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18 诉离别衷肠?(下)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5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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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觉得你不会想让你家人担心才没正大光明地杖行于你,你却说我伪君子?”温无倾挑起眼斜睖着她道。
    “哟嚯!我还该谢谢您了?谢谢您杖行于我,还不告知我家人,为我着想?”落青梅弓下腰看他,说得闲散讽刺。
    “谁叫你自己不听我话的,我叫你找两千两媒事赔我,你却家里呼呼大睡,我不惩罚惩罚你,你能听话长记性?”其实他知道她出了府也在睡,他还碰见过她一次呢,本想叫她起来继续找,可是看着她疲惫的睡颜却顿住,抬脚走了。
    “一个月了你都还没找到两千两的媒事,你还怪我杖行于你?早知道该打你三十大板,说不定你此时就找到那两千两的媒事了。”温无倾眉上推喝了口茶道。
    “你!”落青梅瞪着温无倾磨牙,“你若是打我三十大板,我就是躺一周了,你更别想让我给你找到媒事!”
    “但我相信,你之后的几周会更尽心尽力。”温无倾吹吹茶道。
    “你,你根本就是滥用私刑!”落青梅吼道。
    “别忘了你来这的第二天就掐过我脖子的,我完全可以定你个谋害朝廷命官的罪。”温无倾抬起眼看她道。
    “我…”落青梅理亏,眨了眨眼支吾了下便没再说话。
    这件事确实是她不对,可是她又没想真掐死他,虽然那天她看起来很疯狂像牛一样,但她又没真疯,她当然掌握了分寸的。
    不然温无倾和卺酒合起来,都扯不开她掐他的手。
    温无倾看着落青梅没说话,落青梅见此,问道:“你还有什么事?没事我走了,现已午时,一月时间到了。”
    说完,落青梅就转身走了。
    “哎!”温无倾一下拉住她的手,碰到她的手却一怔,这…我怎么不想放开。
    温无倾看着她的手,幽月眼发愣,盯着她细腻白皙的肌肤一下握紧了她的手。
    “你干什么?”落青梅一下甩开他的手道,“你还想用你那娘娘腔的手劲儿捏疼我啊?回去举举杠铃再说吧。”
    “杠铃?”温无倾被她甩开手,又说出这样的话,心里那点异样一下就没了。抬起眼疑惑道。
    “一根木棍两末端套上两厚铁饼。”
    落青梅看他疑惑,不想再跟他解释便道:“没什么,你不用知道。”
    温无倾听她这么说也不纠结在杠铃是什么东西上了,正回头端着茶杯道:“坐下,我今天让你来,是想让你看看我做官媒的日常办公的。”
    “你让我看你日常办公?你没毛病吧?没兴趣!”说完她便抬步走了。
    温无倾侧头,深黑的眸一动,示意了下站在旁边的卺酒。但卺酒却在手交握于腹前,低眼瞧着落青梅发愣。
    “卺酒!”温无倾一吼,吼得卺酒回神一颤,也吼得落青梅回头一看。
    卺酒回过神来忙讪讪地顶着温无倾的怒火,跑去了花园东面,温无倾正对的那扇厢房门前开门。
    一打开房门,那屋中便传出了柔细的哀求哭喊声,止停了落青梅往院外走的脚步。
    “求求您…求求您…放过我吧,不要再打了…啊!”一似摽梅之年(25岁)的女子趴在一条长凳上,偏头望着温无倾哀求。
    她面上挂满泪痕,身上也似因先前昏过去一次,刚刚才浇了盆水让她清醒般湿漉滴水。她两边各有一个衙役,似又开始新的一轮杖行,“啪!——啪!”地打在她的臀上。
    “啊!……啊!温官媒…求您了…啊!别再打了…”那女子疼痛地大叫,声音虚弱发颤,抓着板凳的素手越收越紧,骨节都捏得发白了。
    “怎么回事?”落青梅一下就走回温无倾面前,睁大着风信子眼质问。
    “景页朝有令,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若无故而不用令者,媒氏皆得罚之也。她已二十有六还未嫁人,我便将她杖行一百略施惩戒。”温无倾看着屋中那女子说得满不在乎。
    “杖行一百?!你是想将她打死吗!?律令是叫促婚,你这么做根本就是在杀人!”落青梅回头看那女子,皱眉担心道,“还不快放了她!她真快被你打死了!”
    他先前说日常办公,难道他几乎每天都在这么狠辣地惩罚违令者?
    “这才四十多板,还有一半多没打呢,你叫我放了她,你以为你是谁?”温无倾转眼去看落青梅道。
    “你已经打了她四十多板了?”落青梅眼眸骤惊,倏然回头看着温无倾道。旋即,落青梅都没等他回什么话,便快速奔去那厢房,想进去制止那两衙役,“你们别打了!快住手!”
    只是她在门口还没来得及跨进屋,周围就立马从房顶上落下一批人,凌冽地伸手将她挡下了。
    七人全穿黑灰锦衣,面容凛然,似锦衣上的丝滑绸面都是冷的。一看这些人武功就不低。
    落青梅回头看了眼温无倾,心想:他身边竟有如此高手,让她一下就感觉到了一种冰厉的摄力。
    讲真,这七人的气质她实在是太喜欢了,冰冷凛凉。
    但这时候他们是与她为敌的,所以这时她再激动也没多想太多,倏然就挥手与他们打斗起来。
    落青梅本就不觉得能打得过他们,但想着自己应有几成把握能钻空子进屋,可是她引得他们退出院子再骤然飞去那屋,却还是被他们瞬间赶上,甚至是超前到了她面前。
    “啊!”那女子叫了这一声便骤然头磕板凳昏了过去,但杖行的衙役却还在慢然重地打。
    “温无倾!”落青梅一下转身走去温无倾面前,那七个人没拦,只守在东厢房门前,双手后背笔直站立着,如银铁战神,肃然萧冷。
    “你快放了她啊!她都被打昏了你还不让停手,你还是不是人了?!”落青梅忽然一把揪住温无倾衣领,摇着他吼道。
    “你放开我!”被这样拽着多没形象!温无倾一下就扯下她的手,拉了拉衣襟后道,“我既说出口杖行一百,怎能随意停下?那我四品官媒的威严何在?况且昏了又怎样?反正又没死…”
    “啪!”落青梅一掌扇在温无倾脸上,将他脸都打偏了,“你简直丧天良!醍州百姓被你这种禽兽牵姻缘,真是他们大大的不幸!”
    温无倾心里也生火了,倏然偏回头瞪向落青梅:“我是禽兽牵不好姻缘,那你来牵啊?!我怎么处罚未嫁之人关你何事!?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你以为你也是官媒啊!”
    “我回去就把官媒任命书签了!”落青梅瞪着温无倾一下叱咤地吼道,吼完手指向屋内的茱红肃冷道,“你若不想我越级状告你,现在立刻马上把人给我放了!”
    “威胁我?你这么讨厌做官媒怎么可能因这点小事就做官媒?吓我呀?我不是吓大的。”温无倾摇着扇子脸凑近,俯视着她道。
    “好~!”落青梅深吸了口气看着他咬牙地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就往外走了,冷磨着牙,红橙着眼肃冷萧森。
    温无倾见此,立马从凳上站起跑到她面前,伸臂挡住她道:“你真要做官媒?真要越级状告我?”
    他看着她面上一派慌张的样子,立马就似害怕地赶忙叫人停了打,又看向她求饶道:“我已经让人把她放了,你不要状告我了,还有那官媒,你又不适合做,何必自寻烦恼?醍州有我这个官媒就够了。”
    落青梅听到他最后一句话立马睖着眼瞪向他,随后,什么话都没与他说得便转头往那东厢房里奔去了。
    温无倾昂头看向落青梅的背影,扇着小扇子低下头,唇角勾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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