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话。取剑遇藏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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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话。
总之,写了这么多形容词,只需要简明扼要的知道一件事——碧青州眉卯氷师徒二人,颜值逆天,即可。
我其实不太清楚究竟会得到一件什么样的兵器,显然师父也不清楚。
依稀记得师父还没出事之前,一直都没有神武傍身。而我,自然也是一样,就只有师弟被四位长老死乞白赖地缠着去取了一柄神武,只是他从来都不用。
不过这辈子这点偏差也不过是小插曲,我就想着等我登上天下第一的宝座,从此师父师弟只要报上我的名讳便会把对方吓得屁滚尿流的,这样是最好的!
然而碧青州显然不是这样的心态,一路上都走得不自在,几乎不需要花费多大眼力劲就能看出来他在躲着苍梧涯。
苍梧涯往常需要逮着掉队的阆风岑弟子,抓着他们紧赶慢赶的,可这次,以碧青州师徒二人为中心,竟一个掉队的都没有。
苍梧涯相当不解,却也只能跟腰心酸软的四位长老一道慢悠悠地走。
于是他成功错过了我师父取神武的精彩画面。
既然是上古剑池,那必然有位守门人,不过这位守门人却是千人千相,竟无人说得准究竟这位守门人是什么样的。
上古剑池一次只能进入一人,余下的人,只能在别有洞天的山洞外等候。
而他们之所以知晓碧青州取神武得场面精彩绝伦,便是因为他闹出的动静。
守门人问的问题,通常只有取剑人听得见,可碧青州不一样。
只听得守门人的声音从洞天中传了出来:
“公子生得一副好皮囊。”
碧青州:“嗯。”
也不知碧青州眼里那守门人是个什么模样的,只是难得,所有在门洞外等候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这副好皮囊,定得配上一副好模样的神武。”
碧青州:“自然。”
那守门见他毫不上心,语气中竟没有责备之意,却道:
“你可知道取神武的规矩?”
一阵长长的静默,大伙贴在洞壁上都能想象出碧青州走神点头的模样。
那守门人却也有一段长时间的静默,同他道:
“那么,将你的掌门,在我这留一季,这样我便把这柄“顺守”给你。”
守门人拿出神武的时候,地动山摇,整个剑池都震荡了起来,洞间一片雪白。
虽还未见到神武的模样,大伙一见这剑气白光便知道这柄神武相当符合碧青州气质的。
碧青州大抵是没料到,他的要求是将苍梧涯扣下,横竖也没想过得到一柄神武,便道:
“不必,自己留着吧。”
说罢便要走,当阆风岑弟子齐声呐喊着:青州师叔不要啊!把掌门卖给他都行的时候,那守门人说话了:
“一季不肯,那便一周?”
碧青州头也没回,他也听不见门洞外的鬼哭狼嚎,求他答应的声音是只高不低。
直到守门人退步到说:“三个时辰,不多不少,正好入夜,一入夜便放他走。”
他才说完,都快走到门洞口的碧青州才停了下来,同他道:
“可以。”
于是苍梧涯才刚到门洞外,就被弟子们推着往门洞里去。
“干嘛干嘛?发生什么了?推我干嘛???”
苍梧涯尚且不知什么在等着他。只见门洞忽地一开,苍梧涯看见门后那身影很是熟悉,稀里糊涂地被推进去以后,才看清眼前是白发飘飘的碧青州师弟。
守门人笑着递去‘顺守’,那是一柄冒着寒气蛇形的剑,剑柄处有一个镂空的圆环,正柄剑却没有完全凌厉的直角或直线。
委婉的弧线,丝毫和握着它的主人不像,碧青州整个人满脸写着正派认识,作风磊落,一头苍苍白发仿佛标志着他这一身正气至死方休。
守门人见苍梧涯看顺守看得比碧青州还认真,不过碧青州看样子还没想好起什么名字,只是立在那并不挪动。
“碧公子可以离开了。”守门人做出请的姿态,苍梧涯终于反应了过来,扭头对着碧青州:
“师弟这是把我卖了?”
碧青州只是瞥了苍梧涯一眼,同守门人道:
“我也要留下。”
守门人闻言微眯了眼睛,看来这位端庄雅正的公子,是人也要,神武也要,一个都不放了。
于是后面进去的阆风岑弟子们都看见自家的掌门一个劲地数落着碧青州师叔。碧青州只是闭目养神,只言片语都没有。
当眉卯氷进入的时候,守门人沉默了。
我自然也是沉默的,当然是因为看见了那个站在剑池旁的人。
一张师弟的脸几乎不给我忽视的机会,是我最后见到师弟的模样,几乎要断开的琵琶骨还连着胳膊粗的铁锁链,那张满是泪痕的脸。
那守门人一双眼始终粘在我身上,我不忍多看,连忙垂下眼。
他看着我,说着笑长空从不会说的话:
“姑娘还未长开,便可与碧青州平分秋色,介时只怕是红颜多薄命,这江山必因你师徒二人而乱……”
“即便如此,你也想要神武吗?”
我点了头,不可置否道:“是。它能守我重视之人的性命。”
守门人缓缓点头,又语重心长地说:
“……命啊……难改。若非要如此,那便将他的命承下吧。”
我诧异抬头,甚至以为这守门人,是我死的时候所呆的世界里那个大魔头笑长空出现了……
可那剑池中毫无预兆的飞出一条红绫,光泽中泛着紫,它流动得仿佛一摊水,像是条蛇探头看了看在场的人。
那头与神情沉重的碧青州打了个对照,又在还没想明白守门人在说什么的苍梧涯面前仓促一撇,而后突然竖直立起,一个猛回头,朝我飞来。
那条红绫即将冲到我面前的时候,守门人眼疾手快的揪住了它。
“哎哎哎,让你出来了吗,你急什么???”
他就像是所有神武的亲眷,红绫委屈巴巴的想从守门人手中挣脱开来,不知为何,我觉得红绫像是在向我求救……
当我伸出手抓住红绫时,似能感觉到红绫的喜悦,它打蛇上棍似的缠上我的手臂。
愣是缠住了我。
守门人拽了几次,差点把我拽进上古剑池,在碧青州提剑与他一同立于水面之时。
察觉到危险的一瞬间守门人便把红绫松了手,红绫便藏进我的衣袖中不肯出来了。
那守门人别无他法,不情愿的将那红绫给了出去。
“本想给你别的,既然七厄选了你……也没有还转的余地了。”
碧青州踏水而来,苍梧涯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他绕过剑池走来,心里想着这碧青州就是人太瘦了轻得可以飘起来了,还是武功高到一定境界了?
想来继浪无边带苍梧涯取神武后,苍梧涯便独自练剑,也不知自家师弟究竟走的是个什么路数。
不过奇怪,大家都是浪无边教出来的,可是只有他的剑是笔直凌厉的。
而他其他师兄弟们教出来的徒弟们,十个里能有三个得到神武已属不错,只是他们也没有拿太多奇形怪状的武器,就只有浪无边,碧青州,眉卯氷这三个拿的奇奇怪怪。
本身浪无边从上古剑池里出去拿的是一壶酒就已经很奇怪了,碧青州这神武跟条白蟒似的,眉卯氷居然就是一块布条!
……
苍梧涯实在不明白浪无边怎么教的碧青州,而碧青州平日又让眉卯氷使的什么玩意。
他自然是不会知晓了,碧青州用擀面杖而眉卯氷直接用的是门派服饰的云袖。
这才是斑秃长老让他们二人一同来上古剑池的原因。
“时辰到了,我们先行一步,来日再见。”
碧青州到我身边,那双冰凉的手拍在我的脑袋上,我看了看师父,师父说罢,朝我一笑。
苍梧涯却闷闷不乐,始终没明白自己是进来做什么的,光看着他们取剑,碧青州也不知道在闹什么脾气,至今还未多与他说一句话。
“再见?你还想再来一次?”苍梧涯怼他怼得嗓子都有些哑了,不舒服的咳了咳,碧青州这才看他。
只有师父和我知道,我们还有一个羁绊,可却不知道究竟是师叔从哪里带回来的。
碧青州从腰封中取出一枚个包裹,放了精巧的瓶瓶罐罐,取出一瓶淡蓝色的瓷瓶,打开便有一股清凉的薄香,碧青州抓住了苍梧涯的手倒出了一颗丹药。
同体瓷白,如同玉一般,不过师弟本身就喜欢把丹药炼成白色。
苍梧涯不想其他便放入口中,原想一口咽下,不想刚触到舌尖,味觉一霎便被惊醒,甘甜的味道中还有种辣味,却是冰凉得恰到好处的辣。
咽下时的冰凉感能一路带到嗓子去,苍梧涯觉得嗓子登时就好了大半:
“青州,还有没有?这东西还怪好吃的。”
碧青州顿了顿,思索了一会,道:“仅此一颗。”碧青州眼看着苍梧涯表情都带了些失望,又接着说,“我有配方……一会,你拿给金茧让她炼吧。”
“……”苍梧涯觉得怪怪的,往常他的药都是碧青州配的,若是外出猎妖碧青州也一定会跟着,备的药都刚刚好,不过半年前闭关玩消失开始,都交给金茧了。
金茧师妹开心得上蹿下跳,感谢苍梧涯给了她一个从碧青州那偷药方的机会。
究竟哪里不对呢……
碧青州那头长发仿佛从来不会打结,从闭关后见他,一直都是这样,披在身上……
发簪咋不用????
苍梧涯总算是疑惑到点上了,可他们三人一出门洞,便听见外边动静不小。
原来在山坡上有一群狼妖集结而行,不巧碰上来取剑的仙门,便大打出手,本来取剑时周边不可有血气,恐取出凶恶的神武。
阆风岑门徒没去凑热闹,四位掌门不让,只好等碧青州他们出来。
那边几个仙门门徒与狼妖群僵持不下,苍梧涯心起不悦,上前一看,原来是位列头六名仙门中的洞禅机和寒山派的弟子。
寒山派以其内功心法为江湖中一大秘法在仙门中排第五,而洞禅机却是得过且过,万年第六,从未被超越也从未超越过别的门派,他们以坚忍二字作为门派要义。
寒山派与碧青州向来交好,为什么不是与阆风岑交好呢……这就说来话长了,本身寒山派掌门好男色,只要样貌好的他都喜欢,奈何因为心法他体质冰寒,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而他接触同样体寒的碧青州时,简直是天上地下总算找到了独一无二的知音。
不过反倒是因为碧青州的独一无二,让那位掌门对他是珍惜万分,再加上两人聊得来。
于是寒山派掌门时常派人来阆风岑给碧青州送点小礼,经年累月地,渐渐地寒山派居然默认碧青州是他们寒山门的人……这点让苍梧涯经常与他们掌门大打出手。
不过也算是不打不相识的交情。
寒山门弟子一见碧青州,立马便不紧张了许多,仿佛是他们自己门派的长辈来了似的。
“青州仙君!”那边的几位寒山门弟子如是叫唤着,碧青州回以微笑。
他们连忙蹭到碧青州跟头:
“仙君!那边洞禅机的弟子为自保不慎重创了狼妖,现在堵住了下山的路了!”
眼看狼妖群虎视眈眈,我和师父碧青州却是第一眼便看到了那狼妖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师父!!”我诧异的拽着碧青州的一袖,倒下的狼妖前立着一个消瘦的身影,满头打结的头发,留着胡子,龇牙咧嘴,一身结垢的兽毛,活像一只藏獒。
纵然长成这副模样,我仍认了出来——那不是我可爱可亲想念许久的师弟笑长空吗!!!
我正要冲上前去,不想洞禅机的人已经摆好阵法,一声令下——
那群狼妖发了疯似的……
自相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