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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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不打算赴约的雪怀正式在伴江村医馆住下,才几天就发现花狐这小小医馆生意是真的好,一天到晚病患都不停的,雪怀着实奇怪他没来前只有他们父女是怎么应付过来的?不过他也没有那个闲工夫去问花狐了,花狐坐诊看症,每天都累得够呛,而小砚负责抓药和算账也是忙得一头烟,雪怀则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就往哪搬。一时花狐那边病人太多了,就唤雪怀
“雪怀,现在人太多了,将后面排队的安排取号后,坐到一旁,不要越过屏风。”
“好。”
一时是小砚那边药抓好了,需要包好给病人们的唤雪怀,
“道长哥哥,这些方子抓好了,小砚要去算账了帮忙包一下。”
“好。”
甚至是等候的病患们也唤雪怀,
“咳咳咳。。。。小伙子能让老朽先看吗?”
“这位老大爷,花大夫安排了看诊是按取号的顺序来的。大爷您是天字九号的,很快就到您了。”
“道长,我儿摔到腿了痛得厉害,麻烦一下能否先给他看看,能止痛就行了,看他都哭成泪人了。”
“大娘,这样吧小道先给令郎抹一些止痛的膏药,取号后请耐心的等一下,轮到大娘您时,小道立刻喊您和令郎”
。。。。。。。。。。如此类推,已经接连有四五天都是这样子,终于在今天打烊后。疲惫的三人在吃晚饭时,花狐沉思很久,皱着眉头突然蹦出一句
“告诉他们,明天医馆歇业一天。”
“啊。。。。。。”
“啊。。。。。。。”
花狐突然来这么一句,吓得正在奋力刨饭的雪怀和小砚差点没呛死,
“你们,怎么了?”花狐倒是很平静
“花前辈,明天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吗?医馆歇业一天,那看病的人怎么办?”雪怀担心病人们,毕竟病是不能等的。
听罢花狐看了看雪怀,又看了看小砚,眼前这两人脸上都有明显的倦容,便肯定的说道:“事倒没有多大的事,花某也不是第一次干这事了。最近病人多得不正常,而且小病居多,估计是受下个月恶人和浩气决战的影响的,不碍事的。医馆人手的确不够,花某已经去信给扬州的同门,让他们过来帮帮忙,这些天辛苦你们,好好休息一下吧。。。。。。。”
说着,花狐顿了顿,再说道:“对了,小砚明天跟爹爹去拜拜十娘。”
“额?娘亲的忌日不是在年廿八吗?清明在下个月呢,爹爹发生什么事了?”
看来小砚很是不解,为何这么突然要去上坟?花狐叹息了一声,说道
“我昨夜梦到你娘了,我想。。。大概她是想见见我俩了。。。。。”
说完便放下碗筷,一个人若有所思的回房间去了。剩下雪怀跟小砚大眼瞪小眼,
“道长哥哥,你说爹爹他是不是有心事?”小砚撑着腮帮,学着大人们沉思的样子
“不知道哦。不过前辈那么聪明应该不会有什么想不到的,估计是想你娘了。。。。。。”说着雪怀往小砚的碗里夹了一块鱼肉,示意小砚先把饭吃完。
其实雪怀也挺奇怪的,原来世上还有难到花狐的事。毕竟这些天的相处下来,他对花狐可算是佩服不已。他在纯阳时,见的人不多,日子也过得简单,所以面对稍稍复杂些的情况,人就慌乱起来了,可每当他感到为难,或是不知所措时,花狐总能第一时间感受到,并教他怎么做,天大的问题到了他那儿都不是问题。在这个男人身上,雪怀感受到他与他的师父和师伯不一样的照顾,花狐身上有着一个成熟男人应有的担当,成熟稳重,进退有度,令雪怀不仅产生只要这个男人在就一定行的感觉,甚至还觉得以后的人生能跟他在一起就好了。。。。。。。
难道自己想跟花狐情缘?想着想着,雪怀都觉得自己可笑,花狐孩子都这么大了,自己怎么还会有如此不要脸的想法?
这夜,雪怀早早洗漱好就拖着疲惫的身体爬上床,明天不用早起准备睡到自然醒的。可惜天不从人愿,他又久违的做怪梦了。
梦里,雪怀来到一条陌生的山涧边,他看了看四周曲径幽深,流水潺潺,草木丛生,都是自己从没见过的风景。不过他可没什么心情去欣赏这些他觉得自己的脸痒痒的,手一抹居然是泥巴。。。。。。雪怀马上看去山涧倒映出自己的脸,天啊,都差点认不出自己来了,怎么回事?脸上全是黑黝黝的泥巴,幸好周围没人不然自己的光辉形象要毁了。于是雪怀二话不说便埋头到溪涧那里洗脸。雪怀一向爱干净,所以洗得特别仔细,连颈上沾到的一些都给抹掉。唔?慢着,我的喉结呢?雪怀摸着自己光滑的不像话的脖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更怪异的是,他模样也变了,头上没有纯阳的道冠,而是像女子一样把长发盘成发髻,不过固定的木簪已经快断了,雪怀干脆把木簪取下来算了。随着长发披散开来,他还注意到自己身上穿的也不是道袍,仅是一件素色的麻衣,只是款式似乎不是男人穿的。。。。。。。
正当雪怀想看清楚自己身体的时候,”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从身侧堪堪擦过。。。。。。雪怀马上回身,下意识的伸手去背后取剑时,背后空无一物。果然是梦,因为现实中鸿蒙就在雪怀的身边。梦里自从利箭在自己身边落下,周围的一切便开始喧嚣起来,似乎有很多人在朝自己走过来,听着脚步声应该是军队。。。。。。。须臾一个一身戎装,身材魁梧的男子甩开众人走到自己面前,雪怀明知这是梦,就不怕跟来人对视。雪怀虽然看不出这个男子是何方神圣,可根据盔甲的样式,和那男子腰间挂的宝剑来看,这人的身份应该比这里所有人都要高,可以说,这人应该是周围这些人的头目。在雪怀审视来人的同时,来人也在审视着雪怀,只是这人看雪怀的眼神,带着令人不安的轻薄,满满的侵略和占有。。。。。。。。
雪怀被他看得浑身都不自在,不自觉退后一步。而那人也察觉雪怀的恐惧,继续挥手让众人,自己则单独靠近雪怀,说着
“不要怕,美人!你是越国人吧,来,告诉寡人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说话的腔调很古老,且自称”寡人”,雪怀也大概能猜到这人的身份了,果然又是鸿蒙在作祟了。自从上次花狐跟雪怀谈过话后,雪怀的胆子就大了很多,至少遭遇这怪梦时,应对也从容了。雪怀沉默的看着眼前这个不断走近自己的男子,不再退缩,而那人也很满意雪怀不抵抗的态度,长臂一揽把雪怀揽进自己怀中,一手搂雪怀的腰,一手捏着雪怀的下巴让雪怀看着一脸春风得意的他。。。。。。。雪怀不知道自己在这个男人的眼里,是怎样一个柔弱的”美人”,不过当这人被自己的配剑抵着咽喉时,估计就不会再幻想什么了。。。。。。。
”铮。。。。。。”宝剑寒光一闪,横在男人的咽喉上,雪怀利落的扣着男人双手,握着宝剑,镇定地在男人的耳边说道,
“叫你的人退后,马上。”
“哦?美人你原来还会武功?是勾践派你过来的吗?”
短暂的诧异后,男子立刻就恢复冷静,非但不怒,反而对雪怀的行为十分感兴趣,颇有几分欣赏的意味在其中。
“没有任何人派我来。我只想走。再说一次,让你的人都退下。否则让你身首异处。说到做到。”说罢,雪怀觉得自己简直帅爆了,这才是一个江湖大侠应有气势,唉可惜,以自己的性情大概只有梦里才有胆气说出这话了。
“都退后,没有寡人的命令谁敢向前一步,军法处置。”那男子也配合雪怀起来了。这人命令一下在场的士兵果然没有敢动的。
“这样可以了吧,美人。”那男子邀功似的跟雪怀说道。
“好。告辞。”
说着雪怀挽了个剑花,漂亮的把宝剑归鞘,接着一掌推开那男子,随后马上走人,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一边逃跑,一边雪怀不禁想着要是那宝剑那画出气场就好了,一定把这些人都吓傻了。。。。。。。。
因为梦里雪怀根本分不清东西南北,他只知道有路就跑,不知不觉间他跑到一处开阔的野外,眼前的情境简直是人间地狱,满目猩红,断肢残躯,尸横遍野。。。。。。。。。。雪怀每走的一步都似乎踩在尸山血海上的一样,这里恐怕才是真正的战场。。。。。。。
雪怀虽然明知这是梦,但面对真实得可怕的情境,也只能像这里的鬼魂一样,踉跄而行。。。。。”砰。。。。。”他似乎是撞到了什么,定睛一看,眼前是一个拄着剑半跪在血泊里的人,他身上的盔甲早在厮杀中千疮百孔了,衣袍已经浸尽了鲜血,除了血红,完全看不出原来的颜色。那人头埋得很低,长发凌乱的披散着完全遮蔽了他的面目,可当雪怀看清这个人手中的剑时,他马上就能确认那人的身份了。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人应该就是一直在他梦里,哦,不鸿蒙的梦里出现的古人——越国范蠡。范蠡双手拄着剑,艰难的从血泊里站起来,嘴里不断有鲜血涌出,但是不忘高声的说道,
“快逃。。。。。。。不要留在此地,吴国的追兵马上就到了,不要作无谓的牺牲,大王还在,越国亡不了。。。。。。快逃啊。。。。。。。”
就像濒死鸿雁,撕心裂肺发出最后的哀鸣。。。。。。
此时,梦醒了。。。。。。。雪怀睁眼的瞬间泪水终于夺眶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