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九章 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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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儿夜间真是热闹!”
宋之郁衣衫不整的从修能大腿上爬下来,站在床榻前满脸悻悻的理着身上的衣衫。
已被宋之郁扒得溜光的修能从榻上下来,面无表情的站在宋之郁身旁穿衣服。
楼下女人的痛呼声仍在一声接一声的传来,宋之郁将衣裳收拾齐整了,走到屋门前一把拉开屋门,哪成想,他脚都还没踏出屋外,就又被人一把推回了屋内。
宋之郁眨眨眼睛,不解的看着显然也是刚起身的婆子:“嬷嬷这是做什么?”
那刘员外家的老婆子笑着回道:“楼下有妇人产子,劳烦两位恩人安生待在屋内莫要出来。”
几乎一瞬间,宋之郁就想到了白日间野店掌柜所言,忙拉着那婆子问道道:“可是那女店家要生了?”
那婆子回道:“这足了月份的就只是那位店家,除了那位店家还有谁人要生。”
宋之郁哈哈一笑,道:“真是恭喜那掌柜的了,他养的那只肥鸡可算是能派上用场了。”
此时修能穿好了衣物,走过来问道:“何事?”
宋之郁回头笑着对修能解释了几句,听完后,修能看着那婆子说道:“产子?”
婆子笑着答道:“就是,这小店家真会挑时辰。”
话音刚落,楼下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
宋之郁笑容一僵。
接着又一声,宋之郁被吓得脸色一变,口中结结巴巴的问道:“嬷嬷,这,这,这女店家怎会叫成这样。”
婆子一笑,道:“宋大侠不知,俗话都说女人产子就是往鬼门关走了一遭,这都去了鬼门关,哪会不叫呢。”
宋之郁被吓得不清,咽了咽口水,道:“你们真是不易哪。”
婆子又是一笑,接着道:“宋大侠,修能法师,这附近除了咱们这地儿就没旁的落脚地了,那女店家这地就没别的地方可去了,二位就避避嫌,待在屋内莫要出来走动了。”
宋之郁忙道:“应当的,应当的,嬷嬷放心,我与师兄定会乖乖待在屋内的。”
“啊………………”
婆子一皱眉,道:“这女店家叫得是比旁人要大些,不妥,老身得赶紧下去了,给那稳婆搭一把手。”
宋之郁忙点头:“嬷嬷慢走,”说着抬起右手捂住眼睛,探着左手往外走,口中对婆子说道,“我,我不往下看,我去寻离弟,与他待在一块去。”
婆子道:“老身告退。”
修能一颔首,侧着脑袋跟在宋之郁身后。
捂着眼睛走到付离屋门,宋之郁抬手敲了敲门,景蓝来开门,宋之郁走进屋内,看到了坐在桌案前同样面色苍白的付离。
对视片刻后,宋之郁默默的走到付离身旁坐下。
修能合屋门,走到宋之郁身旁坐下。
几人均沉默不语的静坐着,如此过了一个时辰之后,楼下那女店家的尖叫声却越来越凄厉。
宋之郁饮了口茶水,压了压惊,开口道:“师兄,我怎的听着那女店家的好似不太对劲,还是女子产子都是这般?”他师兄识得医术,应当能听出一些所以来。
修能一直微皱着眉头,闻言摇了摇头,他与宋之郁一样,从未见过女子产子,只是听说女子生子过程极其痛苦惨烈,可究竟有多痛苦,他却是不知的。
宋之郁伸手揉揉脸,口中说道:“这都叫了一个多时辰了,怎的还没生下来?”
“这才多久呐,”不等修能开口,一直守在门后的景蓝就开口回答宋之郁道,“宋大侠,先前小的听我家府上的婆子说过,说这女人生子也是分人的。”
宋之郁挑眉:“分人?”
景蓝笑着回道:“我家后厨的管事婆婆说过,这有的女人生子省心的很,痛上两三个时辰就生出来了,可有的女人呢,活活痛上一,两天也生不出来,这女店家才生多久哪,还有得叫哩。”
宋之郁恍然大悟:“原来是这般,我娘亲生我真是不易哪。”
也就在这时,楼底下生子的女店家居然开始撕声喊起救命来。
付离猛的站了起来,口中道:“谁人生子会这般呼救。”
宋之郁有些不知所措的看向修能问道:“师兄,寻常人生娃娃也会喊救命吗?”
修能不语,转头看向景蓝,宋之郁跟着看向景蓝,口中问道:“小景蓝,寻常女子可会喊救命?”
景蓝回道:“小的不知,可要小的出去瞧瞧?”
付离摇头道:“不妥,你虽年幼,可终归也是男子,那女人产子你如何能去瞧,还是安生待在屋内吧。”
景蓝忙收回要开屋门的手,道:“是。”
宋之郁歪着脑袋,细细的听了一阵,道:“不妥,怎么又多了两名女子的声音。”
付离一愣,学着宋之郁一般歪着脑袋,竖着耳朵仔细听着,可不是宋之郁那种耳力非凡的修行者,横听竖听都只听得见那女店家一人凄惨的呼救声。
“宋兄,为何我听不到另外两名女子的声音?”
宋之郁回道:“那两名女子不过是时不时哼上一句,你自然听不见。”
付离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之郁摇头道:“这女店家叫声不对。”
修能回头问道:“郁儿可知,如今这野店内究竟有几名女子怀有身孕?”
宋之郁想了想,摇头道:“师兄,我不知道。”他一个男子,哪会知道这些个。
修能转向付离,付离回道:“先前与刘老爷谈话时,从刘老爷口中得知刘老爷家大小公子之妻皆怀有身孕,可修能法师,刘老爷说过那他那两位儿媳身怀六甲不过四,五月,此时时断断不可能临盆的。”
修能眉头一皱,道:“此事定有差异。”言罢,抬腿就往外走去。
宋之郁想也没想就跟上修能。
付离一挥袖袍,就要跟上宋之郁,哪想被景蓝眼疾手快的拦了下来。
“公子,这女子产子是要见血的,那血还与旁的不同,见了那血晦气的紧,你还是安生待在屋子里罢。”
付离一把扯开景蓝的手,到:“你年幼,就安生待在此处,我去去就来。”说完就不顾景蓝的阻止快步追上了宋之郁二人。
此时野店一楼正乱作一团,刘员外家里的丫环婆子正满头大汗的跑进跑出。
宋之郁一到楼下,就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好大的血腥味。
刘员外正傻愣愣的带着几个儿子坐在地上,而野店掌柜则双手抱头,蹲在女店家正在产子的屋外。
修能眉头一皱,立马摆阵寻妖,这野店四周尽荒山,荒山又是精怪最多之地,若此时野店内有什么东西作怪,那定然就是荒山里的那些个妖怪。
宋之郁走到刘员外跟前蹲下,开口问道:“刘老爷,快与我说说究竟出了何事?”
刘员外抬起头,看见宋之郁时便眼睛一亮,口中喃喃道:“对,对,对,险些忘了宋大侠已经归来了,还有一个法师。”
宋之郁皱眉,道:“快告诉我,出了何事?”
刘员外抖着手抓住宋之郁手腕,口中大叫:“宋大侠救命,救命哪……”
宋之郁无奈,只得如同先前对待付离一般,伸手往刘员外额面上拍了一道清神符,好让刘员外冷静下来。
刘员外眼睛一睁一闭,整个人瞬间就冷静了下来。
宋之郁接着问道:“快说,出了何事?”
刘员外深吸一口气,回道:“这女店家突然临盆,内子便派了家中丫环婆子前来相帮稳婆,哪想丫环婆子离去没多久,我那两位儿媳便纷纷腹痛起来,这山中又寻不到大夫,内子瞧着不对,便命人将两位儿媳挪到楼下寻稳婆瞧了一下,谁知稳婆竟说我那两位儿媳居然也要临盆了,宋大侠哪,我那两位儿媳如今怀胎不足五月,这天下哪有五月便临盆的。”
宋之郁眉头拧的紧紧的。
刘员外大叫:“两个孙孙哪,求宋大侠救命哪。”
宋之郁拍拍刘员外肩头,道:“我定会奋力相救。”说完,起身走到女店家正在产子的门前,抬手敲了敲门,口中问道,“稳婆可在。”
屋内稳婆听到后忙回道:“老身在。”
宋之郁又问:“屋内几位嫂子如今可好?”
稳婆回道:“两位刘家主子腹痛至极,老身,老身从未见过女子四月便要临盆,两位刘家主子怕是不妥,这店家嫂子倒是无碍,只是叫得大声了些。”
稳婆刚说完,那从未在宋之郁面前露过脸的女店家就嘶声吼道:“求宋大侠救我母子二人一命。”
声音凄厉,直往宋之郁心口钻去。
宋之郁浑身一激灵,忙开口道:“店家嫂子莫怕,我与师兄定会全力相救。”
屋内女店家喘着粗气回道:“多谢宋大侠。”
宋之郁走到修能身旁,低声问道:“师兄,如何了?”
修能收阵,看着宋之郁回道:“野店内并无异常,方圆十里也无妖怪出没的痕迹,如若真是妖怪,那妖怪定是有备而来。”
“我来寻寻,”宋之郁说着,抬手在腰一抚,摘下他的银铃铛托在掌心,举到面前对着银铃铛一吹,他那小小的铃铛便缓缓的浮了起来,宋之郁伸手在铃铛上一弹,随后闭上了眼睛。
他这银铃铛铸造时加了他的心头血,再加上他这银铃铛上的寻妖咒为他师伯茂行亲手所画,因此他用着银铃铛上的寻妖咒摆寻妖阵时,总要比旁人灵上一些。
小小的铃铛在宋之郁掌心慢慢转着,过了一阵后,发出了清脆的一声响来。
宋之郁猛的睁开眼睛,同修能一道看向那蹲在女店家产子屋门外的一直安安静静蹲着的野店掌柜。
野店掌柜嘴角一勾,缓缓的站起身来,整个人看起来还是原来那副皮囊,可整个人却又与方才完全不同了去。
宋之郁冷冷的看着那野店掌柜说道:“原来是个披了人皮的骨头架子,怪不得这般难寻。”说完,抬手一抓,他那放在付离屋内的玉清剑便呼啸着飞到他掌心里。
一旁的付离一见到宋之郁握剑,便急忙推着刘员外等往店内墙角躲去。
野店掌柜阴恻恻的看着宋之郁,说道:“竟敢坏我大事。”
“何止坏你大事,我还要取你狗命呢。”宋之郁说罢,便与修能一同朝那只骷髅精击去。
那只骷髅精修为不错,不过今日对上的是宋之郁和修能,这二人莫说一起动手了,就是只有一人,那骷髅精也不是对手,因此,那骷髅精见大事不妙,与宋之郁师兄弟二人对了几招后,便击破墙壁,往荒山里逃去。
“哪里跑。”宋之郁当即提着剑追了上去,一旁的付离想也不想的就抬腿跟着宋之郁跑了出去。
修能从怀里掏出一只小玉瓶子,使了个巧劲扔到刘员外身上,口中说道:“瓶中药丸可护住你家那两位女主子腹中孩儿,喂服下后安生候着我与师弟归来。”说完,就循着宋之郁的气息追了出去。
刘员外捧着玉瓶子老泪纵横:“多谢修能法师。”
修能声音远远传来:“女店家腹中孩儿无事,无需服用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