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的好慢，我此时就是个瞎子了，一直冒汗，背上都湿乎乎的。
    “七月，要不要沐浴？”
    或许是我出手汗了，离兑是真的感觉到我很害怕，她帮我擦擦额头上的汗，轻声道，“别怕，泽甫大人这里是很安全的，别怕。”
    是啊，别怕，我定定神，说，“好，去洗个澡冷静一下。”
    像盲人一样跌跌撞撞拉着离兑的手走了会，终于感觉到了水汽。抹黑脱了衣服走进水池，整个人才放松下来。靠在池子边，听着耳边的水声，瞬间没那么怕了。
    把头发打散，太长了，这次回去一定记得剪短。突然有了脚步声，紧接着是下水声，是离兑？她说去给我拿衣服，这会子来了，也泡泡温泉？很快，靠近了，我伸过手去。
    “离兑，我不穿裙子，给我拿的是裤子不？”
    手碰到了，冰凉，不是离兑。我连忙缩回手来。是谁，不对，是什么东西？我连忙要爬上池边，结果脚底一打滑，摔进了水中。呛了几口水，突然被人从水里捞出来。
    “你干什么！”
    竟然是螣蛇的声音。我扑腾了一下，喊道，“怎么是你？”
    终于摸到池子边，我再次摸了摸面前此人，确实是鳞片。
    “你真的看不见？”
    感觉到鼻子尖有风，我没好气地说，“你干嘛不吭声？我差点被吓死。”
    “你胆子这么小，怎么还敢来幻想界。”
    螣蛇贴着我，触感不再冰凉，他褪了鳞甲。
    “你就告诉我吧，王悔的下落？我真的，我发誓，再也不来这里，好不好？”
    “……离兑没告诉你为何宵禁？”
    “她说是有罪犯逃走了。”
    ……难道！
    “是王悔？”
    螣蛇长长呼了口气，说道，“是啊，就是你要找的那个。”
    “他犯了什么罪？”
    “诶，七月，这次你怎么不求我救他了？”螣蛇的脸离我很近，我能感受到他湿热的鼻息。
    “我得问问他犯了什么罪，总不能是非不分啊。”
    “他私自去了你们的世界，虽然上次把他抓了回来。这次，又想悄悄去。朱雀的神兵正在五界搜捕他。”
    “这也是罪？”
    “怎么不是？谁知道他去干什么，带了什么东西走，又或者下一次带些什么人回来。”
    “他……之前有带人回来吗？”
    螣蛇将我从水里抱出来，说道，“有啊，你们那个什么什么朝代，是不是有个叫凰明的公主？”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一百多年前的朔朝是有个叫凰明的公主，这个公主之所以出名，是因为画了一副画的缘故，这画至今保存在永乐宫的博物馆里，名字好像是，云山图。那画上有云，有山，还有一只龙。
    回过神时，螣蛇正在吻我的脖颈，我连忙推开他，“你要干什么？”
    “别破坏气氛。”
    “我不会上当了，快让开。”我用力推开螣蛇，说道，“既然不能缔结契约，我们没必要做这种事吧。”
    突然，螣蛇抓住我的手，将我甩到水池里。紧接着，我被死死压在池底，出于救生本能，我挣扎着，螣蛇一手抓住我的手腕按在头顶，一手分开我的大腿。感觉氧气快耗尽了，螣蛇吻着我，氧气源源不断进来，只觉得下身一痛，我几乎要叫出来了。
    痛总是夹杂着快乐，脑中沉甸甸的，没法挣扎了，只是瞬间就被螣蛇抢去了主导权。猛地被抱出水面，第一波高潮刚刚结束。
    浑身瘫软，急促的呼吸令我头昏目眩。
    很快，下体再次被塞满。
    “你不是挺快乐吗？就算不能缔结契约，享受享受也挺好吧。”
    “我不喜欢这样，你这样和强暴有何区别？”
    “……”
    动作突然停止了，仿佛从半山坡滚到山脚，头还是懵懵的。我转过身想站起来，螣蛇突然抓住我的脚踝，再一次，从背后被侵入，几乎是瞬间就到了山顶。
    “帮我救王悔一次吧。”
    “你还有心情讨价还价？”
    “我懂你的意思了，无非是交易，既然上一次你可以帮我救穆习远，这一次就帮我救王悔吧。有人在等他，结婚，生孩子，一起生活，白头偕老。”
    再次面对面，眼前仍旧漆黑，我听得到螣蛇粗重的呼吸。如果上一次我是为了救穆习远才选择一个能缔结契约的方式，那么这一次，就是纯粹的交易了，带着卑微的恳求。人类太弱小了，无论在哪个世界，不付出什么就想得到，这个想法太天真了。如果生活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就能如愿以偿，那该多好。我的世界是有钱人的世界，而这里，则是强者的世界。突然想起我向鸦说出那句必定双倍奉还的话时，他轻蔑地反问，就凭你？
    林七月，你凭什么？你连身体的欢愉都没法控制，靠出卖身体来过得庇护，你凭什么叫嚣？
    螣蛇的吻亲柔，他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浑身都烫，沸水一般，只听他说，“林七月，这是最后一次，再也不要出现在幻想界，不然下一次，我会杀了你。”
    宵禁在两天后结束了，天逐渐亮了起来，宫里恢复了热闹。泽甫的出现带来了王悔的消息，王悔在荒与水的边境被抓，目前被关在火界的炼狱中。泽甫作为王悔曾经的老师，去像朱雀求情，但是却无功而返。霜霄在宫外等我，并不见螣蛇身影，与离兑告别后，我和泽甫向着朱雀的领地飞去。
    我不喜欢热，整个火界如同盛夏一样，又闷又热，一股股热浪几乎快让我中暑了。飞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到目的地了，那是一处迸发着岩浆的火山，炼狱就在里面。
    下了马，泽甫与我走到火山口，那里有两名守卫。
    泽甫对我说，“带王悔走是不可能的，但是能见一面。”
    “好。”
    只见泽甫对那守卫说了几句话，守卫点点头，走到一处巨大的齿轮边，用力推动把手，随着齿轮的转动，岩浆四溅的牢笼逐渐升了起来。那白色的少年真的就在里面，他趴在地上，全身都是伤，我上前去，叫了一声，王悔！
    少年微微动弹一下，缓缓抬起脸来，只展露了一个淡的几乎没有的微笑。
    “你来了，林七月，我知道你会来的。”
    “你放心，杜笙很好，她说她会等你的。”
    “我会回去的，放心。”
    “王悔！一言为定！”
    少年此刻重重点头，“一定。”
    泽甫说，他们是不能随便去我们那个世界的，因为污染太严重了，一切对他们而言，都是有毒的。弱小的种族甚至会猝死，所以即使抛开幻想界的规定，也很少会有人主动前往。即使如泽甫之类如此强大的人，去了之后也待不了多长时间，并且要找到相对干净的地方。王悔的行为无异于自杀，只要他待在那个世界里，就和死相差不远了。想起少年虚弱的模样，他喜欢有山有水的的地方，也许与我们接触的每一次，都在消耗他的生命。可即使如此，我知道他还是会回来的。
    这放不下的牵挂，真的会杀了他吗？
    “在等王悔的女孩是什么模样？”
    离开的时候，泽甫问我。
    “是个聒噪的小丫头，但她真的很喜欢王悔。”
    “你觉得王悔爱她吗？”
    这还需要想吗？
    “不爱她，会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迁就她？”
    泽甫是个感性的人，他眼中有泪。就在此处告别，我该走了，我也许再也不会来了。
    霜霄的存在让我的离开变得轻而易举。
    火红的霞光，是我眼中最后一道景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