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转头，一个肥的流油胖子穿着三品官服带头下跪。
    随后，全场的人都跟着跪，偷偷瞥了一眼南秦羽和熙媛皇后。他们也算是毕恭毕敬，随人流一起跪下了。
    偌大圣极殿以容纳这么多人，竟然可以称得上是寂静，无数个人跪在地上，等待着席上人的一声“平声——”
    很奇怪，时间就像是静止了，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殿堂里依旧没有丝毫的声音，我也和别人一样，僵持着同一个动作，膝盖隐约传来痛感。
    “咝——咝”我旁边的人终于忍不住了，可以感觉到他（她）轻轻移了一下膝盖，华服摩擦地的声音依稀可辨。
    “来人啊——把他，拖下去。”慵懒的调调，魅惑人的声音。
    “救命啊，不要！老臣知错了，太后开恩啊！皇上，皇上，救救老臣啊——啊！”
    一声声惨叫，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会如此安静的原因了。依旧不抬头。
    “好了，你们也平身吧。”
    稀稀簌簌的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跪的时间太长了。
    “皇儿，你不是要哀家来参加盛宴的吗，为何你们都不敢抬头？”还是那样不紧不慢的语气。
    拜您所赐呢。我在心里不屑一顾，居然可以这样若无其事的问为什么。
    “回母后，儿臣和众臣相及各嫔妃都在此恭候您的到来。”姓南的小子避口不谈为什么。
    “现在，每个人，都抬起头来，看着我。”命令的口吻。
    太后到底是想干什么，实在是摸不清她的脾气，说软吧，却也是个嗜血的女人，要说暴躁，却也从没看过她动过气。
    以一种既不快也不慢的速率抬头，绝对是配合大众的，避免出现刚才的“枪打出头鸟”。
    视线汇聚，不出所料，太后果然是妖娆的，不辨年龄，艳丽的五官，浓妆，美到让西施自惭形秽，妖艳到让美女蛇大动肝火。是我此生加上从前不曾见过美到无法言喻的地步。
    黑亮的头发盘成复杂的样子，上面只有一朵紫色的花，如果没错的话，我猜那是，曼陀罗。
    花瓣层层叠叠，花朵盛放，花瓣的内部的淡紫色间隔开花蕊的浓重的紫与外部的深紫。每篇花瓣的结尾以一种夸张的弧度变细，成勾状。花朵上还有图案，复杂的图案，从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不过很诡异，诡异的紫色，诡异的，曼陀罗。
    太后用那充满光彩的眼睛审视每一位在场的人，滑到我这里时，不知道是我的错觉还是怎么的，总觉得看到了她眼睛里的一抹红色，妖娆的开在眼底，玩世不恭的眼神里透着一种狠绝，一丝冷气随她扫过的地方冰结着每个人的心。
    “怎么样，好闻吗？”看完所有的人，她才又恢复开始时慵懒的神态，微闭双眸，嘴角划过一丝弧度。
    无人应答。
    其实从刚才她进来开始，我就闻到了一种很奇特的味道。也许是因为狐狸敏锐的嗅觉，刚才跪着的时候那味道越来越浓烈，一直以为是哪个妃子用的香料，现在她问，好像确实不对劲。
    愈浓愈淡，奇特的香气，绝对不是那个时代所能受住的香气，整个皇宫想必也没有这样的香料。
    “哈哈哈哈……”清亮的笑声，听起来分外刺耳。
    看着底下人皱起的眉头，太后仿佛很惬意，抬起手，抚摸了一下那多诡异的花。
    “要是我说，你们都中毒了……”故意的停顿。
    没等她停久，底下就有人骚动，毕竟中毒在那时还是很危险的事情。
    慢慢觉得头有点眩晕，体内的灵狐真气开始运转。
    后面已经有几个妃子倒下了，几个年老的臣相看来也是摇摇欲坠。
    猛然想起，曼陀罗有毒！仅0。5g可以将人麻倒，1g就可以让人中毒，加一点在酒里，人片刻就可以倒下。
    脑子里搜索着关于曼陀罗的解毒方法，记得原先在图书馆哪本医书上看到过，当时还和雅南开玩笑来着。
    “敢问母后，这是为何？”南秦羽咬牙，坚持站住，旁边有两个太监晃着扶着。
    “为何？你应该非常清楚才对呢，我的皇儿。”又一阵愈加清冷的笑声。
    我一边用灵狐的真气抵制住眩晕，一边慢慢朝南秦羽那里移去。
    慢慢摸索，拨开人群，吃力的在人群中寻走。
    南秦羽的状况只稍稍好一点，意识还是非常清楚，只是腿脚有些不灵变。
    “用……蛋清。”我挤出三个字。
    他显然愣了一下，旋即皱起眉头：“什么？”
    “蛋清，或者……糖水……”吃力的重复。
    “呵，我凭什么相信你？”他一脸的蔑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