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墨劫  第一百十二章 百年情仇今日还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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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雷村。
    是一百年前,民间白娘子传说发生的真正地点。
    传闻,一百多年以前,在金雷村之内,地水上涌,有高僧法海指出祸根,正是来到此地的白蛟,锦烟霞。
    百年前,没有人相信她的无辜,包括她的恋人青溪宣,最后更是联合法海共同将白蛟封印在金雷村的地底,祭坛之下。
    如今,为了逃避尚同会、鳞族、佛国的三方联手追杀,锦烟霞带着一步禅空再次回到金雷村躲避。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命运的捉弄,百年光阴荏苒,不论是昔日的恋人,还是封印她的仇人,早已敌不过时间的侵蚀而死去。
    为何有生有相同容貌的两人,用截然相反的身份,先后出现在她的面前。
    百年前的恋人,鳞族的青溪宣在百年后变成了天门的和尚,一步禅空;百年前封印她的和尚法海,在百年后变成了鳞族的师相欲星移。
    可惜……
    再回故地的锦烟霞,没有时间感叹太多!
    金雷村虽然隐避,可是,如果追杀的人马迟迟找不到他们的踪迹,依旧会来金雷村查探。
    为了不给村里平静的生活带来麻烦,二人正要离开,不料自村外归来的小七告知,鳞族师相欲星移已然追到了这里。
    离开的前路被堵,锦烟霞与一步禅空只能躲到祭坛之下,也就是这百年来锦烟霞被封印的地方。
    谁知,这一切都逃不过欲星移的计算,当初他交给一步禅空的锦囊中,留有可以追踪的气息,欲星移正是凭借着对锦囊的感应,找到两人的藏身之所。
    在交手的过程中,地脉震动,入口被封,本为灭魔而来的欲星移,只能暂时与二人联手,共寻出路。
    其间,一步禅空向师相解释鳞族被杀的始末,谁知,来到地穴尽头的欲星移,终于发现百年前封印的真相。
    原来,在金雷村的地底,有一处暗藏的水脉,此水脉不但蓄积了庞大的地脉能量,形成龙涎口。
    一但暴发而出,不只是金雷村荡然无存,更会绵延百里,尽成汪洋。
    而此处水脉又与海境相连,借时灾害甚至会波及海境……唯一的办法,百年前,法海以紫金钵镇压白蛟,而白蛟又封印了龙涎口。
    如今,一百年后,相同的地点,相同的人,又要上演相似的一幕,唯一不同的是在场的人,终于明了了这百年因果。
    纵使地点相同,可是人却不同了!
    为压镇龙涎口,一步禅空最后的选择是——自封。以自身化为肉身人柱,镇压了,龙、涎、口!
    未曾料到一步禅空会选择牺牲自我,封印龙涎口,内心同样受到极大震撼的欲星移,在回到金雷村以后,把锦烟霞交给村民照顾,就离开了。
    通幽谷。
    心中怀疑是大哥杀了岁无偿的修儒,前往通幽谷去找无情葬月,谁知,竟然在谷内看到正抱着娇姨尸体的无情葬月。
    娇姨,通幽谷的主人,当初修儒受冥医指点来到此地时,才知道原来娇姨竟然是自己师父的师娘。
    见到娇姨死了,又听到无情葬月的疯言疯语,一时误会了娇姨被大哥杀死的修儒,在收殓尸体时,发现人并非月所杀。
    等到安葬了娇姨以后,修儒这才问起关于岁无偿的事情。
    结果,无情葬月的回答前眼不搭后语,根本不记得岁无偿是谁,就在这个时候,苍狼强势到来。
    “修儒,你未去寻找冥医。”苍狼神色严肃地道,“你果然如国师所料,早已猜到岁无偿身上的伤口,是你的大哥所为。”
    “呃,王上,你听我解释。”修儒急声道。
    “不用再解释了。”苍狼打断修儒的话,强势道:“叉猡,带人守住整个外围,防止无情葬月脱逃。”
    “是。”罗猡应声,带人退至外围。
    修儒眼见四周已被苗兵层层包围,只得尽力解释道:“王上,大哥他不是凶手。”
    苍狼见苗兵都被支开,这才一改严肃的神色:“我知晓。”
    “啊?”修儒吓了一跳。
    “我已经收到司空知命的消息了。”苍狼放低声音解释道:“但是,不这样做,找不到真正的凶手。”
    修儒:“……”你们的套路好深。
    “修儒,孤王在大殿上不便明言,其实我本意是要你去找素续缘,就说苍狼请他帮忙。”苍狼终于说出了他的目的。
    有赫蒙兄弟的归来,很快就为他统合了苗疆兵马,而当初带给苍狼的下字令,亦让苍狼有了新的情报来源。
    所以,苍狼通过赫蒙少使传令的人,暗中联系上了司空知命,并知晓了他与岁无偿两人,遇到无情葬月时的真实情况。
    同时,苍狼传信让他留在下字令的营地暂避,以防止意欲嫁祸无情葬月的暗处黑手,杀人灭口。
    而苍狼在表面上,则摆出一副擒捉真凶的姿态,前往中原追捕无情葬月。
    “那现在,王上,大哥……”听苍狼说完前因后果,总算放心下来的修儒,却不知接下来要如果办。
    “孤王会擒回无情葬月,但是,念在我与你昔日的情份上,孤王会给你再见一次你大哥的机会……”苍狼说出自己的计划。
    接着,苍狼与无情葬月大大出手,然后,他与修儒一起无语地看着跑来救人的风逍遥,被无情葬月重伤,接着又打晕了无情葬月。
    苍狼:“……”
    修儒:“……”
    是说,所有的故事,都不会按照剧本去演吗?
    尚同会。
    负伤而回的武敛君带回了俏如来的口信,尚同会众人在见到俏如来不但拒绝前来,更是打上武敛君纷纷群情激奋。
    玄之玄心中暗喜,口中却问:“武敛君,俏如来因何伤你?”
    “不是俏如来。”武敛君虽然厌恶俏如来,也不屑说谎。
    “嗯?那是何人伤你?”玄之玄原本也不认为俏如来会伤人,听他这样说并不奇怪。
    “这……是我的私事。”武敛君张口想说戮世摩罗,脑中不由自主地想到离去前,那威胁自己的言语。
    【七天,收不到你的消息,我就杀一个;再过七天,我会再杀一个,直到……】
    内心无限彷徨的武敛君不知该如何选择,只是,在面对玄之玄的询问时,让他下意识地选择了隐瞒。
    听他如此回答,玄之玄心知出了变数,刚欲追问详情,沐摇光已经领着天门的朽净到来。
    朽净带来他的同伴,定一被摩诃尊梵海惊鸿杀害的消息。
    玄之玄心知这正是借入天门的好机会,于是,命沐摇光与朽净同往天门,向金刚尊询问事情原委。
    同时,他则率众前往正气山庄。至于,武敛君的事情,只能先行按下!
    正气山庄。
    面对带着道者南溟广虚的指责,俏如来已有对策,当下说出这是嫁祸之计。
    言说,日前有人袭击正气山庄,在交手的过程中沾染了血纹魔瘟,当时有未身亡的袭击者逃脱。
    怎会?玄之玄一惊,魔瘟非是源自俏如来,所以,他不该承认得如此之快,明显早知此事,难道,玄之玄忍不住回头看向跟来的武敛君……
    “师叔,你在想什么?莫非师叔,知晓暗杀俏如来,又偷袭道长行此嫁祸之事的人是谁?”俏如来不动声色地回击。
    “没。我只是在想,先前我曾命武敛君来此,却不知他为何负伤而回。”玄之玄同样是意有所指。
    俏如来微微垂下眼帘,反问:“不知武敛君是如何说明的呢?”
    “哼,这是我的私事。”武敛君冷哼一声。
    见他如此,玄之玄就知武敛君的伤势已经不能用来做借口了,当下将话题重新绕回到南溟广虚的身上。
    表面看似认同俏如来的话,身染魔瘟已然抱有必死之心的人,没有理由说出幕后的主使者,除非对方认为被偷袭的人一定会死……
    同样的语藏暗示,同样的引道话题,在俏如来与玄之玄的一来一往之间,终于把南溟广虚绕晕了。
    而两人的话题也从魔瘟,说到正气山庄中藏着的黑瞳,从黑瞳说到黑瞳之首的真正身份。
    话至最后,俏如来突然问起,自己与师叔说了这么久的话,为何玄之玄从未让山庄内的那名黑瞳出来对质?还是说师叔从开始就知道,那名黑瞳根本就无法出来!
    面对俏如来的陷井,玄之玄只以一句:相信师侄必有用意,便轻松化解了。
    南溟广虚直到此时,终于听出了端倪,扬言要带黑瞳回道域请宗主解咒,被俏如来以道者已被盯上了为理由拒绝了。
    随后,玄之玄顺势把话题再度转回了血纹魔瘟,逼迫俏如来承诺能可解除魔瘟。
    “血纹魔瘟……我,无解。”俏如来垂眸。
    玄之玄顺水推舟道:“你的意思是,道者必死无疑。”
    听到自己已无生路,南溟广虚怒叱一声:“阴谋家,我与你同归于尽。”
    话音未落,人已攻向俏如来。
    俏如来闪身避开攻击,刚说了一声:“道者,冷静。”
    山庄内院中再次现出一道火红色的身形,挡住南溟广虚的攻势,“如果我没有听错,俏如来说的是:他,无解,而非不能解。”
    “什么?”南溟广虚一怔,一身的怒火也随之散去。
    俏如来看向挡在自己身前的人,“赤羽先生,你……”
    “俏如来,你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就交给能解决的人。”赤羽并未与道者多做纠缠,见他息了怒气,即刻远离。
    玄之玄并未惊讶赤羽的出现,早在见到武敛君的伤势时,他已有所猜测,俏如来不可能伤人,那伤他的自是另有其人。
    现在,看赤羽虽出手阻止,随即便远离南溟广虚,身上武息也显虚弱,非在全盛之时,显然已是被玄狐所伤,心中也是一定。
    “怎么?师侄,难道你知道去除魔瘟的方法,却有意隐瞒吗?”玄之玄落井下石。
    “这……”俏如来见赤羽看向自己的眼中带着明显的暗示,心知就算自己不提,他也决意要说出素续缘来。
    既然要说,俏如来也不愿在退让,当下转向南溟广虚道:“其实,这个人,俏如来早就告诉过道者了。”
    南溟广虚怒问:“谁?你何时跟我说过。”
    没有回答道者的话,俏如来转向玄之玄:“师叔,连你也想不到吗?”
    “我该想到什么?”玄之玄口中虽如此说,可心中已然猜到是何人,只是……戮世摩罗明明说过不会让素续缘出面搅局的……
    同样没有理会玄之玄,俏如来看向武敛君,这次开口却是提点:“武敛君,你的困惑,由素续缘出面会更容易解决。”
    “你……说什么?”武敛君吃了一惊,他虽是武人,可依旧不难听出,俏如来所指的是戮世摩罗的威胁。
    “是,俏如来说的人正是素续缘。”
    俏如来终于正面解答众人的困惑,“续缘不止医术精湛,而且,佛力,咒术,魔气,亦有涉猎。如果说还有人能驱除魔瘟,俏如来能推荐的人怕是也只有素续缘了。”
    话落,俏如来好似突然想起似的,转向玄之玄,“对了,师叔,续缘不是加入尚同会了吗?为何不见他与师叔同来?”
    玄之玄:“……”
    “还有,当初为封印魔世,师叔找寻紫金钵之时,不是与续缘已有合作了吗?当时达摩金光塔中魔血染佛,师叔亦是见过续缘的本领。为何这次师叔在察觉魔瘟散布之时,未请素续缘出面相助?”
    玄之玄:“……”
    “素续缘虽有办法净化魔染,也只能救一人,无法救众生。”
    玄之玄心中暗骂俏如来狡猾,可当着道者的面,他不得不出言解释,“而且,魔瘟扩散的太快,当时的素续缘并不在会中,我只能先以控制魔瘟为先。”
    “原来是这样!”俏如来应了一声,随即反问:“既然师叔说,素续缘只能救一人,那便救一人吧。只是不知师叔如今何否有时间,让素续缘为道者驱除魔瘟?”
    “这……是自然。”玄之玄咬牙应下。
    俏如来此言一出,就是日后魔瘟扩散得再广,他也无法再用素续缘未能尽心驱除为理由,而加以指责了。
    “那,请问师叔,可知续缘现在在哪里?”俏如来明知故问。
    “我……”玄之玄语中稍有迟疑,只听身后立刻有窃窃私语声响起,大意仍是上次在天门外的余波未止。
    玄之玄侧目回望,只见挑起此事端的人正是北杓三耀之一,心中不由暗恼一声:老三!
    然而,南溟广虚听得尚同会下属的众人议论,再结合俏如来的说辞,瞬间脑补出一幕尚同会之主排挤会中高层,嫉贤妒能的狗血戏码。
    当下恼怒道:“不用了!我自己会去。”
    “啊,可是道者身染魔瘟,独自前去恐难支撑。”俏如来说完看向玄之玄,“不如由师叔派人一路护送如何?”
    话说,不待玄之玄说话,俏如来紧接了一句:“还是师叔真如众人所言,怕续缘拐了走你派去的人。”
    “哼!”玄之玄明知他执意让武敛君前去,必有深意,可惜,俏如来话已说尽,他不能阻止了……
    看着一群人离开,赤羽这才回身问道:“俏如来,这件事情由素续缘出面最好,你为何想要隐瞒?”
    “这……唉,魔瘟之祸,续缘若能轻易解除,今日……他就不会那般维护小空。”俏如来轻叹一声。
    能解,就不为祸,不为祸,就算他要质问小空,素续缘也必会抢先一步说出解决之法,而非如先前那般,不惜推翻师尊的话,也要强护小空了。
    正是因为做不到,才会选择无理由的护短……在为人兄长这方面,自己终究是……不合格。
    赤羽微一沉吟,绕过两人吵架的事情,“就算素续缘一心维护小空,依我对他的了解,只要是你的事情,他不会不管。”
    “是,就算我不说,现在的续缘也一定在为寻找驱除魔瘟的办法。”俏如来轻轻点头,示意自己清楚,“所以,我才不想在这种时候,去为他添麻烦。”
    “嗯?”赤羽问道:“这是何意?”
    “依续缘的性子,他宁愿去救一村人,也不会去管道者一回。”俏如来叹了口气,他早就让两人去找素续缘了。
    结果,这两人在见了续缘以后,还能和玄之玄扯上关系,对于这种不听劝的人,若非自己的请求,续缘必不会再管。
    “如此说来,此回到是我多事了。”赤羽呵笑了一声,可神色间却显露出,能为素续缘找麻烦,他是乐见其成的。
    俏如来:“……”
    所以,好友,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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