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一章-血刹迷雾   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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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碧冰堑看得出,这个使用六丁六甲召唤咒的年轻修士不过是玉窍期的黄毛小子,令她不解的是召唤十二个神将是要消耗极大的灵力,莫不是对方也有续航的宝贝。
    碧冰堑心里这样想,召出月屏,加大了灵力的输出量,并控制着紫色的巨大息影挥动巨锏瓦解掉了四个金色的神将。
    希诺的心悬了起来,小声的自言自语道:“这下不好了。”
    仅剩的八个神将又被苏小澜的水弹给击破了七个,唯一的一个神将见到形势不对也消失了,希诺也终止了施法。
    请神术是暂时用不了了,灵力的攻击有限,希诺想到了星芒坝的绝学流荧星幻针,这是一种灵力消耗小的绝学,单纯的依赖手法,从星芒坝出来的时候希诺顺带摸了几个装有流荧星幻针的暗匣藏在腰部后侧,正是应急所需之时。
    希诺摸了摸腰后的两个小匣子,按动机关后取出了几支带有光毒的流荧星幻针拿捏在手里,这是一种细小的针,针尖有一根极细的管子,充斥着荧光液体,这是从盈江中的流荧虺身上取出的蛇毒,这种水虺的毒属光系,中了这种毒皮肤表面会起一些发光的水泡,又痛又痒十分难忍,而且还不能挠,挠破溅出汁液后所到之处又会生出新的水泡,只有口服流荧水虺的毒液才能解毒。
    希诺见紫色息影正要挥动巨锏攻击自己,情急之下喊了句师尊,白亦仙听闻后立刻脱离与苏瑰桥的战斗奔向希诺。
    一条如龙的白绫迅速飞来,将巨锏击碎,爆发出一阵强大的波动后白亦仙站在了希诺身前,白亦仙温和的说道:“为师在这里,这些人伤不了你。”
    希诺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有师尊在身边,安全感顿时上涨,便在师尊身旁看他如何应付眼前的麻烦。
    碧冰堑这才注意到白亦仙,和传闻一样,白亦仙和她很像,在她刚刚拜入抱月山的时候,抱月山的前辈们都说她只是和掌教的上一个弟子十分想象才会被掌教选中,成为亲传弟子。
    碧冰堑十分不赞同他们的看法,尽管白亦仙也屡次带着星芒坝的弟子来抱月山闹事,但白亦仙都是不上山的只是在山下等,让星芒坝的弟子去挑战抱月山的修士,尽管星芒坝的弟子少胜输多,但每隔一段时间白亦仙会带不同的人来,打完了就会匆匆的赶回星芒坝去了,碧冰堑也从未见过白亦仙本人是什么样子。
    但今天总算见着白亦仙的样子了,碧冰堑又觉得心里不舒服,她回忆起初遇张宇初的时候是在西南部天堑山脉。
    碧冰堑一家信仰月神,是擎月神教的一份子,那年她十六岁,要去紫蕊山的大祭坛接受洗礼,这样才算成人了。
    那天,擎月神教接待了各大宗门的掌门与世家的家主,其中就有抱月山的掌教张宇初。
    张宇初初见碧冰堑的时候是在夜晚的大篝火,碧冰堑跪下大祭坛的火堆外围,与其他少年少女一样,围成了一个圈,碧冰堑一身紫衣和百褶裙,脖颈挂了一圈圈银饰,头上戴着很笨重的银冠,这是西南山民特有的服饰打扮。
    碧冰堑闭着眼睛,虔诚的向着远方的神灵祈祷,火光打在她的脸上,竟有那么一刻,张宇初以为这就是他的弟子白亦仙,可仔细看来,还是不同的。
    白亦仙不是女儿身,他有男孩该有的魅力,这是一种无法言喻的力量,碧冰堑只是长相上看来是有些像他,后来张宇初花了很大的心思劝说碧冰堑转投中洲抱月山。
    碧冰堑也不知道看中了哪一点,跟着张宇初去了抱月山,依擎月神教的长老们说,这个小女娃本该是要做圣女的,但长老们也尊重了碧冰堑的选择。
    拜入抱月山后,张宇初对碧冰堑很好,先后赠予她两件很实用的法器,太乙金镜和月屏。
    太乙金镜的上一个主人是白亦仙,在他离开抱月山时,这块金镜被白亦仙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上面也出现了一丝裂纹。当太乙金镜交到了碧冰堑的手上,碧冰堑发现了这个问题,并加以改良也缩小了几分变得手腕般宽,戴在了她的右手手腕处,成为了一件专门用于召出屏障的防具。
    正当碧冰堑发散之际,不料紫甲神将被白亦仙击溃,紫色的息影顿时消失不见,紧接着白亦仙以雷电的速度甩出白绫,那条白绫螺旋袭来,直扑碧冰堑的脑门,是苏瑰桥迅速持剑赶来,用姑射神剑的剑身挡住了那条白绫。
    尽管是姑射神剑这样的神兵,在挡住白绫的那一刹,苏瑰桥连带碧冰堑都被白绫的那股霸道之力击得往后崩飞了数米远。
    苏瑰桥站起来后重新摆出防御架势,她的眼睛虽隔着一层红纱,但她此时凌厉的看着白亦仙,小声的对碧冰堑说道:“你别大意,那个人的白绫看似柔软,但威力十分霸道刚猛,不是寻常法器,就连我的姑射神剑也难以抵御,倒是古怪得很,我们还是少与他交手。”
    “他是我师傅曾逐出天师宗的弟子,按名义来说,我该称他一声师兄。”碧冰堑淡淡的说道。
    “原来就是他啊,他不是转投星芒坝了吗?他所用的招式不像是星芒坝的,怎么不用星芒坝的绝学?”苏瑰桥不解的问道。
    “说到星芒坝,他与你师兄也颇有缘分呢。”碧冰堑似是话里有话,看着苏瑰桥,想知道她如何回答。
    “说的也是呢,他们二人都是被师傅逐出师门的,真是同病相怜,哈哈哈哈。”苏瑰桥笑了笑道带着些许歧义。
    白亦仙似乎听见了苏瑰桥所说,用着极冷的目光,看着苏瑰桥,周围发出滚滚气浪,而他手里的白绫经由气浪带动开始乱颤,随意的舞摆,似乎要随时要出击。
    可就在这时,偏偏就起了大雾,白亦仙的注意力也放到了大雾上,白绫也安分的停止摆动。
    能见度慢慢的降了下来,所有修士的视野都变小了,都开始提心吊胆起来,大家都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希诺有些紧张的喊了句:“师尊,起雾了。”
    “希诺别怕,有师尊在。”白亦仙任由希诺抱紧自己的胳膊,他对白绫下达指令,白绫就自主的在周围盘旋驱散迷雾。
    叶子衿嘴里叼了根长长的干草,有些若无其事的跟在他们俩身后,就像护卫一样,尽管叶子衿的打扮看起来是个书生文文弱弱的,但架势决定一切。
    苏小澜缓落在地面上,由于视野不好,找不见姐姐苏瑰桥便大喊着。
    “这雾不简单。”碧冰堑简单的说了句。
    苏瑰桥听见了妹妹的叫唤,将姑射神剑插进地里,从神剑中激发出冰冷的大风,驱散掉周围的迷雾,苏小澜也顿时找见了姐姐,赶忙奔向苏瑰桥与碧冰堑。
    正当苏小澜奔跑之际,苏瑰桥发现了一个影子跟在苏小澜的身后,苏瑰桥警戒的喊道:“小心!”
    苏瑰桥立马拔出姑射神剑,冲向苏小澜的方向,朝着苏小澜背后的那个影子一刺。
    姑射神剑被两只大大的红色兽爪握住,这时候影子露了面,是个妖狐少年,火红的妖狐。
    那少年生的十分邪魅,一双妖冶的红色眸子笑眯眯的看着苏瑰桥,而他的手臂却化作兽爪,十分镇定的抗住了苏瑰桥一击,在他身后抖动的九条红色的狐尾悄无声息的袭来,使得苏瑰桥不得不迅速逃离。
    妖狐少年年纪不大,是个小孩子长相,但看起来十分老成,一身火红的衣裳配着他的红发和红狐尾,就像个火团子。
    “我道是谁,原来是血刹宗宗主。”苏瑰桥一手持着姑射神剑,一手作剑诀状擦了擦剑身朗声说道。
    苏小澜有些惊魂未定的问:“这雾是不是你搞得鬼?”
    “是又怎么样?”御红缨邪魅的舔着自己的指爪,笑眯眯的看着惊恐的苏小澜反问道。
    “你想做什么?”苏瑰桥将剑一横作出防守的架势,担心御红缨随时会发难。
    “我想做什么?你刚才背后说我好朋友的坏话,我当然要替他好好教训你。”御红缨笑说,又带着几分戾气,从他双眸闪过一道红光后便消失在迷雾里。
    四处都传来小孩子的笑声,正是来自御红缨,苏瑰桥警惕的看着周围,她手中姑射神剑发出寒芒,御红缨来势汹汹,大战不可避免,但周围的迷雾甚是讨厌,完全失去视野,她与妹妹苏小澜两只手紧紧相握互相照应。
    “这雾有些意思。”祝邪朝着身旁的蒙面少年说道。
    “君上有兴致了?”那少年蒙着面,十分神秘,不是凤凰一族,更不是朱雀一族。
    祝邪目光如炬,笑着说道:“别老是藏着掖着,成天蒙着面,祝烈,你是不是怕遇着什么熟人?”
    “比起这个,君上还是想想该如何破去这血刹宗的幻术吧。”那少年名叫祝烈,是祝邪十多年前从东洲捡来的孩子,是妖虫的一支,现在是炎罗之都的少君。
    “那小毛球的幻术不难破,更何况这等幻术岂能阻碍你我,让这些凡人修士乱成一锅多有趣。”祝邪谈笑之际,忽然来了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年轻修士拔剑就要斩了过来,大抵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向谁出手。
    祝烈刚要出手阻拦,却被祝邪抢先一步,祝邪仅仅是用冒着火焰的双目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年轻修士,祝邪的身后顿时出现一个红色的火凤凰,凤凰一动不动,只是冲来一个火柱,那名修士便烧成灰烬,连一声嚎叫也没有。
    祝烈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去,心情有些糟糕,他明白此次来叠翠仙山不是来看屠杀的,祝邪不是凡人,他可以轻易杀死任何一个犯他君威的凡人,在这等君王身侧,就像是在悬崖边试险。
    祝邪只是表面上好说话,但动起手来不会给对手任何翻身的机会,只是对祝烈好一些,但他仍是君王,祝烈犯了错一样会受处罚。
    “你刚才想说什么?”祝邪笑着说,眼里带着些许质疑。
    “没有什么,君上的火功又精进了很多。”祝烈也笑了笑道。
    “很多是多少?”祝邪又问。
    “这不是我等能揣测的。”祝烈十分谦卑的说着,试着转移祝邪的注意。
    “这样吧,孤不再出手,若有凡人修士胆敢进犯,你来保护孤,正好瞧瞧十年来我教你的这些火系法术有没有练到家。”祝邪的笑极具试探,话语里却十分温和。
    祝邪在前方走着,祝烈跟在其后,慢慢的消失于迷雾。
    某处迷雾中,擎月神教的规模不小,这一次是擎月神教教主方玉棘亲自带领教众参赛,不单是方玉棘,她还请动了虞阿允的两个神侍作为支援。
    由三十几个教众抬着一个很大的步辇,披着纱帐,里面坐着两个孩童,一个碧如玉,一个黄如金,他们是擎月神教的蛊神,金玉双生蚺。中洲那一战后,虞阿允不知所踪,与神侍失去联络,方玉棘借此机会笼络这二位神侍协助擎月神教发展。
    这时候,其中一个孩童说道:“方玉棘,你让大伙停一下。”
    方玉棘虽是擎月神教的教主,但在蛊神的面前,仍要敬他们七分,方玉棘不敢怠慢,一声喝令道:“蛊神吩咐,原地休息!”
    “哥哥,你怎么叫他们停下了?”原来刚才说话的是哥哥玉束,这个金辉,有着一头金发和一双金色的眸子,头戴银冠穿着擎月神教的高阶服饰。
    “这妖狐小儿的幻术你不觉得有些相识之感吗?”绿发的少年与金辉打扮一样,他是哥哥玉束,朝着弟弟玉束小声说道。
    “这个我不怎么了解。”金辉一下子就有些蒙了。
    “方玉棘,你认为呢。”玉束隔着纱帐和帘子,向着方玉棘问道。
    “我认为这是我擎月神教的禁术,血魔经中的秘法。”方玉棘朗声答道。
    “这个就说到点上了,我们擎月神教的禁术,怎么会给妖狐学了去?”金辉的声音十分震慑,虽是少年模样,但表现的极为老成。
    “这个,是我的失职。”方玉棘有些自责道。
    “不是你的错,那会你还没出生。”玉束的声音则十分温和的说。
    “是五十多年前的那场战役吗?”方玉棘说道。
    “不错。”玉束说道,“方玉棘,你大可不必感到愧疚,像你这么年轻就当上教主还持有蛊神加身本就不可多得,有些事是擎月神教上几代的责任,不是朝夕就可以解决的,你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不必想太多。”
    “可偷师这种行为本就在地界可耻,要不要我去废了那妖狐崽子。”金辉有些气势汹汹的说道。
    “弟弟你严重了,血魔经本就难练,那妖狐能在十年间练到一定的火候也十分不易,就连方玉棘这等奇才也没有练成全部的血魔经,就看他们的造化吧。”玉束性子极好,十分沉稳的说着,然后向方玉棘说道,“方玉棘,可以继续前进了。”
    “蛊神有令,继续前行。”方玉棘说完后,大伙正准备抬起步辇,却被前方一股强大的妖压所压制的喘不过气。
    “何方妖邪阻我擎月神教去路?”方玉棘大声呼应前方。
    “是西南长春洲来的老朋友啊。”祝邪的声音穿了过来,随后他领着祝烈一步一步走来,从迷雾中慢慢现身。
    方玉棘顿时一惊,心道:炎罗之都的君主也来凑这个热闹。
    玉束好似知晓方玉棘的担忧,心平气和的说道:“前方是哪位朋友?”
    “怎么是个小毛孩啊。”祝邪的口气十分狂妄的说道。
    “不得对蛊神无理!”几个男教众抽出腰间的轮刃作出架势说道。
    “你说谁是小毛孩?!”金辉顿时恼火了,但被玉束制止住,叫他不要轻举妄动。
    “火帝虽是西方的一代君王,但我擎月神教的蛊神也不容侵犯,请火帝收回刚才的话。”方玉棘不甘示弱,语气强硬了几分。
    “孤若是不呢?”祝邪笑道,笑的有些嚣张。
    “那你就是存心找事,真当我怕你火鸡啊!”金辉站了起来掀开帘子一手指着祝邪大声喊道。
    玉束知道这下不好摆平了,这祝邪是地界最后一只凤凰,继承先代所有优良血统,凤凰本就是寰宇之中最为优秀的种族之一,实力根本是不容小觑,就拿他的岁数来讲,早在凡人出现在地界以前,他就存在了。
    祝邪的眼神顿时愤怒起来,身后顿时冒出火光,一只巨大的火凤凰从祝邪的后背显现出来,但他没有动手,那只火凤凰只停留了一瞬就被祝邪收回,便爆发了一股巨大的热浪向四周翻滚出去,一大片的擎月神教修士被掀翻在地,皮肤上也开始起了大片血泡。
    “君上息怒,就由我来会会这支老教派。”祝烈不希望看到祝邪出手,只好请命对战擎月神教的一干人等。
    方玉棘有妖蛾护身并未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如果是祝邪要动手,她没有一定的把握全身而退,倒是这个戴面具的小子,似乎是不愿意看到祝邪大开杀戒而请命出战,方玉棘索性决定配合这个小子演一出戏。
    “敢问对战者是谁,我从未听说过火帝有带跟班的嗜好。”方玉棘朗声问道。
    “他是谁你不需要知道,总之他是我的继承者,对你一教教主而言不算不合规矩。”祝邪说道。
    方玉棘回头看向玉束和金辉,似乎再问,祝邪不是地界最后一只凤凰,怎么还有继承者?
    玉束说道:“这个少年不是凤凰一族,方玉棘,你没有可以忌惮的,放开了去战。”
    听闻玉束这么一说后,方玉棘释然一笑,张开背上的一对飞蛾翅膀,准备迎战。
    祝烈也是一笑,他随手扯掉了披风,也张开了背上的六只透明的虫翅。
    “是妖虫族?”方玉棘一惊。
    “是星火蟌!”玉束小声而又肯定的说道,眉头也一皱。
    祝邪诡异一笑,对着祝烈说:“不要害怕,她的翅膀是他们擎月神教蛊神的加持效果,她的能力是冰系的,你可不要让我失望。”
    方玉棘脸色十分不好,倒是祝烈,一双纯净的眸子,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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