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子心 第二章 论大号遇到小号的尴尬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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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境。
自从天蝶盟大宫主灯蝶,被发现其真实身份,竟是居于九层莲峰的半尺剑以后,又被认出了另一层身份,正是自集境逃出的万修年。
当年盗走的细胞分离器蓝图的万修年,在身份暴露之后不得不面对,来到苦境开始追查当年真相而的集境人马,以及为兄报仇私离集境的崎路人对其展开的追杀。
为了摆脱困境,万修年利用分离器蓝图布计,当自身化为离子(细胞)状态附身在集境太幻楼楼主花影人的身上,并灭杀了其意识成功的取而代之。
随后,成为花影人的万修年,积极联合集境各楼的楼主,从七楼联盟扩建到十八楼联盟并担任联盟主席,联盟成立后更是积极攻占苦境。
而昔日困于灭境的三途判之一业途灵,在打通狭道天关以后,也顺利来到苦境与同为三途判的鬼王棺会合。
野心勃勃图谋苦境的鬼王棺,自认握有花影人就是万修年的秘密,因而在帮助花影人攻打下魔世的同时,亦将目标放下在了素还真的身上。
并擒捉风彩铃为饵,意欲计杀素还真,看透其计的素还真不肯前往,却逢本就对风彩铃心怀愧疚的崎路人,在气愤之下独自前往救人。
千邪洞,外。
“今天……我算算真正的了解……你了!”
看着任由自己身死,也依旧不肯踏入洞内一步的素还真,崎路人终于了然了!
传说人在死亡一瞬,可以回首一生,崎路人不知是否真的回看一生,他只知道自己这一生坎坷,却也一生任性。
为兄仇,他可以盗秘籍,私逃集境;为离间魔龙,他可以送毒水,任由无辜之人送命;为了一己之见,他可以逼迫风采铃毁容隐退。
他的一生做了很多事,为公为私,或对或错,悔与不悔,每一件事都是由心而发,因性而为,他救过人,他也害过人……
这一生他是非分明,认定的事便不可更改,所以,当他认定风采铃是敌人的时候,一心要致其于死地;当他发现自己错了的时候,又不能理解素还真为何会放任风采铃于危机中而不救。
素还真不救,他去救!
于是,他来了,他救了,他救不了,风采铃依旧处于危险之中,他却成了第二个可以威胁素还真的人。
在最后的一刻,崎路人终于明白了,他能做的事情,素还真不能做,否则,素还真就是第二个崎路人。
那么死在千邪洞的人会是素还真,素还真死了,风采铃也不会活,就如眼前,哪怕素还真进入千邪洞,自己也会死,素还真也会死,而风采铃同样救不了。
所以,素还真,我真的了解你了!
你选择了唯一正确的路,也是唯一让世人不容的路,只可惜,我了解得太晚了,未来的路也只能由你一人独行了……
千邪洞内,看着素还真离去的背影,业途灵感叹素还真的沉稳,不易中计;鬼王棺却说素还真只是表面平静,其实内心已如万针穿刺,痛不欲生,只要再一次的打击就会完全崩溃。
就在这时,一道清圣儒雅的诗号声响起:
“涤尽千尘素不染,半步生死一念间。”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千邪洞中的两只邪灵吃了一惊,尤其是鬼王棺来不及交待,已然先行一步来到洞外,探查来人。
洞外之人一袭钴蓝色长裳,手持折扇缓缓摇于胸前,观其容貌大约应是而立之间的年岁。
典型儒生打扮,却不似儒家那繁琐的头饰,当然更非是儒门生员的学生束发,一袭黑色长发只是半束半散地披于身后,儒雅中透出三分的不羁。
眼见来人装扮,鬼王棺那好似万年不变的棺材脸,竟然更是僵硬了数分,让来人看出端倪,不由笑问:
“观先生模样,好像认识在下一般?不知可否解惑?”
“这……”鬼王棺沉吟了下,还是出言答道:“一念生死素涤尘,成名于千年前的人物,想不到你竟然会为素还真出头。”
被鬼王棺叫破了身份,眼前的素涤尘也不以为意,只是有所指地言说:“若吾为素还真而来,方才就该出面。”
鬼王棺心中一动,面上紧绷的神色缓和了不少,趁机试探道:“我也同样想不到,千年前的一念生死竟然会再涉武林。”
素涤尘轻笑了声:“吾无心武林中事,千年前如此,如今亦是如此。”
“那……你此行的目的,莫非是……”鬼王棺试探地问道:“崎路人?”
他的洞中只有除了自己与业途灵以外,还有一人,一尸和一颗不知道会不会变成人的树,鬼王棺自然不希望素涤尘是为了那颗“树”而来。
“是,也不是。”素涤尘模糊地回应了声,却没有故意绕圈子,只言:“确切地说,我为崎路人的尸体而来。”
“尸体?”鬼王棺终于忍不住惊咦出声。
“是。此人若是活着,引不起我的兴趣。”素涤尘眼眸微垂,明显不愿多言,可他的话也同样打消掉了鬼王棺的疑心。
点明要尸不要人,与先前的隐而未出,皆暗示他与素还真一方并无关系,而无心武林事亦是说他与鬼王棺不可能产生冲突。
如此一来,交易的可能性就很大了。
同时,向来狡诈诡变的鬼王棺,怎么可能那么大方的将崎路人的尸体交出来?
“素涤尘,即然你开口了,崎路人的尸体我可以交易,但是,你要知道崎路人的脑中可是藏有不少的秘密,这其中的损失……”鬼王棺的话点到为止。
素涤尘好似早有准备,翻掌化出一片红色枫叶,送自鬼王棺的掌中,口中很是神棍地说出甚为笃定的言语:
“此物可在雨湿大地之时助你躲过一劫。”
鬼王棺只略一怔神,便悟出了他话中之意,当下很是痛快地交出了崎路人的尸体。
一直等到素涤尘离开,业途灵才问起鬼王棺关于枫叶的用途,以及素涤尘的来历。
素涤尘的话很好理解,大地亦为田地,当雨落在田上的时候,就是雷字,而三途判的克星正是吸雷针。
至于此人的来历,鬼王棺则是言道:“道友,你有所不知,当然我初来苦境之时,曾无意间知晓此人的真实身份。”
业途灵当即好奇道:“鬼王棺,依你所言,这个素涤尘是他人化名假扮了?”
鬼王棺却是摇头:“非也,据我推测,素涤尘应该是此人,行走江湖时所用的身份,至于他的真实身份……”
见同修停顿不言,业途灵不由追问:“怎样?”
晓是鬼王棺生得一张平日里很难看出变化的棺材脸,此刻,仍旧难掩面容上的一抹苍白,“我只知晓,千年前此人曾因一句话,便令十万生灵血祭。”
此言一出,业途灵的脸色也不好看了,十万生灵血祭与十万战士战死杀场,可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就算是鬼王棺在提及这段过往后,也是不由得叹了口气,“业途灵,好在此人从来不涉武林事,以后我们也没有必要去招惹他。”
业途灵本就习惯于听从唯鬼王棺,当下亦是点头赞同:“道友所言有理。”
另一方面,素涤尘带着崎路人的直接去了灭境。
他当然不是真的素涤尘,或者说,此时素涤尘这个人并不存在,而这也是他使用素涤尘这个身份的原因之一。
至于另一个原因,则是他此次出来的真正意途,前往灭境,一会法佛院的素续缘。
只是初次登门拜访,素涤尘觉得自己总不好两手空空的上门做客,于是很好心地特意准备了一份大礼。
这是他对素续缘的一次试探,至于能否救活崎路人,反而不甚在意。
可是,对于素续缘来说,眼前人的出现从头至尾就是一个大大的变数,而素涤尘这个名字的本身,更远胜于被他带来的那个“礼物”。
原因无他,因为素涤尘这个名字,正是素续缘为不久以后,自己为进入苦境时想到的化名,若非这个人所念的那句诗号,是自己为这个身份才想好不久的诗号。
素续缘甚至认为眼前的人,正是他那个无良的爹亲,不知因为什么变故,特意跑到灭境来调戏自己这个儿子。
但是,素续缘是了解素还真的,经历了一世的磨励,没有人比此时的自己更加清楚,他的父亲在感情上有多么别扭与不善于表达。
所以,看着眼前的人连衣饰品味,都那么符合自己心中对“素涤尘”这个马甲的设定,素续缘一脸生无可恋地问:
“别告诉我,你的名号,是叫做一念生死。”
素涤尘的眼中飞快地掠过一抹戏谑,口中却道:“想不到一念生死素涤尘,这个名号竟然到现在还有人记得。”
素续缘:“……”他好想咬人啊,怎么办?
“不知先生到此,有何指教?”素续缘咬牙切齿,一字一句地问道。
“好说了,在下听闻在法佛院内有一名小神医,特带此人前来求医。”素涤尘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素续缘:“……”我信了你的邪!
“此人已亡,我也无能为力。”素续缘同样一本正经地回应。
从此人报出“素涤尘”这个名号时,他就知晓这个人的出现,必然是自己重生以后引发的变数,只是素续缘不知变数出现在哪里,自然也没有心思与他在这里装小孩。
“哈,那就请小朋友帮我将这人埋了吧,正好还能顺到做场法事。”素涤尘语带调笑地回应。
素续缘:“……”咬牙,很好,这笔账他记下了!!!
“先生还请直言来意吧!”素续缘不可能直言他重生的事情。
而这个人明显知晓不少过去……或者未来之事。
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令人抓狂,问出他的来意,或许就能从目的上,推测出此人的来历或者身份,毕竟素续缘自信没有人比自己更加清楚未来的事情。
可惜,素续缘的打算落空,来人的目的早已达到,因此,轻笑了一声,“时机未到,待时机到时,你自会知晓我的用意。至于此人……”
素涤尘一指被他扔到院门前的崎路人,说道:“吾只知道此人是素还真的好友,是为救你的母亲而亡。所以,救与不救与吾无关。”
话落,素涤尘当即转身离开。
只余下素续缘留在原地,零乱在风中……
半响。
太气人了!
素续缘终于忍不住发出怒声:
“素、涤、尘,若不猜穿你的身份,我就不叫素续缘!”
发泄过后,该救的人还是要救,当素续缘俯身去探视崎路人的时候,脸上忽突现出一抹讶异,继而笑言:
“前辈,想不到初次相见,竟然这般情景……”
苦境。
崎路人亡,叶小钗疯,一页书生死不明。
魔世被灭,集境入侵,三途判再出,此时的中原武林,能与鬼王棺一较高下的,除了来自灭境的追杀人马以外,只剩素还真势单力孤。
因此,不在守株待兔的鬼王棺与业途灵,利用被他们控制的素还真之徒化丑,先行偷袭击伤素还真后,对其展开了追杀。
逃亡的素还真,虽遇集境人马相助,却只拦下业途灵一人,鬼王棺则是继续追杀了下去。
不料,行至中途,眼前无端卷起漫天粉色樱瓣,将前方素还真的背影笼罩其中,鬼王棺心下生疑不敢轻入,待得樱花消散,素还真亦失去了身影。
另一方面,心知有人暗中相助的素还真,并未抵抗,任由樱色花瓣中暗藏的术法将自己带走,只是当花瓣散尽以后,料想中的相助之人未曾现心。
单凭那暗中之人一手如火纯青的术法,已经判断出暗助者修为之强,远胜此时武林之中的各色人物。
若是真能请出此人,何愁三途判之祸?
心里起来拖人下水心思的素还真,当下连声感谢:“不知是哪位前辈出手相助,素还真感怀五内,还请出面相见。”
远处促立着两道人影,其中一人手中樱盏,一袭粉色儒裳艳丽非常,偏偏如此明艳的装束依旧抵不过此人艳绝无双的容颜。
只听粉衣人影笑道:“好友,这么简单的事情,你一人足矣,何必定要吾出手?”
站在他身边那个身穿紫衣裳的人摇着手中羽扇,笑得任是狡猾:“耶,好友此方差矣,我明明是帮你做情给素还真啊!”
那宛若置身于粉色樱花中的人却是不以为意,淡淡地扫过已然离去的素还真,转头意味深长地笑言:
“莫非好友认为素还真当真能撑起这片武林吗?”
紫色人影不答,只缓缓摇着羽扇不在再想什么,半响,方才笑着反问,“好友,莫非认为这个人情做得亏了?”
粉樱的人被问得一怔,随即笑道:“举手之劳而己,无所谓人情。吾只是好奇,与你相交已有千载岁月,还是第一次见你对武林事如此积极上心。”
紫衣的人豁然转身,与他对视,良久,又是笑了起来,意有所指是地道:“素还真的运数有多久,吾不能妄言,但是,若吾说早在你我相识以前,我就已听说过此人名字。这条消息是否值得你此回出手呢?好!友!”
话落,儒雅的人潇洒而去,只留下粉色的人驻足原地,沉思不语……
作者闲话:
咳咳,又是枫叶又是樱花的,一粉一紫的除了名字没说,这俩只的身份差不多都已经明了吧!
反正在莲子与钜子的文里,早就剧透过了,索性就不藏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