及少有仙友来往。
带着月澄百年,虽然有人质疑凤王怎能与妖物同伍,他都置若罔闻,淡然道:"我即降了它,自然让他为我代步,古之上神尚有坐骑。我又为何不可?"
众人畏惧他的实力以及喜怒无常的性格,便也任由他胡来了。
这月澄跟着这怪叔叔百年,真是受尽了他的各种规则折磨。什么不能和女子搭讪,不能走马观花。不能离他太远,不能随意出门玩耍等等…若是他不听话,便罚他在寒潭洞关禁闭。开始月澄确实难以忍受,便各种抗议捣乱,被关了禁闭数次。但日子久了,发觉这人性格虽难测,但也不算不明是非,便也成了半个朋友。
百年之约结束。这月澄恢复了自由身,便抓紧修炼,却发现自己功力提高不少,原来那寒潭洞灵气充沛,确是暗自助长了他火系的灵力。便是对凤焱多了几分感激。临行,那人给了他一只凤羽,他如果日后遇到危难,可燃烧此物,那人便会相助,他便毫不客气的收下了。
其实多年后月澄才想明白,这一灵琴和百年灵宠的赌约,他是亏大了,这事已经变成了一件年少犯蠢往事,永远记在妖王的脑海里,再也没与人提起。后来他境界提升的飞快,在妖界已无敌手,便慢慢淡忘了这凤羽,若不是这次困于玄城,确实生死难测,也断不会想起点燃此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