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故事的结束  楔子   加入书签
章节字数:18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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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午的阳光有些灼人。眯起被刺痛的眼睛,她淡笑:“怎么办,我喜欢你……”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轻颤,有种自嘲的味道。
    “小伊……”他张口,困难地吐出她的名字,手僵在半空,一时哑然。
    “呵呵……不相信吗?”她笑的格外灿烂,伸出纤细的双手,隔着层层的空间,细细的描绘着他的线条,“单眼皮,黑眼睛,我喜欢……鼻梁很高,架着眼镜,我喜欢……干净清爽的味道,我……也喜欢……”
    侧头,有些俏皮地望着他,缓缓向后退了两步,嘴角漾着浅笑,她太息般的轻诉:“哎呀……我什么都喜欢呢……我这么喜欢你……不如……你娶我吧……”
    他惊恐的摇头,声音沙哑,不复往日的清明,吼道:“小伊,不要这样!”
    笑意凝固在脸上,她站在阳光下,定定地看着他,语气委屈:“不要就不要嘛!你叫什么嘛~我又不会逼你……”
    愣住,半晌,他摇了摇头:“小伊,别这样,听话,跟我回去。”
    “才不要!”她一口回绝。
    瞥见他眼中积蓄的伤痛,心有些不忍,慢慢靠近他,低诉:“析……对不起……”说完,张开手臂,似乎想要抱住他。
    “不!”猛地推开她的手,他急迫地想要远离她。
    纤弱的女孩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发挡住了她的脸,看不清神色,微颤的肩头,单薄得几近透明。
    当他后悔地想扶起女孩时,她自己扶着栏杆,站了起来。
    唇角重又挂上笑意,甜腻得似乎刚刚享用完一整盒的巧克力。
    阳光下,风扬秀发,她笑得千娇百媚:
    “我懂了,表哥。”
    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小伊,你……”
    “我?为什么忽然叫你表哥,这不是我最厌恶的称呼吗?是吧?你是这么想的吧……”她满不在乎的轻笑,“因为啊……我知道表哥你是世界上最干净的人了!像天使一样,几乎……”她歪头想了想,接道:“嗯……圣洁。所以呢……表哥容不得一丝的瑕疵来污损他的形象。”
    “小伊,这儿风大,咱们回去在讨论这个问题好不好?”语气里有讨好的味道,也有强压下的不安。
    她摇摇头,撒娇似的嗔怪:“不要嘛~让我说完好不好!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呢……”声音至此,竟有些呜咽。
    风吹起她黑色的长发,与白色的的纱裙共舞,编织出一幅遗世独立般的奇异风景。那样的她,亮得抢去了太阳的光芒,美得……刺眼。
    只听得她如泣如诉的声音缓缓道来:“小时候不知道表哥是表哥,只知道这个让我叫他‘析’的男孩很可爱。整天穿着白色的衣服,傻傻的被我欺负了还不自觉,红着脸说我漂亮的时候,就像画报上的天使。可惜少了两只翅膀……然后大了,还是不知道表哥是表哥,只知道,这个一直陪在我身边的男生很腼腆,每次看到别的男生单车后载着女生,总是会很羡慕,可是就是不敢开口邀请我。直到有一天我再也忍不住,自己跳上他的车,然后他红着脸说他喜欢我的时候,就像误落凡间的天使,可就是比天使还羞涩……呵呵……不过呢……我就是喜欢……再后来呢……终于知道表哥是表哥,本想有点亲戚关系也还不错,可是析却告诉我:‘不要再叫我‘析’了,因为我是你哥’,我不肯,于是析狠狠地骂了我一顿!那是析第一次骂我……然后,析就出国了……当析回来的时候,他告诉我他要娶别人……呵呵……”
    “够了!小伊,你不要这么残忍……不是说好都忘记的吗?”他一拳捶在墙上,痛苦地低吼。
    血顺着墙留下,鲜红的颜色刺痛了她,眼底闪过一丝心疼,脸上的笑容逐渐变浅,直到淡的化为苦涩。
    “好……析……我不逼你。只是我想求证一个问题。”
    “什么?”
    “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我?”
    “小伊……”
    “停!别再说什么我是妹妹你是哥哥,这是不可能的一类的话。我只要你清清楚楚地告诉我:有,或者没有。”茶褐色的眸子里,泪水已然泛滥。
    “……有……但是……”
    “够了!够了……析,有你这句话就够了,不要再有什么‘但是’好不好……”她泪眼婆娑地哀求,语音凄婉。
    两相对视,一时无语。
    最终,他狠下心肠:“小伊,很晚了,跟我回家吧。”
    她不再言语,乖乖地点了点头。
    他大喜,上前几步便要抓住她的手。
    就在这个时候,她一把握住他的手,微笑道:“析,可我真的好喜欢你。”
    说完,挣脱他的手,翻过栏杆。像一只断线的风筝般……坠落。
    雪白的衣裙在风中飞舞,精致的脸庞尤带着泪珠,暮色浓重,可她依旧笑得那般灿烂,甚至比嫣红的夕阳更夺人心魂。仿佛用尽生命,只为这最后的颜色。
    看到他眼中的惊怔,伤痛,也看到了一丝惊艳。她带着几许思量,几许满足,轻叹:“析越,你我今生无缘,来世若是生在古代,那就算仍是表兄妹,也可共结连理,白首相伴了……”
    “伊人——”
    伴随着声嘶力竭的呼唤,她重重地摔在地上,鲜红的液体在白裙上染出娇艳的红花,犹如朵朵国色天香的牡丹,红得雍容,艳得华贵!
    对红尘恋恋不舍的夕阳落了下去,唯留余晖骤明,又迅速暗淡。终于,不再有一丝光亮,夜幕笼罩下,一个故事结束了……
    也许,在另一个地方,又一个故事正悄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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