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25章:毕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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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时光是难熬的,但是如果心有向往,困难就会畏缩,彼岸就会出现——选自后来任东的名言……
任东的右手受伤了,我也是心有余力,本来想帮他,却也不知道怎么帮。
“他的手怎么弄的?泽刚你知道吗?”忽然陈晟下了铺,坐在我旁边。
“嗯,自己不小心割的。”我随便回答他。
陈晟坏笑看着我,我躺着冷看他:“有事没事??”
他给我使了使眼色,靠我靠得很近,我蹙起眉头,听他说:“赶紧趁着这时候,跟他献殷勤,讨好他,你的下半辈子就性福了。”
“你怎么不去死?”我实在是不知道这个人的八卦程度,还有傻、逼程度是不是装的,我只知道我很无语,也很无奈。从小到大,还从来没人会怀疑我是那玩意儿。
“滚吧你!”我擒住他的手,推开了他这个八婆。
陈晟笑了,沉声回答:“嘿,于佑,今晚要不要出去嗨!”
于佑的嗓音偏低沉,小声说话,反而透出一股浓郁的魅力。
“都这个点,你出去干嘛?吃屎吗?”
陈晟不乐意了,嘀咕着嚷嚷:“才他妈九点钟!”
“不去。”于佑翻了个身,继续玩手机了。
“你去吗?”陈晟对着我问,我摆了摆手:“我现在听了你的话要他妈去勾引他了,你就滚吧,您诶!”
“……”
他闷闷又上去睡了。
我瞧着任东在做英语,他突然“噗嗤”乐了,边念边写。
寻思着好奇,我缓缓靠近。
什么巴特,罗伯特,肉搏,乱七八糟一大堆,站了半天没听懂。
他正在下划线,上面标注出英文注释,我才晓得了他是在看英文杂志里的笑话。
“嘿~~啊!”我给他个动静,他还真给我吓到了,轻瞥了我一眼,说了句无聊。
看到他被缝得有点丑的伤口,我心里都为他滋了一口气,因为他一开始还好,能够手不沾桌地写,现在写到激情动容了,一桌子的红都没被察觉,手臂还往桌子上摩擦。
“别写了,咱们睡吧。你这手这样怎么痊愈啊?”其实我也觉得特别心疼这个小伙子,能够坚持到现在已经实属不易,而今又受伤了,一点都不顾惜自己,到时候感染截肢……
好吧,我想象力有点丰富,其实他的伤口大归大,但是真要见肉也没多少,不过刚开始的豁口是真的吓人。
任东终于停下了笔,我不知道他怎么想得,以前没注意,他每次说话认真文质彬彬,都会有种强烈地违和感,因为他的肌肉给人的感觉总是“能够动手别逼逼”这种,根本不跟读书沾边。
大概是人不可貌相吧。
他突然很有道理地念出了宋濂的诗:“当余之从师也,负箧曳屣行深山巨谷中,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足肤皲裂而不知。”
“抱歉我真的听不懂。”我无奈摆了摆手。
“这都没什么,古代人读书更辛苦。如果我伤口给感染了,顶多再撒一点碘伏消消毒就可以了,不然就这么不沾桌子写,太麻烦了,这样忍着点疼,省事。”他无所谓地偏过手,突然瞥见桌子一道血痕,不好意思说:“哎呀?不好意思啊,我不小心把大家共用的桌子弄脏了,等下我会擦的。”
“妈的……智障。”我不想再理他了,顾自上床睡了。报复他的事还是算了吧,人家读书那么艰难,我也就不给他分神了。
凌晨两点,任东还在读书,我就在他后面看着他,觉得自己没办法入睡。只是自己不明白,为什么他可以这么努力,努力到自己的安全也不顾及,相比自己,我又多出了什么。
突然耸了耸鼻子,我翻过身,也不敢再去看他了。
宿舍的灯是统一灭的,这时候被直接关掉了总闸,任东的身影脑袋恰恰好被台灯的光线勾勒出,就一部分搁我身上,一部分在墙上,手里的笔,和他的手不断动弹,也是在我这些年来,第一次见到的墙上“活物”。
我轻轻把手指摩挲在粗糙的墙面,轻轻地点了点他影子上的脑袋,划过一笔他的头上半边,也不知道再干什么,直到灯熄灭了。
任东的台灯比较劣质,他说整个灯电池只能持续六个小时放电,所以每次十点钟熄灯后,他都是直接把台灯的电耗得差不多才睡的,等到第二天冲上一个上午,偶尔还会一天,我好几次帮他拔了,怕冲坏了。
这时候的灯,我是亲自看他渐渐暗到没办法看清楚东西才熄灭的,打开手机一看,凌晨三点三十了。
知道了,这是他的台灯寿命缩短了,也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应该心疼他。
两个世界,怎么好生生就撮合到一起去了。我不明所以,也不知所谓,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是不清不楚了,这个人究竟会不会真得突破界限……妈的,想这个干嘛?神经病。
我嗤笑自己一声,睡下了,直到第二天。
第二天睡晚了,任东在急急忙忙的整理东西,二话不说,穿着拖鞋就去了班里。
“噗嗤……等下给滚回来,我就不管了。”
学校的校规是不准穿拖鞋上鞋,每天还必须穿校服。而他仅有的那个校服外套也不知道是借谁的,不论有多热,他都会戴在身上,以防止学生会检查。
也还好他的两套没被带走的裤子是校裤,不然一条到晚不洗,下头总得脏坏。
我懒懒下了下床,反正没事,还有两次迟到没用呢。他那么着急忙慌,反正不听课自学的,鬼知道为什么每次那么早起,干嘛那么正经。
把拖鞋换成运动鞋,我洗了牙,多管闲事把他的校服带上,大踏步去了班里。
到班门口的这时候,任东突然给老师叫出来了,他碰到了我:“我等下要去换鞋带校服,你看看能不能记下点什么笔记。谢了啊,哥们。”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紧张兮兮,像是被激怒的狂牛,正想奔蹄而去。
我身手拉住了他,脸朝了过去:“我手里逮着的就是你的校服,来,我顺便把自己的鞋给你。”
他接过了自己的校服,讶异的目光射向我:“为什么啊?”
“哪里有为什么?你是不是傻?我又不读书。”我轻笑摇头,把自己的鞋脱开给他,袜子顺带着也脱下来了。
这个秋天稍显闷热,一反常态,我是怕他直接把我鞋弄臭了。
“袜子也要穿?”他一边眉头翘起,疑惑地问我。
“少他妈废话,赶紧的,别熏臭了我的鞋。我现在回去穿你的鞋过来。”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把他的拖鞋还上,回去宿舍。
“你等一下。”任东喊住了我,在我始料未及下,感觉到了耳边轻轻的呼吸,还有脸庞略微炙热的柔软触感,胡茬顶到我了,这片胡茬子有点硬。
那一刻,我是有点慌乱的,赶紧撇开他,往四周看了看。
“没事,我们这个地方是死角。”
“这他妈有监控啊!”我手比了比,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
任东抹了抹唇:“没事,学校一言不合不会查监控。”
蹙眉,放手,吁了一口气:“以后别那么干了。”,我撒开了他,匆匆下了楼梯,楼梯口我似乎看见了他的身影和眼神。
我形容不出来,感觉是有点落寞,只是还有点低着头。
心烦意乱的自己,突然间不想上学了,来来回回踱步了好久。突然间想起了那个梦,那两个人,那堆人,那个舞台……
“妈的,都什么跟什么。自个究竟什么玩意儿,妈的!操!”我用力踹了一脚墙壁,这时的我已经把任东的拖鞋甩开了,整个人无力地滑落到地上,一股炙热的血正在不断地涌上心头,比其他地方的烫伤还要难受一万倍,胸闷到极致。
瞧着自己被踹变形的脚趾甲,我有点好笑,便是起身穿了袜子,穿了任东的鞋出了门。
那时候,感觉自己神使鬼差,进了教室门口,也不进去,自动向老师申请站在后面。
任东看向我的时候,我没有表情,也丝毫不会不敢跟他对视,只是寒冷到极致,或许是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他很识相,也没有过多地注意我,明白这个举动毫无意义。
就跟个第二老师一样,我站得笔直,手握在后头,看着黑板严肃着,一动不动,脑袋却是全空的。
接下来,我在课间也没理他这个“基佬”,直接出去逛着,我无论跟谁,都是一眼瞄过,该是不可一世的模样吧。
最后一节课,老师都看不下去了,认为是我抢了他的风头,因为全班人基本就看我一个了。我被勒令坐到了凳椅上。
“你到底想怎么样?”任东突然间放下了笔,握住我的手。
这时候,铃声响了。
“叮铃铃!”放学铃很大声,直接盖过了他的声音,我听不真切,却可以明明显显感觉到他的手劲。
“你给我滚远……”我最后一字基本是吼着出来的:“点!”
“你他妈!究!竟!怎!么?”任东也跟着怒吼。
怎么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胸口闷,心情很差很差。
“滚!我他妈叫你滚远点!”
老师这时候也不敢过来劝架,周围所有同学都变成了旁观者,他们眼中皆是好奇和诧异,还有莫名的趣味感。
“好,我滚!”任东撇下一句就出了教室,其他人让了路,我冷道:“关你们屁事,还堵这来瞧什么?都他妈看戏是吧?戏看够了,就滚!”我几踏步出了教室,出了校门口去了校外。
……
作者闲话:
放心吧,各位诶,不会BE的,就是小插曲。大家放心食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