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章《升班马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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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悄悄地降临,这本该是是"蓝魂"们最喜欢到来的时刻。人总是要睡觉的,然后悄悄地潜入,躲过守卫,杀掉要杀的人,搜刮点战利品就可以拍拍屁股走人,回家喝酒聊天。面对无法预估的敌人,索文森第一次感到压力。因为到底是从未打过交道的索萨门部队。不过此刻,他的兴趣完全转移到了塔丝琪和弗莱的较量上来了。
二线,婉转草原的上夕阳刚刚要沉入地平线,余辉把大地烫得鲜红。二公主和利克正在下棋。
"将!"突如其来的叫将声不由得让还沉浸在沉思中的利克一惊。
"唉,没意思。你老是跟木头似的呆坐,到底还是你要我陪你下棋的。"二公主对利克的表现颇为不满。
利克蹙起了眉头,但很快又恢复了常态。心里还是暗想着:不陪你下棋,你能让军营安稳啊?
"说话啊!没仗打也不必愁得连嘴也动不了了啊。"二公主砸了一下棋盘。
"伊丝丽,本来桑格尔在三天前就要来二线视察。可是,在没有任何通报的情况下。。。这种情况,你不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了么?"
"我们身后就是黑石城,七百里加急只要半天即可从李维修斯那得到具体消息,你为什么不派人去?"
"黑石老大的话,他派我来婉转草原的时候就叫我只管照常布置,不必多问后方的消息。"利克挠了挠头。
伊丝丽拉了拉利克颌下胡须,惹得利克叫苦不迭,但又敢怒不敢言。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见识比胡须短。亏你也还是‘彩枫团‘出来的‘黄枫‘--利克。擎天将是直接受命于裁决议会和我老爸的,贸然缺勤肯定是有后方调度,未知的后方调度肯定是有突发状况,调动桑格尔就可以看出不是小事。是一线还是三线你就自己猜去吧。嘿嘿。。。估计李维修斯很快就又要去见我老爸了。"伊丝丽放开了利克,"我回了,真希望索萨门的人明天就过来‘玩‘。。。"
利克一边收拾着棋盘,一边喃喃道:"希望别是三线。。。索文森那小子,我多虑了。。。"
"你还是蛮会挑时间的,如果太阳留给我半个时辰,我一定会让你无悔地去往三苦界。"弗莱笑着拔出了"炽花",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阿鲁纳血五花徽章。
塔丝琪一言不发,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形状古怪的耳坠,戴在了左耳。
"别买弄什么乱七八糟的经文了,三苦?待会儿就让你回归。"索文森笑道。
"出招吧,"弗莱友好地回应"老朋友"的调侃,"索文森,我待会儿会好好地招待你。"
塔丝琪平静地像失去了生命,似乎没有听到弗莱的话一样。
"哼!傲慢的家伙,看来我得给你上斗剑士的第一堂课,作为斗剑士,未必后发就是先机,哈哈。。。"弗莱折了折剑锋,飘起身,直冲塔丝琪。起势就是"胧--三花开",叉开的剑花像三朵娇艳的红花分别照顾到了塔丝琪的头和左右手。
塔丝琪依然泰山崩于前而岿然不动的样子。众人纳闷着她的举动,又不禁为她捏一把冷汗。
塔丝琪突然起剑,十指握剑,摆开了弗莱的左剑花。其他两朵慢慢地隐去了。
弗莱收剑笑道:"不错不错,竟能看到我的‘蕊‘。"
塔丝琪丝毫不理会,突然发力,身体前倾,收剑于腰,直接就是一记力道强劲,速度惊人的刺击。弗莱定了定神,炽花剑尖很快找到了塔丝琪的剑尖,弗莱暗使了三分力,不过,还未纠缠到一半,炽花就被弹开。如果不是弗莱受劲的时候是飘在空中,恐怕要后退好几步。
索文森暗道,好强的力道。塔丝琪的攻势像仲夏的雨一样不可预知地狂泻了下来。索文森一看,全是赫琴擅长的"夜来香"剑招,"夜魅","初绽","合露","月聊"。。。"大绽",不断地侵食着弗莱的身前。弗莱完全是靠飘渺的身姿在防守。
弗莱大喝一声,在躲过塔丝琪的第二次"大绽"后,用了"朦--卷雾",这是先守速攻的招式。塔丝琪的剑顺着自己的力道在竖起的炽花的旋转中不可抑地向前,塔丝琪也不得顺着剑向前奔去。
索文森不由得大喊,"不好!"他万万没想到弗莱这么快就要用杀招,索文森依然记得弗莱当初用"朦--卷雾"接"自由撩剑",在阿什库伊杀了不少用剑好手。恐怕塔丝琪难保不是如此下场。
塔丝琪出乎意料地加快了自己的步伐,并收紧身子。"好是好想法,"索文森暗自道,"可惜‘自由撩剑‘能照顾到剑臂自由伸展到的任何一个角落。"
塔丝琪全然不顾弗莱已经潇洒扬起的‘自由撩剑‘,令所有人咂舌的一幕出现了。塔丝琪完全无防备地处在弗莱拦腰撩剑下的身体,突然不见了,只留下一团黑雾。黑雾被斩开,一声惨叫随之响起。
弗莱摸了摸自己的后背,嫣红的鲜血在手上慢慢地滴下。塔丝琪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距弗莱相当距离的远处,黑气弥漫着她的身躯,帽子滑落。
符文,黑色的符文,变换着的符文。。。爬满着塔丝琪苍白的脸,实在是令人难以忘怀的场面。
只有索文森和在一旁静坐的杨格看清了刚才的一幕:塔丝琪超越想象的速度,在弗莱撩剑的一瞬穿越了剑臂范围,同时,以一个完美的"飞鸟"鞭击了弗莱德后备。
作为剑士的索文森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斗剑士的耻辱。索文森也明白弗莱会怎么做--以命相搏。
背部中招的弗莱嘿嘿地笑着站起身:"除了‘黑枫‘索文森,还没人给过我这样的耻辱,嘿嘿。。。"
塔丝琪没有言语,带上帽子,摆出了束剑式,"来吧。"
在索文森看来,塔丝琪的攻法完全背离了击剑士的要领--稳中求胜。
似乎只是在转瞬间,不知不觉已经是夜色阑珊。透过树林的树缝,依稀可以看到远处的清水城灯火通明。
"哼!"弗莱卸下轻甲,血迹浸染了甲的后背。"早和老妈说过,在战场上,盔甲是没多大用的,嘿嘿。。。"
弗莱从怀里面掏出一块萤石,捏碎了撒到了树枝上。
"不好,他要叫援兵!"格芒搭箭指向弗莱。
"不用。"索文森止住格芒,淡淡道,"这么点光,他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从清水城要看到这么点光,还真是不容易的事。"
"哼!假仁假意,索文森!"弗莱用长白巾包住了流血的后背,扎紧了止住血。
塔丝琪睁开眼睛,黑气不断向左眼收缩。洛斯其已经明白,塔丝琪所在的家族必定是黑石城史上著名的‘大黑十字‘--绮丝尔一族。绮丝尔一族是桑雷的开国先驱,但由于族人在开剑后很难压制杀意,是不能参加平常的训练和修习的。绮丝尔族人习惯平静的生活,因此祖史上没有什么身份显赫的人物和荣耀。安。哥克及其先人只是遵照绮丝尔人的要求,不赐予官爵,只赐予偏僻安静的土地给他们。
"那么手中的剑就是‘撕夜‘,耳上的耳坠就是‘莫名黑十字‘了。。。"洛斯其不仅明白塔丝琪的具体身份,也清楚了塔丝琪为什么能跳过训练营。
"索帅。。。"洛斯其扭头想对索文森说明。
"不用说了,我明白。"索文森双手环胸回道,"很快,天就会亮的。"
"三苦--即身苦,心苦,剑苦。无感于身,无情于心,无锋于剑。。。三苦无望也。"----《三苦界言》阿鲁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