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违逆的惩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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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雪,我们过得很好,很舒适,有仆人,还有……”他们在阴影里瑟缩,正在珠宝展上摆阔的他们突然被拎来这里,如果樱雪离开,他们会立刻一无所有!这些年来挥金如土的生活,他们只会花钱!
“樱雪,他们将和你一起离开,”主管温和补充,“你们的所有财产都将收回,包括身上的衣服和饰品。”他感觉到樱雪身上残留的高等魔族气息,是谁?是谁先得到了属于他的樱雪?!主管冰蓝色的眼眸,血丝布满,他怒火中烧,声音却更加柔和。
“女儿,求你了……我们不要离开,”紧紧抱住樱雪双腿的父母,卑微的乞求,怯懦的眼神,以及刻入骨髓的自私和贪婪,失去财产对他们来说比世界末日更可怕!没有钱,他们只有死路一条!
“为什么?”樱雪黑色眼眸犀利无比,这是她的父母?她宁可相信他们已经死了!
“为了给你治病,我们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每天打好几天份工,可那些钱远远不够,走投无路的时候只好去卖血,还去商店偷窃卖赃物,我们曾经想一起死,可是你还小……”声泪俱下的心酸往事,亲戚好友的远离,流落街头的困窘难堪,逼入绝境的现实,那段艰苦至极的生活,仿佛历历在目般真实。
“所以你们就卖了我?”樱雪甩开抱住她小腿的保养极佳的双手,粉润光滑的手指,精心修饰的指甲,最昂贵的护甲油,丝毫不显老态的父母,他们的生活过得相当滋润满足。“我宁可你们抛弃我!”
“绮樱雪,你考虑清楚了吗?他们怎么说也是你的父母。”
“樱雪,楔约是我们签的,我们不同意你走,你就是违逆!”慌张失措的父母看着樱雪慢慢拿出旅行包里的世界名牌衣服,又拿出一叠缴费单据,立刻显露出庐山真面目!
“给我一小时考虑,”樱雪平静地对主管行礼,什么也没拿,直接上楼。
走到为她预留的古老房间,华丽的原木门挂着金质门牌用黑曜石堆叠成的“绮樱雪”光彩夺目,挂有粉色纱幔的欧式华丽的大床,镏金雕花的白色梳妆台和橱柜,窗台上水晶花瓶里的紫色风信子,花盆里的黑色郁金香,左手整面墙是超级豪华型的水族箱,蓝色的海星、桔黄相间的小丑鱼、孔雀鲷、神仙鱼、海葵应有尽有,和她一样,它们都不自由!
樱雪搬了张摇椅,放在栽满花草的白色雕栏阳台上,阳光被厚实的云层遮住,从缝隙里透出几缕光线。她微笑着嚼碎齿间预藏的剧毒药,十秒后,摇椅前后晃动,她愉快地迎接死神阴沉的扑克脸,自由了!
……
“喂,魔冽!不去约会?”魔槐大咧咧地坐在地上,眯眼看着满脸挫败的魔冽,头靠着椅垫,轻薄的上衣扭扣掉光了,露出肌理分明的结实胸膛,修长的双腿伸曲着坐在地上,身旁散落着一堆空酒瓶,各种颜色的液体将贵重的地毯毁损殆尽。
“滚!”魔冽闭着眼睛,手中的酒瓶精准无比地砸向魔槐,他急忙闪躲,勉强避开!
“她这么有魅力?”魔槐一弹指,地上的酒瓶无一例外飞进空瓶堆放处。
“……”魔冽深紫色的头发凌乱垂在脸上,给英俊之极的脸庞凭添了几分颓废和性感。
“她违逆了,”魔槐仿佛在自言自语,“唉,没死成。”正在斯诺崴的地牢里体会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你说什么?”魔冽一睁眼,抓住魔槐的衣襟,“你再说一遍!”
“楔约是父母签的,她自杀就是违逆,”魔槐顺势揽过魔冽精壮结实的腰身,挑起一缕他深紫色头发,轻佻又强势,“斯诺崴的手段,不比肃魔部差……”魔槐手中空无一物,他轻笑不掩担忧,窗外的大树上巨型夏冰蝉被小捕鸟蛛缠住,只来得及发出最后一声鸣叫,就沦为盘中餐。
……
“魔冽大人!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斯诺崴的主管受惊不小,急忙迎接,在面对面的一瞬间,他的脸闪过一丝阴暗,是他?樱雪身上的气息是他的?!
“带我去地牢!”魔冽不等带路,凭感觉径直向地牢走去。
“大人!大人!地牢只有……”主管被凭空钉在了石柱上,满脸惶恐,魔冽可以不上报立刻取他性命!
阴暗潮湿的地牢,血腥味和腐臭味交织在一起,魔冽不由眉头紧锁,指间一丝水汽,朦胧地将他裹住,他不要弄脏自己的衣服,肃魔部的地牢比这里干净太多了!沿着阴暗弯曲的通道,一间又一间,曲折前进,比迷宫更难找到出口,越往里面的牢房,囚犯受得刑罚越重,而已经过了三级牢房,还是没找到樱雪!
魔冽拽下一根头发,指间抚过,一群紫色蜻蜓展开翅膀径直向通道的最深处飞去,他瞬移而过,在最后一间牢房前停住,柔和的光线从小窗中透出,整洁异常的牢房,雪白的墙壁上挂着——樱雪父母完整的微笑着的人皮!
他穿墙而过,那堵墙边一排整齐的展示柜,放置了大大小小的标本瓶,里面漂浮着保存完好的人体脏器,一张张标签,详细写着脏器名称和所属人。一台45#电视机正反复播放着制作这些的全过程,憔悴苍白的樱雪穿着束缚衣被捆在特制椅上,强迫摆放的姿势,让她无法逃避眼前真实残忍的制作方法,父母被绑在手术台上的惊恐,没有麻醉直接下刀的痛苦……
樱雪崩溃了!她亲眼目睹了全过程,被纱布堵住了嘴,她没法喊出声音,没法求饶,甚至没法转头。现在的播放只是让她一次又一次经历这种痛苦。她为什么还没疯?她为什么没死?她不愿意当杀人工具,有错吗?她后悔没有听魔冽的话,她知道他的认真和关心,却把对魔族的痛恨和厌恶都发泄到了他身上。
突然眼前的电视裂成两半!樱雪感到身后固定头部和身体的支架慢慢打开,她闭上眼睛近乎贪婪地感受七天来的第一次活动,出乎意料的,她两腿发软摔在地上,想用手支撑起来,却同样无力,再撑起来,再倒地,她瞪着发颤的双手和无力的双腿,恐惧和无措占满了她的脑海,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她闻到熟悉的清香,下意识抬手摸到魔冽温热的脸颊,看到熟悉的紫色眼眸,他救了她?他来救她了!眼泪像决了堤的洪水,她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像在快要溺死时抓到了救命稻草,再也不肯松手!不管他过一会儿会怎么嘲笑她,怎么教训她,她都认了。
“你的衣服真滑稽,”魔冽轻拍着像无尾熊的她,精神病院专用的斜纹束缚衣格外刺眼,她没疯掉真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