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四章 天下第一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39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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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间,夜已将尽,东方玄明。由于西越来访,东莱更是竭尽地主之宜,宴请群臣,三日不绝。
    不过两国之间明争暗斗,想来又是会被他的父亲硬拖上台比试。仇漪舟本来打算就这样睡过参赛的时间,却没想到孟习一早便带着两人的邀请函来接秦逸轩前往,于是别说缺席就连迟到都没有了可能。朝阳冉冉,就这样仇漪舟便被秦逸轩拉着被迫积极了一次。
    西郊的不远处便是东莱的皇家竞技场,因为地势平坦开阔,便成了众皇子和武将的竞技之所。而这次设宴于此,目的更是不言而喻。
    相对于外围空旷的跑马场,竞技场内可谓别有洞天。四面城楼相互闭合层层嵌套,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天井式结构,而在此中央则是一个占地不小的露天竞技台。除此之外,城楼每层均有过道、围栏可设座次充当看台。
    西越本是边陲小国,常年干旱,不足挂齿,但其民风彪悍,靠着多年掠夺,如今也是不容小觑。东莱主张以和为贵,西越国难曾施以援手,故被西越奉为上国,一直以来相安无事。但西越国力日盛犹可比拟东莱,先祖之情日薄,岂甘长久屈位?
    也正是这个原因,东莱与北褚联姻之事提上日程,秦逸轩便也能顺利封了爵位,早早搬出了皇宫。所以此次宴会皇帝尤其重视,来者除了有皇亲国戚,官员家春外,更是提前发布消息广邀各路英雄豪杰、名士贤才一同赴约。而作为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若能一举赢得皇帝的赏识,必然前途光明,下半辈子都有了着落。
    于是,为了防止一些不入流的下民在西越国宾面前丢脸,赴宴人员早已经过筛选,发了印有特殊标志的邀请函,凭此入内。竞技场外有军队驻守,入口处更有监察人员把守,若想混入场内,也绝非一件易事。
    秦逸轩和仇漪舟也算是来的早的一批。所以,他们甚至有时间在不远处的客栈吃了个早点。
    临福客栈是一家位于皇家竞技场附近的小客栈,主要招待的便是一些日常留宿的武将。虽然客栈地处偏僻,但这里的小笼包却是一绝,其名声被众将士口口相传,更是人尽皆知。
    天才刚亮,客栈一楼也只是稀稀松松的坐着几个吃早点的人。秦逸轩打眼看去,店家小二已经熟络地凑了上来询问。
    孟习本来打算要几笼包子再随便来点粥,但还未来得及开口,仇漪舟便不客气的大点一通。王府的用度有限。且大都被人私扣了下来,自是比不过阔绰的丞相府,想到这里孟习不禁有些替秦逸轩心疼口袋里的银子。
    皇家设宴,这两天到店里的大都非富即贵,所以小二今天也是异常的殷勤,麻溜的替秦逸轩三人擦好桌子,倒了三杯茶水便到后厨报菜去了。
    “小轩啊!你说这一大早上的喝什么茶呀?”仇漪舟坐在木质的长凳上颇有无奈的看着杯子里正冒着热气的清茶感慨,而秦逸轩却是小口的低头辍饮,一副很乖的样子,完全没有理会那人。
    “喝茶多好!难不成还要学你喝酒?”闻言,孟习皱眉。状似无意的开口,却又带着一丝嘲讽。
    孟羽鹤文采俱佳凭本事高中,自是看不上仇漪舟这种拉关系顶替的纨绔子弟。虽说现在他也只是五王爷名义上的内待,但必竟还保留着文人的那股子清高。
    “孟公公是在说我?”仇漪舟抬眼看着孟习,似乎还不明白被其针对的原因。
    “酒是个好东西,他有时可以勾起人心中的欲望。”许久他吐露出这样一句话,就好像他是在回忆昨晚的事情,所以故意压低了嗓子,用一副十分暧昧的语气说道。
    秦逸轩不便插嘴,只好用手沾着茶水在桌子上乱画?勾栏里的事儿可想而知,几杯烧开的茶水下肚,孟习胸口不觉发热。
    “哦——”见孟习并不理会,仇漪舟似乎恍然大悟:“当然,这种感觉,孟公公自是无法体会!”他咬着字微笑,孟习一口水呛到了喉咙,倾刻脸色发红,咳嗽不止。而见孟习如此窘迫,仇漪舟转而大笑,嘴里似乎都能塞得下两个包子。
    “仇哥哥!你在笑什么呀?”耳边传来幽幽的一句女声,他瞬间怔住,转头便看到一身亮色打扮的离洛郡主正爬在桌子上看他。
    “郡主?你怎么来这儿了?”仇漪舟疑惑,表示万般头疼,而离洛却绽颜,悄咪咪的蹭到仇漪舟的身旁。于是,孟习也就十分识趣的让座并站到了一边。
    “仇哥哥能来,阿离怎么就不能来了?”离洛气鼓鼓的仰着头,一幅刁蛮任性的模样:“我就是来看看,仇哥哥有没有又带着那个贱婢。”她小声嘟囔道,仇漪舟却根本不吃她这一套。
    “再给你一次回答的机会。”他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饶是公主也了解到了事情都严重性。
    “好吧!好吧!”离洛无奈即刻投降:“这里离得近嘛!我和我父王大老远来一次京城,这两天都住这儿。”
    说话间,之前点的饭菜陆续上齐,桌子上的人也开始动筷子。由于身份的问题,秦逸轩看着孟习只能抱歉。而孟习俯身向秦逸轩耳语了几句,便向后厨叫了笼包子和碗稀饭,与一旁的算命道士拼了个桌。
    眼前的道士面黄肌瘦留有胡须,一双布满阴翳的眼睛半睁着,似乎是个瞎子。他随身并不见什么行李、包袱一类的东西,大概是住店的客人,但他一身青灰色打补的道袍和放在一角的简易幡子又不像是个能住得起客栈的人。而事实也正是如此,他似乎只点了一碗阳春面,却一直吃到现在还没吃完。
    孟习吃着早点便也没有和他搭话,而这位老道也算是安静,只是低声吸溜着碗里的面条,倒是比那边贵族的公子、小姐省心多了。
    老道吃完面,摸起一旁的幡子,便要起身离开。大概的确是个瞎子,在从自己身边路过时,竟还被一旁的桌腿差点儿绊倒,引来了一干人的嘲笑。
    而这傅奇贤出了临福客栈便先一步来到了皇家竞技场。这个时候竞技场外已经有人手持邀请函先后进去,于是傅奇贤便也拄着他这天下第一的幡子跟在别人后面打算混进去。
    “站住!”这时,一个侍卫把他拦在了外面。而傅奇贤更是镇定自若,不慌不忙地从身服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充满汗臭的邀请函递了过去。
    “你这是贴身放了多久?”看样子又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穷酸货,那个侍卫极不情愿的将邀请函接了过去,随便翻了下,看到皇家专门的印章也就还了回去。
    “行了,下一个。”十分嫌恶的语气,在确定印章的真假后,待卫也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傅奇贤依旧是没有什么表情。不过一张邀请函而已,他这天下第一神偷的招牌可不是浪得虚名。做成这样就料到他们不会细看!
    不久秦逸轩三人和离洛郡主便也赶到了此处。虽然仇漪舟并不喜欢离洛,但还是拗不过她一同前往。
    到了竞技场的入口处,孟习去拿帮忙保管的邀请函,结果却只找到了秦逸轩的那张,最后一时竟变得手足无措。而孟习作为五王爷的内待自是可以进去,但仇漪舟却因没有邀请函被拦在了外面。仇漪舟心里窃喜,他倒巴不得不去凑这份热闹,现在邀请函丢了,正好一举两得,称了他的心意。
    “看来,我是进不去了。”他假意苦笑着摆手。
    “他是仇丞相的儿子,当真不能通融。”这邀请函毕竟是在孟习手里丢的,于是他特意点明仇漪舟的身份据理力争道。
    “抱歉,职责所在。”待卫大哥也是比较耿直,仇漪舟听到这话后便也长舒了一口气,将心放宽了下来。
    “不是像我们这种贵胄都可以带待从入内的嘛。”一旁的郡主眨巴着眼睛倒也不傻:“仇哥哥当我的贴身护卫,总能进去了?”秦逸轩和孟习也附合着表示认同。
    “这样倒也不是不可以……”那待卫头子若有所思,仇漪舟却心痛疾首。
    “不要。”他干脆果断的拒绝不留一点回旋的余地:“本公子才不是你的什么侍从,想都不要想了。”说着他便转身叼了根草准备离开。
    “站住!”不怒自威的声音,来人正是仇霖,仇漪舟回过头去,便看到其父正皱着眉在不远处看着他。“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垃圾玩意儿?”他上前,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老爷,消消气。这个邀请函也不是舟儿想弄丢的。”丞相夫人衣着素雅,面露慈色,倒像是个常年吃斋念佛的人:“况且舟儿要是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老爷又何必和一个孩子置气?”
    “就是。”仇漪舟附和着往那妇人身边躲:“还是娘说的有道理!”而那妇人也笑着拉过仇漪舟的手,眼神里无不透着一个母亲对儿子的宠溺。
    “都是你惯的!”仇霖无可奈何,看着两人也只能叹了口气最终妥协。
    “这是我夫妇二人的邀请函。”说着他从待从手中接过两张邀请函递了过去,态度也更加谦和:“陈副将禀公办事,但还望看在老夫的面子上放我儿漪舟进去。”
    “丞相哪里话?”陈新笑着接过邀请函又递给仇府待从收好:“仇公子是您的儿子,自是可以进去。”听到这话,仇漪舟跟在其母身旁露出一脸生无可恋的表情。
    “仇伯父、伯母。”离洛上前:“既然事情都解决了,那我们快进去吧!”她面露微笑,仇霖的脸色也稍微有了些好转。
    “离洛好久没有见到你们了,这心里可都一直挂念着呢!”她素来嘴甜,最会讨人喜欢了。
    “我看呀,你是又挂念你伯母做的菜了吧!”仇霖眉眼舒展,一幅不同于对待仇漪舟时的摸样,显然已经被离洛给哄住了。
    “是是是!”少女的声音清脆悦耳煞是好听:“那改天上门,伯母定要亲自下厨做几个小炒呢。”
    “……也不怕累着我娘。”仇漪舟小声嘀咕着翻了个白眼,他最讨厌看到的就是这女人百般讨好他的父母时的一脸殷勤。
    “郡主难得喜欢吃老身做的素菜,那便常来仇府做客。”仇夫人微笑,而后照顾情绪般的摸了摸仇漪舟的胳膊。
    言语之间,几人已经进入了竞技场的内部。
    “逸轩。”良久,仇霖开口:“吃过饭了吧?”秦逸轩望着他,仇霖眼里一片深沉,显然并不是想问这个。
    杏林堂内一片静谧,天色大亮,苏灿也被林砚照顾地恢复了一丝以往的气色。
    “看来是我错了。”林砚一直心神不宁的样子,直到从药堂回来就冒出这么句话。
    “什么意思?”苏灿疑惑放下手中的典集。
    “开始我们都认为雷公藤之毒下于酒中,可实则不然。”他说道:“事后我便拜托孟公公留下来查了当时的酒水,然而酒水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林砚对上苏灿的眼睛转而闪过一丝狡黠:“毒的确是从口入内的,我又留了个心,帮你擦示时取了嘴角残余的胭脂检查。”
    “而这无疑是下在胭脂里的一种毒,但却不可能是雷公藤!”他斩钉截铁。
    “何以见得?”苏灿还算面色平静,似乎并不着急的样子。
    “雷公藤作为一味药材,其根叶花均可捣烂外敷,有杀虫消炎解毒之效。但用根敷后,过一刻钟须取去,否则便会出现起泡的现象。”林砚慢慢解释。
    “刚才检查医典,有鸟却飞入堂内沾之即死。经过多方验证,胭脂内所下之毒便是鸩羽,浸酒有毒,饮之立死。要不是你成为药人,怕是难逃此劫了。”
    (本章完)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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