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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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阳江近处有一座山峰,名曰日月峰。据说,这日月峰的名字,是大有来历的。
那时天地间一片黑暗,没有太阳,没有月亮,也没有星星。一位贪玩的小仙女下凡来到这里,觉得这里太寒冷悲寂了,便回去求她的父亲,一连三次,玉帝都没有答应。最后小仙女决定,她要用自己的力量来改变这里。于是,她再次偷偷来到这里,把双眼挖出,变成了太阳和月亮。可是太阳很快下山了,月亮因为挖左眼时有血而不大明亮。她一狠心,便把腾云驾雾的珍珠项链拿出,化成满天的星星。最后,她死在这里,变成了一座山峰,其状酷像一个正在祷告的少女,人们称其为“日月峰”。
一天,几个孩子嘴里唱着对日月峰的赞美,跑去学堂。一路上,都能听到他们快乐的歌声:如月之短,如日之升,如南山之寿,不骞不崩。如松柏之茂,无不尔或承。
当他们看到一个满头银丝的绝色女子后,立刻就消了声。只见那女子恶狠狠的对他们喊道:“说!你们又欺负小夜了是不是,啊?我打死你们……”
“啊……”几个小孩立刻吓得哭了起来,边哭边向学堂快步跑去,“疯婆子打人啦,快炮啊……”
“阿姨,织夜在山上呢,你忘了。”一个英俊的少年拉着银发女子的手,向日月峰那边走去。
“你不是骗我得吧!小智,小夜真的在那里?”银发女子由着那少年拉着自己的手,笑得异常美丽,“啊!我要把茶花糕带上,小夜最喜欢我做的茶花糕……”
“好,我们先去做茶花糕。”
银发女子听了后,又喃喃自语道:“小夜啊,他们都欺负你,娘明天就带你走,还记得你小时候很调皮,总是要娘亲抱才肯入睡……”
“阿姨,小夜她……以后都不会被别人欺负的了……”少年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带有一点沙哑。
“小智,是你护着她的吧!”银发女子开始兴奋起来,“如果不是你护着她,她早被那些坏孩子打死了。”
少年身子微微一僵,“是啊,我会护着她的。”他自责的表情一晃而过,却而代之的是一股可怕的杀气。小夜,总有一天,我会让这里人的血,来给你陪葬的,你放心。
日月峰,一个小小的坟上,弥漫着一股茶花香味。
“小夜真得在这里,我怎么看不到呢?”柳尘烟把茶花糕放在坟的旁边,四处张望。
“阿姨,小夜就睡在这里呢!”何智轻轻抚摸着山坟,动作就像水一般温柔。
“哦。”柳尘烟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了,呆呆地望着茶花糕,好像织夜一定会来吃上一口。
夕阳西下,阳光铺洒在山上,使得这里更加神秘。丝丝凉风袭来,柳尘烟打了个抖,何智急忙扶着她,“阿姨,很晚了,我们先回去吧!”
柳尘烟痴痴地点了点头。
等那两个身影消失在夕阳下时,一个白发消瘦的老人,走到那座坟前,用手中的拐杖敲了几下,只听“轰”的一声,那坟渐渐分开,一股茶花香味飘散出来。老人向里面一看,啧啧称奇地说:“呐,原来我药王的传人是个小丑女啊!这西王母,之前还神秘兮兮地不肯告诉我。哼!以后要让我的徒儿不去孝敬那老婆子!”
“都一把年纪了还这么小气,小夜跟你肯定要受苦!”一个天籁般的声音传来,转眼,药王身边多了个皱纹比星星还多的老婆婆。
“小夜,原来这丫头叫小夜啊!”老人的声音满是宠爱,“我才不会让小夜受苦呢!我会疼她,把我毕生的东西都传给她!”
“她叫织夜,不叫小夜。”老婆子“好心”提醒道。
老头子气呼呼地抱起女孩,赌气说:“你自己看着办吧!我要走了,老——婆——子!”
老婆婆微微一笑,露出满口牙肉,打一个响指,坟便慢慢慢慢合上了。
她想起了刚才那声“老婆子”,“扑哧”一声笑了,“在你面前时老婆子,在小夜面前是貌美的大姐姐,小夜才不会整天粘你这个又老又丑有小气的老头呢!她肯定跟我亲的!”说罢,便摇身一变,化作一个年约三十,容貌艳世的女子。她左右看了看,确信山坟无异样,就向玉山飞去了。
而此时,老头子正和东王公在拉家常。
“古道啊,你说你收徒弟了?”
“是啊,阿东,你妻子可真恼人,总说我会欺负小夜,我看着像那种人么?”韦老头有点郁闷。
“你啊,活了几千年了,心智其实和小孩子差不多。”东王公打趣地说。
“哼!”药王把织夜抱出房子,嘴里嘟嚷道:“你们都欺负我,不理你们了……”
药王老头的房子在蓬莱山的南边,那里好山好水,各种药物一应俱全,连罕见的花带露,竹雾霭这些神药也有,谁叫蓬莱是神山呢!
药王把织夜放在冰床上,开始忙碌地翻箱倒柜起来。过了好久,他从一个药箱里拿出一颗小小的丹药,得意叫道:“幸好当初从老婆子那里偷来的蟠桃没吃,还做成了丹药,我还真有远见之明!”他把丹药放进织夜的口中,高兴得嘴都合不起来。当他再次注意到织夜满脸的疤痕时,又冷下脸,“谁这么缺德毁我徒儿容貌?我药王要是连这点小意思都解决不了,就白活几千年了。”于是,他便气冲冲地背上药篓往外走。
织夜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睡在一张冰床上。她四周打量,发现这屋子全是用竹子做成的。她疑惑地想:我不是应该在家里么?她穿好鞋子,向外走出去,映入眼帘的是无穷无尽的树木花草,自己怎么时候到了这山上来了呢?山高雾重,桃花浸着水气,显得娇艳欲滴。她觉得很奇怪,继续往里走,树木越来越密,不时还可以看到一种全身雪白的可爱动物。周围都听不见人的声响,只看到瀑布从青青的山峰倾泻下来,奏出满耳的轰鸣……
“喂,小夜,你娘亲没告诉你一个人不要在陌生的地方乱走的吗?”一个声音从后面传来,吓了织夜一大跳。她准过头,看到一个背着药篓的老爷爷笑眯眯的看着她,忙过去拉着他不放,“老爷爷,这里是哪里?”
药王拍着织夜的头,“我是你师父,这里是蓬莱山。”
织夜脑中闪过十万个为什么,最后只是问了一句:“师父?”
“嗯!”药王摸着白花花的胡子,煞有介事地点头,“是你的师父。”
织夜还在发呆。
“来吧,我帮你治好伤疤。”他拉起织夜水嫩嫩的小手,带她走回屋子里。一路上,织夜都觉得这自称药王的老头在吃她的豆腐。
药王有点自大,平时也爱吹牛,不过,他的确有吹牛的本钱。
三天后,织夜一边用药王的药洗澡,一边跟着学医。
“树深时见涞,桃花带露浓。野外分青霭,飞泉挂碧峰。记住,这花带露取桃花上露汁的最好,可以去疤,滋润皮肤……”按药王的教育方法来说,就是先吸引学生的兴趣,让他自动去学,再引导他继续学下去,慢慢让他吸收。
织夜还是个小女孩,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爱美的,听师父这么一说,便天天清晨出去收集花带露,用来洗脸洗澡。然后,药王这老头就会厚着脸皮缠着织夜,“小夜,你就可怜可怜师父吧……”
织夜就是心太软,所以,每天她要更早地出去采药,然后把辛苦收集来的仙露分一半给韦老头子。于是,韦老头子逢仙必夸,“唉,我的徒弟小夜可乖顺啦,天天给我采花带露,你看,我的皱纹是不是少多了?”站在旁边的织夜,听得嘴角直抽筋。
正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一个星期后,织夜站在镜子前,很花痴地傻笑个不停。这脸蛋,不仅一条疤痕都没有,还变得比以前更美了,连额角上“贱种”那两个字都不见了,心里开始崇拜起韦老头来。
这时,韦老头子在外面大喊说:“小夜,明天我要你去采竹雾霭……”当他进来的时候,看到织夜的脸蛋,啧啧两声,就围着织夜转个不停,“哗,原来徒儿这样漂亮啊,啊,下次宴会还可以跟别的神仙炫耀一下……”
织夜满头黑线,一抹红晕爬上了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