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苏里在香港面晤以色列特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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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案组的工作例会。
首先由苏里会报了与夜莺会面的情况,报告了〝周伯英、江小曼和日本情报本部特工培训大本营〞三点在名古屋会聚的情况,说:〝回来后我特别查了一下,日本防卫省情报本部的特工学校,就设在名古屋西北郊的山口镇!〞
〝这个情况十分重要,夜莺提供的情报十分有价值!〞李树森说。
〝我也转达了对她的批评,要她今后不得再急于求成、铤而走险!〞
〝很好!〞李树森说。
接着由李佳妮会报了对“向阳路五号“监控的情况。她指着告示板上新贴上的相片,一一介绍了他们的公开身份是南方某几个省的省委书记和省长,以及他们到“向阳路五号“聚会的情况。这些情况虽然是对案情的丰富和补充,但在实际上没有太大的意义,他们可能是在正常地开会,也可能是一般的聚会,周伯英虽然在场,但与其他人可能有关,也可能无关,什么都不能说明。
李树森说:“李佳妮的报告很好,是我们监控作业的一个成绩!我最近已将“向阳路五号“的情况向国安委作了汇报,国安委对此十分重视,要求我们继续严密监视。所以对“向阳路五号“的监视将是我们今后工作的一个重点,国安委还要求我们的监视要更进一步,要千方百计了解“向阳路五号“內部的情况。”
“是的,现在只能监视“向阳路五号“院子里的情况,屋里面发生什么事情我们就不清楚了,这不能不是个遗憾。”冯卫平说。
“可否搞一次入侵行动,在里面偷偷安装监控摄像头?”罗亦兵说。
苏里说:“从初步的情况来看,这个“向阳路五号“保安十分严密,可是我们对其里面的情况就一点都不了解,贸贸然进行入侵,不但难于成功,而且危险性很大!我想应先摸一摸大概的情况,然后再考虑详细的计划。”
“我同意苏里的意见。”许绍光说。”要想办法先了解一下“向阳路五号“的內部情况!”
苏里说:“那里既然像一家会所,那么除了保安以外,是否还有其他的工作人员,比如服务员、廚师之类的,可否通过接近他们来了解其內部情况?”
李佳妮说;“保安以外的其他工作人员还真沒畄意,今后我们就向这个方向努力。”
苏里又说:“前些天咱们谈到了对江小曼的调查,她的背景以及在名古屋发生了什么样的故事,确实需要做进一步的调查,但怎样进一步调查,难度很大。这件事我也想了很多,有一个情况我畄意了一下,发生在长城电子集团公司的案件,接连死了好几个人,说明了敌人的手段凶狠残忍。动不动就杀人,这不太像一般间谍的慬慎风格。”
“日本间谍也是心狠手辣的!”冯卫平说。
“对一名特工来说,只有迫不得已才杀人,因为一杀人便容易暴露自己的踪影。所以即使日本间谍也不会这么样动辄杀人的。”苏里说。
“说下去!”李树森说。
“这个情况让我联想起了曾有日媒报导称,以色列的“摩萨特“和日本的情报部门合作,为日本人培训特工,互相交流,吸取所长,当年我畄意了这件事,所以有印象。于是我查了一下,日媒报导的时间,正好跟江小曼去日本的时间吻合!我总觉得江小曼身上有摩萨特的影子,这种心狠手辣,正是以色列特工的特征,因为他们的信条就是:“敌若欲杀你,你应先杀敌“。所以我有一个想法,江小曼是否接受过以色列人的训练。”
“就算是又能怎样呢?”冯卫平说。
“假如是,我们就可以通过以色列人来了解,因为我们的情报部门与他们的“摩萨特“一直有联系和合作!”
李树森说:“这件事就由我来办吧!”
以色列人是个优秀的民族,又是个恩仇快意,有仇必报、有恩必酬的民族。
二战期间,犹太人遭到德国纳粹的迫害,被杀戮灭绝,在整个欧洲大陆没有生存立足之地。然而“东方巴黎“的上海却敝开怀抱接纳他们,先后来到上海居住的犹太人达五万多人。日本人侵占上海后,曾将在日占区内的一千五百多名犹太人集中在一处里弄內,又砌起高墙将里弄口堵死,企图让犹太人饿死。然而许多中国人,包括住在这条“犹太里弄“周围的人,都偷偷地将食物和日用品送进里弄內,使里面的犹太人大都存活了下来。二战结束后,这五万多犹太人都先后离开上海,成为以色列立国的骨干力量。
建国后,以色列人一方面在世界各地追捕漏网的纳粹分子,另一方面却没有忘记中国人的帮助。据说,在特拉维夫出现的中国人都会得到善待,尤其是得知你是来自上海,他们甚至会拉你到自己的家里去作客,因为他们的父辈或祖辈,就曾在上海生活过。一九七六年中国发生唐山大地震,以色列准备要捐助一亿美元(在那时候这是很大的一个数目);八十年代初,中国要生产新型的防弹衣,以取代沉重的老式的铁盔甲,然而欧美国家实行严密的控制,不让中国得到这方面的技术,在这种情形下,是以色列人帮助中国成功生产出这种防弹衣;到了九十年代,中国想发展空中预警机,于是向以色列定购了三架预警机,交了两亿美元定金,可是美国百般阻挠这笔交易,最后交易被迫取消,以色列不但赔给中方三亿美元,而且也使中国自己发展生产了预警机;以色列还把自己先进的农业栽培技术传授给中国,两国在多个领域之间都有密切的联系与合作。
过了几天,李树森向苏里说:“已经与“摩萨特“取得联系,让你说中了,他们果真在九十年代末与日本防卫省情报本部合作过,在东京培训过一批日本特工。他们愿意帮助我们进行辩认,准备让当年去日本的两名教官来香港,你准备一下,去香港跟他们会面。”
“他们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苏里说。
“日本人是当年纳粹德国的盟友,而中国是反抗法西斯的,这就是道义的基础,所以我们刚一提出,他们没有过多考虑便答应了我们的要求。作为回报,我们给特拉维夫的历史博物馆,赠送了三十件历史文物,都是三四十年代犹太人在上海居住生活的资料、图片和实物,弥足珍贵,他们很高兴。这么样,你先去办一套新的身份证和护照,在香港如有紧急情况可与解放军驻港部队司令部的鲁忠平副参谋长联系,这是他的手机号码。”
苏里化名为“方宏根”,身份证和护照都是如假包換的,又畄了胡子易了容,便很顺利地通过安检,飞到了香港。
苏里入住了港岛中环的香格里拉酒店,从房间的大玻璃窗可眺望美丽的维多利亚海港和九龙半岛栉比鳞次的高楼大厦。
接头地点在山顶广场,那里是遊客必到的著名景点,站在宽阔的观景平台上,可眺望“世界十大美景“之一的整个維多利亞港-----香港岛和九龙半岛,因此那里从早到晚都是挤挤攘攘的,热闹非凡。苏里扮成一名遊客,按接头要求地穿戴,来到了山顶商场的那家星巴克咖啡店,点了咖啡,在露天的一张枱子边坐了下来。
十一月的香港,阳光依然很有热力,远处是蔚蓝色的南海,波光闪耀,几座小岛像仙境似的漂浮在海面上。苏里正瞭望间,一名头戴挿着红色羽毛的黑色小礼帽、浓须浓发的老外,与一名美丽女郎手拖着手走了过来,用英语问道:“请问,这里可以坐吗?”
“可以,请坐。”苏里用英语答道。
苏里为他们点了咖啡和蛋糕。
“北京天气好吗?”那人问道,他的嗓音像歌唱家般悦耳。
“不好,有雾霾。”苏里答道。
“有几天了?”
“一连三天了。”
“严重吗?”
“空气质量指数达到五九九。你的家乡那边怎么样?”
“耶路撒冷那边天气晴朗,气温达到三十六摄氏度。你好。有什么可帮忙的?”
〝你们记得当年在日本培训学校的地点吗?〞苏里问道。
〝记得,是在名古屋西北方的山口镇。〞那位男士说。
“你们当年在日本培训的特工中,有这个人吗?”苏里从口袋里掏出江小曼的照片,推到那人的面前。
那人仔細端祥了一会儿,又将照片推到那位女郎面前,女郎看了后向他点了点头,那人便说道:“好像有这个人。”
苏里又掏出了江小曼大学时代的照片,那人和女郎看到后,立即说:“就是她,有她!我对她很有印象!”
“请详细说!”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接受培训的日本学员共十八人,那是我们两国为日本情报学校培训师资而达成的合作协议。”那人说。”她是后来在中途才加入的,她的身材较高,其余的女学员身材都较矮、腿很短,她有点像鹤立鸡群,一打听之下,才知道她是从中国来的;她对学习和训练都很认真,进步很快,人又长得漂亮,所以很有印象。”
“还有什么情况吗?”
“她和其他的日本学员很少交往,“那位女郎说。”自己住一间屋,又时常自己一个人上课或训练;日本人对她似乎很重视,要求很严格,时间上也抓得很紧,晚上别人都休息了,但她还经常上课或训练,一直到半夜;她好像也很投入,很用功,所以考核成绩都很好。”
“你对她还有什么印象?”
“她虽然长得漂亮,但绝不是娇生惯养、像鮮花般脆弱的那一种,而是相当地坚毅顽強,是块当间谍的好材料,只是感觉上好像有点容易冲动。”
“是的,记得我还专门为她上了有关控制心理情绪的课程。”那男士说。
“怪不得她动不动就杀人!她总共学了多长时间?”苏里问。
“记得她一共来过三次,“那男士说。”两次在夏天,每次大约有一个多两个月;一次在冬天,大约有一个月,忽然来又忽然走,所以我估计她是个还在读书的学生。”
〝最后一次是在什么时候?〞
〝让我想想看,应该是在二OO三年的夏季,〞男士说。〝她就是在那年的八月举行毕业试的,她的成绩十分出息!〞
〝能否详细地说说!〞
〝我们给她出的试题,就是拿下一名中国的留学生,把他发展成为日本的间谍!结果她不到一个礼拜便交卷了!〞
〝我补充一下,那个试题是日本方面和我们共同拟定的,目标人物也是日本方面提供的,记得哪个目标是从北京来的留学生,在东京大学的日本文学专业学习,是个高干子弟,即你们说的官二代,在政坛上很有前途,日本人注意了他,对他观察了一段时间,还附有他的照片和资料,记得情报本部对他的评语是:’曾经召妓,属于不坚定分子’,我们才共同拟定了那道题目!〞
〝记得哪个留学生的姓名吗?〞
〝不记得了。〞
正说着,一个人匆匆走了过来,对苏里说道:“我是驻港部队的鲁忠平,李树森部长命令我保护你,公安便衣正过来,赶紧跟我走!”
苏里向那两名以色列老外道谢,便跟着鲁忠平来到外面,只见周伯英和于春生领着便衣和香港警察,已将山顶广场包围住了。山顶广场通往市区只有缆车和一条马路,有巴士、小巴和的士等公共交通工具行走,周伯英指挥着人已将这些交通要道堵住了,他们形成了包围圈,一边辩认着遊人,一边逐步向广场的中心迫近,于春生则领着一伙人深入进来,在人人群中逐一搜索。
“快跟我来!”鲁忠平说道。他们跟在一伙遊客的后面,向广场的西面走去,那里有山间小路,可步行下山,走到市区。但他们刚走了几步,便发现于春生和几名便衣正在前面的不远处,苏里和鲁忠平便急忙转身回头走去。然而正是这一急剧的动作引起了于春生的注意,,他发现了苏里,高喊道:“他们在哪里!”他边喊边推开遊人,领着便衣们追了过来。周伯英听到于春生的喊声,便大喊:“快往那边追,別让他们跑了!”
苏里和鲁忠平转向东面急跑,可是才跑了不一会儿,便看到周伯英正领着人压过来。
“往这边走!”鲁忠平说道,他领着苏里转身向北面跑去,可是只跑了几步,便看到那边也有便衣和香港警察们驻守着,他们不由得止住了脚步;而周伯英和于春生便领着人迅速地向这边夹击过来。
“别管我了,你快走吧,他们不认识你!”苏里说。
“不行,我接到的命令是务必保护你的安全!”鲁忠平说。
“他们就在前面!別让他们跑了!”周伯英和于春生领着的便衣们呼喊着,越来越迫近了。
苏里焦急地说:“你再不走咱俩就都走不了啦!”
就在这时,突然间那名以色列人拖着女伴冲了过来,在众多的遊人之中,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拔下帽子上的红羽毛,单膝跪在女郎的面前,高声说道:“亲爱的,请嫁給我吧!”
那女郎羞得滿脸通紅,说道:“谁嫁給你啦,连鲜花、戒指都沒有!”
那以色列人双手举起那根火红的羽毛,高声说道:“这就是我的一片诚挚的心!答应嫁給我吧!”
他们俩演出的这一幕立即吸引了周围遊人的注意,一群美国遊客围拢过来,他们快乐地高喊着喝采、欢笑、鼓掌,更多的遊人围拢过来。
在人群中间,那名以色列人仍举着红羽毛,那女郎则羞笑着,说:“傻子,正一呆头鹅!”
那以色列人见女郎不答允,便站了起来,唱起了一首古巴民歌<<西波涅>>:
“西波涅!你像朝霞一样美丽,西波涅!小夜鶑在那月夜歌唱你呀,西波涅!”
他一边唱着一边围绕着女郎跳起了拉丁舞,而那女郎也配合着他翩翩起舞。这是一首烩炙人口、举世皆知的民歌,旋律优美、节奏明快,洋溢着热烈的拉丁风情;而他的歌声充滿激情、悦耳动听,两人的舞姿美妙流畅,配合默契,周围的遊人热情地鼓掌,为他们打着节拍。他继续唱着:
“西波涅,树林日日夜夜都在悄悄谈着你!西波涅,沒有你的爱情我会死去。。。。。。。”
这时围观的人越來越多了,这一边的广场乱成一团,驻守在西面出口的便衣、警察便赶过来维持秩序。周伯英和于春生会合了,但苏里的踪影己完全失去,眼前是围成一圈的密密麻麻的人群,他们茫然地看着人群,又向中间探看,都没有看见苏里的身影,从那里只传来不断的歌声、掌声和欢笑声。
“西波涅,你像树林、像海洋,你像朝霞一样!西波涅,天下有谁能比你更美丽!我的幸福就是你呀西波涅。。。。。。”。
就在这样的优美、欢快的歌声中,鲁忠平领着苏里避开了周伯英和于春生,避开了公安便衣们,通过了广场西面的出口,那里有一条通往市区的山间小路。。。。。。。
苏里尽管是易了容,但有了华京国际会所的案底,在机场安检后例行的电脑比对时仍是出了问题,亮起了红色的警示灯;于春生再运用尚若涛建立的“肢体模式“档案,将苏里在机场的监控摄像拿来进行核对,于是他来香港的行踪还是被发现了。但是周伯英和于春生以为苏里是要逃往外国(最大的可能是美国),于是在山顶广场失去苏里的踪影后,除了在市区继续搜捕外,还重点在香港国际机场进行布控。如此一来他们在市区的搜捕就不那么坚决彻底了,正当周伯英和于春生他们在机场上下忙乎的时候,鲁忠平正驾车戴着苏里由西部通道进入了深圳,又将他带到惠州附近的一个军用机场,把他送上一架飞往北京的军用专机,两个多钟头后苏里便又回到北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