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28 我的兄弟是渣男(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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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谨到底是个病号,柳乱风没与他多纠缠,只是独自出了房门,并让掌柜的带话给杜瓒,让他赶紧把虞谨给弄走。昨天辛晖告诉他,这家客栈是杜瓒的产业,掌柜的也是杜瓒的亲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掌柜的代为转达。
回房间时,虞谨正趴在桌上休息。见柳乱风回来,虞谨赶紧起身,一脸凶狠地瞪着柳乱风:“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柳乱风回了一句:“谁告诉你我要走?我不过是出去买早饭了。”说罢,还大大方方地坐下,放下刚才买的茶叶蛋,喝起了豆浆。
他还真是出去买早饭的,而且还大人不记小人过地给虞谨这个病号也带了早饭。但显然虞谨是个不领情的,柳乱风也决定了,多买了剩下的早饭,扔了也不给他。
虞谨也“不负”柳乱风的期望,来了一句:“仗着些小恩小惠在这儿蹭吃蹭喝的。”
蹭吃蹭喝?虽然开房间的钱的确是辛晖付的,但这买早饭的钱还是柳乱风自己出的!柳乱风平时不爱占人便宜,也不习惯让别人请客。但他也知道,昨天他要是执意自己付钱,回头杜瓒说不定还得怪辛晖招待不周呢。再说了,这家店本来就是杜瓒的产业,他若是自己付钱的确有些太见外了,杜瓒收着钱,心里却肯定不会痛快。这么想着也就没阻止辛晖掏钱。可这怎么就成了虞谨口中的蹭吃蹭喝?
退一万步讲,他那航母、飞机可没问杜瓒收钱!他那叫小恩小惠吗?
柳乱风反复念叨着“别跟病号一般见识”,终于遏制住了掏枪的冲动。
没多久,杜瓒就过来了。
柳乱风没跟他多话,挥挥手示意杜瓒赶紧把这东西给弄走。
杜瓒脸上的关切不似假的:“虞谨,你的伤还没好,怎么就出来走动了?”
虞谨对于杜瓒的话倒是听进去了几分,甚至还解释道:“我的伤包扎好了就没什么事,至于毒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解决的。我听说昨日神兵营里来了一个陌生面孔,放心不下。”
“你还是好好休息的好。至于柳公子,你放心,他是我恩公,本事通天,又于我恩重如山,断不会加害于我们的。”
本事通天的柳乱风此时已经剥完了茶叶蛋,还小心翼翼地把蛋白吃完了,剩了个蛋黄,正在剥第二个茶叶蛋。
虞谨一见他就来气,说:“你如何信任他是你的事,反正我不信他。你别让他出现在我眼皮底下。”
杜瓒见虞谨对柳乱风如此无礼,也有些生气,但到底没对着虞谨发火。为防止虞谨继续刺激柳乱风,杜瓒一把扛起虞谨就要把他带走,回头对柳乱风说道:“恩公,告罪了。我将他送回军营就会过来向你赔罪。”
大概是杜瓒避过了虞谨身上的伤处,虞谨竟也就这么乖乖地被杜瓒扛了起来,没有挣扎。柳乱风觉得这两人现在的样子有些滑稽,交代道:“不急,安顿好了他再来。”
不多时,辛晖就来了。
“杜将军脱不开身,就安排了我过来。柳公子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我一定知无不答,柳公子若是想做什么事情,也可以安排我去做。”
柳乱风虽然需要船员,却也不怎么好意思直接用杜瓒手底下的人,只是问了一些消息:“你们地盘上可有渡口?”
“虽然我们的地盘比不上刘总,但幽州唯一一个渡口却被我们拿下了,无论是与J国还是与K国的交易都十分方便。”
柳乱风心道不错。他一直以来都有发展壮大的想法,眼下他就可以靠着杜瓒的势力在幽州建立自己的大本营。
只是还有一个隐患需要解决。
柳乱风问:“虞谨和杜瓒是什么关系,他们二人谁说了算?”
辛晖回答:“按理说,虞谨将军的官职比杜瓒将军高,不过要说谁说了算,却不是这样。我军现在共有两万多大军,这大军日常情况下需要两位将军商议一致才能调动。除此之外,两位将军都有一千多人的亲卫队,两位将军本人都能够直接调动。杜将军的令牌能够调动的两百名直属亲卫队不在此列,而且那两百人也都比普通亲卫队更为英勇可靠,因此算起来杜将军的亲卫队要略微强上一分。而至于神兵营,则是只属于杜瓒将军一人的,里面的神鸟与大船都只能由杜瓒将军来调动。因此,总体说来两位将军的权力相当,杜瓒将军稍胜一筹。”
柳乱风点了点头。杜瓒并不如传言中的那样,是虞谨的副将。这样他就放心了。
晚上,杜瓒神色凝重地来找柳乱风。
“何事?”
一直以来,杜瓒虽然对柳乱风敬重有加,但一见面就跪下不起来这种事情已经好久都没发生了。
杜瓒吐出了四个字:“虞谨病重。”
柳乱风疑惑:“我又不是大夫,你怎么来求我?”
杜瓒解释:“下午我带着虞谨找到了神医,神医能够医治虞谨,但却要求我将神鸟给他。”
柳乱风直觉此事并不简单,问:“神兵营的事不是机密吗?他是怎么知道的?”
杜瓒脸上又多了一分愧疚:“神医居住在K国以东,J国以西的小岛上,我是驾驶着神鸟过去的。当我到达那座小岛上时,正好被神医看见了。神医见那神鸟十分稀奇,就开口讨要。”
柳乱风皱起了眉头,觉得这事实在太过蹊跷。
“除了神医之外,没人治得好虞谨?”
虞谨虽然伤得不轻,但上午还在他面前蹦跶,看着不像是没救了的样子。
“虞谨所中的毒,是来自J国的毒药,名为日食楠葛,即使在J国也没有解药,只有神医研制出了解药,能够救治虞谨。此药的神奇之处在于,在日出之时,它发作得并不明显,中毒之人只会稍有些虚弱。可到了日落时分,中毒之人就会疼痛难忍。而到夜晚,却又会停止发作。那药虽不致死,可我实在不忍心看虞谨受那罪。”
柳乱风看了杜瓒一眼,问:“你想用神鸟换解药?”
“是。”
柳乱风提醒:“你可想好了,你只有两架神鸟。若是给了神医一架,日后的实力会下降许多,在军中说话的分量也会小上一些。可虞谨要是死了,那两万兵马可就全归你了。即使这样也要救他?”
杜瓒的语气之中多了一分坚定:“是!”
柳乱风见杜瓒心中已有决定,便没再多干预,说:“那神鸟,既然给了你就是你的了。你自行安排便可。”
“多谢恩公!”
柳乱风叹了一口气,挥挥手就让杜瓒下去了。
或许是因柳乱风对虞谨的印象不好,也或许是因为他对一切与J国有关的东西有一种天然的防范,柳乱风总觉得这神医该不会是和虞谨联合起来骗杜瓒的吧?只是这也不过是他的猜测,无凭无据的,并不能令人信服。
只是……原先他还想着靠着杜瓒的势力在幽州发展。可看杜瓒这副傻样,靠得住吗?
夜晚,好奇心实在严重的柳乱风驾驶着自己的飞机,又悄悄地探了一次军营。
凭借着杜瓒给他的令牌,他很快就找到了虞谨休息的营帐。没想到的是,杜瓒这会儿正在虞谨的营帐中,与虞谨说着话。
“你受着伤,怎么还这么乱来?”
“关你什么事?”
“怎么不关我的事了?”
“你有空还是找你的恩公去吧,我这儿不用你操心。”
柳乱风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一股醋味。
只听杜瓒深情地解释道:“恩公于我恩重如山,我这条命都是恩公给的。我能有今天,也全赖恩公扶持。”
虞谨的声音听上去更生气了:“恩公恩公恩公,他是你恩公,你的命是他的,那么我呢!”
柳乱风只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还在想继续听下去会不会不妥,过了片刻,杜瓒的声音再次响起:“你们是不一样的,恩公于我如同再生父母,我感激他、敬重他,把他当父亲一样。可我的爱人却只有你一个。我曾经跟你说过,我以前在杜确将军手下做事,杜确将军见我无父无母,又与他一样姓杜,就有将我收为义子的打算,但我没同意。在我心里,义父的位置已经有人了。虽然恩公从未说过要将我收为义子,但我早就把恩公当成义父一样孝敬。你和恩公,怎么会是一样的呢?”
杜瓒年纪小,才十八岁,但柳乱风自己也是个二十四岁的大小伙子呀!突然多了个义子,柳乱风心情有些奇妙。
虞谨的心情似乎好上了一些,问:“可是你今天没答应神医的要求……我不是说一定要你将神鸟换出去,但是多少还是有些介意的。谁都希望自己的心上人能够为自己不顾一切。”
过了一会儿,杜瓒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放心。”
虞谨没有再说话。
柳乱风觉得虞谨有些不太对。表面看上去不过是有些任性,像是在耍小脾气一样希望杜瓒对他好一点,但实际上却每一步都把杜瓒算得死死的。他敢肯定,如果中毒的是杜瓒自己,杜瓒一定不会舍得用神鸟去换解药。只要这毒不致死,杜瓒都会选择忍过去。而虞谨,同为将军,同为男人,他不信虞谨忍不过去,也不信虞谨不知道神鸟对于杜瓒的重要性。
杜瓒这小子……情路似乎不怎么顺呐。
罢了,杜瓒想认他做爹,他却没想收个儿子。他不是杜瓒的爸爸,不需要为杜瓒事事担心。硬要说起来,他也该是张珙的爸爸。还是回长安,安安分分地开他的小铺子吧。
远在长安的张珙打了个喷嚏,并不知道有人想当他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