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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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的电脑对着窗外,A租住在十九楼,这里是X市,一个繁华拥挤的城市。夜晚窗外会有美丽的夜景,A就对着夜色上网聊天。A不见网友,D是破例,D是X市人,A一直后悔为什么要跟网友见面。那天夜里,他们在酒吧,D喝得乱醉,付完酒钱,A的钱包只剩下打车的钱,翻开D的钱包,注意到里面有张他跟某男的合照,很情迷的照片。
记得D跟A开头第一次网聊的时候的第一句话是,我是homo,我有个同性的爱人,所以我们聊天,很安全。A喜欢安全。
见面的第一句话是,你他妈是个男的!我从没说我是女的。你的资料显示是女!那是笔误,懒得改了,怎么不行了。
D的钱包里除了各种卡之外只剩五十块,奶奶的,这么点钱也敢出来,想想彼此彼此。剩下的钱显然不够开房,于是,A只能带D回家。麻烦的人,麻烦的见面...
A把D扔在自己洁白的床上。之所以不是沙发,是因为床单可以换洗,沙发不能。等D走了,A可以把床单换下来消毒洗净。A承认自己有洁癖,不仅如此,还有阳痿。A唯一的正式交往过的女朋友,一个A以为自己暗恋过整个大学的女人,在他们第一次做爱时,A发现她不是处子,其实A到现在还是很失望。而她开口说的是,没关系,再来一次。第二次A还是早泄了。于是,她离开了A的生活,消失音讯。A是个很低贱的男人,A的自尊心让他没有挽留她,当然,即使留,也是留不住的。
第二天,D走了,没有道歉。同样是男人,A没有怪他。
第三天,A照例过着他的白水一样的生活。A是个即将倒闭的杂志社的图形编辑,有时接些影楼照片后期合成处理。长相普通,容易满足。还有,他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只有母亲,父亲的事,A不知道也不感兴趣。这也许是导致他稍微有些孤僻的原因。这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好,只是A的有些孤僻的原因。但A的母亲实际上更喜欢活泼的孩子。
第四天,该死!D又来了A家。记性倒是很好,没有找错地方。懒得问他为什么来,只是淡淡的说,你来了。D自然的进门,舒服的糖在A刚换新的洁白的床上,看着A说,我觉得当面聊天其实也没有什么不好,你觉得呢?A心里开始考虑换房租了。我喜欢你房间的布置,让我觉得...怎么说,反正很舒服,回报的是,我跟你讲我和他的故事,你不是好奇么?我是好奇,那也许是因为我是个下贱的阳痿男。
他很漂亮,见到的第一眼就让你,我说,我本来不是homo,但那家伙太迷人,在和他做过一次后,我就跟我女朋友分手了。我们是在夜店里认识的。实际上,现在我们之间出了点问题。D躺在床上安然的说。
作为一个普通的男人,无法想象另一个男人是如何的漂亮。那夜光线太暗,也没看清那照片里的和D亲密的男子,想必是个“美人”,真是可惜了,A想。
A坐在沙发上,沙发斜对着床,正对着窗子,侧身看着D,通常这个时候,A是开着电脑边聊天边看这美丽的夜色,X地是个美丽的地方,A觉得。
气氛很暧昧,可惜,还好相对D,A算长的很保险,也没有很多钱,就当听免费故事好了。虽然通常是在网上听别人讲无聊的故事的。A在线上除了D,还有个Alex,那家伙也也是个讲故事的高手。只可惜今天此人不在线,A关上电脑。
A之所以用白色的床单,而不是别的颜色,除了洁癖的原因外,是因为从初中开始住校,到大学毕业,他都是用白棉布单。那是初中开始住校,A的妈妈坚持送A报到,结果还是晚到了,宿管那只剩一些白色床单,A的妈妈说只能先将就着用。结果一直用到大学。A并不怀旧,只是已经习惯了躺在单纯的白织物之中,换别的颜色就可能会失眠。
A有十五顶款式一样,颜色各异的鸭舌帽。A上任女朋友说过,绿色的最衬他的皮肤。A喜欢出门把帽檐压得低低的。就A平凡的面孔,这样显得很酷。这也是A的女朋友说的。A的帽子情结是因为小学一次跟别人打架,主要是那孩子骂A没有爸爸。我没有爸爸干你鸟事,他妈的多事!你骂人!我就骂你!我还打你了!于是,他们打架了。就形体而言,那小子比A高一截,比A胖,压倒性优势。即使那样,A也没让他占什么大便宜,只是之后,A的发际线那划开了一条口子,留了难堪的疤,它让A想到自己没有爸爸,于是A开始戴鸭舌帽,不让别人看到自己没有爸爸。
你说爱一个人能爱到什么程度?怎么确定是因为爱他还是因为自私到喜欢爱上别人的自己?我发现自己沉沦了,沦陷在他给我编织的世界里,发了疯。不可自拔的想逃开,可是确越陷越深了,呵,你相信么,我甚至嫉妒过能触碰他的自己。我不希望自己人格分裂,我希望留在他身边,但是,你知道,我很清楚,这样是不会永久的,他是自由的,带翅膀,会飞,我受不了···我就带着这种罪恶感,看着因为我而兴奋扭曲的他的脸。喂,我说,A,你会有过这种感觉么?D支着胳膊,看着我说道。想到自己失败的性经历,A没点头。哦?那不是少了很多乐趣?不巧,我是个易满足的人。他盯着A看的眼神让A有点恶心。我跟我女人分手还没几天,理由我觉得没必要告你,平静的生活对我也是一种乐趣。
今天就到这儿吧,晚了。A起身拉开门。D知趣的走了。看来,对着一个陌生人抒发自己的情绪,是件能让人轻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