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章 纸人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2099
滚屏速度:
保存设置 开始滚屏
陈旧的木门上贴着残缺的春联,仔细去看,漆黑的木质下有很多抓痕,像是用尖爪故意刻出来的。
“奇怪这抓痕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像是动物的抓痕,猫?”右手在漆黑的门上摸了摸,有很深的抓印。
“王老先生在家?我爷爷的身体状况很差,麻烦你去看一下。”顺手敲了敲门,可是屋内没有任何回应。
站在门口实在着急,于是顺手推开了门,一股恶臭味扑鼻而来,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
“怎么一股垃圾桶的味道?还夹杂着臭袜子和汗臭味?这老头一点都不注意卫生呀。”捂着鼻子走进了屋中。
屋内的光线很黑,每一扇窗户都被窗帘遮住,光线被完全隔到在屋外,门推开的口子射出一面阳光,借助阳光大致可以看清屋内的情况。
三角的屋檐上布满黑色的蜘蛛网,边缘的角落堆着厚厚的衣服,中间的桌子椅子横倒在地,破烂的货柜靠在墙上架在老式的坐垫上方,喝水的杯子被发黑的袜子盖住,廉价的啤酒瓶滚的到处都是,突出一个“乱”字。
“这是垃圾场?”无意间从嘴中冒出了一句话,突然想到了上一次见他的情况。
当时他的头发蓬乱,穿着一件很旧的衣服,现在想一想那好像是几十年前的旧衣服,嘴巴边上有浓浓的胡子,根本判断不出具体年龄。
“就冲他这酒量,年龄应该不是很大,但是为什么会这么的邋遢?”看着满地的啤酒瓶,想到了我宿舍中半年没洗的衣服。
“不管了,去里屋看看。爷爷还等着王老先生去看病呢。”嫌弃的用脚把啤酒瓶踢到一边,滚动瓶口滴落浑浊的液体,看着有些恶心。
里屋的情况更差,借助微弱的光线,看到地面上一片狼藉,大量的碎纸片铺满地板,各种各样的剪纸混在一起,角落中还推挤着成捆的老报纸,用脚掀开碎纸片,一股尿骚味袭来。
“tmd,这老头居然在屋中上厕所。”脸上的表情瞬间僵硬,眼睛望向四面墙和床的位置。
蜕皮的墙壁上贴满旧报纸,每一张报纸都有红笔标注地方,空白地方写着大量潦草笔记,克制住好奇心,上前看了一眼。
每张报纸上的日期和地区相差甚远,内容编排也有差距,最早的一期有五十年的历史,但是都有红笔标注的地方,而且都和疾病有关,更准确的说都和瘟疫有关。
“偏于山庄爆发瘟疫,死者四肢扭曲,全身灰色斑点,舌头上长满黑毛,史无前例的病症。”
“浙江怀谷村,一夜之间牲畜离奇死亡,牙齿发黑全身僵硬,解剖后内脏大量腐烂,专家无法解释其中的原因。”
“云南荒原地带,大量婴儿严重脱发,身体发育畸形器官严重老化,寿命均活不过十岁。刚产下婴儿的妇女会经常癫痫,身体不受控制的长胖,这是疾病还是瘟疫?”
。。。。。。
看着上面红笔标注的新闻,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空白处潦草的标注,只能模糊的看清几句话。
“通过病症并非是传染病,传染源也并非是老鼠,全身的灰斑和中世纪黑子病有相吻合,但是舌头上的黑毛肯定是长期注入某种东西引起,传入源应该是水,是细菌引起的病发症,需要通过。。。。。。”
“牲畜的牙齿发黑身体僵硬,应该是中毒引起骨骼黑化和肌肉萎缩,内脏腐烂可能是被寄生虫吞噬,应该是某种有毒昆虫袭击了家畜,很有可能寄生在人类身上,需要将人。。。。。。”
“头发脱落不一定是激素分泌过少,很有可能是身体中的抗体排斥发生病变。妇女产后的癫痫和发胖,很有可能是变异基因引起身体变异,婴儿身体的畸形很有可能是遗传了母亲的变异基因,需要通过手术解决。。。。。。”
。。。。。。
所有红笔标注地方都有一个共同点,都是防止病变的发生和解决疾病,最主要的是推翻了新闻上所有的分析和解释,给出了全新的原因,仿佛他去过现场做过研究一样。
当然还有一个共同的原因,字迹都太潦草根本看不清楚,没有合理的证据很难让人信服。
转眼望向安静的床铺,一层被子铺在床上,中间高高鼓起,给人的感觉仿佛是有人正在蒙头睡觉。
“王老先生很对不起,看见你的门没有关,就走了进来。我爷爷现在的状况很差,麻烦你去看看。”双手紧握在一起,指甲掐在皮肤中,现在对王老先生有了全面的认识,甚至有一些畏惧。
“喂,王老先生醒一醒。我爷爷还等着你去看病呢。”等了几分钟后走到床边,嫌弃望着紧皱皱的床单。
鼓起的被子没有任何动静,仿佛被子下面的人根本没有听见我的声音,顿时我就急了。
“王老先生,我爷爷还等着你去看病呢,快醒一醒。”双手掀开被子大喊,看到床上的情况,向后退了几步。
紧皱的床单紧贴着床板,到处鼓起的棉被包裹着纸人,它背靠着我面对墙壁,穿着一身画着的衣服,后背上还有用朱砂写下的“封”字。
“为什么要把烧给死人的纸人放在床上,不觉得晦气?”重新冷静下来,走到床头将死人翻过身,看到了画在纸上的死人脸。
黑色的毛笔画上的眼珠和蓬乱的头发,朱砂画上的薄嘴唇和纸叠的鼻子贴在脸上,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不管从那个角度看,仿佛整个纸人都在冲我笑。
“为什么总感觉里面藏着一个人在偷偷看我,这毛笔花的眼睛为什么看起来很像真人的眼睛,仿佛我现在抱着的不是纸人,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诡异的感觉无法说清,手中的纸人格外的诡异,重新扔到床上后,那种诡异的感觉才慢慢消去。
“可能是我神经太敏感了吧。那王老先生去哪了?”望着四周乱糟糟的屋子,突然屋外响起了沉重的脚步声,像是一个人背着很重的货物行走在水泥路上。
“糟糕!王老先生回来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心慌,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心虚私进民宅,就是一种很怕王老先生发现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