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二十六章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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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捏的生疼,江子熙挣脱开钳制默默向后退了一步,“你知道?”
他有点藏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了,与其说是好奇倒不如形容成希望,希望自己曾经有个欢喜至深的人。
至少不会像是老先生说他那样,孤独又寂寞,心无所托。
江子熙总是倔强的想要推翻这个话,一向以老先生之言奉为真理的他却不愿意认同,并不想承认自己是孤身一人。
“我…”江曜垂眼看着身前那人满脸期待的表情犹豫起来,末了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否认,“我不知道。”
反观江子熙倒也没有多遗憾的样子,眉眼低垂着神色如常的“哦”了一声,再没了下文。
这天两人回去的时候江曜的话少了很多,几次满脸懊恼的想说些什么又是憋了回去,江子熙看在眼里。
他分明是知道些什么的。
就连安落也跟着着急,等两个人分开之后安落立刻现身跟在江曜身边,“主子,你怎么就不告诉他呢,万一…”
而江曜却是烦得很,巴不得一脚把那拓璞阁的楼踹碎,然后拎着那孩子回魔族地儿去。
但那样等江子熙回想起来了会不会更加抗拒啊?
“烦死了!滚!”
安落看着眼前骤然关闭的房门眨巴眨巴眼睛,也不敢去打扰到这尊神的闭门。
可是这日子就是不肯消停下来,江子熙在凌晨被人带走了。
十数辆马车踏着白光从天而降,以术化羽的巫师们袖袍一挥便破了拓璞阁结界,阁内仆人满脸惶恐,呆愣愣地看着主人被人带走。
“慢着。”不知怎的率先反应过来的伶姑娘伸手阻止了巫师想要往江子熙手上戴上枷锁的动作,“如此这般江小先生地位何在,大巫师都要…”
“就是我让的。”声音从众人身后传来,人群散开走上那身着华服的人来,虽少了点珠翠却依旧在黑夜中显得光彩熠熠,说话人声音温柔轻缓,“给他戴上。”
江子熙抬头看过去,瞳孔一动不动的倒映出那个人的笑脸,心里有些遗憾。
垂着眼帘的江小先生轻轻叹了口气,身上的白袍沾了些许灰尘,月光落在他身上,显得人无比单薄。
还算护主的伶姑娘慢慢放下阻拦的手臂,咬了下唇瓣。
下一瞬江子熙被人带走,马车浩浩荡荡地驶向空中尽头,街上安静得仿佛无人来过。
“子熙五年前是在白楼吧?”重新坐回位置的大巫师开口发问,眼底倒映出江子熙跪在下面的身影。
江子熙抬头和大巫师对视上,声音平静得仿佛无关他事,“是。”
“今天见过你之后我和宁琛闲聊的时候才知道,你小时候被舒雅巫师虐待过,是么?”大巫师带了两分怜爱出声问着,眼尾微微向下垂着似要哭出来。
听到宁琛的名字台下的人明显一震,他抖着身子吞咽了下口水,深呼吸之后才勉强保持冷静,“那是…舒雅大人的…”
“的鞭策,罢了。”江子熙闭了下眼睛,“仅是鞭策而已,她亦是怜爱我的。”
“这样。”大巫师笑了下,指尖点着眼角看起来有些苦恼,“我当是宁琛没好好做事惹的舒雅生气,还责怪了他。”
这么说着,大巫师便从身旁拿了个镯子丢下去,玉镯摔在地上碎开,江子熙低头看过去,几块残缺玉块打着颤抖地砖到他眼前,上面沾着鲜血。
是宁琛的。
江子熙觉得自己呼吸一滞,身上的颤抖犹如筛糠。
“大巫师,您这是要做什么?”
这一瞬间江子熙脑海中闪过无数可怕片段,一块块的仿佛尖刀刺向神经,他感到头痛欲裂。
鲜血和灰尘铺满的战场,展开在眼前的光芒,掉在身前的项坠,以及生生插入胸膛的尖刃。
江子熙捂住嘴巴,试图让不断翻涌着的呕吐欲望停下来。
“宁琛与魔族勾结,姑且能留着一条命便是仁慈,子熙不会不懂与魔族勾结的下场吧?”
与魔族勾结…
不断干呕着的江子熙双眸含泪的抬眼看去,面容清冷俊美的巫师此刻在他眼中却扭曲得犹如那天的舒雅,这种错觉甚至让人不知道是该恐惧还是该恶心,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颠倒。
萧迟站在暗处,握着佩剑的指节生疼,耳边有人轻声说了一句,“萧迟,你该看清楚了。”
他不愿。
“宁琛没有,他怎么会…”话说了一半突然哽住,江子熙盯着地上的玉块向后跌坐,“他怎么…”
宁琛不会,可他江子熙便是那个魔族,怎么可能不会。
大巫师敲了下手杖,声音依旧温和,“子熙,你知道那个魔族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