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他和他的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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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臾,雪怀就跟着叶期到了内堂,一个很有气派的厅堂,客座上坐了一个人,正在悠闲的哼着曲子,品着茶,他看见叶期进门迎面就是一个抱,
“良辰,好小子,这么久未见,长高了。。。。。。来快叫好哥哥”这客人说着还特别欣慰的拍着叶期的背,场面就像失散多年亲人终于相认一样。
虽然下一刻,叶期就很煞风景的推开那客人:“滚,老子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便宜哥哥。”
被推的人捂着心口痛心疾首道“哇,扎心了。你难道忘记了以前是谁经常给你喂糖葫芦的吗?”
“说这些你的良心不会痛吗,明明是你们偷了别人的糖葫芦然后嫁祸给我。。。。。。还有。。呜呜呜。。。。。。”正当叶期想抖出更多历史时,就被那客人捂住了嘴,并及时的转移了话题。
“好好。。。。。我的好老弟,咱们不提这些了,聊点别的吧。这位是。。。。。。。”
那客人终于注意到雪怀了,雪怀连忙向客人施礼道
“在下纯阳雪怀,刚刚在茶馆听过阁下说书的。”
没错,这位客人正是那个在茶馆说书的先生,从刚进门雪怀就认出了这个说书先生的声音了,心里也很诧异,只是他正在跟叶期叙旧,自己也不好打扰,同时也在想隐元会消息里的邹家人应该就是他了,凡是熟悉他师父清棠真人的人都知道,清棠真人喜欢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无论与他有没有关系都要插一腿,所以他总是很忙,用师伯的话来就是,练得不怎样,事还挺多。所以这个说书先生估计是摊上事儿,才会跟师父一同出现在长安的吧。。。。。。
“记起来了,在下献丑了。邹衍,雪怀道长这厢有礼。我刚从蜀地回来几天,良辰就说有人要见我,没想到。。。。。这天下还真的有这么巧的事”
对于这样的巧合,邹衍也很惊讶,他看了看叶期确定不是恶作剧之后,说道:“道长找在下是有什么事吗?”邹衍打量着雪怀似乎还在回想自己之前有没有在哪里见过这个小道长,而自己不记得。
“邹先生,雪怀此行是为了家师清棠真人之事而来。隐元会的人告诉在下,先生曾与家师一起出现在长安,请问是什么时候的事?”雪怀语气里已经有些急促,因为他已经等得太久了从长安到杭州终于见到这位知情者。
“原来是清棠真人弟子,失敬失敬。大概是在去年春闱快开始的时候,清棠真人找到在下,说要与在下一同前往长安寻一个人。”春闱是每年开春朝廷进行科举考试的日子,邹衍以前是个读书人,所以对这些时间记得特别清楚。
听罢雪怀又回想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师父的确是在去年春闱之前,那时师父对自己说过,要带一个人回纯阳。那情景雪怀至今还记得,那是他第一次看到师父脸上没有笑容了,这很不寻常。雪怀的师父跟梅筵师伯虽然师从一人,但性格是南辕北辙,梅筵师伯天生淡漠,平静不爱理俗事,是不吃人间烟火的存在,而师父则是生性豁达,开朗,天塌下来他仍然笑得开怀。
“邹先生,请问师父跟阁下要寻是谁?他与我师父是什么关系?”雪怀直觉觉得那个人跟师父的关系不一般。
问及此,邹衍沉默了一下然后回到刚才座位上若有所思的喝了一口茶,说道:“那个人叫唐逍,是内人的亲兄长,按辈分应该算是我的大舅子。。。。。。。。。”说到这里邹衍似乎想起来了什么,他看向坐一旁看书喝茶的叶期,问道“良辰,你还记不记得我大舅子的江湖称号,叫啥来着我忘了,当日我被他一箭射掉半条命时你在场的啊。”
为了不打扰这两人从雪怀说话时,就坐到一旁装看书的叶期听到自己被点名了,他看了看邹衍和雪怀,最后将目光落在雪怀身上不忙不急的说道,“唐逍,江湖人称‘诡面使’出身唐门,极擅长暗杀,天字号的杀手,刺客榜上酬金最贵的刺客。”叶期说到酬金最贵还不忙加重了一下语气。
而那边厢雪怀听着惊讶得合不拢嘴‘什么。。。。。。。刺客?我听说刺客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人,师父是怎么惹上这些人了?’
“那个。。。。。。。家师是得罪了那位唐先生了吗?”雪怀脑补了一下,估计是自己师父又多管闲事的搅黄了那个唐先生的任务,之前就发生过他为了帮人采草药弄塌了别人的几座房子,那些愤怒的苗人甚至都提着刀上纯阳找说法了。
听罢邹衍笑了笑,“那个小道长,其实也没有你想得那么糟糕,刚刚你问你师父跟我大舅子什么关系,他们俩关系很微妙,像对手又像好友。这事还要从我和内人私定终身的事说起,那时我在置办婚事,我这大舅子听到消息从蜀中赶来取我性命,幸得清棠真人出手相救,否则邹某早已坟头长草了。。。。。。。。。”
“该不会家师与那位唐先生一起出现在邹先生的婚宴上吧?”清棠真人爱闹腾,雪怀是知道的,但是那是别人的大喜日呀,真的不敢想象当时的画面。
邹衍则笑笑,再次回忆起自己那鸡飞狗跳的婚礼心里竟还有一点怀念,至少在回忆里她还活着。“没错他们俩就是一起来的,只是来的目的不一样,我大舅子到场是为了杀我把妹妹带回去,而清棠真人到场则是为了阻止我大舅子,顺道祝福一下我跟内人。他们一个要杀,一个不让,你懂的,他们俩直接打起来了,最后是我大舅子以半招输给了真人,被真人打晕直接带走了。之后又过了数月,清棠真人甚至说动了我大舅子带上礼物来看我和内人了,当时我内人高兴了一整天。还记得当时他们兄妹谈了很久很久,而我跟清棠真人在一旁候着,我问及他跟大舅子的关系,真人笑了笑说道,唐逍和我有一段缘。”说到此邹衍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自顾自叹息了一声,但是很快便清清嗓子把后续的事情一并说道。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跟内人都过着隐居避世的生活,除却良辰几乎没人能找到我们。但就在去年清棠真人通过良辰找到我们,他说,有人雇唐逍去长安杀一个回纥人,他得去阻止,同时听说雇主是官家子弟,还需要借助邹家的势力从中斡旋。之后就有小道长你打听到的我跟清棠真人出现在长安的消息了,当时我跟良辰找到那个雇主然后让他取消了这次雇佣,而清棠真人则跟在那个回纥人身边保护他直至悬赏取消。最后雇主取消悬赏,我大舅子也没了杀人理由,那回纥人安全了。事情摆平后,我收到清棠真人的手书,他说他还有事需要跟唐逍说,不能跟我回杭州了。。。。。。。。”
听完邹衍的叙述,雪怀心里的震惊并不比刚才在茶馆听的故事小,突然间雪怀意识到了什么说道:
“邹先生,家师在一年前下山的时候曾说过要带一个人回纯阳,这个人会不会就是那位唐先生?”
其实也怪不得雪怀激动,在纯阳宫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弟子如果想还俗成亲的话,必须把对方带回纯阳宫让亲传师父过目,如果没有亲传师父的话,就让掌门代劳,反正一定要有长辈们首肯,才能算是礼成,所以当一个纯阳弟子跟一个人说,要带其回纯阳见师父时,就是在暗示他想跟那个人一生一世了。。。。。。。只是万万没想到哦,师父他居然给他带来一个‘师爹’。。。。。。。。。
“怎。。。。。。。。怎么会?我一直以为,师父他是,不会。。。。。。。。以后那个唐先生我该叫啥。。。。。。。。。”
“这个,辈分不太好算,不过大家都懂的。。。。。。”邹衍知道雪怀想到了什么,他何妨又不是想到这个?毕竟清棠真人跟自己那大舅子同进同出都那么久了。。。。。。。
气氛突然诡异起来了,雪怀觉得自己以前是不是想太多了,还怕师父有危险。。。。。。以前听说很多江湖名人在成亲之后都会隐居起来,不理世事。这样想来,唐逍是唐门杀手又是男儿身,师父跟他一起路不会好走的,唉,想来师父失踪这些时间可能是跟唐逍隐居去了,现在找他们会不会打扰他们呀,但是师伯吩咐我好好找的。。。。。。。唉哟,好难呀,那我还找不找呀。。。。。。。
“现在天色不早了,道长远道而来今晚就留下来歇歇吧,叶某已经命人打扫了厢房,晚膳,厨子做好了会一并送到厢房的。叶某还有些琐事,不便相陪,请见谅。”
叶期毕竟是场面上的人,待客之道自然周到。他看出来这时雪怀应该需要静静,况且这次请邹衍过来也不全是为了雪怀的事,他自己也有些事要找邹衍。
叶期的话把雪怀从纠结之中拉回来了,他愣了愣向叶期拱手施了一礼说道:“有劳叶阁主了”
临走还不忘给邹衍大大作了一个揖,惹得邹衍特开心。
作者闲话:
师爹我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