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9,不许你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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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出格》说。只要隔几天,余小英就约我去她家,就这么重复着第一次那样的销魂之夜。我获得了生理上淋漓尽致的渲泻与满足,早把纪律与道德扔到哇哇国去了,只是当我面对杭杭时,才有一种负疚感。
我知道日子久了,纸包不住火的,杭杭又不是傻瓜。一个文人说过,男人的见异思迁,女人的水性扬花,永远是爱海上两只撞礁的船。但是我走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退路了,犹如大海上一叶小舟任凭风浪把我掀翻。
和余小英欢乐我总能感受到她肉体的芬芳,日子久了,视觉里当她是杭杭;而杭杭却被我逐渐地陌生起来。有人说肉欲只是一种兽行为,天知道。余小英已经离不开我了,她说我已是她生命中的一部份,她的“田”不许我把它荒芜了。我虽对她没什么承诺,但心里认为还是对她有责任的。
一大早上班,余小英打来电话要我晚上去她家,我没有理她。
婚外恋就是婚外恋,下班回到家里,人总归是有些理智的。看着杭杭吃剩饭,还一阵内疚,我不能不管余小英,又不能抛弃杭杭,怎么办呢。我不能再对余小英承担什么责任了,我要让情感降温,慢慢地让“时间老人”医治各自的伤。
不想约会,编些故事无端地不去她家,余小英渐渐感觉到了我对她的冷淡,于是在后来的日子就更加有事无事地往单位打电话找我,那意思就是说:哼,要甩我吗,没门!
总有女人找,干刑警这行职业的人本来就敏感,就多一个怀疑心,于是就有人当面开我玩笑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当然,那背后议论就不知是啥子说法了。
有一天,我俩在一起了,我把同事对我的议论说了。“这不是个好苗头,”我对余小英说。
她说:“怕什么,谁看到我们上床了?不说这事,据我所知这两天她爸爸住院,她在医院里照料。”她对杭杭从来只称“她”。
“是,”我说,很窝火。
“这不就结了,她晚上又不在家,你干吗不天天上我家?”余小英圆睁一双大幽眼,一脸的埋怨,见我不吭声,她鼻翼一颤颤的,说。“玩腻了,想甩!我闹给你看一看,不叫你背一个处分是鬼变的。”
我心虚了,还真怕她闹,说:“那能呢。”
“那,你天天上我家,”她说。
我点头。
余小英笑了,好甜,说:“她妈妈儿的,抓到你一次是一次。”
……
我与余小英的事已不是个别人开玩笑的事了,影响渐大。前两天和李局长谈工作后,他以开玩笑的口吻问我,是不是与一个女人有不正常的来往。我说:是说余小英吧,什么事儿也没有。我还表示不再与余小英来往了。
次日开会,凭感觉余小英会打电话来找我,我就选坐在电话机旁,真的,电话铃响了,我一接听,真是她。我只好说:“老婆,有什么事吗?”鬼知道我却这么说。可电话那一端的余小英几乎被感动得哭了。
她说:“知道吗,我就等你这么叫我已经等好久了,老婆两个字好亲切啊!”她那声调儿一颤颤的。
“快说,我开会,”我说。
她说:“那不打搅你了,好乖,真是爱死你了,晚上来。”
晚上,我把李局长与我谈话一事,对余小英讲了,当然,我还加油添醋了一些,问题严重着呢。
她还真怕了,说:“那怎么办?”看她那样儿显得那么地不甘心与无奈何。
我说:“分手。”
“分手!”她跳了起来对我推推搡搡,继而又哭又闹,末了,她竟跪在我面前说她一天也离不开我,“娶我吧,不答应?”她一跃而起,直闯凉台要跳楼。我急忙抱住她……
离婚那能是买一双鞋子一样,有点裂纹就退货的事儿?这世上最后一个知道丈夫偷情的人总是他的妻子。
提离婚我开不了口,与杭杭恋爱到结婚这多年,爱情死了,亲情却在,况且女儿也好几岁了,我们失去哪一方犹如断了一只胳臂。
余小英是个精明的女人。水不激,鱼不跳,第四日上午,我休息,突然有人敲门。我开门见是她,说:“你这是干什么?”
她说:“干什么?做这个家女主人呀!”
杭杭不在,余小英不走。中餐时,杭杭不知为什么从医院回来了,我捏了一把汗,就骗杭杭,说余小英是同事的老婆,找我有事。
可余小英不吃我这一套,她本是来闹事的,她嗲声奶气,说:“我和随缘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过。”余小英说完就走,她那柔软的腰肢还一扭扭的。
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用得着说吗,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隔壁何二未曾偷?我想这一回杭杭一定会与我吵大架了,然而出乎意外,杭杭却说:“这人神经不正常吧?”
正中下怀,我忙说:“你看她正常?她正常会来家说她老公在外怎么怎么地乱搞女人?这马上就要加工资了,有问题的人一律不加。”
杭杭说:“咱爸的病怕是难治好,累死我了,你去招乎一晚怎么样,哎,算了,累你一晚,你明天哪有精神上班。”
“我……”我喉结处一声咕噜,鼻儿酸酸的,泪水都要流出来了。我想这就是我的老婆啊,到底是结发妻子。
“瘫老头子累了我一个多月,我知道我们没在一起,打电话叫我哥晚上去医院招呼我爸,今晚我让你那个……我去洗个澡,下午睡一觉,你晚上没事吧,这些时,有几个晚上我打电话家里没人接,”杭杭近几个月说什么,永远是不要答案的。
我怕自己掉下泪来,连忙去凉台抽烟。
晚上我拥杭杭而眠,虽不及与余小英有那番的颠狂,而心里却极为踏实,“好歹是自己的,”有一种回归感。可这种好心情很快就被打来的电话铃声给搅了。半夜三更来电话,如果不是发生案件了,那只有余小英,事实上,我自从当上探长后,半夜出现场是很少的。我拿起了床头电话,接了。
“吵架了没有?”余小英问。听得出她在幸灾乐祸。
我不吱声。
“中午我说什么事儿也没发生过,就是有事儿发生,此地无银三百两,她还听不出来?真笨到家了!”余小英说,很是遗憾,见我仍不吱声又说,“她在家吧,哼,不许你碰她,还有,明儿晚,上我家来,不来,我就冲到你家里去,”她说完压了电话。
“谁的电话?”杭杭嘟噜一声,连眼皮也没睁开。
“一个熟人,睡吧,”我装亲热就亲了一下杭杭的额头。不一会儿,杭杭有了轻微的鼾声,我睡不着,拉亮了台灯坐起,望着杭杭那一张端正而平和的脸庞和那高傲的额头,我不知道当她知道我和余小英所发生的一切时又是怎样一番情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