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斜风细雨 第九章 水晶宫殿彩云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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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久以来的习惯,使我早早的醒来,看向窗外的淡白,天才只有蒙蒙亮。身上传来的阵阵酸痛提醒我那我本想回避的事实,昨夜的激情清冷了我的心,我用羞涩遮盖下的不情愿,并未被陆天奕发现。我轻侧着头,看到陆天奕还在沉睡的脸,这张英俊的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主宰着无数人的命运,独独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高高在上的帝王,偏偏就是没有任性的权利,对于我,他到底能够放手爱到什么程度,我没有答案,恐怕他自己也给不出一个象样的答案吧。
我轻轻的起身,不想惊动他,却在刚刚起身的那一刹那,被一直缠在我身上的臂膀强力的一拉,我便不由自主的跌进了那个温暖的怀抱,我看了一眼他带笑的薄唇,掩饰的将头埋在他的臂弯,“皇上,什么时候醒的?”
“干嘛起这么早啊?昨天没累到你吗?”陆天奕半梦半醒的沙哑声音带着戏谑,话里带着意思让我不由自主的脸红。
我浅浅的一笑,男人对这种事情好象都特别的在意,“皇上,我是很累啊,可是皇上却应该起身了,已经是早朝时间了。”
他一翻身压住了我,将头埋在我的颈间,“纯儿,你好香啊,好象有股淡淡的夜来香的气味,真想就这样一直将你抱在怀里。”
那是我特制的香料,经过长久的调合,夜来香是主要成分,却也增加了许多其他的香料,这香气虽然并没有什么催情作用,但却独特,让人闻之不忘,淡淡的香气,却很持久,我就是想让他恋上只属于我的味道,“皇上喜欢就好。”
他的手半环在我的腰间,手掌里传来了属于他的热度,他轻吻我的颈项,痒痒的很舒服,带出我一阵轻笑,“皇上,你应该上早朝了。”
“朕今天不去了。”他的声音闷闷的传了出来。
“皇上,臣妾可不想做一个媚惑圣主的妖姬。”不给他反驳的机会,我扬声对外面喊,“打水,皇上要起身了。”
推开他的怀抱,我起身下床,长长的发随意的披在肩上,回头看他,风情万种,“皇上,臣妾亲自为你更衣可好?”
绯红将热水送了进来,立在堂外,等着等我的吩咐,我向她挥手,让她下去。
陆天奕轻叹一声,从塌上起身,有点哀怨的看了我一眼,洗了洗脸,对我说:“朕现在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总有帝王为了一个女人而荒废朝政。”
我将他带到我的梳妆台前坐好,拿起木梳,为他梳头,“如果皇上宠爱的人是臣妾,那么臣妾永远也不会让皇上为了臣妾荒废朝政。”
他从铜镜里看着我,他伸手抓住我的手,“纯儿,朕不了解你,虽然你就在朕的身边,可是朕却觉得,你的心离朕很远。”
我轻轻的抽回我的手,继续我先前正在做的事情,“皇上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皇上,你是千千万万人的皇上,但是请皇上记得,我现在是丰启的纯妃,是皇上你的女人。”
“纯儿!”陆天奕动情的喊我。
我将紫金冠带在他的头上,心却被他的喊声牵动,那种从内心里发出来的寂寞,恐怕不只我心里有,他心里也一样有吧,在他的内心里,也渴望一份真挚的情感,一种心灵上的契合吧,只是,我在心里长叹,我能给得起他想要的那种情感吗?
他站起身来欲将我拥入怀里,我却借着拿取龙袍的机会,闪开了,心中羁绊着的东西,我现在还放不开,我为他穿上龙袍,为他系上腰带,他双手垂在身侧,灼然的目光却一直跟着我的动作,一时一刻都没有放开过。
“皇上喜欢我身上的味道吗?”我抬头,对他淡淡的微笑。
云淡风清的笑,看在他的眼里,成了淡淡的无奈,他明显的叹了口气,“纯儿啊,以后的日子还长,朕,会了解你的,就象了解朕自己一样的了解。”
这一次,我是真的笑了起来,“皇上,你不应该对我这么上心,我只是一个女子,再普通不过了,如果皇上对我上了心,万一日后真的放不下我了怎么办?”
又是一声长叹,陆天奕的声音在我的头顶轻飘,“朕现在也想知道,如果朕真的放不下你了,会有什么结果等着朕。”
他在担心,真正的担心,他把握不住我的心,却在害怕自己忍不住想要去把握,在此之前,他一定没有想过会有这样两难的时候。
我转身向柜子走去,从里面拿出一只香包,里面包着和我身上香味一样的香料,我走回他的身边,将那绣工精美的香囊,挂在了他的身上,“皇上,这个香囊是我亲手绣的,里面放着特制的香料,送给皇上,请皇上带在身上,从今之后,皇上和臣妾的身上带着相同的味道,只属于我们俩个人的味道。”
陆天奕的手,轻抚上那只香囊,“纯儿,你长了一颗玲珑剔透的心。”
“这不见得是什么好事。”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好,我看向他,眼光如同我的心一般真诚,“皇上,权利富贵,本非我所好,在纯儿的心里,一箫一剑走江湖,卧马平川游天下,才是最快意的生活。只是命运非要把我卷在深宫,我也莫可奈何。”
他握住我的手,因我说的话而惊喜,“朕很高兴,你能将心里的这些话告诉朕。纯儿的心里,有自己的海阔天空,朕明白,这深宫锁住了纯儿的心。”
“臣妾是一个束缚不住的人。”我对他顽皮的笑,如此深切的话题到此为止,“皇上,如果真的爱惜臣妾,可以试着不用绳子束缚我吗?”
“这世上,有能束缚住你的绳子吗?”他含笑看我,深沉的目光直透我心。
“有啊,当然有,不然,我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淡淡的笑。
“纯儿,你很爱笑,你的笑美艳无双,轻易的就让人沉沦在那抹淡淡的笑里。可是朕总是觉得,你的笑象山顶的云雾,缥缈得摸不到,触不及。”陆天奕皱着眉头,看着我的笑脸,研究的意味明显的写在他的脸上。
我一推他,“皇上,你该上朝了,如果真的想研究我的话,等回来吧!”
“你是第一个赶朕走的女人。”他说话的语气象一个孩子,带着忽视不了的委曲,呵呵,这个万人之上的皇帝在向我撒娇。
“臣妾也不想赶皇上走,可是皇上真的应该走了。”
“还说不赶朕。”
说话间,我已经将他推到了门口,我带着几分生气的说:“皇上,如果你再不去上朝,臣妾会被那些大臣们的口水淹死的。”
“纯儿,别对朕自称臣妾,朕喜欢你自由自在的说话。”陆天奕站直身子,正色对我说。
这种小事他干嘛那么在意,“好,都听你的可以了吧。”
“好啦,朕知道了,你就是一心想把朕赶出这个门。”陆天奕推开门,门外的执事太监已经等侯多时了。
“你等朕,朕下朝了就来找你。”陆天奕临走还不忘向我交代。
我笑着点头,因为我还没有梳洗,只是在门内侧与他道别。
他转身走了出去,那些太监们跟在他的身后,渐渐的消息在我的视线里。
我叹了口气,对站在门边的绯红说:“绯红,给我梳洗。”
绯红答了声:“是”
这是我在后宫生活的新开始,从现在开始,我真正的成了陆天奕的纯妃,那些能忘的和不能忘的都必须抛在脑后,那些能忍的不能忍的都要学会忍,那些想做的不想做的都要去做。从此,我再也不是那个潇洒如风的璇瑷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