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堂前皎玉树  那个心甘情愿被我嘲的妹夫主角①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4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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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诶,景熠兄,且慢行。”身着石青色对襟长袍的白净男子叫住季晦,“多日不见,这般瞧着景熠兄似是大好了。尚不知这又是前往何处去?”言罢,假模假样地打量了一番。
    男子身后跟着个容貌秀丽的少年,也瞧着前不久流传于街巷间那桩笑闻的主角。
    季晦唇线微上扬,仿若这四月里的清风卷过柳絮,飘摇着落入一潭澄澈空明。虽尚有病容,然皮相甚好,清雅卓绝。月白色广袖顺着他揖礼的动作化作微澜的沉湖,让人大叹君子之美资仪无出于此。
    “景熠多谢易安兄关爱,本应卧床安心修养,今却想一览钟幽盛景。未曾想竟有幸在此同易安兄相遇。”
    这人瞧着面色苍白,然身姿挺秀,嗓音如同轻拨箜篌,一袭旧衣也敛不住温润风华。街旁柳楼上不知多少人儿因此侧目,又不知多少人团扇丝绢掩面。
    王晋存抚掌,上前揽住季晦的肩头,垂于身侧的白玉青鸟环佩叮铃相击:“既如此,不若与我同去,今日钟幽山定有趣!”又贴近耳际密言:“虽有一起子小人在,但我必然不与他们几分好颜色,景熠可安心。”
    王氏世家百年,身为嫡支的王晋存想整治那么几个人易如反掌。
    “君诚邀之,如何不应?左不过是些闲言碎语罢了。”季晦唇畔春意融融,眸中冷冽如冰。
    二人相视一笑,一人落拓疏狂,一人温文尔雅。秀丽少年抱琴安静地跟上,柳楼上几位清秀少年奏乐歌唱谦谦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即将放出一只微生的分割线――――――――――――――――――――――――
    褀戟穿过垂花拱门,沿着雕花抄手游廊,过了半月门,直至一张玉桌,桌上紫砂香茗配衬百花香糕,以及一截露出衣袖的如玉美人臂。
    褀戟按住佩剑,极为恭敬地行礼:“禀郎君,车马已备好,恭请郎君出府。”
    那郎君微不可闻地嗯了一声,眨了眨长睫,遮掩住眼中的朦胧雾气。才步出几步,吩咐褀戟将大小姐一同带上。而后又携环佩金玉之声窈然远去。
    兰氏亦是历经百年风雨飘摇的世家,改朝换代都未能摧毁这个庞然大物,可见底蕴之深。除此外,兰氏本家可谓金玉满堂,且不说多出风流人物,掌权庙堂一方。就连这简单的庭院布局都暗含玄机。当然,对于娱乐至上的星际人民来说,看美人美景就够了,玄机什么的可以忽略不计。
    【不得不佩服古蓝星人,这些精巧的楼阁设计据说星大的专业教授都只能勉强做个相似的模型。】
    【啧啧啧,美啊,有钱啊,壕啊。我连买盆草的星币都有不起。】
    【同上。摸摸干瘪的钱包,瞧瞧贫瘠的工资卡,我选择羡慕嫉妒恨!!!】
    下面也是观众一串的羡慕嫉妒恨。
    我也是啊兄弟!垃圾无良公司压榨员工,隔壁穿书公司还有度假福利,这无良公司险些连三险一金都无法保障!!!俊雅的郎君表面仙气四溢,内心屌丝吐槽。
    所以,我当初到底是为啥进了无良公司。微生迷茫脸。
    星际穿书公司,俗到烂大街的名字,旗下穿书业务众多。甭管是多么奇葩的要求,就算是掰弯言情文男主,掰直脆皮鸭主角,都市文里灭世界,清水文里开后宫,穿书女配打脸女主,炮灰逆袭种马主角,穿南川女随便选,哪怕跨物种重口味,星际穿书公司都可以满足,圆你想要的梦~呕,这油腻的广告。
    油腻的广告决定了油腻的信条:(有钱)顾客就是霸霸!!!
    微生是个败笔(莫得错),隶属于作死反派炮灰组,顾名思义,专职作最大值的死,送最多的经验,让观众获得最棒的爽感。通常情况下,这个组的组员,会历尽各种残酷死法,都会导致心理变态玩崩小说世界。然后被榨干剩余价值做个路人甲背景板,最终被辞投入精神病院的怀抱。所以说,星际穿书公司就一现世的黄世仁。
    然而,老这么造作也不行啊,莫得人来作死送经验了,观众反应强烈收益日间下滑。正当无良上司焦头烂额时,微生小天使(并不)出现了。晃着大狐狸尾巴的上司一番花言巧语就把人给骗了进去,准备挥舞小皮鞭时,结果一鞭子抽到自己身上。
    微生怕疼还佛系,就这么天天潜水摸鱼般作死,刷到一定作死值就跑了。就!跑!了!上司气得差点心肌梗塞,观众表示我都佛了。
    无他法,暴躁的观众砸钱点名微生必须作大死!要死得不行不行的辣种!!有钱任性!!!
    为了星币,无良公司毫不犹豫果断卖掉微生,甩出不平等合同:划重点,不按观众要求作死将无偿为本公司工作五十年。五十年而已嘛~只是以后工作繁重没工资没假期没三险一金~/雪姨式微笑
    为了保住岌岌可危的饭碗和即将失去的自由,微生痛定思痛:嗯,先苟一段时间再说吧。
    〖穿书小助手提醒:即将开启本世界作死进程,做好准备哟。微生渣渣,小心真成渣渣哦,做兄弟的一定不会把你拼会来的。:Pby刘陆〗
    回去我就先撕碎了你!微生微提袍角,就着小童掀起的素帘,翩然入轿。
    一举一动皆可入画,完全没把自己内心小人的狰狞念头表现出来。哦,粉碎吧,这塑料兄弟情。
    且说这钟幽山,最初因山有庙宇钟山寺而得名,后以霁月隐士钟嵇名动四方。撇开二者,此山得阴阳造化,颇有“曲径通幽处,禅房花木深”之美。
    恰逢四月新雨刚过,万物洗尘,洁净自然。士子自发结伴而往,借以感通自然净心除尘。渐渐,四月钟幽盛会就成为烟阳习俗。
    一路上,景色清秀,幽篁丛生,曲溪泽兰,莺歌燕语。
    赶赴钟幽盛会的人渐多,季晦错眼一看,许多郎君身后跟着个颜色姣好的少年,服饰各异,神韵莫名相似。
    若说只做书童小厮,但却过于勉强。他扫眼王晋存身后的抱琴少年,面上不露半分疑惑。
    沿溪边青石板路向上,丝竹之声掩盖住溪流激越。
    一群华服士子已设下流觞曲水,薄衣少年鼓瑟吹笙,谈笑间,作诗饮酒。虽是四月,但已有人酒酣面红,退却上衣裸露胸膛。不羁狂放,正应烟阳狂生。
    一人醉眼迷蒙时瞥见季晦,不屑地说:“钟幽霁月方驾鹤归去,这就有跳梁小丑妄作其二,当真是不知所谓。”
    另一人同样嗤笑:“破落户出身,自谓才华绝伦,却连曾山长所设试题十之一二都无法解开。”
    “是极是极,枯腐的梧桐树怎么会飞出凤凰呢?不过学蜩之见。”
    斜卧于曲溪边,指尖半没入水中轻拨碧荷羽觞,透过发冠半挽的发丝可见轮廓深邃的俊彦,不同于现下颇受欢迎的精致白面美男子,此人蜜色肌肤,野性之余暗含三分冷淡。这会儿在修竹绿水作衬下变成了慵懒休憩的猛兽。兰镜迟听罢,随意一瞟,眉目间露出些许不耐。
    半月前,有人设计谣传季晦恃才傲物,一时闹得沸沸扬扬,白鹿书院曾山长设十题以试。但季晦却迟迟未解题,正好坐实流言。但其中原委不过是门阀之争,腌臜龌龊。那山长自也听凭世家摆布,使了招杀鸡儆猴,以挫寒门锐气。
    说起来,季氏和兰氏曾同时崛起,然不料季氏后来疴病沉冗人才无几,也就没落于市井。季氏老太爷原与兰氏定下一桩娃娃亲,但季氏的衰败让兰氏默认婚约已无。换言之,现兰氏嫡支大小姐兰青栀不知自己与季晦有婚约。
    “我原不知何为跳梁小丑,今日却在这曲溪见识了一堆。”王晋存出声,伸手捞起一盏羽觞,又将其中佳酿倒入水中。方才嚣张的几人此刻见到王晋存吓得面带讪讪,敢怒不敢言,家世比不过,相貌比不过,才华比不过,当然只好夹着尾巴做人。
    四大士族之一的王家,这几人如何能比?
    但兰镜迟不惧,也任由他们独坐曲溪对岸一席,侧身吩咐了句:“重布曲水流觞,取浮羽盏。”
    季晦未说一字,密睫垂下遮住眼中暗光。
    跟在身后的少年放下琴,在王晋存示意后,和入乐声。
    忽然,兰镜迟拽过身旁吹箫的红衣少年,大手掐住白嫩的下巴,挑选货物似的打量,然后松开手。那少年软身倒入他怀中,以樱唇描摹他的上身,舔拭他下身那物什,端的是乖巧宠物的态度,眉间神韵又极纯极妖,略萧凉的钟幽反而多了几分火热。兰镜迟被挑起了火,压住红衣少年消火。旁的华服士子亦寻乐,以解小腹旺火。
    曲溪边士子郎君早已多起来,而这旖旎场景却无人斥责,反倒是饮酒时弄着带来的少年,那些少年姿态各异,但以后庭承欢也无甚不适。更莫提王晋存早已揽着少年在自己怀中,丝毫没注意季晦的一脸震惊。
    在众多活色生香中,唯有季晦一人自酌,甚为镇定,只有袖下指尖攥得发白。
    “你尚不知,时下多喜貌美的十四五左右少年,男子的滋味较之女子反而更好。毕竟是风雅之事,又不需养着,诗词歌赋却也样样皆通,做个聊慰风月的知己也足矣。”王晋存笑着解释,少年纤细的手指灵活地清除他上衣,咬着唇摇曳身姿。
    若光是这样玩乐倒也无伤大雅,可惜,几人竟服用了寒食散,神情多出了癫狂,用力顶弄少年时又将案几上的酒杯狠狠地胡乱扔入竹丛,瓷片破碎之声未能唤醒几人。
    这几人反倒神情舒坦了不少,但身上的少年却苦不堪言,细白的腰肢布满紫黑的指印,猫儿眼湿漉漉的,好不可怜。
    “听闻兰家玉树不日将至,可是确实啊穆谨兄?”
    兰家玉树,说的便是少家主兰镜微。幼年养于烟阳,然实在天资纵横,十岁便凭《上林赋》征召入京。恰逢先帝宴请外邦来使,宴上再献一赋名凌云,惊艳满座。帝心大悦,封学士入弘文馆。其后今上登基,更是倍受重用。近来擢京都锦衣郎,监察京畿,亦作为帝王耳目行巡地方,有权先斩后奏。而兰镜微不过十七,便担此重任,可见其帝王心腹之重。
    当然,这玉树不仅指其风采斐然,亦有其相貌动人。尚在烟阳时,已有戏传“回眸倾倒风月人”,每出行定掷果盈车,路人围堵。更有甚者,不惜越墙入园只为见其一面。兰小郎君无法,幽居于钟山寺,不想倾慕之人反多。其父与人结游必谈此事,人皆笑之“誉儿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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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镜迟心下嫌恶,低声应了句:“昨日已至。”
    “哈哈,不知何日能见这兰家玉树,看看是否有那般风采?”这话略带些许调笑。
    不想另一人更大胆放肆,神色恍惚道:“玉树?呵,不知较南风小倌如何。”他身上的少年一听软倒在地上,惨白着脸,连腿间白浊都顾不上擦。“怕不是连那锦衣郎都是雌伏来的。”与他一席之人笑言。
    季晦斜扫那狂放子,眯眯眼心中暗道:卢家。
    这卢兰二家向来不睦,此话简直是往兰家脸上甩巴掌。
    果不其然,兰镜迟脸沉如水,红衣少年连忙乖巧地跪在一边,候在一旁的褐衣家仆悄无声息摸出利刃。一时间,林间只有溪流击湍之声。穿林破空,一劲装男子自竹丛中飞身而出,袖中银光几闪,大放厥词的几人颈上多出几道血痕。兰镜迟见状,按下家仆的动作,略一思索,兴奋地舔了舔唇。
    颤颤巍巍地摸上伤痕,顿时惊醒不少。自篁竹幽径后,金玉环佩之声渐近,飘渺道:“多年未至烟阳,不想竟如此乌烟瘴气。你说呢,曾山长?”一人先出现在篁竹后,曾山长面露尴尬,恭敬地随其后。
    石旁泽兰贴伏其素靴,拂过靴上祥云纹,扫下衣角细尘,与白袍所绣兰草图相映成趣。
    堆金叠玉,环佩铿锵,兰茝生香,飘摇芬芳。
    翠叶掠过白玉貔貅冠所束乌发,添上些竹香。行走间,衣袍如夹岸桃夭蘸水,谪仙入世,仅论风姿便已绝世。
    写意山水铸就的眉目,采撷天地钟灵的神韵,当时多少美君子已侧颜。
    劲装男子在季晦旁清出一席,放上红木案和一只玉匣,恭请郎君款款入座。
    兰镜迟整理好上衣,直起身亲昵笑呼:“兄长。”那人看他一眼,又见他身后红衣少年,冷淡地移开目光。
    先前的放浪形骸一扫而空,兰镜微才松开微蹙的眉头。而后随意打量季晦一眼,便令起乐。一盏轻飏至眼前,取盏,作诗。一低一扬,若玉山之将崩。
    而季晦白玉般的耳尖泛红,哪有心情理会溪中浮羽盏觞,恍神于那眼风华。心中直道:公子举觞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只可惜,兰镜微内心小人嘤嘤状:男主就在旁边,我感觉到了死亡的气息……
    

    作者闲话:

    官职是乱写的,不觉得很苏很符合微生的人设吗?语文水平一般,词句有误,见笑见笑。
    这个没按文案来写,但是文案的内容以后会写到的。原谅我,想到一出是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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