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山雨欲来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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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荇泽顾府别院。”
他竟还在荇泽旧居?阿顾问道:“为何不将夫人带回,他可是不愿?”
“不。“那高个说道,“夫人他……如今容颜尽毁,双目失明且无法言语。”
“怎会如此?”
“是五王爷。”
“齐欢?”
身材臃肿之人说道:“夫人本是要随我们回府的,可五皇子不许,将我们赶了回来。九爷,夫人他如今容貌丑陋……”
“那又如何?我岂是惜他皮囊。若他惜容颜,吾自遍请天下名医替他医治。“阿顾瞪着他们,“无用,顾府之主,吾之妻室,纵使是五皇子,又有何由夺之?”
“夫人虽想归,死拽着我的衣袖。可我们终究无权无势,只能先回府告禀。”
“齐欢命你们前去作甚?”
他如今已遇谋主,却还想归来,莫非当真被齐欢所伤?
高个说道,“数年前,吾遇一人持画像前来,错认此人为夫人。当时乃是刻意隐瞒,不知来者目的,怕他图谋不轨,便撒了谎。当时遇一人,与夫人生得有些相像,便将此人境遇说与他听,只道容颜尽毁,双目失明,受奇国国主礼遇。”
“夫人如今如此,可是与此有关?”
他们忙跪下道:“九爷恕罪,我等着实不知乃是五王爷在寻他。先前好似有何误会,五王爷命我二人前去指认,得知前往奇国之人并非夫人后,好似误会解开了,五王爷后悔不已。夫人气得摔碎了那块玉佩,让我们带他走。”
“宁为玉碎?”阿顾站起身来,“随我回荇泽顾府,接夫人回家。”
齐欢练兵忙完无常军军中事务后,便前来替梁玉涂药。看着他脸上的伤口和身上的箭伤,齐欢心疼不已。
“小玉。”
他握着梁玉的手,梁玉闭着眼,并无回应。
”小玉,你既在锦国,缘何不去见我?不去锦天城寻我?”
齐欢仍是不信他,不信他一直在想尽办法见他。
从芸纹城到顾府,捡回一条命,却坠入另一无间。他这些年如何撑过来的,如何想法子让阿顾帮他,齐欢一无所知。而他承受何等代价回来见他,他亦不知。
“小玉。”齐欢再他额上印了一个吻,“往后,定不负。”
梁玉抬起手来示意他自己想在他掌心写字,齐欢将手摊开,梁玉写了“情深而不扰”。
“既然情深,如何不扰?”
齐欢寻他多年,若是当真可做到断情断念,他又岂会不因误会直接杀了他。为何将他带回,为他疗伤。
“小玉,可否相告,吾当如何?”
不可对谋主动情,梁玉往后牢记于心。如何,便是以谋士的身份,为他出谋划策。
他在他手心写“仅为门客无有他想”。
齐欢将手指弯曲,将他的手握在自己掌中,“难于登天,吾不可。”
梁玉如今已是弱冠之年,他已有字,或许从他被逼迫嫁给阿顾之时,便承了那不幸的女人的字。
“如今字惜归。”
“此字不好。”齐欢说道,“小玉,初遇同车,德音不忘。往后相伴在侧,与欢偕老。便字偕欢,如何?”
“比翼交颈游,千载不相离。偕情欣欢,念长乐佳。”,此意自然不妥。齐欢当与其夫人如此,当与其夫人不相离,当与其夫人偕情欣欢。
他再书“惜归已无此情,但为谋士”。
齐欢心中抽痛了几下,“小玉。”
“王爷已有妻室。”
“她知晓,在嫁入王府前我便已告知她。可她无非想要虚名地位,仍是处子之身,若是不想,可与我和离。”
“不可。”
“薛秋如何?”
齐欢垂下眼帘,“吾有负于他。”
齐言率兵攻望鸿,竟轻而易举地拿下了。
“定是有诈。”
齐言遣人马入城,命人在城门守着,不可让城门关闭。
“若是关了,便是断了城内将士的生路。”
庹将军问:“如今当如何?”
文简说道:“死守城门,每隔一个时辰便派人入城巡,见奇阳兵立斩。如此不出十日,自会因饥饿难忍而自己出现,到时一网打尽即可。”
“先生高明。”
“可若那奇阳怪物来此,当如何?”
“故弄玄虚罢了,有何可惧?”
夜宿营中,薛秋害怕,齐言还不让他与人同住。他缩在被中,听着往来的脚步声,不敢入睡。索性走了出去,坐在火堆旁。
“小神医,你缘何不去歇息?”有个小卒问他。
薛秋来营帐这几日,为不与齐言见面便专心医治伤者,医术颇为高明,在军中便已有此称号。加之唯有他与齐言说话向来不客气,可大家皆知晓,齐欢便是他的免死牌。众人私下皆爱与他说话。
两人营帐挨着,齐言听见帐外的声音,将兵书放下,走了出来,“缘何在此扰人清净?”
薛秋抱膝坐着,“不再言语便是。”
“汝惧?”
“自然不是,夜里凉,在此取暖。”
齐言冷笑了一声,“滚回帐中,非本王令,夜里不得出来。若是冷,再加衾被。还是当真无能故生畏?若是如此,不如来陪本王夜读?”
薛秋白了他一眼,“我回便是。”
齐言回帐没多久,有人便端来一碗茶。
“这是?”
“薛大夫交代让属下送来的。”
其后几日,每日齐言夜读,薛秋皆会命人送一碗茶前去。这茶上漂浮着白色粉末,若说下毒,当真拙劣。若说玩笑,兴许有些可能。
齐言命人尝了几次,并无异常。薛秋不会如此傻,明目张胆地给他下毒,毕竟他若如此,齐欢终究脱不了干系。
第五日时,他才饮了此茶。饮完后颇为安神,并无不适。
薛秋翌日遇见后,察觉其面色与从前不同,才知他饮了此茶,不禁说道:“王爷倒是多疑,昨日才饮这救命药。”此药毕竟治标不治本,但可让他稍舒心些,省得常年阴郁,惹得旁人遭殃。
文简疑惑地看着他,“你让王爷服了何物?”
薛秋未答,只是摇头。
当晚薛秋正欲睡下,便见齐言进了他帐内。
“王爷做什么?”
“汝亲自煎药,本王饮完后在此夜读。”
“王爷饮完可否离去,毕竟王爷在此夜读,小的无法安睡。”薛秋才不愿他在此。
结果齐言趁他煎药时便问了许多问题不说,服药时说了一大堆骇人的话,吓得薛秋直哆嗦,未曾赶他离去,而是和衣而卧。
齐言见他已熟睡,灭灯回到自己帐内。
作者闲话:
甜了吗?还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