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二章 相认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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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章我坚强的孩子——月坠
    “月坠他能犯什么事?陛下怎么能这么对待自己的儿子?”我一激动就大声喊了出来,杯子勒得死紧。
    幽絮却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样,轻嗤一声,“恐怕只有你这种曾经失去记忆的人才会这么说。”
    “什么意思?”我瞥了躺在沙发上的幽絮一眼。
    “只要是约意的人都知道,陛下虽然将月坠殿下定为唯一的继承人,但对他从来都是不闻不问,况且陛下身边的女人估计比殿下身边的要多上三倍!”幽絮很够意思地给我一个三的手势,“再说自从皇后陛下去世后他还娶了个妒妇做皇妃。”
    幽絮拿着筷子一会儿敲沙发旁小几上的碗,一会儿探出身伸长脖子,敲我手中的杯子,丁丁冬冬,来来回回也不嫌累,到是把我搅得心思烦乱。
    见我脸色不好,才悻悻停下,枕着手臂,晃荡着伸在沙发外的双腿一派悠闲模样。
    “还娶了个擅妒的皇妃?”我不自觉地就皱起了眉,“难道他不懂这样对月坠的成长很不好吗?”
    “切!”幽絮白了我一眼,“他是陛下嘛,谁敢让他一直单身!只娶一个算是好的了,何况他不是给殿下留着皇位呢嘛!”幽絮说得理所当然。
    “或许月坠在意的根本不是什么皇位……”念及那个两百年间一心一意想去看那个因昏迷而被冰冻的妈妈,心就开始酸痛。
    那是我唯一活着的孩子啊!为那个狠心的陛下挡下致命的一击,换来的竟然就是这个!
    “可我瞧殿下活得挺好的,什么都不缺,要身份有身份,要地位有地位,要美女有美女。”幽絮摇着头,一脸的不解,样子似乎是很羡慕。
    “好?我倒不觉得。”我笑笑,“只是幽絮,你可有办法让我见见月坠?”
    “咦?你到是有趣,你猜,你是第多少个要求我帮忙见见他的女人?”幽絮像是遇到了极其有意思的事,跳下沙发跑到我床前,睁大着个黑色眼睛对着我猛瞧。
    我在心中腹诽,面上却不动声色,“第多少个?”
    他见我丝毫没有羞愧之色,顿时失了兴趣,继续懒懒地窝回沙发上晃荡,“自从月坠殿下被他老爹惩罚后,每天都有好多女人来找我托关系,我就搞不懂了,我和那些贵人又不熟,和月坠殿下更不熟,怎么会想到来找我?”他想想又摇头,“啧啧,看来殿下魅力确实不小,这些女人还真是病急乱投医。”
    忽然觉得月坠真是厉害,果然有我的遗传,所以我咳了咳,清清嗓子,昂头说,“那是当然!”
    幽絮猛地神经质转头,看了看我,抽抽嘴角,吐了句白痴。
    “你懂什么?”我不屑地回他,“我想看月坠是自我的原因,又不是因为和那些女人一样花痴病发作。”
    “也不知当初是谁想要拉月坠殿下做我们遮芳穹的台柱的,这个小地方可供不起这样的大佛。”幽絮小声嘟囔,被我一个眼刀,立刻禁声。
    “不过这次似乎罚得挺厉害的,我听人说,往常陛下都是让月坠殿下禁闭的,这次似乎动了刑,也不知究竟怎么样。”幽絮露出难得一见的正经表情,颇有些担忧的说。
    “动刑?!”凌思远真他妈的不是好东西,自己的儿子竟然动刑,变态都下不去手,他怎么就忍心?!
    “还有啊,有人说陛下那个皇妃乖张得很,丈着身份做了不少缺德事,陛下身边的女人好多都被她教训过,陛下不想让她生孩子,她却偏偏跟陛下对着干,硬是要生,见陛下对月坠殿下不好,还扬言要生个儿子夺了月坠殿下的继承人身份。”幽絮说得清淡,我却听得愤慨。
    果然人以群分,歹毒心肠的陛下娶了个歹毒心肠的皇妃,两人还狼狈为奸要欺负我善良单纯的儿子!只是那也要看看月坠他老妈死没死!
    “其实你不用面部扭曲成那副德行,月坠陛下一直都是很有手段的,要不他也不会把这个继承人位置稳稳当当地坐了两百年。”幽絮朝我摆摆手,一副很痛苦的样子扯着嗓子尖声叫道,“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我翻了翻白眼,靠着床背继续喝茶,想着怎么见月坠一面,怎么找到失踪的寒香。
    我才出去几天就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但归根结底,所有的问题都出在一个地方——约意不适合我们。
    上次来月坠家时,这里有一群侍卫把守,这次来月坠家时,有成群侍卫把守。
    他们尽职地将这个带花园的漂亮别墅包围了个遍,面无表情地守在那一动不动。院子的围栏上闪着金光,来回流动,看上去很耀眼。我在心里把凌思远那个混帐老东西骂了个狗血淋头,妈的,为了防止有人进出,竟然在自己儿子家的围栏上装高压电!
    估计全天下没有哪个女人当妈当得有我窘的。
    虽然不高,但当着这么多侍卫的面,跳也跳不过去,何况还有一碰就让人粘在上面跳钢管舞的铁质围栏。
    急噪地来回走动,却完全找不到进门的方法,挫败地坐在地上,哀叹自己和儿子的命不好。
    “陛下在里面,你确定要进去吗?”风铃般的声音轻飘飘的跃入耳中,心一阵颤抖。
    我放下一直摧残着地上小草的手,抬起头,仰视这个头顶似乎圈着金色光环的绝色男子。
    晃了晃脑袋,确定那层甩不去的光晕只是由于落日余辉的缘故,努力平复自己波动的心境,尽量用平静的语气和他说,“是的。”
    他轻笑一声,说不出的轻蔑,转过身,优雅地说,“那就跟我走。”
    我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起身跟在他后面,尽量与他保持三步的距离。
    逐渐进入侍卫的视线,那群人却像是没有看见我们一样,目视前方,稳如雕像。轻松进门。
    他忽然停下了脚步背过身来,我猛地止住,防止跨入禁圈。
    见我防备地跟着他,他不悦地皱眉,但我选择忽视。都进来了,即使你皱死,我也不会动动眉毛。
    他隔空对着我肩头一点,平静无波地说,“你进去吧,陛下不会看到你,等他走了你再摸摸肩头,月坠殿下便可瞧见你。”
    我冷笑一声,“别指望我会感激你。”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走人,心里隐隐有报复的快感,真希望这些机会多些才好,让我好好舒一口怨气。
    还没到那座华美宫殿门前,便已听到里面的吵架声,犹豫着要不要进去,但想到泓澈的那肩头一点,便义无返顾地大步跨了进去,告诉自己,儿子重要!
    “你就算是打死我,我也要见她!”刚进去就听到这一声带着痛苦的吼声,是月坠。
    “哼,打死你算轻的了,如果你敢去,我会让你生不如死!”陌生的男低音入耳,说不出的刺耳。记忆瞬间被激活,想起了那三段记忆中的银发男人。
    是他,约意的王者,凌思远陛下,那个卑鄙的男人。
    “如何不敢?”我赶紧靠近声源,刚迈进月坠那布满藤萝与昆虫标本的热带雨林大厅,便看见了血淋淋的月坠横趴在地上,银发高大的凌思远执着一跟带着倒刺的软鞭悠闲地站在他身边。
    难以置信天下会有这样对待自己孩子的父亲!脚就像生了根一样钉在地上,连挪动的力气都没有。
    月坠身上纵横交错地遍布着深浅不一的鞭伤,有的已经结痂,有的结了痂的又被打得裂开,还有一些以前没碰到的地方在肆意地流着血,带着愤恨目光躺在血泊里的月坠狠狠瞪着那个漫不经心笑着的帝王,没有一丝惧怕,狼狈中却尤带着初见时的高傲。
    我的心尖都在抖动,捂着嘴泪水横流。
    “别以为我让你做唯一的继承人你便有了同我叫板的资格,只要我说一句话,你就什么都不是!”凌思远冷冷的说,笑得残忍,“你姨娘可等着为我生儿子呢。”
    月坠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颤抖着笑得不可遏止。
    “你笑什么?”凌思远不悦的问。
    “笑什么?”月坠抹抹几乎要流出来的泪水,“笑你们是白痴啊!”
    见凌思远一直不变的神色有了瓦解的趋势,又高兴地加上一句,“全约意只有你们这对白痴狗男女把这个继承人的身份看得这么重。”
    “凌月坠!你嚣张得很呢嘛!”凌思远在地上狠狠地甩了几鞭,空气立刻就被抽破,带出呼呼风声,“若不是看在你昏迷的妈妈份上,你以为我会对你这么好?”
    “好?”月坠冷笑一声,点点头,“是挺好的,我也这么认为。”微微抬头瞥了一眼凌思远,笑笑说,“若不是看在我昏迷的妈妈份上,我会比现在更嚣张。”
    凌思远一直在地上甩着的鞭子听到这句话立刻就抽到了月坠身上。皮肉绽开的声音让我痛苦地闭上了眼,却只能咬着牙听着。
    一下一下,仿佛抽在我心上,碎成一片一片。
    月坠甚至连哼都没哼,虚弱着声音说,“我说过,我……要见我妈妈,还有一天就……是整整两百年了。”喘息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停顿也越来越多,“如果明天……我见不到我妈妈的话,你……会收到你做……陛下以来最好……的礼物!”
    凌思远一句话都不答,只是将鞭子甩得更快。
    我靠着柱子勉强吸着滚烫的空气,抚着心口,乞求着不要让我停止心跳,等待那一阵一阵似乎没完没了的鞭声。
    当鞭声停下的时候,我有了似乎挨过一生的感觉,缓缓睁开眼,看着凌思远毫无感情地瞪了奄奄一息的月坠一眼,拖着软鞭头也不回的走了。
    月坠在地上大口喘气,待凌思远的脚步声逐渐消失,才哑着声音说,“雾遥……出来吧!”
    我再也抑制不住,狂奔过去,按了按肩头,抖着手不敢抱起他伤痕累累的身子,痛苦地问他,“月坠,为什么一定要怎么倔?”
    月坠却拉起我的手,抹了抹我止不住的眼泪,想靠入我怀中,微笑着看着我说,“知道我为什么晓得你藏在这吗?”他答非所问。
    我摇了摇头,甩下无数泪水,说不出话。
    “因为……我闻到了妈妈的味道,而我……很想、很想……见我的妈妈……”
    我甚至还来不及将他抱住,他便带着伤心地苦笑昏了过去。
    第四十二章相认
    月坠的睡容安静,即使是在受了这么重伤的情况下依旧保持着安稳的姿势。
    虚描着他的青岱色的眉,长长睫毛掩盖下的眼,微微上翘的眼角,挺直的鼻梁,薄薄抿着的唇。我满心都是酸涩。
    那个抱着膝盖,委屈地窝在沙发里,满眼泪水,不好意思告诉我自己尿床的孩子如今已经这么大了,有着完美的样貌,讨人喜欢的性格,还有对我这个妈妈深深的爱恋。
    现在,他就这么虚弱而无防备的躺着,没有生机,像是一朵即将枯萎的兰,而他的爸爸,想要亲手掐断他的根。
    我昏迷的时候,他才六岁,那么充满童趣,天真无邪,喜欢抱着青蛙的抱枕,在荷叶一样的小床上滚来滚去,眯着漂亮的凤眼甜甜地问我,泊雁妈妈,肚子里的弟弟为什么不出来和他一起踢球。
    两百年,这段时间他一个孩子是怎么熬过来的?没有妈妈的照顾,没有爸爸的疼爱,只是顶着一个皇子的身份艰难地活着,一切靠自己。明明那么脆弱,那么需要人疼,却紧紧地掩着心口,装作清冷高傲。
    华丽的外衣,一律的冷色调,坚硬泛着冷光的珠宝,脱离了温暖的照耀,叠着腿,漠然地看着。甚至是蹩脚的成语,差劲的文言文,满园的江南风景,飘飞的夹竹桃花瓣,都是因为我这个不称职的妈妈喜欢。
    刚吃力地半抱半拖着昏迷不醒的月坠踢开了这栋没有人气的,却带着孩童气质,仿佛让人置身热带雨林的房子里的一扇门时,直想放声痛哭。
    爬满了奇怪植物的门后,是一片女子的世界。一块淡蓝色天鹅绒窗帘隔绝的世界,坚决地铸造着一个对江南怀着爱恋情节的闺房;地板是江南的水,明晰的纹理仿佛清澈的波纹荡漾;椭圆形的床是淡白中泛着粉的荷花瓣,软软地,宛若被清风吹拂,悠然地漂荡在水面上;沙发是温馨的小船模样,两端微微翘起,中间缓缓下陷。
    人可以改变许多,因外界改变许多。
    我住的地方如今满是水晶,剔透明亮却是摆脱不了的市侩气息,俗气显而易见,丝毫不见当年的婉约,清新。
    这个孤独的孩子,认真地保留着这些已经被我连同过往一齐遗忘的世界,艰难而哀伤。
    一点一点地为他上着药,几乎是强忍着无处下手的悲痛,硬是撕开他已经结痂却还渗着脓水的伤口,涂上刺激的药,看着他眉头越皱越紧,额头汗水越积越多。
    “雾遥……”他忽然睁开了眼,沙哑地叫着我的名字,却带着发自真心的笑意。
    我来不及抹干泪水,狼狈地背过脸去胡乱抹着。
    “你是第二个为我掉泪的人。”他轻轻地说,呵呵低笑出声。
    我转过脸来,瞪了他一眼,“我是第一个。”
    他只是望着我虚弱地笑,“第一个是我妈妈,不是你,但我同样感激。”
    我想不出什么话来回他这句,只能看着他,弱弱地问,“一定要为了见妈妈搞成这样子吗?被你爸爸打,甚至是放弃继承权?”
    他笑容僵在脸上了,看了我一眼,撇过脸去,平静地说,“这是我唯一的追求,你不要过问。”
    我握住他的手,下意识地紧了紧,轻声喊了喊他。
    “你不懂我妈妈对我的意义。”他轻幽地说,声音微弱,几近消失。
    “如果说我懂呢?”我掰过他的脸,让他正视我,“如果我说我懂呢?”
    他却只是苦笑,“你不懂。”
    “月坠,看着我。”我认真地对上他海蓝色清澈的眼,“不必去那看你妈妈。”
    他露出疑惑地神情,却没出言制止。我深吸一口气,决定告诉他,“因为你妈妈就是我。”
    月坠狭长的凤眼蓦地瞪得很大,满眼地难以置信。过了片刻却又像是想通了什么,轻轻笑笑,“雾遥,你不用这样的,真的。”
    就知道他不信。对他温柔一笑,轻轻抱起他,笑着在他脸颊上重重的亲了一口,额头抵着他的脑袋蹭了蹭,愉悦地问,“我们宝宝有什么事吗?谁欺负你了?”
    一如当年。相同的语气,相同的动作,相同的人。
    月坠的震惊地望着我靠近的眼,嘴巴张得大大的,就像他小时候。我笑着亲昵问他,“是不是宝宝的咪咪小狗又把宝宝的小床弄湿了,害我们宝宝没法睡觉?”
    月坠原本苍白的脸嗖地变得通红,似是迷蒙地喃喃叫了我声,“泊雁妈妈……”
    我微笑着抬起头,含着欲滴的泪水,轻轻地点了点头。
    月坠忽然拉下我,将我紧紧地抱住,就像小时候,又哭又笑,傻傻地一遍一遍问我,“泊雁妈妈,真的是你吗泊雁妈妈?”
    我被他勒得喘不上气,却颤抖着附和着他一遍遍点头。
    “那你为什么一直都不告诉我,我们相见这么久了,为什么你都不告诉我?”月坠像是一下子恢复到幼时,声音都开始变得软软的,濡濡地问我。
    “我也是刚记起不久,而且记起的不多,但泊雁妈妈可以告诉你,这记起的绝大部分都是关于月坠的。”我推开他,对着他微笑。
    月坠扯着我的衣袖,清澈的眼睛里全是湿气,氤氲得美丽。
    “泊雁妈妈失忆的?”月坠稍稍收起刚才的可爱,皱着眉头问我。
    “你妈妈现在用的不是原来的身体,而是人间那个映射的,所以没有原来的记忆。”我指着自己的身子说,“但自从遇到你之后,我就开始慢慢地恢复了一些。”我诚实地看着他说。
    月坠有些懊恼地低下了头,呢喃道,“如果当初我能和妈妈一起,或许你就不会这样了。”
    “我很喜欢现在的生活。”我抬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我,坚定地告诉他,“比以前的还要喜欢。”
    月坠看着我不说话,只是咬着唇。
    “以后都不要去和你爸爸顶嘴。”我板起脸命令他,月坠果然不满地撅起了嘴。
    “但是你可以选择漠视他!”我笑笑。
    月坠惊讶地看着我表情的变化,也了然地笑了,“好,听你的,漠视他!”
    “那月坠现在还要去看我吗?”我问。
    “去!”他还是如昏迷前那会儿坚定。
    “怎么还要去呀?”我捏了捏他几乎没肉的脸颊,轻轻地摇摇
    “去带泊雁妈妈看自己真正的身体!”他随着我的动作转头,模糊地说。
    “可是你那个狗屁爸爸那么不上路,万一他真的再打你怎么办?”我紧张地问。
    月坠别扭地坐了起来,动作吃力,却坚持不要我扶,“我说了,如果他敢不让我见妈妈,我会让他收到即位以来最好的礼物。”
    “你要做什么?”我拿了个靠背递到他身后,不悦地问他。
    “放心,与我们无关。”月坠轻蔑一笑,样子说不出的邪恶,眼神冷冷的,像是在酝酿着什么。
    我开始为某个不知名的人默哀,失笑地摇了摇头,却为他即刻恢复的活力感到高兴,“要喝水吗?”
    他这才醒了过来,眯起眼睛,抿着嘴笑得开心,“要,泊雁妈妈!”
    我翻了个白眼,“月坠,我比较喜欢你叫我雾遥,你都这么大了,还这样叫我,让我觉得我已经很老很丑了。”
    “不会不会。”月坠连连摆手,笑得谄媚,语气抑扬顿挫,“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超~~熟悉,而且超~~~漂亮,感觉也像我妈妈,没想到到最后,你真是我妈妈!”
    我捂着嘴咯咯闷笑,继续听他扯。
    “知道吗?以前你就是约意之花,后来出了事,被人遗忘了两百年。”他的表情惨淡了起来,“没想到两百年后,你重回约意,成了萧雾遥,竟然还是约意之花,这只能证明你确实漂亮!”
    月坠说话就像在唱歌,忽是高音,忽是低音,如同在跳跃,活泼到让人情不自禁地想微笑。
    “不!不!不!”他又是摇头,又是摆手的,“不是漂亮,而是倾城绝艳!”说得一脸崇拜。
    我伸手摸摸他被折磨得有些泛黄的脸,酸涩地笑道,“月坠,这是我第一次听你用了个正确的成语。”
    月坠原本睁大眼睛听我说话,但听完就红了脸,一下子就把头埋到被子里,不肯出来。
    我拍拍他的背,戏谑地笑他,“我记得宝宝小时候不好意思,喜欢把头埋到被子里,不过小屁股是撅在外面的哦~~~”
    月坠忽然抬起被被子揉得乱乱的脑袋,露出番茄一样的脸,羞涩地瞥我,“雾遥你不要说了~~~”
    我哈哈笑出声来。月坠背过脸去面朝着墙,缩着肩膀,样子很委屈。
    我忽然想起了另一个可能也在受苦的爱害羞之人,“月坠,你知道寒香在什么地方吗?他可能出事了。”
    “寒香?”月坠调过头来,随意地用手耙了耙乱乱的银色头发,似在回忆,“好象有听凌思远说过。”
    “凌思远?他怎么会提到寒香?”我惊讶地问,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好象是为了他家族的问题吧!”月坠想了想说。
    “寒香到底是什么身份?”我紧张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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