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个人恩仇篇  第二章 仗势欺人凌弱小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5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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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阿爹答应了阿义和阿香的婚事,阿义每天干活都很有劲,整天乐个不停。每天一大早他便下田去干活,到了晚上天黑的看不见了他才回来休息,完全不觉得累,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
    这日早上他照往常一样在田里干活,到了早饭时间,阿香老远就在喊着:“义哥哥,吃早饭了。”
    阿义起身朝着阿香笑道:“好的,我这就来。”他就像条龙般腾的一跃一跃的上了岸,飞一般的奔向阿香。
    阿香伸出手来,阿义拉过她的手牵着,细细的端详着她,只觉她的眼睛又大又亮,她的皮肤光滑细嫩,一头乌黑的长发,真的好看极了,阿义看着她,不觉痴了。
    阿香被他这样看着,好不自在,她红着脸道:“干嘛一直这样看着人家,是不是我脸上有东西?”
    阿义憨笑道:“没,没有,香妹,你真好看。”
    阿香脸羞得通红,低着头道:“净说瞎话,我哪里好看了?”
    阿义也红着脸道:“我说的是真的,你哪里都好看。”
    阿香好不尴尬害羞,急急的拉着他的手直拽,道:“走了,我们快回去。”
    两个人拉着手笑着回到了草屋,却听到里面有人在说着话。
    阿义和阿香好奇的躲在屋门旁边偷听。只听一粗犷的声音道:“老头,欠的田租该交了吧?”
    一人低声下气地道:“总管老爷,小老儿上个月不是才刚交了田租吗,怎么又要交田租?”
    那被称作总管之人吼道:“该死的老头,你上个月交的不过是利息而已,本总管还会讹你不成?”
    老人惊呆了,问道:“甚么,利息?那这账是怎么算的?”
    那总管道:“听好了,上个月你延误了一个月才交的田租,所以只能算是交了利息。”
    老人“咚”的一声瘫坐在地,有气没气的道:“那我现在还要交多少?”
    总管道:“你租了我家员外三亩良田,按一亩二石田租计算,你还得再交十二石粮食。”
    老人吓得脸色发青,慌道:“十二石?不是六石吗?”
    总管怒喝道:“老不死的,你装糊涂啊,账不会算吗?听清楚了,上个月你只交了利息,也就是还欠六石,现在又拖延了一个月,利息六石,加起来不是正好十二石吗?”
    老人嘶哑着声音道:“这还有天理吗?你这不是坑人吗?”
    总管怒不可遏,上前扯起老人的衣襟,怒道:“坑人,我几时坑你了?告诉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不交了这田租,你休想有好日子过,小心本总管送你一家到牢里去。”
    门外的阿义终于是忍无可忍,冲了进屋,狂叫道:“滚出去!”阿香也跟着进了屋里。
    那总管冲着阿义怒道:“哪冒出来的野狗,在此乱叫一阵,你什么东西,敢对本总管大吼大叫?”
    阿义怒道:“狗腿子,敢再多说一句我打断你的狗腿。”
    总管听他叫自己为狗腿子,气得是直吹胡须,怒道:“我不跟你这没见识的野小子计较,总之,欠债还钱,这田租你们是非交不可了。”
    阿义怒道:“你这分明是坑人,不交看你能把我怎样?”
    总管见阿义样子吓人,自己此时一人势单力薄,不敢强来,但面子还是要的,吼道:“敢不交有你好看!”
    阿义年轻气盛,怒道:“我也让你好看。”说话间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双眼怒视着总管。
    那总管看情形不对,慌的向后退出几步,急急的跨出了门槛,向外逃离而去。见跑的远了,才回头高声叫道:“不交田租,他妈的把你们全部送进去坐牢,等着吧!”
    阿义气得要追出去打他,被老人拉住了。
    阿香向阿义竖起了大拇指,笑道:“义哥哥,你真厉害,赶跑了仗势欺人的狗腿子。”
    阿义朝阿香得意的笑了笑。老人却哀声的长叹一口气。
    阿香道:“爹,你怎么了?人都被义哥哥赶走了,还怕他不成?”
    老人抬起头来,指着他们俩道:“你们两个小畜牲啊,闯了大祸了。从今往后我们这个家休想再有好日子过。”
    阿义疑惑不解地道:“这是怎么说?”
    老人又叹了口长气,道:“你呀,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啊,你可知他是什么人?我们如何惹得起啊!”
    阿香插话道:“怕什么,难道就没有王法吗?”
    老人道:“有,当然有王法。”
    阿香喜道:“那就好,既然有王法,还怕他干嘛?我们都已经交了田租了,他还来向我们要,这分明是敲诈、坑人,就算告到县太爷那里,看谁有理。”
    老人是既气又无奈,道:“你们可知道县太爷与钱员外是什么关系?”
    阿香、阿义摇了摇头,老人才道:“县太爷正是钱员外的大舅子。”
    阿香道:“县太爷是咱们的父母官,难道他就不为老百姓做主了?”
    老人气得直咬着牙,道:“你个无知的浑丫头。什么是父母官,那还不是剥削咱老百姓的贪官。钱员外的大舅子刘县令是出了名的贪官。钱员外依仗着这层关系,这些年对咱老百姓是肆无忌惮的盘剥、勒索,谁敢吭声?可如今我们得罪了钱府的大总管,今后有的是麻烦了。看来我们一家真的要被送进牢房里了,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死在监牢里了。”
    阿义这才知道自己闯了大祸,低下头低声道:“爹,祸是我闯的,我一人做事一人当。”
    老人叹道:“你就是不得罪那汪总管,我们只怕也照样没好日子过。”
    老人沉默了良久,终于老泪直下,仰天痛叫道:“天哪,天理何在呀?你为什么帮着恶人助纣为虐,为什么,为什么呀?十二石,十二石粮食啊,就是把我这一身贱骨头拿去卖了,我也还不清这债啊。我老了,死不足惜,可是老天爷啊,为什么要让两个小孩跟着我一起受苦啊,给我们一条活路不成吗?”
    老人说罢泪已满襟,阿香也跟着哭了,阿义的拳头握得更紧,他仰天“啊”的一声大叫,狂奔了出去。
    第二天,依然是个艳阳天,烈日比昨天更加的毒辣,万物都似掷于炉火中烧烤般,田里的禾苗晒萎了,参天大树的叶子都卷缩起来,树枝动都不动,没有半点风。
    做为万物之灵长的人类,在这种天气下也难受得很,尤其是顶着烈日劳作的穷苦人,他们在田地里受着火烤般的煎熬,然而却连擦拭汗水的时间都挤不出,为了活着,他们只能辛劳着。
    而阿义一家三口此时却都没有下田干活,他们的内心在饱受着煎熬,实在没有心情下田去干活,阿义、阿香二人愁眉苦脸的坐在门口的石凳上,老人则在屋里来回的踱步,焦急难安。
    瘟神,这个东西谁都讨厌不已,然而谁都对它无可奈何,它一旦来了,谁都赶不走它,谁都要遭殃。汪总管这个大瘟神此时正领着一大队小瘟神向草屋而来。
    汪总管背着两手,挺着个大肚子,神气得很,那八字胡须也翘了起来,他一摇一晃的走着,身后跟着十来名护院打手,手执长棍,衣袖挽得老高。显然是做好了要打架的阵势。
    一行十多人已经到了草屋门前,汪总管趾高气昂的大声叫道:“狗东西,全他妈的给我滚了出来。”
    屋内三人都很怕,最后还是老人出去了,老人低声下气道:“总管老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这般无知之人计较。”
    汪总管听得受用,“嘿,嘿”笑道:“算你老东西还识趣,本总管便不跟你计较。”
    老人连连弯腰道谢,汪总管却突然沉着脸道:“只不过那臭小子可不能轻饶了他,本总管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老人忍气吞声地求道:“小孩子年纪轻,不懂事,还望总管您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您就高抬贵手,饶了他吧?”
    汪总管怒道:“去你的,老东西,不出这口恶气,本总管的脸还往哪搁?”
    阿义在屋内听得汪总管是冲着他来的,再也忍不住,冲出了屋来,激动地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是我得罪了您,我阿义听凭处置,不要为难我阿爹。”
    汪总管“嘿,嘿”冷笑道:“有骨气,很好,来人,给我狠狠的打。”
    十来名护院打手一拥而上,使劲的用棍子猛敲打阿义,瞬间,阿义的背上,胸前,脚下都挨了不少棍子,终于疼痛难忍,被打倒在地。
    十来名护院打手又一齐揪起他来,拳打脚踢,狠狠的击打着阿义全身上下。
    阿义受得这一阵挨打,双眼青肿,鼻子出血,连嘴角也流出血来。额头上也全是血,整个面部都是血,脸肿的圆圆的,至于头部以下也是伤痕累累,整个身子是血肉模糊。
    老人不忍看,低下头嘴抖个不停,眼泪哗哗的直下,只是一直在求着:“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阿香在屋内听到阿义凄惨的痛叫声,心痛得不顾一切的冲了出来,朝着汪总管痛叫道:“求求你们了,不要再打了,再打我义哥哥就要死了。”泪水已是模糊了双眼。
    汪总管这时正视着阿香,直到这时他才留意到阿香的长相,见她长得是水汪汪的,实在美极。汪总管活到这把年纪,也难得见到这般美丽的农家少女,心下不禁道:“真是乌鸦巢里出凤凰啊。”
    汪总管也是好色之徒,一双贼眼直勾勾的将阿香全身上下看了个够。
    阿香上前求道:“总管老爷,求求您,别再打了!”
    汪总管愣了愣,又色眯眯的盯着她,完全将身外之事置之度外。
    阿香见汪总管不怀好意的看着自己,不禁红着脸低下了头,求道:“求您了,别再打了。”
    汪总管这才从淫念中回到现实,笑道:“好吧,看在小姑娘求情的份上,我不打他了。”
    汪总管一声令下道:“好了,都给我停手。”这十来名护院打手才停下拳脚。
    阿义被打得遍体鳞伤,躺在地上动弹不得。阿香扑身过去,扶住了阿义,心痛地哭道:“义哥哥,你怎么样?不要吓我啊!”
    汪总管冲着老人道:“老头,今天便饶过你们,限你们十天之内把欠的田租交上来,否则休怪我不讲情面。”说罢,拂起衣袖,领着这十来名打手护院离去。
    老人见汪总管等人走远了,急忙上前扶起阿义,对女儿道:“快扶义儿到床上躺着。”
    阿香哭得双眼红红,轻轻的同阿爹一起扶着阿义到了床上。阿义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只有嘴巴时不时的动几下,阿香看得难过心疼,泪水又哗哗直下,老人也在一旁不停的拭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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