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Alpha,你走错片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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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扪心自问,作为一个被Alpha忌惮被Omega推崇被Beta奉为平权协会领袖被市政府颁发了二十九年睦邻友好和平奖的芥末味Omega,我何尝受过这样的侮辱和委屈!
我怒火滔天地抖了抖满手满脸的蜡黄色粉末,在毒雾一般的蜡黄色扬尘的笼罩下,一步一步踏向那给我栽赃嫁祸的Beta王八蛋齐先生光明跑路的门口。
托了他那超重量级体型和我那一大碗五小碗板面的福,齐先生没能跑出去多远就被我芥末味的信息素呛晕在了人行道上,死猪一般沿着人行道滚出去十多米,歪歪斜斜地撞在了电线杆上,险些把两只抢食的流浪狗砸死。
我兴味索然地摇摇头,郁闷,啊不,心如止水发现,以我为中心方圆50米之内所有暴露在空气中没来得及采取任何防护措施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阿猫阿狗燕子麻雀都像麦田怪圈一样整整齐齐倒了一大片。
我——
我心如止水地给市政府打了个电话,钻进我那破破烂烂歪歪斜斜跑起路来总不由自主地往一边偏的四轮电动汽车里回了家。
我那不靠谱的Omega母亲和我那专门翘课回来看我热闹的15岁Alpha侄子正戴了防毒面具在院子里等我。
我一进门,他们就迫不及待地围上来聋哑人一般隔着防毒面具给我打手势。
我心如止水地看了这两个闲人一眼,心如止水地从他们身边跨过去,心如止水地穿过喷泉花圃游廊和门槛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拿出自己的日记本,开始每日三省吾身:
今天相亲了吗?今天约会了吗?今天有人跟你求婚了吗?
结果:是,否,否
成功率百分之三十三点三三三三三……
小数点后无限循环
我又心如止水地把笔记本合上,心如止水地发现自从我成年之后这个概率就没有变过。
我觉得我应该百折不挠越挫越勇勇往直前,因为如果这个概率一直这么无限循环下去,我的芥末味信息素很有可能会给我们国家带来一场史诗级的灾难。
尽管我的信息素具有强身健脾活血化瘀美容驻颜延年益寿之功效,但是让全国上上下下大大小小所有活物一个不留地齐刷刷晕倒个把钟头,就算市政府不找我,中央政府肯定也会找我。
不过眼下我觉得市政府马上就要来找我了,那个身体羸弱耳聋眼花手抖脚软疑似得了帕金森却仍坚持在自己的岗位上不遗余力地发光发热的老市长肯定会送我一面锦旗表彰我对市民们身体健康做出的卓越贡献然后再罚我两百万的道路障碍清理费。
两百万不是问题,问题是我屋里的锦旗已经挂不下了。
我正心如止水地琢磨着把哪面锦旗挪挪位置给将要加入这个大家庭的新成员腾个地方,我那不靠谱的Omega母亲就来了。
大概是发现我没释放信息素,这次她没戴防毒面具。
她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小心翼翼地问我:“儿砸,我给你买的那进口的抑制剂管用啦?”
我扭过头,心如止水地看了看她那天真无邪的笑脸,心如止水地摇了摇头:“市政府一会儿肯定会来找我。”
“又没管用?怎么会不管用呢?”我母亲纳闷地喃喃自语,“明明别人用得都挺好啊。是不是分量不够啊?”
我心如止水地想了想,严谨地质问道:“你确定你买的不是假冒伪劣三无产品?”
“怎么会呢!”我母亲一如既往地认真地回答道,“这是市长家的小儿子给我推荐的,他们家Omega都用的这个,怎么会是假冒伪劣产品呢?”
我心如止水地斟酌了片刻,秉着死马权当活马医的精神,点了点头:“行吧,那可能是我用的分量不够,我再试试。”
“哎。”我母亲高高兴兴地应了一声,高高兴兴地走了。
我心如止水地打开那被绫罗锦缎结结实实包裹了十二层的盒子,心如止水地找到那拇指粗细的透明玻璃瓶,心如止水地抽了满满一针管,心如止水地全部注射进自己的胳膊里,然后——
我他妈就真的心如止水了!
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我那爱子心切坑子如敌的不靠谱的Omega母亲正坐在我旁边抽抽噎噎地哭。
我那更加不靠谱的Alpha父亲正站在门口方便夺路而逃的地方一脸僵硬地看着我。见我睁开眼看向他,他更加僵硬地向后挪了挪脚步,说了句“醒来就好,我还有事,先上班去了”,就惊慌失措地跑了。
我心如止水地看着我那那叱咤风云不可一世的Alpha父亲在我强大的芥末味信息素面前怂成一只Alpha狗,心如止水地摇了摇头。
结果摇头的同时,我看到在我晕倒之前扎在我胳膊上的针管,还在颤悠悠地扎在我那白净的胳膊上,像一只正在吸血的史前巨型蚊。
我不知道我那不靠谱的Omega母亲和我那肯定在场凑热闹的Alpha侄子是怎么在不触动这只针管的情况下把我搬到医院里来的,更不知道这么大一个针管扎在我胳膊上晃了差不多二十多个小时为什么所有人都没看见,我只知道我拔出针管仔细看那针头有没有被压弯的时候,我那不靠谱的Omega母亲尖叫一声晕倒在了我的床边。
哦,对了,她好像晕针。
我只好放下针管停止研究按了床头的呼叫铃找护士把她送到另一边的陪护病床上。
但是病房门一开,进来的不是甜美可爱的Omega女护士,而是个身材高挑相貌英俊风度翩翩文质彬彬的Alpha男医生。
我吃惊,不,心如止水地认为,他可能走错片场了。
因为Omega专区根本没有Alpha男医生,而且我在这个医院这个专区就医了十多年从来没有见过他。
他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手脚麻利行动自然地把我母亲扶到一边的病床上,细心地测了测心跳和脉搏,忽然转过身来奇怪地问我这屋里唯一头脑清醒的活物:“小Beta,你是不是吃芥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