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登门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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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夜,云锡躺在景铄的身边都无法安然入睡,景铄的呼吸很轻,每一下都砸在云锡脆弱的神经上,直至天边漏了一丝光亮云锡才阖了眼。
    云锡做了一个梦,梦里有凌子风,有景锴,有父亲还有君宁侯府许多人,梦里他们每个人都身沾鲜血,红着眼质问云锡为什么要杀了他们。凌子风嘴角往外滴答着着鲜血,他站在人群中问云锡难道自己喜欢他就该死么?当年拒绝了自己怎么如今就像摸像样的做起了太子妃,他问云锡,在景铄身边真的快乐么?做景铄的玩具快乐么?云锡抬起手,想捂住耳朵,却发现自己手上沾满了鲜血,他无力的向众人解释这不是自己做的,不是的。。。景铄却稳住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轻声地告诉他,眼前所有人都是因云锡而死,所有人都是云锡亲手结果了他们的生命。
    云锡惊醒时天还未大亮,身边的景铄背对着自己,呼吸的频率还同刚才一般,云锡额头上沁了一层汗,从梦中抽离出来,云锡再也没有睡着,斜倚在榻上,望着窗纸上的光晕越来越亮,直至身边睡着的景铄有了动作。
    景铄睁眼便看见云锡望着窗子失神,昨夜发间的香气沾染在云锡的枕头上,毫不费力的钻进的景铄的鼻间,若有似无的香气似曾相识,好像真的在哪里闻到过,记忆的海却没把这缕暗香的浪花翻出来。
    景铄起了身拢了拢云锡披散的头发,温柔的言道:“锡儿怎醒的如此早?”
    云锡忙扯了笑,“臣也刚醒,臣伺候殿下起身吧。”
    二人用了早膳,还同那天一样,一个看书,一个写字,景铄乎言道:“锡儿善抚琴,今日便给孤抚上一曲吧。”云锡应了,才打发苑蝶去取琴来,永胜便来通禀说祁王来了。
    不等永胜去请,景锴便吊着胳膊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臣弟给皇兄皇嫂请安啊,皇兄不是臣弟说,你也太不厚道了,臣弟受伤都不见皇兄来看看臣弟,只顾着在府里和皇嫂浓情蜜意。”言罢也不等景铄请,便大喇喇的坐下了,“我说皇兄,你也该让皇嫂出去逛逛,整日在府里这么闷着好人都得闷出病来,不如改日我带皇嫂去逛逛吧。”
    景铄看着景锴笑了笑,“好啊,改日你有空便带着锡儿出去逛逛吧,他想必是会欢喜的。”
    说罢便望向云锡,云锡知道自己若是真答应了下来,景铄是不会放过自己的,景锴也要跟着自己倒霉,云锡便柔声言道,“谢过祁王殿下好意,改日还是殿下陪臣去逛吧。”
    “哎呦呦,可以啦可以啦,本王今日早膳是吃了什么,怎么觉得这牙根如此酸软啊”景锴捂着一侧脸笑倒在软榻上,“不过皇兄,父皇准你十日休朝,你还当真不理朝事啦?臣弟今早被父皇拎到朝上打瞌睡时瞧着三皇兄都没有斗志了,整个人蔫蔫的也不太敢答父皇的话。”
    景铄大婚,皇帝准了十日休朝,还言不必太子休朝期间不必入内阁听政,内阁那帮老古董效忠皇上忠心的跟什么似的,别说安排进去个自己人,就是打探消息都是不可能的。几日前开始,一干折子更是一本都没有到景铄手上,直接进了皇上的御书房,若说这其中没事景铄是不大相信的,可若说有事,今日朝堂上也并没有什么风雨,若论起来,景铖前些日子东南赈灾的事倒算得上前些日子朝堂上最大的事了。
    景铄大婚前,东南几地遭了水灾,按理来说各处衙门均有朝廷拨发的赈灾专用的银子、粮草等物什挪用,可东南灾民却闹起了暴乱,竟直打进了衙门,景铖当日将这事揽在自己身上,又开私库掏了许多银子,又是衣物又是粮草,又是耕地的犁,想着法的弄了许多,运去东南各地按例分发了才堪堪安抚了闹事的灾民,如今东南虽说元气大伤,但也重新整治了起来,不消多久便有风调雨顺了。
    景铖赈灾有功,皇上一个高兴又是美人又是黄金、布匹的赏了,就连着肖贵妃都一连三日侍了寝,若不是后宫有太后压着肖贵妃怕已经是要翻了天了,当日宫中家宴,席上皇上还赞了景铖一句。
    景铖此时应该正是得意,此刻却蔫了?景铄更加断定其中有事,皇上更是为了维护景铖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有趣,景铄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父皇竟怕自己知道,看来秦冲又有的忙了。
    景铄抬手戳了景锴的额头,“父皇既叫你入朝你也该好生听着,怎么只顾着去打瞌睡敷衍了事。”
    景锴还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样,“罢了罢了,不说朝堂上的事,一说皇兄就该说我不上进,只知打猎骑马,不过皇兄,臣弟这手伤你可得好好安慰安慰臣弟,臣弟可是为了你去给你打副兔皮来才受的伤,不过皇兄,你说好端端的马怎么就发了狂?亏得我这几日在行宫日日喂它上好的草料,它却伤了我,当真不识好歹。”
    景铄当然知道景锴话里话外的意思,也不答景锴,只嘴角扯了个弯。
    景锴见景铄不答话又言道:“臣弟给皇嫂带了张鹿皮来,皇嫂不要嫌弃,冬日里叫手巧的丫头做副手暖吧,那日拽着皇嫂跑时,皇嫂的手可真凉。”
    那日,又是那日。。。那个让人恶心的夜晚,云锡言道:“劳祁王殿下记挂,近日太子殿下为臣宣了许太医调养,臣亦觉得身子不似从前那般畏寒了,鹿皮还是祁王殿下带回去吧。”说着又起身去里间拿了个小盒子出来,“祁王殿下,这是当日殿下赠臣的,当时匆忙,回府才知此乃端慧贵妃的遗物,臣万不能受,还请殿下收回。”
    景锴看着眼前四四方方的小盒子里躺着自己当日送出去的玉佩,本以为匆忙之间皇兄认不出,谁料他还是告诉给云锡了,罢了,不要便不要吧,往后再寻些好玉给他送来,这样温润的人腰间就该配一块好玉。
    景锴没有再多做推辞,收回了玉,又赖着用了午膳才走。
    用过午膳,景铄躺在软榻上,云锡坐在另一边小口饮茶,景铄言道:“锡儿想出去逛逛么?孤看祁王说要带锡儿出去的时候,锡儿好似心动一般。”云锡闻言只觉得周身寒气四起,自己当时便推拒了,他此刻提起又要如何羞辱自己?“回殿下,臣并不多想出去逛,年幼时生了一场大病之后,臣的父亲便不允许臣出去走动,怕又过了什么病气在身上,久而久之的,臣便习惯了,如今也并不多想出去。”
    景铄挪了挪软垫道:“明日,孤带锡儿去个地方吧,他们家的醉蟹孤很喜欢。”
    闻言,云锡顿了顿手中的茶,他要带自己出去?听着还像是要去一处酒楼?云锡心中动了动,说起来,真的好久不曾出去好好逛逛了,虽说五岁之前日日泡在书房里,但总归教书先生是有休沐的,教书先生一休沐,父亲便不再管着,到凌府拽上凌子风二人带着小厮能在街上闲逛一日,病后,父亲便很少点头允许自己出府了,也不再允许自己打发下人去外面买什么点心花生的给自己吃,只能靠着凌子风每次来侯府时偷偷给自己带个糖人,不过每次云锡吃到嘴里时糖人都快化了。
    云锡从往事中抽离出来,和景铄一起出去逛逛,听起来倒也没有那么差劲,只要景铄不在街上一时兴起的折磨自己,云锡在心里盘算着明日出去穿件什么衣服好呢,肯定是不能暴露自己和景铄的身份就是了,不然他俩不交代在外面也得被洗劫一空才能回府了。
    云锡竟然有些期待明日和景铄出去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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