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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蝶衣阁。
奈儿主仆二人再加上关梦璃,围在圆桌前正聊得开心的三个人已成了好姐妹。
“没想到你和月居然是未婚夫妻,刚听到的时候还真是吓一跳,就想说月真的好厉害,把妹高手嘛!几天不见,连老婆都有了,结果你们竟然是分开了五年,五年耶!你们的爱情故事一定是又凄美又浪漫,你一定要将给我们听一下啦!”奈儿略带兴奋地说。
“对啊!我也好想知道哦!听说梦璃小姐以前曾经在府里住过,我是近两年才进府的,所以不太清楚,幸好跟了小姐,才有机会认识你,说起来真不好意思,我是个下人,居然也能和你们这种美人做朋友,我真的觉得非常荣幸。”
“杏儿,你是怎样啦!老毛病又犯了是不是?不是说好不准讲这种话的吗?什么上人和下人,还不一样都是人,有差吗?要不然,我‘小姐’给你做好了,我来做丫环怎么样?”这倒还蛮想试一试,奈儿笑。
“小姐,你别为难我了。”杏儿有点紧张地说,先不管折寿不折寿的问题,到时候少爷“护妻心切”的眼神就足以让她死透透了。
“好啦!早知道你不肯,梦璃,你快讲啦!否则待会杏儿的自卑感一上来,会没完没了的……”
“小姐,我哪有啦!”
“你明明就有。”
“没有……”
看着眼前可爱的主仆二人,关梦璃难得地露出一抹笑。
“我没看错吧!你笑了耶!”奈儿眼尖地发现。
“梦璃小姐,你笑起来好漂亮哦!”杏儿也由衷地称赞道。
“是吗?”关梦璃微愣了下。
“嗯,你知不知道我们等这个笑容等超久的耶!好啦!开心就好,也不枉我们这么卖力地演出,我在想我是不是有得到伯母的真传,好爱演哦我现在。”奈儿感叹道。
“伯母还是跟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关梦璃笑着摇摇头。
“对啊!伯母真是乱可爱一把的,呃~等一下啦!差点被你蒙过去,你不要转移话题,快讲啦!”奈儿突然察觉不对劲。
“讲什么?”关梦璃问,可以的话,她是不太想讲,太丢脸了。
“你们真的要听?”
“恩,恩。”主仆二人同时上演“小鸡啄米记”。
“好吧!但是你们不能笑话我哦!”关梦璃吸了一口气,慢慢道出往事。
“第一次见到月,是在七年前的一次花灯大会上,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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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正聊得起劲,这头情场得意的两个男人也已就绪,准备开怀畅饮一番。
“我们好像好久没有像这样坐在一起喝酒了,来,这杯我敬你,恭喜你终于抱得美人归。”金文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你也不差,几日不见,不是连婚也订了,我告诉你哦!奈儿是个好姑娘,否则我一个不小心把她从你身边抢走,到时你可别跑来哭给我看。”萧月开着玩笑,一口喝尽杯中清酒。
“得了吧!你这个还没成亲就成‘妻管严’的人,还是省点口水别在这里乱叫嚣,我敢保证你还没有行动之前,你们家的璃儿会先把你灭了,别说她高超的用毒技巧,光是她冷冰冰的眼光,就足以让你吃不消。再说,我跟奈儿现在可恩爱得很,你哪边凉快呆哪边去,别来瞎搅和。”金文轩翻翻白眼,继续喝他的酒。
“呃~好像是这样”萧月滴下一大滴冷汗,好像能够想象到时他的小璃儿打死不鸟他的情况,呃~好像被将了一军啊!“不过,我是‘妻管严’,你也好不到哪去,我就不相信你舍得奈儿伤心,彼此彼此啦!”还不都是“天涯沦落人”!
“我好像找不到反驳的理由。”如果对象是奈儿,他是不介意成为“妻管严”。
“就是说,来,兄弟,为‘妻管严’干杯,恭喜我们终于要告别单身了。”
两杯相碰,相饮而尽。
不一会,两壶上等的好酒便要见底,但在两人的脸上却找不出一丝醉意。
“你为什么不问我?”萧月突然问。
“什么?”
“关于璃儿的事。”
“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告诉我,我又何必问。”金文轩边说边把玩手中空空如也的酒杯。
萧月会心一笑,知他者,非金文轩莫属。“轩,这世界上真的有缘分存在吧!”
金文轩但笑不语,缘在天定,分在人为,他会相信。
“五年前,她突然间闯进我的世界,当我好不容易爱上她,她却又从我生命中消失,什么都没留下,哪怕是只字片语都好,当时我的心真的很痛,还一度想要随她而去,真幸亏有你,否则我现在恐怕不能坐在这里跟你喝酒了。
我在想是不是老天终于想起还有一个我,来看我的同时又给我带来这样一份特殊的礼物,你知道吗?那天当我在集市找到她的时候,我真的高兴到快疯掉,但是她冷漠的目光却让我畏怯,我不明白,对她来说,我像是个可有可无的路人甲,当时真的怕了,她陌生得令人害怕,好像我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性。
后来才知道,原来当年她摔下悬崖后并没有死,而是被一名浪客救走,命是捡回来了,然而她却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包括我们的点点滴滴,她全都忘记了,你明白这种感受吗?可是我又能怎么样?不想放手,再也不要放手了,痛彻心扉的感觉一次就够,不敢尝试了,一次都不要。”
“看来你还真是爱惨她了,不过,我可以明白你的感受,如果有一天我从奈儿的记忆里消失,我可能会接受不了。”金文轩略有感慨地拍拍萧月的肩膀,只可说“造化弄人”吧!谁都没想到当年她竟还活着,难怪一直找不到她的尸体。
“哈,有你当兄弟真好,谢谢你肯听我唠叨,‘吐完口水’后舒服多了。”萧月会心一笑。
“那她现在……”金文轩指指自己的脑门,想问她的记忆恢复了没?
“如果不计算小细节的话,那她就恢复得差不多了,安啦!你还不相信你兄弟的能力,没问题的。”
“那就好,对了,既然她现在已经回来,那你有打算让她知道你的事吗?”
“你是说‘馨月’啊!这个问题我正烦脑呢,我想找一个好一点的时机再告诉她,毕竟我的工作性质那么特殊,倒是还蛮怕她会骂我是个变态。”萧月有些挫败地叹了口气。
“没关系,璃儿那么善解人意,她会谅解你的,况且这件事我也要责任,不会让你一个人背黑锅的。”
“谢啦!”
“跟我客气什么。”我还得感谢你肯放过奈儿一马呢!免得你“辣手摧花”。金文轩在心里暗暗地补了句。
“别绕着我转了,你呢?我可是从伯母那边听说了很多很有趣的事,那个什么什么员外的现在应该差不多快破产了吧!”
“我有怎么样吗?我只不过是收了他几间商号,断了他几处货源,又‘不小心’在船行老板面前叹了句,怎么知道连他的商路也断了。男子汉大丈夫,他也太脆弱了,我只不过给了他一点‘小小’的考验,这样就受不了,还怎么出来混,他实在太令我失望了。”金文轩一脸泰然,一点也没有始作俑者的自觉。
没想到轩比他想象中还没人性,萧月额角滑下三条黑线,“小小”的考验?这都小了,那打家劫舍算什么。“拜托,老兄,我该把他捉来‘谢主隆恩’吗?”他是不是该庆幸一下自己还能四肢健全,健健康康地坐在这里喝酒,毕竟他曾经可是一度成为这个“醋缸”的虚拟情敌耶!
金文轩噗哧一下笑出声,“我是不介意,但我不保证他能安全地回去,算了,那只老乌龟提了都伤胃,不提也罢。”
“真不知道是该说你残忍还是该说你够酷。”
“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我待会想去趟‘蝶衣阁’,你要不要一起来,璃儿现在可能也在那边。”
“怎么?想小娇妻啦!”
“你难道就不想你家璃儿?”
萧月耸耸肩,表示同意。“你觉得璃儿和奈儿会成为好朋友吗?”
“会,而且是百分百肯定。”
“这么有自信?还好,我也这么认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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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你以前居然是杀手,我还以为你跟我一样是麻瓜呢!”奈儿听完关梦璃的故事后,下巴一个劲地直扑大地妈妈的怀抱。
“麻瓜?”关梦璃问,对这个新名词感到不解。
“就是不懂武功的普通人啦!可是有一点我不是很懂,你是医生耶!医生不是应该救人的吗?你怎么可以杀人?”在奈儿小小的脑袋里,唯一的认知就是“杀人是要偿命的”。
“小姐,不是啦!”杏儿夸张地叫道,不可置信地道出她不小心发现的事情,“她……她好像就是江湖上人人称谓的神医‘玉面修罗’。”
“玉面修罗?”
“对啊!我听说‘玉面修罗’是个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手,擅长以毒救人,以毒杀人,但一般被杀的人不是贪官污吏,就是市井恶霸,反倒是无钱医治的穷困人家,她居然可以分文不取,还保长命百岁,简直就是老百姓的活神仙。”
“哇塞!好酷哦!”奈儿略带崇拜的眼光瞄向关梦璃,“你真的是‘玉面修罗’?”
“没有啦!那是江湖上看得起,随便乱叫的。”关梦璃笑着说,并不想否认,因为眼前的两个人单纯得让她架不起防线。
“哇!我居然会遇到真正的侠女耶!”奈儿的眼神顿时散发出兴奋的光芒,“我拜你为师好不好?我也想像你一样行侠仗义,闯荡江湖哦!”
“别开玩笑了,你不是轩的未婚妻吗?我是不怕他会对我怎么样,不过你就难说了。”
“好像是厚,那怎么办?”轩那过度的保护欲是还蛮难搞定的。
“不介意的话,我倒是可以教你用一些简单的毒。”
“可是用毒会不会太……”太狠了。
“放心,不会至人于死地的。”
“那好吧!”能学点东西也不错。“杏儿你要不要也一起来。”
“不要玩我了小姐。我天资愚笨,肯定学不会,而且我也不需要那些东西。”杏儿赶紧拒绝,她对毒这种东西可是敬谢不敏。
“好吧!那我就不勉强你了,对了,梦璃,你现在住在哪里?‘万花楼’吗?要不要搬来这里和我一起住。”
“‘万花楼’?我为什么要住在‘万花楼’?那不是青楼吗?”关梦璃疑惑地皱起柳眉。
“那是月住的对方啊!咦?”奈儿好像想到了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馨月’的事?”奇怪,月为什么没告诉她呢?
“什么?”关梦璃的表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
月那家伙……一定有什么瞒着她。
说曹操曹操到,可怜的萧月竟在这时来到了“蝶衣阁”。
“你们在聊什么?”一脸笑吟吟的萧月一踏进门,没想看到的竟是三张带着疑问的脸,特别是关梦璃一脸想“谋杀亲夫”的可怕表情更是把他吓到,“怎么了,干嘛这样看着我?”奇怪?现在是什么状况?
“月,老实说,你是不是瞒了我什么?”关梦璃语气冰冷地问。
“我……我没有瞒你什么啊!”
“你为什么会住在‘万花楼’?馨月又是谁?”关梦璃一针见血地继续兴师问罪。
“那个……你已经知道了。”萧月的表情一下子也严肃了起来,虽然早知道纸包不住火,但被问到的时候还是会有点心虚,“不过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说……”
“不用了。”不等萧月讲完,关梦璃先断了他的话,“去找你的馨月讲吧!”说完,便气冲冲地夺门而出。
“璃儿……”萧月急得想追上去,但被刚要进门的金文轩给拦住。
“怎么了?我刚刚在外面碰到梦璃,她看起来一副想杀人的样子,我叫她她都不理我,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金文轩奇怪地问。
“我没时间跟你解释了。”心急如焚的萧月一把推开金文轩,然后换着心上人的名字,就这样消失在门口。
“奈儿,这到底怎么一回事?”还在状况外的金文轩突然觉得自己很无辜。
只见奈儿哭丧着脸说:“轩,怎么办?我好像闯祸了。”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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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奈儿不小心说漏了嘴,本以为萧月和关梦璃两人的关系会因此而弄僵,却没想到奈儿的误打误撞却巧妙地打破了他们之间最后的那一堵心墙,现在两人的关系是越来越如胶似漆,羡煞旁人。
但是由于萧月的工作环境跟常人不太一样,未免心上人多心,不得已,“爱妻心切”的萧月只好将她送进金府,苦了自己得天天往金府跑,就怕她又会像以前一样“玩失踪”。
关梦璃住进金府,最开心的莫属奈儿了,奈儿生性爱热闹,可金文轩经常会因为工作而无法陪她,暖镶玉这几天又刚好出门不在家,杏儿也有自己的事要做,现在关梦璃来了,就等于她又多了一个伴,也就不会想着四处“趴趴走”了。
这天,天气好得让人想四处走走呼吸下新鲜空气,这不,花园里就出现了两个可人儿……
“梦璃,漂亮吗?”奈儿扬了扬套在手上一条刚编好的花环乐滋滋地要坐在对面的超气质美女“鉴赏”一下。
“恩,你的手真的很巧,能编出这么漂亮的东西,像我就不行了,除了研究药材,我什么也不会。”关梦璃叹口气,有些遗憾地说。
“别这么说嘛!这个很容易的,我教你。”
“可以吗?”关梦璃问,不想因为自己的粗手粗脚而糟蹋了这些娇嫩的花。
“可以啦!你这样这样这样……”奈儿边说边开始示范。
用心地看过一次后,关梦璃便开始手上的行动。
看着关梦璃专注的表情,奈儿都有点被迷住了。
谁说认真的男人最美丽,认真的女人也很“水”好不好?此时的关梦璃美得就像一幅画,相比之下,再鲜艳的花都显得逊色。
“怎么了,是不是我编得不好?”关梦璃有些汗颜地问。
“不是啦!”奈儿回过神来,“你编得很漂亮啊!我就说过很容易了。”
“真的。”关梦璃漾起一抹微笑。
“恩,要不然我们编几条大一点的送给轩和月怎么样?”奈儿突然提议道。
“他们两个大男人戴这个会不会奇怪了点。”
“呃~是怪怪的厚!呵呵~”
一切都是那么和谐,如果不是某个讨人厌的人出现的话……
“哼,我当是谁呢!原来又是你这只小狐狸精,怎么,轩哥哥终于要把你甩了吗?”所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刚从扬州回来的李灵珊一看到又越发多了几分娇柔韵味的奈儿,很是气得牙痒痒。
“是你哦!‘肖查某’,我还以为是哪里冒出来的‘欧吉桑’呢!几日不见,你还是那副衰样,我还以为你会变漂亮的说。”奈儿笑吟吟地回了句,不把她的“呛声”当回事。
“把你的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等着瞧好了,很快我就会把轩哥哥抢过来,到时候你就得给我乖乖滚出金府。”李灵珊气得猛撂狠话。
“哈哈哈。”奈儿仰天假笑三声,“不好意思哦!你好像来迟了一步,我和轩不久前已经订婚了耶!可能就快结婚了吧!怎么办?你不要太伤心哦!”可以死心了吧!这个女人真是够难缠的。
“什么?”听到这个消息,李灵珊的脸立即变得难看无比,“不可能,轩哥哥怎么会娶你这个小贱人,不可能的。”她狰狞的脸上写满不相信。
怎么会?难道她真的没机会了?
“你还是看清现实吧!轩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你,你为什么就不能理智一点。”
“不可能的,一定是你用了什么妖术,我不会让你得逞的。”李灵珊突然冲向奈儿,伸长了指甲,想抓花她的脸。
不过,李灵珊的手还来不及碰到奈儿,关梦璃的动作就先她一步制住了她。
“好痛,你是谁,放开我。”手腕被紧紧地反钳住李灵珊当场痛得脸都发白了。
“凡事请三思,不要太过分了。”关梦璃重重地甩开她的手,两眼射出极度寒冷的冰光。
“好,你们好啊!敢这样对我,我不会放过你们的。”说完,李灵珊捂着发疼的手踉踉跄跄地落荒而逃,就怕晚一点,连命都没了。
“你没事吧!”关梦璃问。
奈儿摇摇头,“我没事啦!有事的是她,看起来好像好痛的样子。”
“她到底是谁?居然这么猖狂。”
“她是轩的表妹,说起来还蛮可怜的,她好像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喜欢轩,但感情的事,光靠一个人付出是得不到回报的。以前啊!她经常会三天两头来找我‘呛声’,烦都烦死了,怎么说也说不听。”
“她看起来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人,要不要我……”
“不用了啦!没事的,她只是太爱轩了,一时受不了刺激,想通就没事了。”对于这件事,奈儿倒是没抱太多心眼。
“可是……”
“不要理她了,别忘了我们还有‘工作’。”奈儿指了指草地上有些坏掉的花环。
“恩。”
关梦璃压住心中的不详感,认为这可能是工作的后遗症,想太多罢了。