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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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胜今日并没随太子出府,见景铄受了伤,忙就要命人去宫里请太医,却被景铄拦了,“不必,此事不必张扬,太子妃可睡下了?”永胜未待答话景铄又开口吩咐一路护送的暗卫道:“孤一炷香之后要知道今晚这五人从何处来。”暗卫忙单膝跪地应了命,自转身去查。暗卫退下永胜才得了回话的空子,“禀殿下,太子妃尚未下榻,今日正院的人说太子妃晚膳时多用了两口,殿下,不传太医还是让奴才给殿下包扎一下吧。”景铄想到了什么便笑道:“不必,孤去看看太子妃,你且在这等人来回话,不必等孤回来,有什么你悉数转告给孤就是了,左右不会有什么新鲜答案。”永胜躬身应了。
正院云锡才要沐浴,就听外面有太监传“太子殿下驾到”,云锡不得已又披了外衣来迎,景铄进屋时云锡一眼就瞧见了景铄手臂上的血,心顿时揪了一下,云锡忙问道:“殿下这是怎么了,为何不宣太医。”语气里是难以掩饰的焦急,景铄不说话只看着云锡微微的笑着,云锡见景铄不说话也懒得问,伤口还在流血,想来是刚受的伤,看样子是利器所伤,伤口不长但一直流血应该是划的不浅。云锡又吩咐着苑蝶:“去寻了我从侯府带来的止血散并金创药,再寻好的纱布来。”苑蝶很快就取来了东西。
云锡也不敢耽搁,上手解了景铄的衣袍,露出景铄的伤处,才要上药,景铄便一把攥住了云锡的手,笑道:“锡儿可轻一点,孤怕疼。”云锡被景铄一攥瞬间回了神,那一瞬间云锡甚至不知道自己心底那份焦急是从何而来,云锡也不顾那许多,取了止血的药散便洒在了景铄的伤口,又用药匙轻轻地刮平,景铄一直轻轻嘶着空气,眉头都快拧一起去了,每一个小动作都在提醒云锡轻一点,云锡待血止住又给景铄上了金创药,又仔仔细细的用纱布缠了几圈。
云锡转至外间斥了那小太监几句,“往后跟着殿下时精心着些,今日只是我瞧见了,若是太后瞧见了,你们的脑袋也是不想要了么。”小太监有些委屈,明明自己没跟着的啊,这怎么训起自己来了,虽委屈些却也不得不受着。
云锡又将金创药亲手交给那小太监,嘱咐道:“这药回去记得交给永胜公公,叫他记得一日给殿下换上一次,殿下膳食切不可掺了辛辣之物,也不可饮酒,可明白了?”小太监捧了两个小瓷瓶言道:“奴才记下了。”
屋里软榻上的景铄将云锡对那小太监说的每一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的,云锡才转进来,景铄便起身将云锡拽进了怀里,“锡儿如此担心孤,孤很喜欢,不过下次锡儿可轻些,弄得孤好痛。”说着便俯身要吻在云锡唇上,却被云锡一个偏头躲过去了,云锡轻轻推开了脸色已经不怎么好看的景铄,道:“殿下既受了伤便回去好生歇着吧,想必殿下还有事情要处理,臣不敢耽搁殿下。”云锡这一推,推没了景铄所有的好脾气,景铄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云锡,“云锡,不要不识抬举,孤说过,乖一些。”语气中同每一次侮辱云锡时一模一样,冷漠、充满戏谑、又充满兴趣。
云锡再熟悉不过这个语气,对上景铄那两道冷冷的目光,言道:“殿下这次还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么?”景铄本就不悦,云锡又是这幅什么都无所谓的态度,景铄再忍不得,挥退了屋里伺候的人,扯过云锡将人狠狠的摔在榻上,立于榻前看着榻上半撑着身体的云锡道:“现在,孤再告诉你一件事,不要挑战孤的忍耐性,不然你能得到什么好果子呢?”说完便压在了云锡身上。
一声低chuan后云锡道了句:“殿下,吹了蜡烛,求殿下了。”
只要云锡求了,景铄便依,屋子里登时只剩尚不清明的月光,并榻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
。。。。
景铄只略清理了清理便走了,云锡一人躺在榻上缓了许久,赤脚下榻,身上仍沾着些许污秽,就着已然皎洁的月光走到窗前的妆台,摸起了一根发冠上的簪子,掀起衣袖,在那两道已经平滑许多的伤口旁边,加了两道新的伤口,一道为今日心底那不知名的焦急,一道为自己的难以克制。发簪不比那日的剪子锋利,云锡放下簪子的时候手心已经被汗浸湿了。
景铄从正院出来后直接去了书房,时辰有些晚了,永胜却仍等在书房里,见景铄推门进来,便拱手言道:“殿下,秦决查到了那几人的身份,是荣王府的人。”景铄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道了句知道了,随后便靠着椅子叹了口气,永胜只当景铄是累了,便道:“奴才伺候殿下下榻吧。”景铄起身至榻前,永胜替景铄更衣时又问了永胜,“祁王府那边可报来什么消息?”永胜摇了摇头道:“禀殿下,今日祁王殿下除了出府上朝,下朝回府,便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去给太后请安都不去了,更没有什么人进出祁王府,秦冽正盯着呢。”景铄点了点头道:“多看着点祁王府吧,这些日子,不管是谁进出祁王府都要给孤报来,就算是一只苍蝇,孤也要知道它是从何处飞来又在祁王府停了多久。”永胜应了声是,又问道:殿下荣王府那边。。。”景铄抬了抬眼,“且放着吧。”
永胜虽然不明白景铄为何就这样放着了,却知道景铄心中必有自己的打算,便也不再多嘴了。
祁王府,景锴正一副逍遥的样子看着眼前的舞姬将袖子挽了个花样出来,端着酒杯看了那舞姬一眼,那一眼便把那舞姬的魂都要勾走了,美人笑的满是春色,景锴趁那美人将袖子甩出来时将人拽进了怀里,才要吻下去,就听一旁的凌子风冷言道:“殿下收敛些吧,我还在一旁瞧着呢。”景锴被坏了兴致也不恼,啧了一声便放开了那舞姬,对凌子风言道:“瞧瞧你这副苦大仇深的样子,本王又没伤了你的宝贝,只不过要本王的皇兄出了点血,你这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喜欢的是本王的皇兄呢。”凌子风微怒,“殿下慎言吧,才损了我五名暗卫又要言语取笑我,殿下可还是好好想想怎么补偿我吧。”言罢饮尽了杯中的酒。景锴见凌子风这幅样子笑了笑,“我说凌少爷,不是本王瞧不上你,就你那五名暗卫,若不是本王运作,怕是连景铄的马车往哪奔都不知道,还要补偿,喏,那美人本王便算本王的补偿了吧。”凌子风不客气的白了景锴一眼,没理他。
虽然凌子风很不喜欢景锴这幅谁都瞧不上的样子,但不得不承认,景锴说的是事实,便老实喝酒不再多言。景锴更是云淡风轻,一副万事皆在把握中的样子。
太子府,云锡坐在榻上,看着窗子,一层窗纸将所有的景色挡在外面,只漏了月光进来,云锡无力的倚在榻上,任由那两道有些狰狞的伤口流着血,血已经在锦被上洇了一滩,强烈不容忽视的痛感让云锡神志清明,云锡挪回目光看着手臂上的伤,云锡觉得自己是不是疯了,被景铄折磨疯了,从前哪里磕碰一块青紫都要扯着嗓子哭上半天,如今倒舍得对自己下手了,却也不知怎的竟哭不出来了。
云锡抬手按上那两道伤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