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人在江湖飘难免不挨刀，渺含烟此刻想到自己从此不太难安静的生活就免不了安排点儿好玩儿的东西。
    首先，渺含烟借来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国师大人给自己当助手。当然，过程还是有点崎岖，不过，渺含烟跑到凌砺那里耍赖加威胁之后总算还是达成了。雪烟倒是好脾气的第二天就来到离宫等候差遣了。
    “把这个贴出去。”渺含烟递给雪烟一纸文书。
    雪烟打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高酬招募能歌善舞者。真是言简意赅啊，雪烟不由得看了看渺含烟，笑着问道：“公主这是？”
    “想知道原因？”渺含烟眼角微抬，一脸的阴谋啊。
    “呵呵……公主想要让在下做什么直说就是。”雪烟这些时日里看着渺含烟和凌砺之间的微末细节，自然而然也对渺含烟的脾性有些了解，知道这个公主精灵古怪得紧。
    “按理说呢，你是金国的国师，我真的不好向你打听什么。”渺含烟稍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你想知道我的秘密，那就要拿一个我不知道的秘密来交换，这样才公平，对吧？”
    雪烟微微笑着，轻轻点头，心里却好笑着渺含烟这番看似很公平的逻辑。
    “那我想知道，你们国主身上那股神秘的法力究竟是什么？”渺含烟觉得弯子也绕够了，正题应该可以抛出来了。
    雪烟负手踱步，朝着窗口走去，“这个说来，话就长了……”
    “慢慢说，我时间倒是很多。”渺含烟喝了口茶，看着雪烟的背影，等着他的下文。要知道，那日在飞龙潭渺含烟的水箭直直的停在凌砺的面前，并非是渺含烟的用意，按照渺含烟的意思是让水箭直逼凌砺的鼻尖然后再化掉。可是水箭在离凌砺还有一点距离的时候生生被一股力量挡住了，无形却强韧如一堵钢墙。所有人都察觉不到，除了渺含烟。这股力量不是来自凝霜的，而是来自那个不动声色依旧冷笑的凌砺。也是那日，渺含烟才知道原来凌砺的法力也并不弱。
    “不知道公主有没有听过‘天龙地凤’一说？”雪烟没有说下文却突然转过头问起渺含烟这个。
    渺含烟茫然的摇摇头。
    雪烟微微一笑，“也是，公主不是在凤析宫长大，自然很少听到这些事情。”
    “那你就一并告诉我吧！”渺含烟想着免费上一节关于这些神力法术的课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相传这个世上不止凤这一种灵兽。但是由于天地各据一方，天龙便从不曾出现。而作为地力的象征——凤，却被这片土地上的子民所供奉起来。龙生四相，凤主五行，想必公主也知道，渺氏一族的圣女所持的神力乃是‘金木水火土’这五行之力。而龙则是掌握着‘风云雷电’四相。”雪烟说到这里略约停顿了一下，仿佛是在思考着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你的意思是凌砺是秉承了四相之力，是龙选中的人？”渺含烟不是傻子，听雪烟的话中这么强调着龙凤之别，也猜出凌砺定然和龙有着什么关系。
    “也可以这么说，但不尽然。”雪烟挑了挑眉，和煦的笑了笑，“其实，是国主自己勘破了四相，继而掌握了龙之神力。而并非如王后般是由凤主选出来的。”
    “勘破四相？难道四相并不是简单的神力？”渺含烟隐约觉得雪烟的话中还有什么没有说清楚。
    “是的。”雪烟轻轻叹了口气，眉间隐隐有些忧虑，“四相即为自性相，观有为法其自性之相，对境如翳，能见如星，识体如灯，皆瞬息幻灭。着所住味相，对所依住之器世间味着之相，此为颠倒之见着于颠倒之境，故观其如幻。随顺过失相，随顺无常身、苦受等过失之相，故观其毕竟如朝露、如水泡。随顺出离相，观过去、现在、未来三世无所有，如梦、如电、如云，而随顺无我之出离道。即生、住、异、灭四相。”
    “生、住、异、灭？所谓灭相，岂非教人万般皆空？这不是佛法么？”渺含烟大吃一惊，难道这世界也有佛教？
    “佛法？”雪烟眼中茫然，“敢问公主，这是什么法术？”
    “呃……”渺含烟讪笑，“不是什么法术，就是一种高深的参悟。说正题吧，那就是说凌砺之所以这么冷冰冰的跟以前判若两人也是因为这四相的勘破？”渺含烟心道，难怪呢，都勘破世间生死了，那不是看一切都毫无感觉了么！
    “是的，自从国主闭关研习四相之法后，变性情大变。甚至，冰霜之性会随时流露，让人不敢靠近。”雪烟如实说道，他不想隐瞒，虽然这番话他对谁都不曾说起过，虽然这话最该告诉王后。可是，在雪烟这段时间的观察下，总觉得这位公主似乎对国主有着重要的意义，国主对她是不同的。至少，她可以直视国主的眼睛。
    “他既然有如此能耐，怎么不靠自己的能力去拿回他的兵权？”渺含烟问道。
    “文臣武将皆各有所图，有牵连各种关系，制衡力强大到君权无法插足，且这个世上对于凤主的信仰是根深蒂固的。国主也只能出此下策了。”雪烟说道。
    渺含烟点了点头，表示可以理解。眼珠子一转，说道：“国师大人既然如此坦诚的说出一切，那我就姑且帮你们试一试吧，就当是为了凝霜的将来吧！”
    听了渺含烟这话，雪烟不禁皱了皱眉，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终究没有说出来。渺含烟一心想着帮凌砺的法子，倒也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如果她注意到了，大概将来也不会出现那么多的事情了吧……
    “我想，我需要半年的时间，国师能给我这么长的时间吗？”渺含烟思索着问道。
    “不能再快些吗？”雪烟问道。
    “最快四个月。”渺含烟说道。
    “好，四月后，我帮正军队和军需一应俱全。”雪烟说到这里竟抿嘴又笑了起来，“公主似乎还没有告诉在下，那张文榜的意义所在。”
    “呵呵……，文化侵略而已，顺便还能培养几个川岛芳子就最好了。”渺含烟坏笑着说道。
    “文化侵略？川岛芳子？”雪烟不解的问道。
    “国与国之间最不设防的人就是四处卖艺讨生活的人，这样的人到帝国搜集情报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而且各国贵胄对于有名的艺人也是趋之若鹜。至于川岛芳子嘛，一个比喻而已，是古上一个有名的女探子。”渺含烟正经解释了前半截，后半截只能含糊的交代过去了。毕竟不能告诉雪烟这个“川岛芳子”是个日本间谍吧，那雪烟肯定会问“日本又是什么？”那这场对话还不成了十万个为什么的问答会了！
    “哦……”雪烟恍然若悟般点了点头，“公主果然谋略过人！”
    “嘿嘿……”渺含烟不由得再度讪讪一笑，“过奖过奖。”不过是有样学样照搬历史罢了，还真的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