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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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时候,我们深爱着一个人,其实那却只是自己的事,就像是一出独角戏,我们演的再认真,再投入,到最后,最感动的人,不过是自己罢了。但是,又有什么关系?不是自己所选的吗?既然选了,再苦再累再痛,又有何资格说后悔呢?
李乐姗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等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天,就是谎言被戳穿的日子,她如坐针毡,善于心计的她当然也不能坐以待毙,现在唯有让邹逸阳消失,才不会再有人追查孩子的血统。
一场秋雨一场寒,一场春雨一场暖。虽然天气渐暖,但是在停止供暖的日子里,办公室里还是有点阴冷的,尤其是这种阴雨天气。
邹逸阳一手搅拌着咖啡,一手翻着手中的资料,像这样的浓咖啡,邹逸阳每天要喝上四五杯才能坚持一整天的工作。
“咚咚咚!”李乐姗挺着肚子敲响了邹逸阳办公室的门,邹逸阳抬起头看见李乐姗蹒跚的走了进来,邹逸阳一脸的不悦。
“邹总,最近身体可好?看你气色不怎么样啊!”李乐姗奸佞的笑着。
邹逸阳睁大了眼睛,表现出轻松愉悦的表情:“没有啊,最近很好啊!”
“哦,那就好,我还以为你跟吴思远分手会影响你的情绪呢,既然没有我也就放心了!”李乐姗虚情假意的说着。
说到吴思远,无非是邹逸阳心头的一根倒刺,很痛,又拔不出来。
邹逸阳的表情微微僵了一下,然后又装作很镇定的说到:“怎么会呢?你看我现在工作状态就知道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这种小事你就不用担心了,有时间还是担心一下你腹中的胎儿吧,我还期待着他安安全全的生出来,然后做个DNA鉴定呢,真希望他是我亲弟弟!”说完还悠然自得的喝了口咖啡。
李乐姗一时气不过,转身甩门走了出去。
李乐姗走到门口邹逸阳助理的位置,把兜里掏出来的纸包拍在了助理的桌子上:“今天再给他来一包,早点把他喝死!”
邹逸阳助理怯怯的点了点头。然后,李乐姗洋洋得意的回了办公室。
这一切都被在一旁换水的吴思远看在了眼里。
邹逸阳助理拿着邹逸阳的咖啡杯走到了茶水间,冲好咖啡之后看了看周围,然后迅速的把纸包里的药倒进了杯里,慌忙的搅拌着。
站在茶水间外的吴思远心急如焚,他看了看手边的一堆空水桶,趁着邹逸阳助理走出来的时候,吴思远迅速的挥动着那些空桶荡在了肩上,瞬间将咖啡杯打飞出去好几米远。
“喂!你怎么搞的?有没有长眼睛?”小助理骂道。
吴思远压着鸭舌帽,低着头一直的道歉。
离开办公大楼的吴思远赶紧拨通了李乐姗的电话:“李乐姗!你太狠毒了,你不是说,我离开邹逸阳,你就会放他一马么?现在怎么变本加厉了?”
李乐姗和Amy在办公室里,听着免提电话里吴思远怒骂着。听到如此激动的声音,李乐姗倒是很兴奋,这说明他不禁让邹逸阳心痛,吴思远也心痛了,折磨他们的目的也就达到了,但是这远远不够。
李乐姗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吴思远,跟我玩捉迷藏是吗?那我就陪你玩啊!”
“李乐姗,你现在在明处,我在暗处,你还是小心点,大不了鱼死网破!”吴思远咆哮之后便挂断了电话。
刚刚在邹逸阳那里堵了一肚子的气,这会又接到了吴思远的咒骂,李乐姗怒火中烧,看着身边的Amy:“去,找个机会把邹逸阳干掉!”
Amy点了点头向外走去,刚刚走了两步,又犹豫的回过头:“那,那个吴思远呢?”
李乐姗心里一怔,毕竟吴思远是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她也曾对他给予过一丝的感情,她停顿了几秒钟,抬起头看着Amy,目光如炬:“必要的时候,一起干掉!”
Amy没有说话,只是咬了咬嘴唇,转身走出了办公室。
傍晚时分,窗外天色昏暗,毛毛细雨一直下个不停。邹逸阳突然收到了一个邮件,他像以往一样点击了一下。邹逸阳愣住了,瞪大了眼睛。原来是吴思远发的邮件,约邹逸阳一小时后在百年城雕见面。邹逸阳兴奋地坐立不安,不停地看着手表。
送完最后一桶水的吴思远收到了一条讯息,是邹逸阳约他一小时后在百年城雕见一面。
想见又不敢见的吴思远左右为难,顿时心乱如麻,也没有精力去研究讯息的真实性。最后,吴思远咬了咬牙,踏上了赴约之路。
邹逸阳提早就来到了百年城雕等着吴思远的出现,天已渐黑,细雨蒙蒙,广场上空荡荡的。
吴思远从出租车上跳了下来,眼前的百年城雕跟上次遇刺时的情景惊人的相似。空旷的广场,灰蒙蒙的雨天。想到那天,吴思远的汗毛不禁立了起来,腿部的刀疤隐隐作痛。他紧忙寻找着邹逸阳的身影。
远远地邹逸阳看见吴思远走了过来,他满面笑容兴奋地跑了过去。
吴思远一把将邹逸阳抱在了怀里:“逸阳,我想你了!”
邹逸阳静静的感受着吴思远身上的温度,紧闭双眼不敢睁开,他多害怕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两人拥抱了好久才松手,一起踱步向海边走去。
不远处有个壮男没有打伞,紧紧地跟在了两人的后面。吴思远警觉的拉着邹逸阳加快了脚步。壮男也跟着加快了脚步。
吴思远不停地张望着四周,希望可以寻找到其他人的帮助,可惜这糟糕的天气使得海边空空如也。
突然,一道寒光闪入了吴思远的视线,是一把长匕首!
‘难道,又是派来杀我的?’吴思远心里犯嘀咕‘又不是第一次了,早就不知已经死过多少次了,与其躲避,不如正面交锋,我们以二敌一,说不定还有几分胜算。’
吴思远突然停住了脚步,将邹逸阳挡在了身后,回过头用恶狠狠地目光看着猛男,怒喝道:“你要干什么?”
“把钱包掏出来!还有值钱的东西!”猛男也恶狠狠地说着。
吴思远和邹逸阳都愣住了,两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
“原来是要钱,给你就好了!”邹逸阳一边掏钱包一边拍拍吴思远的肩膀安慰道:“破财免灾,破财免灾!”
吴思远并没有动,依然直直的盯着猛男,冷冷的说到:“逸阳,你太天真了,他不止是来索财的,还是来索命的!”
还不等吴思远说完,猛男挥刀向邹逸阳冲了过来。
邹逸阳急忙闪躲,但还是被尖刀划伤了手臂,鲜血瞬间顺着手臂流了下来。邹逸阳来不及喊疼,赶紧跑到了雕塑后面。
猛男顺势追了过去。趁着猛男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邹逸阳的身上,吴思远手持雨伞,狠狠地向猛男的头部打了过去。猛男来不及闪躲,举起持刀的手搪在了头顶,尖刀被打飞了出去,掉落在地上,溅起了水花。
躲在雕塑后面的邹逸阳探头看着吴思远,站在猛男的面前,他也显得格外的单薄。猛男看了看掉落在不远处的尖刀,赶紧去拣。吴思远飞身一跃将猛男扑倒在地,两人扭打了起来。
“逸阳,快报警!”吴思远大声的冲着邹逸阳叫道。
被吓傻的邹逸阳这时才想起了电话,赶紧拨通了110。
吴思远虽然也算是练过的,但是在这个肌肉猛男面前完全不是对手,几回合就被控制住了。等到邹逸阳拨通电话,讲清事由和具体地址之后,吴思远已经被猛男紧紧地锁住了喉咙动弹不得。吴思远拼命的挣扎,憋得脸紫红色,额头上的血管凸起,像是随时要爆裂一样,眼睛里充满了血丝。慢慢的吴思远的眼前变得模糊,浑身没有了挣扎的力气,猛男依然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放弃了挣扎的吴思远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邹逸阳要好好活着。
就在吴思远命悬一线的时候,耳边听见了一声惨叫,随着惨叫声,猛男慢慢的松开了手臂。
吴思远挣脱开猛男的手臂,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跪坐在地上抬头看着旁边的邹逸阳。
邹逸阳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双手紧握尖刀,浑身哆嗦,眼睛直直的盯着躺在血泊之中的猛男抽搐了两下,没有再动了。
“逸阳!逸阳!”吴思远站了起来,双手放在邹逸阳的肩膀上不停的晃动。显然,邹逸阳已经被吓傻了。
直到远处传来了警铃声,吴思远拉起邹逸阳拎着尖刀,拼了命的沿着海边跑了出去。
吴思远和邹逸阳没有回家,慌忙的躲进了一家小旅馆。
进了房间,吴思远急忙把尖刀扔进了洗手盆中,打开水龙头冲洗着上面的血迹。
邹逸阳呆呆的坐在床边,浑身发抖。
邹逸阳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110。邹逸阳紧紧地握着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他紧紧地捂住了嘴,不敢哭出声音,眼泪像是管不住的水龙头。
吴思远赶紧跑过来,从邹逸阳死死握住手机的手里抠出手机并关机。
“思远,我杀人了!我杀人了!”邹逸阳完全失控的喊着。
吴思远上前捂住了他的嘴,伸出手指抵住他的嘴唇:“嘘!小点声,别让别人听见!”。
邹逸阳瞪着眼睛,不知所措的看着吴思远。吴思远紧紧地把邹逸阳搂在了怀里。
“不要怕!有我在,不要怕!”吴思远抚着邹逸阳的后背,不停的安慰着他。
邹逸阳忍着哭声,不停的点着头。
“别哭了!”吴思远帮邹逸阳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并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左脸颊,右脸颊,额头,鼻梁……。邹逸阳闭上了眼睛,耳边是吴思远急促的呼吸声。吴思远变得越来越疯狂,邹逸阳也在吴思远的身上胡乱的摸着。
吴思远用舌尖挑逗着邹逸阳的耳廓,在他的脖子上用力的吸允着,一点点向下。邹逸阳麻利的脱掉了上衣,露出白嫩的皮肤。吴思远也狂野的将上衣脱掉甩在了地上,浑身肌肉的轮廓一览无余。
两人拥在一起,肌肤零距离的摩擦,交换着彼此的体温。
吴思远吻着邹逸阳的嘴唇,两只舌头激烈的纠缠着,混着邹逸阳的泪水,有着淡淡的咸涩。两人疯狂的拥吻着。
邹逸阳的抽泣让两人的动作渐渐的停了下来,“我杀人了!我会坐牢,甚至会判死刑!思远!……”邹逸阳抑制不住的泪水终于决堤了。
吴思远紧紧地抱着邹逸阳,眼里也泛起了泪花:“不会的!会没事的!”
过了很久,直到邹逸阳哭的没有了力气,躺在吴思远的臂弯里睡着了。
吴思远整夜没睡,一直望着屋内破旧的天棚,脑袋里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直到蒙蒙亮,吴思远将手臂从邹逸阳的头下慢慢的抽了出来,看着他哭的红肿的双眼,睡梦中紧皱的眉头,蜷缩成一团的身体。吴思远轻轻地在邹逸阳的额头上留下了一个吻,狠狠地咬住了嘴唇。
穿好衣服的吴思远将尖刀包好塞进了怀里,看着依然熟睡的邹逸阳忍住了哭声,他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间。
雨过天晴的早上,阳光格外清透,一丝丝打在邹逸阳的脸上,敲打着他通红的眼睛。一切都平静了,昨夜的事情就像是一场噩梦一样。
邹逸阳猛地睁开眼睛,看了看四周:“思远?思远?”
空荡荡的房间没有一点回应。邹逸阳一惊,跳下了床,在散落在地上的衣服里翻找着手机,突然看见了桌子上的一张白纸。
“逸阳,昨晚睡得好吗?今天是个好天气,我建议你去散散心,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样会让你忘记烦恼。
也许警察会很快找到你做笔录,没关系,不要紧张,就把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他,只要把最后持刀的人换成我的名字就好了。
不要为我难过,我是一个罪孽深重的人,坐坐牢也没什么不好,反正我现在的生活也许还真不如坐牢有品质。
如果我不幸被判了死刑,那也不要为我哭泣,因为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
逸阳,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好好的活下去。
这个罪名就让我去担吧。我是个了无牵挂的人,而你不一样,你有朋友,有事业,有父母对你寄予的期望。带着我们未完成的梦好好地活着。
逸阳,下辈子不要改名字,我还会千方百计找到你的!就再也不分开了,你一定要记得我的脸,不要忘记我!
天已经大亮,我没有时间了,我有太多的话要跟你说,可是现在已经来不及了。原谅我自作主张,原谅我不辞而别。
再见了,我最爱的弟弟!
桌子上还放了一张吴思远的出生医学证明,在母亲姓名的位置赫然写着“林淑华”三个字。
看完这封信和出生证明,邹逸阳捂着胸口悲痛欲绝嚎啕大哭,眼前一片茫然,不知所措。哭声划破晴空,撕心裂肺。
抬头看了看淡蓝的天空,映着春日的阳光,吴思远站在警察局门口环顾了一周,一切都很平常,来来往往匆忙的行人,冷漠的脸。一切都蕴含着丝丝的哀伤。
吴思远微笑的看着这些景象呐呐自语道:“让我最后再看你们一眼!你们也请记住我的模样,不要忘了我!”
说完,吴思远推开了警察局的大门,身影渐渐模糊,慢慢的消失在了大门的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