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七章 南国使臣觐见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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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梯往右拐,将关衡带到与月楼接连的殿宇中。屋内比刚才的月楼要暖十倍不止,料想是因空间更小,热度不易失散。
    祁水泠盘坐在茶桌边,细心为关衡泡茶,举手投足之间皆具美雅。他泡好后,双手捧起茶杯放到关衡面前,俊美的脸庞上,上翘的瑞凤眼温柔一弯,纤长睫毛随动,如月般高洁的人多了一些平易近人的气息。
    “不知国师大人为何要请我过来?”
    受到对方动作的影响,关衡也学着那份优雅,自认为很有文人墨客范地喝了一口。嗯……是茶水的味道,原谅他对此道不通,对不起了,国师大人,你这是在对牛弹琴。
    祁水泠笑意盈盈地看着他,反问道:“你觉得是为什么?”
    低头思索,为什么?他记得丞相和百姓都说,国师请见人的情况分两种,一种是为国事,一种是为民事。那自己呢?是为国事?不是他自夸自大,他好歹是名玩家,任务是成为最大的皇帝,说不定他后面就不小心影响了世界的格局呢?哈哈,好像可能性有点小,还有九位玩家……
    想半天想不出为什么,关衡摇摇头表示不知,自己是个弱势玩家,他很有自知之明。况且前面花了那么多积分,他还有底气跟别的玩家竞争吗?
    “国师大人找我,是为国事还是为民事?”关衡问出话后,竟然开始不好意思。尽管深知自己弱,他还是想知道自己的未来,不是说国师大人很会算命吗。
    祁水泠轻轻摇头,凝视着关衡偏杏色的眼睛,温和说道:“都不是,是为我自己。”
    “呃……你自己?”关衡怀疑他听错了,眨眨眼睛,不太相信地再次询问。
    祁水泠双手放在腿上,洁白的衣衫上一尘不染,只是肩膀那块有雪融化后的湿润。他头发也湿了,额前一绺发垂下来,将他弯着的眼睛半挡住。他眼神专注的盯着关衡,其中饱含眷眷柔情,那是关衡无法看懂的神色。
    “是的,为我。这半年经常有梦,梦中只有一位男子。此事定与我前世有关,于是每日演算天命,前日总算推出这人身份,便想请他一叙前缘今生。”
    这话说得玄乎其妙,连前世都扯了出来,让关衡百思不得其解。难道真是系统出故障,把白谜、方羽、余文冉的数据搞错了?
    “嗯,我也觉得国师大人您很眼熟,我们前世一定见过。”关衡赞同道。
    祁水泠眼睛一亮,又问:“那你可有梦见我?”
    这个并没有,只是想起过,而且这个想起过的人并不是你,是跟你长得很像的其他人物。关衡摇头,他看到祁水泠好像有点失望,于是想知道祁水泠梦见他什么,他问:“你梦到了什么?”
    祁水泠没说话,只垂眼品了口茶,眼神中掩藏着很多失望和落寞。忽然,他僵硬地岔开话题:“几日后,南国使臣觐见,你小心。”
    关衡愣住,怎么又扯到使臣觐见这种事?不过国师大人的叮嘱一定要记住,他可是个神算子。
    “我要小心?是不是您算出我有倒霉事发生?”
    “我可以算出天下一切人的来日,唯独算不出你的。我只是算到那天陛下会有祸事,望你小心行事。”祁水泠从茶桌上站起身,慢慢走到窗前,将木窗抬起打开。他望到月宫门前不远的地方,有一辆马车停在雪中,又道:“今天就到此,丞相以为我只跟你说一两句话,还在那里等着,下次我会同他说好,让你以后居住在月楼。”
    什么,以后住在月楼?关衡傻眼,他们不过是才见了一面而已,这国师大人也未免与民间描述的相差太多了吧?什么高贵冷艳、神秘神圣,还有难以接近,这些词是怎么想出来的,他在这里没待多久,只有一个感觉:国师大人很自来熟。
    走的时候,祁水泠亲自送他。关衡路过月楼时又忍不住,多看了那美丽的内部结构好几眼,当走回那幽深的红墙曲径时,他回头,祁水泠还在月宫小门前站着,身形长立笔挺,一身洁白与雪相融,渐渐淡出自己的视野。
    马车在雪中停留半个多时辰,早已堆积了薄薄一层雪。丞相从马车内走出来,看到关衡时,跟车前两个书童一样发呆。不一会儿,他吹胡子瞪眼地指责关衡:“孽障!你怎么能将国师大人的孤银月裘披在身上!成何体统!还不快还回去赔礼道歉!”
    原来身上这狐皮大衣还有这么好听的一个名字——孤银月裘,关衡拢了拢比自己体型还要大的外套,拖在雪地上朝马车走过去。
    “你听见了吗!快还回去!这是月宫中国师大人独有的月衣!”丞相气急,竟不顾年龄,从马车上跳下来,试图将关衡赶回去。
    “诶诶诶,请您冷静点!这是国师大人给我穿的,不是我自己拿的。”
    关衡无语了,早知道这衣服这么独特,会让丞相这么激动,他就不穿出来。现在,这老头子肯定又要罗里吧嗦说一大堆,繁文缛节给他耳朵灌输过来。
    “怎么可能,肯定是你小子自己偷拿出来的!”丞相完全不相信关衡的话,他对关衡的印象太差了。
    “送给你!我不要了,真是的。”关衡脱下沉重的皮衣,塞给他,干脆不穿了。
    丞相气呼呼地将孤银月裘整理好,后让一名书童小心地给国师大人还回去。那书童接过孤银月裘,高兴地手一抖,差点将外衣掉在地上,连忙稳住身体,欢快地跑向月宫。
    上了马车,丞相怒瞪早就躲进里面的李衡,骂道:“不可如此无礼!”
    “什么无礼,我哪里无礼了,那本来就是他给我的。”
    关衡一说完,就把耳朵堵住,果然接下来,就听到丞相一个人在那里开始上教育课。他听得昏昏欲睡,靠在壁上闭目休息。
    “李衡!”丞相怒吼的声音将他震醒。
    关衡叹气,朝丞相望去,问:“做什么?”
    “今日,国师大人跟你说了什么,竟说了这么久。”
    “没什么,就说他做梦梦见了我。”
    “李衡!”
    又一声怒吼在马车内响起,关衡和外面剩下的一名书童,双双把耳朵堵住。这丞相是练了狮吼功吗,威力如此惊人。
    “国师大人到底跟你说了什么?!”
    “我说了呀!他跟我说,他最近晚上做梦老梦见我!”
    丞相真的要被关衡给气死了,他一甩袖子,离关衡坐远了些,心中更加肯定这外孙是个祸害。若是好事,关衡怎么会不愿说出口,用这种粗滥的谎言蒙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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