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婷婷和蔡玮然移民没有想像中的顺利。蔡正堂那天虽然骂蔡玮然，想走便走，过后他还是藏了蔡玮然的护照。
    蔡玮然每天在楚婷婷的公寓和蔡氏大厦之间徘徊，蔡家佣人每次打专线电话邀蔡玮然回家吃饭，总被他措辞工作忙而推辞掉。甚至有几次是蔡正堂亲自打来的。挂断电话前，蔡玮然能够很清晰的听到一声很沉重的叹息声。
    这段时间确实忙坏了蔡玮然，上周末跟楚婷婷见了楚天冀。他跟他对视着，两个人的眼里全部都是充满矛盾和怀疑。真的可以这样么？不计前仇。他是楚婷婷的哥哥，是她的痛苦根源。虽然现在他们的兄妹的关系有所缓解。只是毕竟发生过那么样阴差阳错的一件事情。而他是楚婷婷的未来丈夫。在楚天冀刚找回妹妹的感情时，又要被另一个人带走，楚天冀他会怎么想。这么多的巧合，会不会有一种预谋。
    蔡玮然还在纠结着楚婷婷和楚天冀的事情，助理的专属内线电话打了进来。如果说刚才想家事是纠结，那么接了助理的电话以后，蔡玮然是一点都笑不出来。
    按开电视，插播紧急经济新闻：目前受全球经济危机影响，昨日从中小企业联合会处得来消息，大量的外国工厂已经开始纷纷裁员，一些大型的国有企业也纷纷对剩余劳动力进行裁员以及其他经济补助。
    蔡玮然闭上眼睛，不想再去思考目前经济状况。白天华中区销售经理对他说，“目前华中对健康产品出厂手续检查十分严格，在当地已经通报批评了三家知名健康品品牌。下个星期一就会对蔡氏工厂进行检查。”
    工商局检查工厂生产流程到没什么，只是这一系列的临检不知在记者笔下又会徒生出怎样的新闻。倘若是佳闻，还好，否则的话，刚刚平复回来的蔡氏股票，恐怕又要接受新一轮次的洗礼。
    而楚氏，似乎楚天冀身上有一种能量，无论多么糟糕的环境，都能够险中生存。纵火案、洗黑案……蔡玮然以为抓住楚婷婷，可以借机打败楚天冀，只是他想打了开始，却没有想到结尾。感情这个东西是最由不得人掌控的。
    本城报纸的财经版依然每天乐此不疲地报导着楚氏最新动向，甚至有一家媒体单独为楚氏开了一个专栏，由楚天冀撰笔给当下有抱负的年轻人写下一篇篇创业经。
    超市、药店等健康品展台，付同样的费用，楚氏产品永远能摆在显眼的位置。而蔡氏产品只是充当配角放在旁边。沈经理在的时候还好一点，现在差距更大。
    蔡玮然并不想谈沈经理，这个人真让他头疼，他并不是没有才华，好歹也是海归派。在蔡氏产品跟楚氏产品竞争白热化的时候，他的一些营销方案确实让蔡氏和楚氏站在同一水平线上。只是他的对手是楚天冀。十年的商场经验跟十年的学院经验是不能对等成立的。蔡玮然想到这里，嘴角向上撇了一下，只有怪沈经理运气不好。明明还没有实力打败楚天冀，却要冒这个锋头。最后的下场只有离开。
    “蔡先生，沈先生找你。”蔡玮然记得白天他在处理一堆没头绪的文件时，助理打来电话问他。蔡玮然在电话一边停顿了一下，“沈先生？”
    助理提醒他，“是之前辞职的沈经理。”
    “哦，知道了。”
    “蔡先生，沈先生说有要事想跟你一谈。”
    蔡玮然虽然觉得沈经理打这个电话有些突兀，但是又想知道他有什么事情跟他谈，便对助理说“接进来吧。”
    “是，蔡先生。”
    蔡玮然通常回家是不办公的，但是最近事情太多，便将他办公室电话转移到助理的手机上。也是因为曾对父亲蔡正堂说同楚婷婷移民之后，将会全盘退出蔡氏。这最后，蔡玮然决不会让蔡氏失利，至于以后怎样，就看蔡氏和二哥蔡玮杰了。
    “蔡先生，好久不见。”沈经理语调依然如我，好像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
    蔡玮然嘴角向上翘了一下，“嗯，沈经理好。”
    “我很好，蔡先生。现在有时间么？想跟蔡先生喝杯茶。”
    “哈，好啊，好些天没有娱乐了。”
    沈经理留了时间和地点。一个小时后，蔡玮然看着他的黄色法拉利赶到相约的地方。
    一家古典韵味很重的茶吧，昏黄的灯光下，映着沈经理的脸庞略显消瘦。蔡玮然一走进来，沈经理似乎有心灵感应，马上朝门口向蔡玮然挥手。
    蔡玮然还没有落座，沈经理便兴致勃勃地开口“蔡先生又见面了。”蔡玮然伸出手同他生疏的握手，坐下时他皱着眉，沈经理还是不懂藏拙，总这么张扬。不知道高手过招，先开口注定就是输家。蔡玮然继续说“沈先生最近在忙什么？”
    沈经理见蔡玮然对他态度平和“瞎忙，跟朋友合伙做了一个公司，做建材出口。”
    “呵，很好的前途。好好做。”
    “谢谢蔡先生鼓励。只是，我知道蔡氏最近不是很好。”
    “嗯？怎么讲？”
    “如今经济危机，政策对健康产品严加管理，蔡氏又有楚氏这么个棘手的对手……”
    蔡玮然打断沈经理的话说“谢沈先生的关心，沈先生有什么好的建议呢？”
    “蔡先生果真是聪明人。昨天跟一个客户吃饭，他是从前楚氏的高级财务经理，结婚后移民欧洲。”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蔡玮然佯装不以为然。
    “蔡先生你真是心地善良，被楚天冀外表镇静所蒙蔽了。昨天吃饭的时候，我们喝了很多的酒，酒后吐真言，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说了许多不该被人知道的秘密。”
    蔡玮然何尝不知道沈经理这次找他谈话的目的，只是没有想到这次的这个消息会这么重要。蔡玮然不能不承认，沈经理在套取商业情报方面是有一定的经验。“洗耳恭听。”
    沈经理起身，走到蔡玮然一边，更示意蔡玮然凑过来，在他耳边说“楚氏的账有30%是空头账，如果这件消息放出去，你想啊，蔡先生，楚氏的股票还会高涨么？待到楚氏股票大跌，蔡氏趁机吸纳，还怕这次金融危机么？”
    沈经理在他耳边说完，蔡玮然侧头看他“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